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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屋之后,他直言不讳地问了佘采香关于仓房中简易机关的事情,与他所料一样,佘采香当即便承认,那是她做的。
“为什么?”刑术质问道,“你想在钱师伯这里得到什么?绑架的人是你安排的吗?”
佘采香摇头:“刑术,你应该清楚我的行事方法,我不会用这种鲁莽的手段。这么多年,除了自保,我从来没有使用过任何武力。”
说着,佘采香看向马菲,言下之意是说,先前她与马菲之间的打斗,完全是马菲挑起,而自己仅仅为求自保。
刑术看了一眼马菲,又问:“好,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佘采香回答:“受人之托,来取一件东西。”
刑术问:“什么东西?”
佘采香:“九子图。”
刑术一愣,马菲也扭头看着佘采香,两人都没有想到佘采香竟然是冲着这个来的,更没有想到佘采香竟然会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
佘采香的表现,让马菲明白,刑术所说的当年往事,每一个字都是真的,而且绝没有加任何夸张的成分在其中,她的的确确就是一个以“坦诚”作为武器的可怕女人。
不过,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佘采香的话,让两人更是震惊。
佘采香起身道:“但是,我来隆德宝库不到一个月,师父就发现了我的目的,坦言问我,我也就实话实说。没想到师父没有赶我走,而是收我为徒,还说我是可塑之才。”
说到这儿,佘采香顿了顿,面带笑容问:“刑术,我想请问,依我刚才所说的那些话,你来判断下,在这隆德宝库之中,谁才是真正的豺狼虎豹?是我?还是你的钱师伯?”
佘采香这番话,直接撞开了刑术心中最后一层迟疑。的确,当昨天他看到佘采香站在钱修业身边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便是——钱师伯真的老糊涂了?
幽州王钱修业无论是在资质、资历,还是聪明程度上都远超于其他八子,否则的话,他不可能成为九子之首,但这样一个人,怎么会看不透佘采香?再说,佘采香从前最擅长的招数,在钱修业这个已经快入土的老人身上达不到任何效果。
所以,他为什么要留下明知道是居心叵测的佘采香,难道是想感化她?
马菲开口道:“不要绕弯子了,有话直说吧。”
佘采香看着刑术说:“你知道,我是一个贼,我的目的就是偷东西,但这次我栽了,我拿钱修业没有任何办法。这些年来,他无论去哪里都带着我,我连他家祖坟在哪儿都一清二楚,他什么事都不避讳我。即便是这样,我在他身上也找不到任何关于九子图的线索,分毫都没有。”
马菲笑了:“可惜,你现在想走都走不了,对吧?”
佘采香微微侧头看了一眼马菲:“对,这次的雇主给我下达的死命令是,我一天找不到九子图,就一天不能离开隆德宝库。”
刑术冷冷道:“这么说,从你进入隆德宝库那一天开始,你就注定要成为一个死当。你的雇主是谁?他手里有你什么把柄?否则,以你的个性,不可能受制于人。”
“所有的。”佘采香低声道,“从我出道那天开始,干过的每一件事,设过的每一个局,他都知道细节,而且都写了出来,形成文字。一旦这些东西被披露出去,不要说以前被我骗过、偷过的人会联合在一起弄死我,警方也不会放过我,我最好的结局就是在监狱里面待一辈子。所以,刑术,这次只能靠你救我了。”
佘采香说着就要往刑术跟前走去。刚迈出去一步,马菲就立即起身,一个箭步挡在了她的跟前。
马菲看着与自己不过半尺之隔的佘采香,冷冷道:“又来这一招?”
佘采香淡淡回道:“这次是真的。”
“刑术,别信她。”马菲侧头道,“哪怕你点一下头,都会上她的圈套。”
“马菲,你先让开。”刑术轻声道,马菲迟疑了一下,挪步到了一侧,瞪着佘采香。
刑术看着满脸忧虑的佘采香,问:“你先告诉我,你的雇主是谁?”
佘采香迟疑了一下,回答:“我其实没有见过他本人,但是他却告诉了我他的名字,他说自己叫连九棋。”
刑术和马菲听到这个名字,浑身如过电一般,不由自主对视了一眼。
佘采香注意到了两人的反应,立即问:“你们认识他?”
马菲不语,刑术则问:“细节,我需要细节。”
陈泰东从快捷酒店后院停车场走向大堂,他在确认傅茗伟和陈方两人离开酒店之后,立即站在窗口观察了下,看着两人回到车上取了东西,然后没开车便离开了酒店。
紧接着,陈泰东立即前往停车场,近距离观察了下他们所开的是什么型号的车,车牌号码是什么,车内有没有什么明显的物件。他需要记住这些,以防不测。
当陈泰东从后门回来,经过前台走到电梯门口,伸手要按上行键的那一瞬间,他突然间听到一个很熟悉、但熟悉程度又很遥远的声音从前方的位置传来:“我要一间这里最大的房间,楼层越高越好,最好在顶楼,我喜欢看风景。”
前台服务员一边登记着那人的身份证,一边问:“先生,您要住几天?”
那人迟疑了一下道:“不知道,先住一个星期吧,这是我的卡。”
站在电梯门口的陈泰东双手微微发抖,随后慢慢侧身看向前台。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男子拖着一个较大的行李箱,除此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也并不显眼。但是陈泰东却因为1979年的那个雪夜的关系,很清楚地记得这独特的带着磁性的嗓音。
所以,陈泰东可以确定,那不是别人,就是连九棋!
就在连九棋办完了手续,拿了房卡,转身走向电梯来的时候,陈泰东已经转身朝着电梯门,并按下了上行键。
两人就这么站在电梯门口,谁也不说话,将对方当作空气一样。
他认识我吗?他记得我吗?陈泰东盯着电梯门左侧液晶屏上变化的数字,而连九棋则站在那儿,低声哼着歌。
终于,门开了,陈泰东迟疑了一下并未上前,连九棋则看了他一眼,抬手示意他先进。
陈泰东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然后走进电梯,算准了连九棋进去转身的刹那,自己才转身。
只不过短短的不到十秒的上楼时间,陈泰东却觉得比一百年都要长,在电梯终于停在五楼开门的那一刻,他险些拔腿就逃。他并不是怕,而是因为羞愧,他羞于见到这个早就应该在几十年前死去的弟子。
他无法想象,如果此时此刻与连九棋一同上楼的是郑苍穹,他又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他会逃吗?还是会主动说什么?
陈泰东不知道,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电梯的,等他回过神来,电梯门已经关了。从液晶屏上的显示来看,连九棋住在六楼,也就是说,他与刑术住在同一层。
陈泰东站在电梯门口,看着紧闭的门,不明白连九棋出现在这里用意何在。他住在六楼,是偶然的,还是刻意的?隆德宝库出事是不是与他有关?他又是用了什么办法才让警方下令对自己围追堵截的?
疑问,全是疑问,其实答案就在自己楼上那一层的某个房间里,可自己却不能去让对方解答。答案是什么,都必须自己亲自动手挖出来。
六楼,关上房门,放下行李的连九棋站在那儿笑了。他抬手看表后,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问:“情况如何?”
电话那头回答:“就绪。”
连九棋简单地回答了一个“好”字,然后挂了电话,坐在床边,抬手看表,计算着时间。
与此同时,坐在饭馆等着上菜的傅茗伟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刚“喂”了一声,便听到那头的吴志南说:“傅队,出事了,万清泉的尸体在殡仪馆被人淋了汽油焚烧了,人被当场抓住了,是个社会混混。他说有人出了一万块钱让他来做这件事,但他不知道对方的名字。我们正扣着他,按照他的描述做人像速写。”
傅茗伟闭上眼睛,等了几秒才道:“我知道了,按部就班,做你该做的事情。”
吴志南“嗯”了一声,挂了电话。电话挂断不到十秒钟,又一个电话打进来了,傅茗伟看着电话上陌生的号码,直觉告诉他,是连九棋打来的。
“傅警官,中午好。”连九棋的声音果然从话筒里传出来,傅茗伟抬手示意,陈方立即递过去自己的电话。傅茗伟将来电显示写在陈方的手机里,陈方拿着手机便奔出了饭店。
傅茗伟没说话,只是听连九棋继续说:“傅警官,在咱们中国的汉民族传统中,特别是像万清泉这一辈的人,他们都崇尚土葬,当然,无论是哪个民族,都很忌讳死无全尸。所以,我很仁慈了,虽然万清泉的尸体现在面目全非,但至少留了全尸,我只是让他提前适应一下地狱的业火,当他走下去看到地狱大门敞开的那一刻,感受到那种因为罪恶导致的炙热时,他会感谢我的。”
傅茗伟没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现在主导游戏的是连九棋,而不是他。他不知道连九棋在哪儿,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模样,用的什么身份,所以,他只能任由对方如此戏耍自己,挑战警察。
电话那头的连九棋,已经坐在酒店房间内的马桶上,对傅茗伟继续说:“傅警官,有件事,你可能不相信,但我不得不说,那就是,我实际上正骑在你脑袋顶上拉屎呢。”
傅茗伟冷笑了下,言语中他听出的只是连九棋在侮辱他,但实际上他根本不知道,连九棋就住在他楼上的房间,所谓的“骑在头上拉屎”,根本就不是侮辱,而是现实中正在发生的事情。
“连九棋,你尽管笑,笑得开心点儿,如果你认为你真的可以从我手里面逃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