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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贺兰萧低吼一声,愤怒的表情再也藏不住,“你究竟是何人派来的,为何要这般构陷于我!”
“贺兰大人别急。”厉旸出声道,不紧不慢地道:“吴公公已经去李大人府上搜查了,到时候搜到那张字条的话,一问便知。不过”他抖了抖袍子,道:“父皇,儿臣以为找不找得到也没什么必要了,这个刺客一路上儿臣一直将他与人隔离开来,况且,在此之前,字条之事,除了李大人之外,旁人都不知道,若他不是真的知道整个计划,又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贺兰爱卿。”明光帝的声音依旧平静,死一般的无喜无悲,“你作何解释?”
贺兰萧匍匐在地,“臣,冤枉啊皇上!”
此时除了喊冤,他再不知要说些什么才好。
“父皇!”一直陪伴荆王跪在地上的时吾君的清音清凌凌地响起,“不知父皇是否发现,那刺客对父皇和两位殿下皆十分无礼,却一直对贺兰大人使用敬称,儿臣以为,这应该是长久的习惯使然。”
“荆王妃殿下,请您不要含血喷人!”贺兰萧恼怒地道,情况已经对他很不利了,一根稻草都由可能给他致命一击。
时吾君挺直腰背,道:“父皇,儿臣无能,不能从这一片混乱中抽丝剥茧,只是对这细枝末节之处有些微的疑惑罢了。”
明光帝的声音温了温,道:“你做得很好。还不快扶你家王爷起来。”
哪知厉晫却是倔强上了,他甩开时吾君的手,道:“父皇,龙虎营之事不明,儿臣不起。若真是”他狠狠垂了下地面,“若真是龙虎营所为,儿臣愿意承担所有责任!”
明光帝的目光暖和几分,“你这个孩子”
这时候,殿门外响起吴宽的声音,“皇上,奴才回来了。”
明光帝让他进来,只见他目不斜视地行到御前,双手呈上一张字条,“皇上,这是从李大人书房找出来的。”
“欲知真相,午时三刻,浮游山。”
没有落款,字体也是普通的字体,看不出任何端倪。
明光帝看了半晌,将字条交给厉旸,“老六,你瞧瞧。”
厉旸接了字条,翻来覆去看了半天,无奈地摇摇头,“儿臣看不出什么来。”他顺手又将字条交给厉晫,“五哥,你也看看。”
厉晫拿过那字条仔细瞧了瞧,又对着光看了半天,也什么都看不出来,就在他摇头放弃之时,时吾君忽然“咦”了一声,将那字条接在手中,在那墨迹处捻了捻,凑近鼻端闻了闻,道:“父皇,这墨这墨中添了麝香!”
“麝香?”
厉旸听了,一把将那字条抢了过来,凑近闻了一闻,道:“父皇,确实隐隐有一种香料的味道。”
吴宽忙将那字条接过来,呈给明光帝。
明光帝也闻了闻,问时吾君,道:“你能确定,这是麝香的味道?”
墨条总有些天然的臭味,是以上好的墨条都会添加一些香料,但多是一般的香料,用麝香的十分少见。
时吾君笃定道:“父皇,前阵子府内容侧妃有孕,儿臣便对吃食香料十分注意,对这些都特别熟悉了一下,是以能够确定,这香气就是麝香的味道。”
吴宽试探道:“皇上,要不,奴才去贺兰大人府上跑一趟?”
明光帝点点头。
“皇上!”贺兰萧胆战心惊地叫了一声,皇上这一点头,便是要搜他的家啊!
明光帝沉默一会儿,到底在吴宽出大殿之前补充一句,“不要声张,不要惊了家眷。”
吴宽答应了一句,再次带人出了宫。
殿内又是一片安静,殿内只能听见那个刺客粗重的呼吸。
许久之后,吴宽再次回来,手里托了个盒子,盒子里是用了一半的墨条,“皇上,奴才已经到太医院确认过了,那字条上墨迹的香味确实是麝香无疑,也确认了这个墨条中含有麝香的成分。”
明光帝往那盒子里看了一眼,“这墨条,是哪里来的?”
吴宽躬身道:“就在贺兰大人的书桌上。”
“不不可能!”贺兰萧再也端不住了,大吼一声,“皇上!有奸人害我!”
明光帝没说话,厉旸道:“贺兰大人,人证物证俱在,你还不认罪么!还有您”他转过身,表情是毫不掩饰的快意,“害我母妃,嫁祸五哥,温贵妃娘娘,若是没有这个刺客,您和贺兰大人里应外合、狼狈为奸,可真是好歹毒的计策啊!”
温贵妃此刻已经完全慌了神,她看着明光帝阴沉的脸色,已经想不出再有任何翻盘的机会。她恍恍惚惚地看着贺兰萧大势已去的脸,他与她有亲,他对她的儿子很忠心,他很有用可是,眼下她都顾不得了,她绝不能让他拖累自己,以至于拖累她的儿子!
第130章 识情识趣()
“皇上!”温贵妃爬到明光帝脚边,惊恐地道:“臣妾什么都不知道,都是贺兰大人告诉臣妾的,他说让臣妾与婕妤妹妹一同到浮游山去,是他说荆王殿下要害婕妤妹妹,但他有办法戳穿荆王殿下的阴谋,让臣妾说服婕妤妹妹配合,其他的臣妾什么也不知道啊,贺兰大人做的这一切,臣妾什么都不知道啊!”
断尾很痛,就算贺兰萧为高权重,舍弃他必然伤筋动骨,可眼下也只能舍卒保车了!
厉旸哈哈一笑,“贵妃娘娘这是,将一切推给贺兰大人了?说起来,若是放在普通人家,贺兰大人可是您正经妹夫呢,您可真是舍得。”
温贵妃抬起头来,端正了脸色,一派威严道:“殿下,贺兰萧是本宫的妹夫不假,但本宫是皇上的臣妾,是大泱的贵妃,他做出这等危害皇家、危害大泱之事,本宫便与他没有关系了!”
“用过就丢,不知贵妃娘娘这般薄凉,二哥知道了会怎么想呢?”厉旸摇摇头,阴阳怪气地道:“定是不赞同的吧,二哥那可是出了名的君子端方啊!”
“你!”温贵妃心底一颤,怒视厉旸,“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贺兰萧行刺皇妃、构陷亲王,做出这等阴险狡诈之事,权王殿下自当坚守大义,铲奸除佞,方是正理!”
厉旸这句话实在阴险,眼下厉晞还不知道这件事,若是他知道了不为贺兰萧求情,那么就是薄凉、就是小人,可此事已经暴露,贺兰萧已经无力翻身,若是权王为他求情,势必要惹明光帝不悦,无论怎样做都是错!
她回答得很及时,也很大义凛然,可厉旸显然没有打算放过她,“话虽是如此说,可这其中的内情旁人可不知道,若是传出去了,拥护二哥的臣属又作何感想呢?一定要心寒的吧!”
“相王殿下慎言!”温贵妃又气又怕,苍白的脸上透着不正常的红晕,此子实在阴险,竟想借此事再次令明光帝想起群臣拥立厉晞的事情,“天下万民皆是皇上的臣属!只忠于皇上一人!权王哪里来的臣属!”
说完,她小心翼翼地看向明光帝,却被那宛如凝聚着狂风暴雨的表情骇住了,身子一软,瘫坐在地。
“皇上。”这时候,玉婕妤婉婉开口,“臣妾臣妾笨拙,不敢多言,可是,荆王殿下身子弱,还是”
明光帝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些,“老五,此事已经明了,与你的龙虎营无关,你起来吧!”
“谢父皇。”厉晫再次行了大礼,与时吾君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然而两人跪的时间太长,刚勉强站起,膝下一软又跌跪下去。
明光帝皱皱眉,“坐下说。”
吴宽忙扶了两人坐到一旁。
明光帝先看向那个刺客,沉吟不语。
“皇上。”贺兰擢秀开口道:“此人跟随贺兰大人多年,不如将此人关押在大理寺细细审理,或许还会有别的收获。”
明光帝略一思索,点了点头,“此事你去办吧。”想了想,又补充道:“今日宫门已经落匙,你便留在宫里,明日早早离开,朕准你明日不必早朝,思凰,此人又伤重,你随李大人一同,秘密将此人押送大理寺,别让他死了。”
思凰道:“奴婢遵旨。”
“你们下去吧。”屏退两人,明光帝又对吴宽道:“今日参与此事的宫女侍卫,还有那个道士,一个不留!”
“皇上!”温贵妃惨叫一声,侍卫倒还罢了,今天跟她出去的宫女之中有一个可是她多年的心腹!
明光帝没理会她,在吴宽也退下之后看向贺兰萧,“贺兰萧,你认不认罪?”
贺兰萧眼见明光帝雷霆手段,心知此事必然无幸,但他依旧咬牙道:“臣是冤枉的!”
他可以死,但罪不能认,如果认了,日后连翻案的机会都没了。
他虽说并不无辜,但此事到底也是别人的阴谋!
明光帝道:“人证物证俱在!”
贺兰萧道:“臣是冤枉的!”
反反复复,贺兰萧只有这一句,明光帝不怒反笑,“你倒是嘴硬!”
厉旸哼了哼,道:“父皇,不如将他也关进大理寺审上一审,说不准还能审出些别的什么呢!”
“相王殿下!”贺兰萧怒道:“臣一向行得正做得端,对皇上一片忠心!”
厉旸道:“你若真是一片忠心,就该自己往大理寺走一遭,若真清白,大理寺必然不会冤枉你!”
“殿下!”
“好了,老六,站一边儿去。”明光帝打断二人的话,凝神看向贺兰萧,“朕想不到,你竟会做出这等事来!”
他故意将不肯立储的原因推到德贵妃和玉婕妤身上,没想到,竟真有人忍不住了。
可是,这人竟然是贺兰萧,和权王息息相关,他应该如何处置?
明光帝沉吟不语。
“父皇。”厉晫端详着明光帝的脸色,思及他一直没有一口定下贺兰萧的罪,还让李木禾和思凰秘密押送,又不愿意公开审理,便知他并不想将此事闹大,于是道:“父皇,此事多少关系到二哥的声望,儿臣以为不宜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