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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场戏谭晔很满意,十里红妆,漫天烟火,大红色帷帐内,杨五娘一身红色锦缎正装端坐在那里,顾亦泽饰演的颍川王去挑帕子的时候,露出了里面的俏脸绯红,红烛摇曳下尤其精致美丽。
当时的谭晔只用了三遍就让这场戏过掉了,还狠狠地夸赞了一下阮媛媛,这可是很少见的事情。
可是顾亦泽却觉得,如果让谭晔看到现在的这一幕,恐怕他不会那么容易的让阮媛媛过关。
倾世佳人,就是如此了吧。
这一刻顾亦泽心里都觉得,选择杨五娘而气走琳琅郡主的颍川王大概是瞎了
两个人一先一后回到了拍摄场地,南希对着谭晔道:“可以开始了。”
顾亦泽则是把草莓口香糖递给了自家经纪人林上,道:“以后,我都要这个味道的。”
林上:说好的最讨厌草莓的呢???
化妆师上来给两个人补妆,而后,谭晔重新拿起喇叭,喊了句:“a!”
战火纷飞,兵临城下!
作为驻守城池的最后一道屏障,琳琅郡主此刻一身戎装,铠甲上染着鲜血,拿着一杆长枪笔直地站在城墙上,看着由远及近汹涌而来的叛军!
不,或许不应该说这些人是叛军。
新帝登基后,国家更加混乱不堪!新帝顽劣,暴虐,荒淫无道。
那个曾经和自己有过婚约的颍川王打着“清君侧”的名号,把自己标榜成勤王之师,早就收拢了天下民心!
而他的那位王妃杨五娘,以女子之身冲锋陷阵,连战连捷!
现在的琳琅郡主也不再是曾经的郡主之尊,她是护国将军,开国以来唯一一位女将军,而她的夫君羌方王则处处冲锋陷阵,为了恭维这个日暮西山的王朝豁出了性命!
只不过在琳琅看来忠诚至极的人,在旁人眼中,怕也不过是个顽固不化愚忠昏君的反派吧。
“将军,已经守不住了!”
琳琅郡主看了一眼身边对着自己报信的亲兵,看了一眼他已经断掉的残臂,又回头瞧了瞧城头上那些大多是伤残不一的士兵,依稀还能看出他们曾经的勇猛,可是此刻却全然没了模样。
深吸了一口气,琳琅郡主道:“羌方王在何处?”
亲兵呼吸一滞,声音透着悲凉:“王爷王爷在护送陛下的路上遇到伏击,全都折进了一处山崖内,尸尸骨无存”
说着说着,亲兵哭了出来,七尺高的汉子哭的像个孩子。
“咚!”
琳琅郡主用力的把长枪往地上墩了一下,一双桃花眼凌厉的看着他:“哭什么!陛下还在我们身后,你若是哭,让陛下有何处可去!”
亲兵突然就跪到了地上,昂着头,泪水糊了满脸:“将军,将军啊!守不住了,我们真的守不住了!我们本来有五千兄弟,现在打的就剩下四十三个了将军,我们真的守不住了,我们死了不妨事,但若是将军有个什么差池,我们要如何向王爷交代啊!”
琳琅猛地扭头看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你要劝我,降?”
亲兵不敢说话,只管把头低下,整个人跪趴在那里,双手握的死紧。
“你知不知道,帐前劝降者,杀无赦!”琳琅的声音都有些嘶哑,她高高的举起了手上的长枪,作势要朝着亲兵的身上扎去!
但是最终她还是手腕一抖,将长枪扎到了亲兵的身侧!
枪尖摩擦墙砖的时候发出了剧烈的声音,但是亲兵却是一动不动,依然趴着,声音都干涩的刺耳:“将军,属下愿死,只求将军平安!”
随着他此话一出,周围的那些亲兵纷纷跪下,口中的话都一样。
“将军,属下愿死,只求将军平安!”
琳琅死死的攥着长枪,死咬嘴唇。
最终,她绝望的一拳打在了城墙上,但还是松开了手,那挺笔直的长枪就像是琳琅的身子一样,缓缓地倒在地上。
不消一刻,城内百姓欢呼雀跃的给颍川王打开了城门,似乎在欢迎着颍川王能结束“暴君”统治,给他们一个太平盛世!
可是琳琅却知道,如今城中的世家大族早早就各自有所投奔,留下的不过是一群平民百姓。为了抹掉篡位叛逆的污名,颍川王极有可能屠戮全城!
双手被麻绳缚住的琳琅再次回到了诺大的宫殿中,在这里,她生活了许多年,但却没有想过再回来。
但是让琳琅没想到的是,她最后来到的却不是前殿,也不是议政殿,而是到了一处书房。
这处书房,是当初颍川王曾经居住过的,僻静雅致,此刻却因为无数士兵包围变得无比肃杀!
杨五娘迎着琳琅走上来,面露不忍:“琳琅,你你何苦如此?”
琳琅却连一个眼角都没给她,神色淡漠,声音里带着让人熟悉的讥笑:“王妃看起来日子过得不错,这腰间系着的锦袋可是名贵货色,看起来王爷和王妃伉俪情深啊。”
杨五娘脸上先是绯红一闪而过,不过马上她就掩饰过去,心里很清楚这个琳琅临死了也不愿让自己好过,分明是给自己挖了个坑往下跳!
颍川王早已不再是王爷之身,她这么说分明是羞辱人!
不过杨五娘显然是错误理解了琳琅的意思,即使当了阶下囚也依然美艳非常的琳琅弯起红唇,声音清浅:“王妃可知,这锦袋,是本将军曾经亲手赠与王爷的?他曾说,这会是我对他的牵绊,如今看来,我这份牵绊真真是实在的很。”
一句话,让杨五娘的脸上由红转白,面色煞白的杨五娘越发衬得琳琅的美艳无双。
只是这个反应却让琳琅觉得有趣。
赠与颍川王锦袋?
她千金之身,尊贵无比,什么时候把锦袋放到心上?
就算送,也是金玉之物,只不过在颍川王离去之前,尽数被她砸了融了,分毫没留。
扯了个谎的琳琅却觉得有玩的很,一点解释的意思都没有。
死都要死了,还不兴给你们这对乱臣贼子添添堵?
仰天大笑,无比快意,琳琅再也不看杨五娘,大步走进了书房当中。
经过门廊时,琳琅冷眼看着痛哭流涕的新帝被人抓出来,全然没有一国之君的模样。
他看到琳琅,已经没了觊觎或者是跋扈的模样,只管伸出手,像是想要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将军,将军!救救朕,救救朕啊!”
琳琅却不再理会他,神色淡漠的往里面走,倨傲的一如当初那个嚣张的琳琅郡主。
不过在琳琅走进书房的时候,她的绳子却被解开了,身后的门也被紧紧关闭。
琳琅微微皱眉,抬头,就看到正站在桌后写着什么的颍川王。
看着这个一身黑色锦袍的男子,一瞬间,琳琅觉得有些恍惚。
不自觉的,思绪回到了多年前,那时候他们刚刚被从山崖下救出来,自己来看他,就在这个屋子里。
那时候的两个人都如此年轻,琳琅郡主恍惚间似乎能看到曾经的那一幕在自己面前上演。
和今天的阴云密布不同,那天是个大晴天,阳光普照,暖的人都想要就那么睡在阳光下不动弹了。
那时的自己对,自己正瞧着书,这个男人想过来吓自己,却被她一个回身给摔在了地上!
“你你不碍事吧?”一身环佩的琳琅郡主急忙忙蹲下去看,环佩交错的时候,声音清脆悦耳。
年轻的颍川王捂着伤处,似乎是伤得狠了,十分难熬一般。
琳琅郡主想要伸手查看,下一秒,却被男人攥住了手腕。
有些惊讶的看着颍川王,琳琅郡主动了动手臂:“王爷你松开本郡主,攥得疼了。”
“唤我三郎。”
琳琅怒极,反倒笑起来,一声绵软的:“三郎。”而后就是想要用另一只手去打他的脸。
颍川王却有制住了她的另一只手,黝黑的眸子瞧着她,直接问道:“郡主那日轻薄本王,究竟为何?”
轻薄?
琳琅郡主猛的就红了脸,下意识地伸手去拨弄脸边步摇的红色吊穗,眼睛左顾右盼,就是不看男人,若不是男人又拽了她一下险些把她也拽倒,恐怕她就真的能这么一直沉默下去。
有些生气的用另一只手拍了顾亦泽的胸口以下,看到这人皱眉又急忙把手握成拳头拢在心口。
“告诉本王,若不说清楚,本王便去皇上那里告状。”颍川王这句话说的一本正经,只是慌乱的琳琅看不到他眼中隐含的笑意。
一双桃花眼的眼角似乎是涂了胭脂一般,虽然努力做出了愤怒的表情,但终究还是在颍川王抬起上身的时候破了功。
急忙起身往后退了两步,直接撞在了身后的书架上,碰到了几本书。
倒在地上的颍川王随手拾起了一本,翻开来,微挑眉尖。
她看着颍川王,便见那人慢悠悠的说道:“风雨如晦,鸡鸣不已。”说着,抬起眼睛看着琳琅郡主,似乎在等着琳琅对下一句。
琳琅郡主却不上他的当,眼睛看着那本书的封面,抿抿唇角,挑起眉尖:“王爷能从左传里看到诗经的句子,本郡主着实是佩服至极。”说着,琳琅郡主转身就要走。
但是下一秒却被人从背后拥住,那本左传被随手扔到了地上,颍川王避开了琳琅头上的步摇,微微低了头,凑在女人耳边道:“下一句是什么,请问郡主能否为本王答疑解惑?”
“你无耻!”琳琅郡主想推他,却突然想到了刚刚这人被自己推到伤口时候的凄惨模样,突然就下不去手了。
颍川王对她的话都照单全收,但是却依然固执的问:“下一句,是什么?”
琳琅看了看他,紧抿唇角,僵持不下的时候隐约能看到这人从领口处可以看到的绷带,已经有丝丝血迹渗出
终于软了心,琳琅瞥了他一眼,把眼睛转向别处,朱唇轻启,声音轻灵:“既见君子,云胡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