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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修业捏着对讲机立即问:“雕花的墙壁?是浮雕壁画吧?”
“对对,是浮雕壁画。”那名佣兵凑近仔细地看着,“上面画的是”
“你等等!”钱修业看了看左右,“我要过去,谁陪我一起?”
钱修业的这番话,既是在要求,也是在考验,此时墨暮桥已经直接走进了走廊中,站在钱修业的跟前,元震八和凡孟紧随其后,但凡孟明显是在元震八抬脚之后才立即上前的。
钱修业转身看着无动于衷的眼镜猴,也不责备他:“你带着人在这里等着,千万不要动。”
眼镜猴默默点头,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冷眼看着前方的凡孟。
钱修业等人慢慢走进走廊的时候,眼镜猴深吸一口气,下意识摸向了腰间的枪套,那些长期跟随他的手下,都留意到了这个动作,也很默契地将手中的枪提起来,小心翼翼地拉动了枪栓。
但是,在这种寂静的环境中,五个人拉动枪栓的声音立即传进了走廊中钱修业等人的耳中。
墨暮桥驻足停下,将手移到身前,只是将枪的保险打开——他的枪一直维持着上膛的状态。
钱修业抬起手,按在墨暮桥的肩头,轻轻拍了拍,示意他不要管,继续前进。
元震八和凡孟在听到拉枪栓的声音后心跳加快,他们都很清楚,如果眼镜猴和自己的手下提枪朝着走廊中扫射,在走廊中的所有人,绝对无一幸免,都会被打成筛子。
就算是钱修业示意继续前进,不要管,元震八依然很紧张。从他决定潜伏在钱修业身边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自己随时都可能会死,在他发现钱修业身边的这些人各怀异心后,更是又喜又怕。
喜的是,也许他借助这些矛盾,可以让他们内讧;怕的是,如果他做得太明显了,或许第一个死的就是他。
但是眼镜猴并未开枪,而是等他们走了一段后,说了一句话:“老板,小心点儿,放心,我会掩护你们的。”
钱修业扭过头来,也不停下步子,只是冲眼镜猴笑了笑。
这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让眼镜猴清楚,钱修业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也知道他这个时候不会开枪,因为眼镜猴的学识和经验,不足以让他应对之后发生的事情。
所以,钱修业只需要担心,在找到奇门的真正秘密后,该如何对付眼镜猴。
走到那幅壁画前,钱修业几人停下,佣兵挪到一旁,用手电照着。
钱修业从上到下,仔细看着壁画的细节,发现上面所雕刻的,是石室四组雕像中出现的甲男和丙女,在这里的浮雕中,貌似已经成为国王的甲男单膝跪在地上,指着远处正在修建的一座宫殿,而在他右侧,则斜靠着满脸忧伤的丙女,丙女似乎并不接受他的好意。
浮雕中还表现了甲男的那些手下,一边驱使着百姓修建皇宫,一边镇压着试图起来反抗的那些百姓。
钱修业仔细看完后,起身道:“看起来,这是一个故事。”
元震八在旁边道:“对,和石室中的事情能连在一起。”
凡孟蹲下来看着:“石室中那四组雕像,如先前师父所推测,应该是从南面开始,按顺序下去是北、西和东,但那石室中的故事感觉没有头啊,很莫名其妙。”
钱修业点头:“如果我没有猜错,三个石室中的所有故事按照相应顺序连在一起,才算是故事的第一部分,我们现在看到的是故事的第二部分,其他两个石室的下一段通道中,肯定有类似的浮雕壁画,这些加起来才算是完整的故事。”
“有道理。”元震八盯着壁画回忆着,“但是,这些雕塑和浮雕壁画到底想说明什么呢?与铸铁仙又有什么关系呢?”
在钱修业他们先前所待的石室中,南面那组雕像表现的是身着铠甲的甲男,向丙女求爱,但表情忧伤的丙女直接拒绝了。
其次,北面那组雕像中所描绘的便是甲男将一个孩子扔进了井中。
然后是西面,西面的雕像表现的是丙女在坟墓前哭泣着,旁边还放着一柄剑。联系北面的雕像,看样子在北面那组雕像中,甲男扔进井中的应该是丙女的孩子。
最后是东面,东面是甲男似乎成了位高权重的人,骑着高头大马穿过人群,在这组雕像中,百姓的雕像都是没有五官的,唯独只有一个穿着斗篷的男子在人群之中,恶狠狠地看着甲男。
当然,元震八因为没有看到过刑术所在石室中的四组雕像,所以根本不知道那个人的身份就是乙男,也就是丙女的丈夫。
但是钱修业却从那四组雕像中,大概分析出了东面那组雕像中的男子应该是丙女的丈夫,而甲男是横刀夺爱,而且还杀死了乙男与丙女的唯一孩子。
雕像的故事讲述到那里,接下来才是如今在棺椁阴廊尽头内的这面浮雕壁画——甲男不惜用尽各种办法,试图得到丙女的心。
“对呀,这些与铸铁仙有什么关系呢?”钱修业皱眉道,显得很苦恼,“而且,这里似乎没有什么机关,也没有看到什么神迹的展现,所以前面还有路,可是这里又是死路一条,不”
钱修业说到这里,想起来了什么,他转身看着那三个棺椁:“也许开启前方大路的办法,就藏在这三个棺椁当中。”
钱修业说完,元震八点头道:“有道理。”
这个时候,凡孟却没说话,因为他担心,自己要是说点儿什么,钱修业就会让他上前去开启棺椁,做随时都会丢命的事情。
凡孟慢慢挪动步子,往后退了退,下意识看向旁边的那名佣兵,佣兵知道凡孟是什么意思,也知道就算凡孟不开口,钱修业也会让自己去,不如自己主动点儿,要是运气好,也不会死,接下来钱修业也许不会再为难自己。
于是,佣兵自己站出来道:“老板,我去看看,先查看哪一个?”
钱修业抬手先是指着离自己最近的那个,那佣兵走上前的时候,钱修业的手又微微一抬,指向离眼镜猴他们最近的那个棺椁:“那个。”
“妈的!这个老不死的!”走廊另外一端的眼镜猴心里暗骂着,知道钱修业的打算——不选离自己近的,就算棺椁中有什么机关,他们也能及时避开,可自己和那些手下就难说了。
那名佣兵只得点头,战战兢兢地朝着离眼镜猴最近的棺椁走去。等走到棺椁跟前时,扭头看着眼镜猴,微微摇头。
眼镜猴朝着他微微点头,举起枪,表示“我会掩护你的”。
佣兵深吸一口气,封紧领口,戴上简易防毒面罩之后,这才伸手准备将棺椁盖掀起来。
就在佣兵将棺椁盖打开的瞬间,棺椁下方立即传出阵阵流水声,紧接着是一阵机械转动的声音。
听到这些声音的眼镜猴立即道:“趴下!快!”
佣兵立即趴下来,眼镜猴和一众手下也立即散开,紧贴走廊外隧道两侧,看着一口黑色的棺材从棺椁之中慢慢升起来
第十一节寸步难行
棺椁中的那口棺材缓慢升起之后,走廊两头的人都紧贴着两侧,微微探头看去,注意力都在棺材之上,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趴在棺床下方的那名佣兵。
趴在那儿的佣兵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也没有看到眼镜猴给他发来信号,以为那棺材中爬出了什么怪物,心一横,牙一咬,猛地起身,提枪就准备朝着棺材开火。
谁知道当他爬起来的那瞬间,发现棺材只是好端端升起来摆在那儿,他显得无比尴尬,只得侧头去看着不远处的眼镜猴,用眼神问:“老大,怎么办?”
眼镜猴没回答,佣兵对讲机中传来了钱修业的下一步指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口棺材应该是没有封死的,你试着打开看看。”
佣兵知道,这次自己八九不离十是死定了,前面运气好,第三次不再会有那种好运气了,他的运气已经用光了。
佣兵拿起对讲机,看着眼镜猴道:“老大,我的那笔钱,就麻烦您帮我带回去了。”
眼镜猴默默点头,佣兵拿出登山镐,插进棺材盖与棺体之间的缝隙中,使劲用力撬动,奇怪的是,棺材内依然没有任何暗器、毒水、毒雾之类的射出来,那佣兵依然站在那儿平安无事。
“我的运气也许真的很好。”佣兵虽然这么自言自语地说着,但依然小心翼翼地将身子俯低,用力将整个棺材盖彻底打开。
就在他将棺材盖彻底掀开的瞬间,他清楚地听到棺材底部棺床位置传来了一声类似手雷保险打开的声音。
那一刻,佣兵心里只有两个字——糟了。
只是一瞬间的工夫,棺材中冒出了几道黑影,用极快的速度将棺材边缘站着还在发愣的佣兵给直接拖拽进了棺材之中,紧接着棺材盖也重新合上,发出一声巨响。
棺材落盖的声音回荡在走廊上,走廊两头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每个人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已是满头大汗。
“刚才”许久,凡孟终于开口,“那是什么东西?”
元震八摇头:“没看清楚,好像是人的手?”
“不可能!”惜字如金的墨暮桥沉声道,“你见过人有五只手?”
元震八和凡孟都看向墨暮桥,凡孟问:“速度那么快,你看清楚了?”
“嗯。”墨暮桥点头,看向钱修业,“师父,我刚才数过了,是五道黑影,看起来像是手,但要比手长至少一倍,应该是某种机关。”
说完,墨暮桥又想了想:“师父,我过去看看。”
钱修业抬手挡住墨暮桥:“千万不要,再等等,再等等”
钱修业说着竟然盘腿坐在了地上,凝视着远处的那口从棺椁中升起,却已经吞噬了一名佣兵的棺材,他需要好好地思考,也需要好好地回忆自己曾经所查阅到的所有资料,以此来对棺材的作用做一个正确的判断。
另外一边的黄金走廊之中,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