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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敏眯起狭长的眼睛,笑道:“王妃娘娘虽没这么说,但”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这事不是明摆着嘛!”她故意淡淡一笑,仿佛不经意地说道:“娘娘是个有福的,若非您和王妃娘娘是嫡亲的姐妹,旁人瞧了,还以为她要去母留子呢!”
时盛容的脸刷地一下变得雪白。
薛敏见目的达到了,哪里还会多呆,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告辞了。
出了娇花苑之后,她回望那雕梁画栋的屋子,轻轻“呸”了一声。
真是个绣花枕头!胸大无脑!中看不中用的家伙。
时盛容在薛敏走后就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没有变,她如今脑中心中具是纷纷乱乱,薛敏的话一句一句地在耳中回响着,她觉得身上越来越冷。
“火盆!”她忽然大叫道:“人呢?都死哪里去了?还不快多拿些火盆进来!”
门“砰”地一下被推开,下人们匆匆进来告罪,又匆匆出去取火盆来。
直到屋内的温度将时盛容逼出一身的汗来,她这才颓然地垂下肩膀,看着身旁的丫头,将薛敏说的话,又对她说了一遍,“绿尺,你说,这一团乱麻,我如今要怎么办?”
绿尺是和红笺一起分给她的丫鬟,红笺如今有些疏远,她遇事连个商量的人没有,便将绿尺提了起来,有什么事愿意和她说几句。
就算绿尺没有好主意,能有个人说话,她心里的压力也能减轻一些。
绿尺将一个黄铜的小手炉放在时盛容的手里,“奴婢以为,娘娘如今什么也不要做。”她低眉顺眼地站在时盛容身边,小声道:“薛夫人往日从不曾到娘娘这儿来,今儿突然来了,想也知道定然没什么好心,她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都还不知道,娘娘可不能贸然行事。”
时盛容觉得她说的在理,便道:“你说的对。可是”她右手轻轻搭上小腹,道:“若是别人也就罢了,贺兰夫人和姐姐,她们明明知道”
她没有怀孕之事瞒得过别人,却是再瞒不过贴身的丫头的,因此她在绿尺面前没有隐瞒。
贺兰夫人不必猜了,她定是派姚二夫人来挑唆姚云珠的,为了给自己的儿子报仇。但时吾君呢?她明知她是没怀孕的,她若是想害她,只需要揭穿她假怀孕就可以呀,为何还要放出风声来要收养她的孩子?
她实在是想不透,是啊,这个姐姐,向来是走一步算十步,她想做什么事,向来是少有人知道的。
绿尺看着她的脸色,道:“娘娘稍安勿躁,奴婢是跟若初若拙一块儿进府的,当初一同在马婆婆手里的,彼此之间也算是有些情分,王妃娘娘的心意究竟如何,奴婢先想个办法打听一下,娘娘再做决定不迟。”
时盛容心头既喜又忧,握着绿尺的手道:“姐姐御下极严,你能打听出来吗?”
绿尺笑道:“这又不是什么机密之事,若是王妃娘娘有心想要收养娘娘的小世子,这事说到底对娘娘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想来不难打听。”
时盛容眸子一亮,道:“你说的是,那你快去打听,这里的事不用你了。”
绿尺欠身一福,匆匆去了。
这一去就是大半日,等她回来的时候,已经快要黄昏了。
时盛容等得十分心焦,见人回来了,便一把拉了她的手,道:“怎么这么久?可打听到什么消息了?”
绿尺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摇摇头,道:“根本不用打听,方才王妃和王爷吵了一架,声音大得很,奴婢在外头都听见了。”
时盛容一愣,“吵架?为什么?”
绿尺道:“就是为了立世子的事,王妃说如果娘娘如果生下小主子,就记在王妃的名下,请王爷上书请封世子。但王爷不同意,说将娘娘您的儿子封为世子之后,若是王妃有了嫡子,那又该怎么办?总不能将世子废了再立吧?再有就是”她小心翼翼地看着时盛容,吞吞吐吐地道:“奴婢还听到王爷说了一句话,但但”
时盛容急道:“什么话?”
绿尺垂下头,“奴婢不敢讲!”
时盛容更是着急,道:“你快说,我又不会怪你!”她板了脸,道:“你要是不说,我才会生气!”
绿尺这才道:“奴婢听王爷责怪王妃,说并不打算在嫡子出生之前就有庶子,王爷说他说若不是王妃求情,他本想除掉娘娘腹中这个孩子的王爷说”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王爷说他的世子,只能是嫡子!”
时盛容心中大痛,身子一软,瘫在了椅子上。
第93章 睚眦之恨()
她不爱荆王,也知道荆王并不爱她,但是就算如此,他怎么能这么狠心地对她?
虽然她没有真的有孕,但他怎么能开口就说不要她腹中的孩子,就因为她是侧妃?就因为她的孩子不是嫡子?
可这个侧妃原就不是她想要的!
是时吾君!
是她让自己做了这个侧妃!
恨意,就这么滋生出来。
她猛地将桌上的一整套天香国色的粉彩茶具摔在地上,那破碎的纹路,像极了她此时狰狞的脸。
“绿尺,你拿我的帖子去见贺兰夫人。”她冷声道:“你就说,我知道是谁害死了她的儿子!”
两日后,清光楼里,红笺来报:“启禀王爷、王妃,昨儿夜里,贺兰夫人来了,奴婢也按照王妃娘娘的吩咐做了。”
“你做的不错,下去领赏吧。”时吾君不过一笑就摆摆手让她下去了,这丫头是对时盛容寒了心,又看清楚这府里谁做的了主,早便投奔了她。
回眸对厉晫道:“容儿一向糊涂,这事却是办的不错。她这么上心,看来是真恨上我了。”
若时盛容用旁的借口,贺兰夫人未必会亲自来王府,但她以贺兰扬颖之死为诱饵,贺兰夫人定然是坐不住的。
厉晫正看这工部整修别院所需的支出单子,听了这话眼睛都没抬,淡淡道:“虽然恨的不是地方,但是恨你这事,也不算做错。”
以时吾君所做之事,招人恨那是应该的,但问题是这些事时盛容是不知道的,只因他说不要庶子而怀恨在心,这种女人家的心思,他就不很懂了。
时吾君笑道:“有人要害妾身,王爷总不能在一旁看笑话吧?”
“嗯。”厉晫手中的单子翻过一页,随口道:“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时吾君想也不想,抬手就将厉晫面前放着的药丸丢在地上,低笑道:“不过是摔东西么,妾身也会。”
厉晫抬起头,感受到那巧笑倩兮的俏皮之下藏着的深深寒意,将手中的单子一甩,在漫天飞舞的纸张之中,他抬手将身边的花架子扯翻在地,其上摆着的一只松鹤描金的大花瓶重重跌在地上摔得粉碎。
当天,王妃因为执意要立时盛容之子为世子的事激怒王爷、再次被禁足之事传遍了整个荆王府。
“我瞧着,王妃娘娘此事上是傻了。”暖阁内,夫人林若灵道:“虽说是姐妹,倒底不是自己肚子出来的,何必为此和王爷过不去呢!这下好了,非但世子立不成,又惹了王爷不痛快,真是得不偿失了。”
“立不成?”薛敏轻轻摇了摇头,“我瞧不一定。”
林若灵奇道:“不会吧,不是说王爷自己说只要嫡子做世子吗?还说庶子女皆不想要,还说要亲手除了容妃腹中的孩子呢!”
薛敏看她一眼,道:“所以说,以王爷的性子,若真是打定了主意非嫡子不为世子,他又如何会将容妃怀中的胎儿留到现在?”
林若灵轻轻抽了口气,道:“姐姐的意思是说”
薛敏轻轻握了握拳,秀气的眉间闪过一抹狠辣,再抬手却温柔地帮林若灵倒了杯茶,和颜悦色地道:“你呀,也别乱猜了,世子不世子的,又与你我二人有什么相干?”
林若灵揉了揉额头,“我就是觉得奇怪,那容妃肚子里是男是女还不知道,王妃为何要这么拼命立这个孩子为世子?”
薛敏微微一笑,摸了摸自己扁平的肚子,“还能因为什么,着急呗。”
若是王爷不在了,那么谁握着王爷的骨血,将来这个荆王府就是谁的,时吾君此番作为虽说手段粗鄙了些,但却是最有效的。
所以,绝不能让她如愿!
三日后,时盛容有些恼怒地看着一脸憨相的若拙,道:“本妃不过是担心姐姐,想见她一眼,姐姐为何就是不肯见?莫不是你这个奴才在从中作梗!”
若拙道:“王妃娘娘说,没有王爷的命令她谁都不敢见,请容妃娘娘莫要担心,好好回去养胎。”
时盛容咬了咬唇,道:“本妃担心姐姐,你去通禀姐姐,今日姐姐若是还不肯相见,本妃便不走了。”
若拙瞧了她一眼,一声不吭就往院外走去。
时盛容心突地一跳,这死丫头听了她的话不进去禀报,反而往院外走,这是什么意思?
“你这是做什么去?”
若拙回神一福,道:“回娘娘的话,奴婢去请示王爷是否准许王妃娘娘与您见面。”
“站住!”时盛容几步走到她面前,怒道:“你好大的胆子!不过一个奴婢,竟敢到王爷面前告本妃的状!”
若拙小心地退了一步,先保持了安全距离,这才疑惑地道:“娘娘这话说的奴婢不懂,娘娘想见王妃娘娘,偏王爷不准,奴婢职责就是为主子分忧,既然王爷不准,那奴婢只有提娘娘求求王爷,让王爷准了两位娘娘相见,这如何就是告状了?”
“你!”时盛容的颜色因怒而染上一层淡红,看起来霎时艳丽,“本妃与姐姐相见,你只管去禀明姐姐就是!王爷事忙,你不要随便打扰。”
若拙为难道:“娘娘此言差矣,非是王妃娘娘不肯见您,而实在是王爷不准许呀!”
“你!”时盛容又急又怒,却一时素手无策。
王爷早便说了,不想要她府中的庶出子女,这事若是闹到王爷面前,她就算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