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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吾君笑,“旁人说的不算,本妃说的才算。”她瞧了瞧天色,将她招到近前,道:“你是如何来的?”
贺兰飞星道:“是坐马车来的。”不过她很快又跟上一句,道:“娘娘放心,用的是普通的马车。”
普通的马车,不会让人看出贺兰家标记的马车。
时吾君赞许地看她一眼,道:“车夫嘴巴严么?”
贺兰飞星点头道:“是长兄给臣女选的人。”
时吾君暗叹一声,道:“一会儿本妃派思凰送你们回去,路上要听思凰的,你能做到么?”
贺兰飞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从贺兰家出来的时候应该不会被人注意,但从荆王府出去就不一定了。若是别人,自己怎么来的、怎么自己走,什么理由、什么办法,时吾君是不管的,但贺兰飞星却不同,她是贺兰萧的二女儿,又与自己没什么交情,被人知道了难免生疑,且不说别人,就说贺兰萧自己,知道女儿和她来往怕也要勃然大怒的。
她不能让贺兰飞星落入险地。
贺兰飞星乖巧地点头应了,时吾君便命思凰送她回府。
独自想了一会儿,她派人给相王妃写了封信。
相王妃毕竟是正妃,王府进新人必然越不过她去,说不得她可能会知道些什么。
果然,至旁晚便有了回信。
时吾君将信扔进小炉子里烧了,回头对厉晫道:“王爷再纳一位侧妃可好?”
厉晫被手中的茶呛了一下,惊道:“你说什么?”
时吾君微微一笑,言简意赅地道:“今天相王上书求取贺兰二小姐的事,王爷也该知道了。我着人打听了一下,原来是贺兰尚书有意将二女儿许给安乐王世子为侧夫人,相王不知从哪里得了这信儿,蓄意从中作梗,不想让贺兰尚书如愿以偿。”
厉晫冷笑道:“贺兰尚书好打算,厉荣不过是才入工部打个杂,他就打起安乐王的主意了?”
安乐王是个不管朝事的,厉荣也一直是个纨绔子弟一般的存在,前阵子也不知怎么想的,竟突然想起要令差事做事了,为此还求到了明光帝的面前,这才进了工部,不过尚未有职位。
时吾君道:“我猜,他们倒不见得是为了世子的差事,不过是因为世子有了差事才得以被他们注意罢了。折了一位大小姐,二小姐自当好好考量,嫁给世子,虽然不过一个侧夫人,但至少有了与安乐王亲近的理由,就算安乐王再不理事,那也是父皇的弟弟,倘若心篇一偏,作用也举重若轻。当然,如果世子差事做得好,那就更值得了。”
厉晫叹了口气,道:“若是清流在,断不会同意这事。”
时吾君笑道:“若是嫁给世子,其实说来也是桩好事,但坏就坏在如今相王见不得权王得半点好处。我想了又想,贺兰二小姐有贺兰尚书这么个父亲,早晚都是为妾的命,与其到别人府中做妾,不如到王爷府中做妾。”
第79章 我心匪石()
厉晫道:“你说过,清流不需要拉拢。”
时吾君道:“这不是拉拢,是贺兰二小姐自己来求的,她不想嫁给相王。如今贺兰长公子为你奔波在外,他妹妹拿了他的名帖来求,我们怎能不应?”她平和地笑了笑,道:“王爷不拘太拘泥侧妃的事,好歹那也是正四品的诰命,介时只要王爷好好待她,长公子也就能放心了。”
厉晫深沉的眸子定定地望着时吾君,突然道:“不管本王纳谁、纳多少女人,你都不介意是么?”
时吾君眨了下眼,端然笑道:“为何要介意?这也是为了王爷后嗣计,如今王爷府中,除了徐侧妃,其他女子出身皆不算高,王爷若有子嗣,还是应选择有身份的生母,贺兰二小姐虽是庶女,但其父是一品尚书,又是自小养在嫡母膝下,这出身也不算低了,堪配王爷。”
这番话后,厉晫凝视时吾君未发一眼,良久之后,他忽然重重道:“不,这事,本王不应。”
时吾君有些诧异,道:“为何?难道王爷不觉得这是最简单的法子?”
其他的法子当然也有,而且并不如这个快速而有效,而且将贺兰飞星立为侧妃,对厉晫而言也没什么不好的。
“本王再说一遍,本王绝不纳她为妃!本王相信就算本王不纳她,你也有办法拯救她于水火。”厉晫长身站起,冷冷地看了时吾君一眼,就要往内室走去,“本王要休息了,你回去吧。”
时吾君来不及惊讶厉晫因何恼怒,先手疾眼快地扯住他的袖子,柔声道:“王爷且慢。既然王爷说不纳,那就不纳吧!”她顺从道:“不过,若是用别的法子,妾身一己之力不能完成,还需要王爷鼎立相助。”
反正厉晫纳不纳侧妃,于她都没什么所谓。
厉晫动了动被时吾君扯住的袖子,他用的力极轻,她却抓得很紧,是以自然不能挣脱,背对着她,他勾了勾唇角,复又收住,板着脸孔坐下,一副大包大揽的样子,“说吧,你要我如何帮你?”
刚过了万寿的明光帝不太高兴,对一个帝王而言,本来四个儿子,不算多,也不算很少了,只是如今死了一个,有一个又快要死了,剩下两个之中,还有一个是疯的!
是的,疯的!
明光帝恼怒地将相王上的折子狠狠摔在地上!
这折子他已经压了两天了,可是见了还是止不住地生气!
真不知老六这又是犯了什么疯病!
儿子想要一个女人,又不是多贵重的女人,若是私下来说,他莫非还会不应?可这个老六,竟将娶侧妃之事一本折子奏上朝堂!朝堂是什么地方?是商议国家大事的,不是牙婆的牙行!
吴宽默不作声地正要捡奏折捡起来,端了一盏白瓷炖盅的孙添喜颠颠儿地走了进来,见状忙几步绕过吴宽凑了过来,脸上堆着谦卑的笑容,道:“皇上,这是玉婕妤亲手煮的银耳燕窝粥,您尝尝?”
明光帝本想要接,猛地想起这玉婕妤便是厉旸的生母,正和儿子生着气,自然也不待见其生母,心里一阵不悦,瞥了孙添喜一眼,“你这奴才!如今是什么香的臭的都敢拿到朕面前来!说罢!又收了她什么好处!”
吴宽默默将奏折放在案上,退到一边。
孙添喜仍端着那白瓷炖盅,笑道:“回皇上话,这次奴才可真没收什么好处!奴才就是见皇上这两日都不高兴,才不过想着,玉婕妤娘娘送来的燕窝粥或许能令皇上高兴,这才端过来的!”他轻轻叹口气,道:“天地良心,奴才就是再贪心,也不会收如今玉婕妤娘娘的东西啊!”
“嗯总算心肝还没全黑!”
明光帝的脸色缓了缓,心道这玉婕妤才从冷宫放出来,虽有些赏赐下去,但正经能当钱用的却是不多,连资财上都颇多不便,显然也筹划不了别的,厉旸此举,也不该怪到她头上。
心情这才舒畅了些,便接了燕窝粥慢慢喝起来,道:“玉婕妤呢?”
嫔妃这套亲近的把戏他是见惯的,既然玉婕妤亲手炖的,岂有不亲自来的道理?
孙添喜笑眯眯地道:“在外头等着皇上的吩咐呢,说是不叫奴才通传,只让奴才伺候皇上喝了这燕窝粥之后嘱人告诉她一声便可。”
明光帝脸色更好了些,想了想,吩咐道:“外头风大,让她进来吧!”
“奴才遵旨。”孙添喜忙小跑般地出去引了玉婕妤进来,和吴宽两个知趣地退了出去。
玉婕妤冷宫磋磨多年,今年不到四十,可两鬓已然全白,身形憔悴,虽依稀能看到年轻时的清秀轮廓,又精心穿戴过,但仍苍老如五十许人。
她依照规矩行了礼,默不作声地伺候起明光帝笔墨。
明光帝瞧着她那略显生疏的动作,有些感概,“朕,有二十年未见你磨墨了。”
玉婕妤低声道:“回皇上,是十八年零五个月又十三天。”
明光帝一愣,放下手中炖盅,叹息道:“你记得这样清楚。”
玉婕妤没说话。
明光帝道:“老六想要求取侧妃的事,你也听说了吧!你怎么看?”
玉婕妤的动作停下,看了眼明光帝,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明光帝隔着桌子拍了拍她的手,道:“有什么想法,你直说就是。”
玉婕妤这才垂眸道:“嫔妾如今只想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可是,本来自嫔妾出宫,相王妃几乎是天天来的,可这两日却都没来,嫔妾一打听,说是身子不大好。”
明光帝道:“可请了太医?是什么缘故?”
玉婕妤叹口气道:“只说是情志不舒、郁结于心的缘故。嫔妾想着,她也是不容易,为相王诞育子嗣,相王却还要”她再叹一口气,道:“而且嫔妾听说,这两日世子精神也不大好。皇上大概也知道煜哥儿一向是个精神小子,相王夫妻爱得什么似的,衣食住行无不精细,又没诊不出什么毛病,怎么会突然恹恹起来呢!嫔妾日夜担心,晚上也睡不好,忍不住就想,莫非是那贺兰家的二小姐命数与相王妃和小世子有些不大相合呢?”
明光帝拧了拧眉。
玉婕妤又磨了几下墨,平声静气地道:“这不过是嫔妾瞎想的,但嫔妾身为相王的生母,只希望王爷事事能合心顺意。嫔妾听说,那贺兰二小姐是贺兰尚书的女儿,出身也合适。若是王爷真的喜欢拿贺兰家的二小姐,还请皇上能成员则个。至于合不合的,求皇上莫请钦天监算一算,没有不合最好,有的话,也可请钦天监想个办法解上一解。”
明光帝的眉头皱得更深,玉婕妤的话倒是提醒了他。
他对贺兰萧是了解的,不论相王打的什么主意,一个贺兰飞星倒不至于就会令他舍权王而亲近相王,但,他也不希望权王有机会借贺兰飞星给相王生什么事端。
“有什么好算的!你是老六的生母,你既然觉得他们不合,那他们自然是不合的。”明光帝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