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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就长话短说的给老瞎子介绍了三年后要恢复的恩科考试以及潞水县要招夫子一事,顺便把自己的小算盘也敲敲打打的讲了个七七八八。
老瞎子听完后,脸上不禁露出一丝苦笑:恩科考试?想当年,自己乃是恩科文武榜的双榜首,如今也还不是落得如此下场,现在,自己又要和恩科考试扯上关系了么?
“老爷爷,我们都知道您是很厉害的人,但高知府不知道,这附近的乡亲也不知道,您若是想就此留下,就必须向高知府他们展现您的才能,否则,小懿儿也很难再做什么了。”
林懿儿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劝说老瞎子,她知道这位老人应该也是受过不少苦,行事太过低调,但现在已经不是低调的时候了!
周围几个小孩也很着急,特别是高仁贵,他跟父亲可是把这位老人都要夸上天了,老爹才答应允许这位流民进入知府府衙参加面试,要是老人不肯展现才能,那老爹那边他也没法交代。
老瞎子能感受到这群小孩儿的真诚,他抬头望望天,虽然已经看不见了,但他心里知道:这片宽阔的领域还是会给他一线生机的,既然有机会活下来,那就干脆改头换面,重新活一回!“
他慢慢站起身,林懿儿一行人这才注意到,原来老人是很高大的,只是营养不足让他显得有些憔悴。
林懿儿知道老人心意已决,她赶紧给小伙伴使了个眼色,心领神会后,两个小孩捧出一套半新的衣服和鞋袜递给老人,让他换上。林懿儿作为女孩子则退出巷口,等着老人出来。
大概一刻钟左右,高仁贵和几个小孩就拉着老人慢慢走了出来,林懿儿一回头,愣了一下:只不过是稍微梳洗了一下,换了套衣服,老人的气质就发生如此大的改变,一扫邋遢之风,周身都是一股凌然的威严,如果那双眼睛能重现光明的话,想必这一定是位大能者的气概。
晃了晃神,直到高仁贵催促她赶快一起去知府府衙,林懿儿才回神。
“终于到了!高大护法,这儿你熟,麻烦你带路引荐一下吧!”林懿儿说道。
高仁贵便乐得在前面带路。
第7章 聘师()
在高仁贵的领路下,一行人绕过七拐八绕的园路,来到这府衙的一处花园亭内,高鹏因为答应了自己的儿子,所以很早就在这里等着,他也很好奇,自己那不学无术的混小儿怎么会好端端的要推荐有才能的夫子来。
听到来路上有小孩子说话的声音,便知是自己的儿子带人来了,他摇着自己的文人扇,慢慢踱步下来,瞧着距离还远,便跟自己身边的师爷赵四儿耳语道:
“一会儿,我要是示意,你就替我考考这人,本官对此不是很精通,但题也不能太深奥,本官要是听不懂也没法评判,注意分寸!”
一旁师爷赵四儿连连点头允诺,但心里也犯了老大难:这知府老爷文化程度也不是很高,这题出的既要考出那人的水平,又不能让老爷听不懂,这可怎么弄?”
正发愁呢,林懿儿一行人就已经走过假山,来到了亭子附近。
高仁贵眼神一扫,就看到了很高大的老人,一身青衣,虽然颜色半褪,但穿在他身上却有一种特别的风韵,常年经商的高鹏虽然文化水平不高,但多年经商的敏锐直觉告诉他:此人不简单!心里的小鼓也多少放慢了速度。
他主动迎上去,拉住老人的手,表示欢迎,这才发现老人虽有气派,但确实是个眼盲的,看这伤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这瞎眼要如何教书育人?
片刻犹疑后,
他强压住心里的疑问,热情的把老人迎进了石亭,请他品了自己的新茶,又寒暄起来,聊东扯西,但唯独就是不说关于征募夫子一事。
眼看一个时辰过去了,高知府仍没有意向面试老人,林懿儿着急起来,但她也不能直接插嘴,只得干拽着袖子,给高仁贵使了个眼色,高仁贵明白后,上前好一通撒娇暗示,他老爹只是干咳喝茶。
突然老人张口了:“知府大人,您花园中这百花盛放甚是迷人,只不过,你也要小心分辨这其中的毒花啊!”
这一句毒花顿时让高鹏一愣,笑起来:
“老先生说笑了,我这花园里都是有益身心的花草,其中还有不少药草,都是经过州府里的老药师亲自筛选草种送过来的,怎么会有毒呢!”
说完,心中难免浮起轻蔑,暗想:这老头看上去有些文化底子,没想到也是个喜欢虚张声势的主儿,这种人就让我来揭穿他的老底!也给我那傻儿子涨个经验教训!
还没等高鹏再次“大显神威”时,老人淡定地起身,伸手就招呼林懿儿过来,附耳说了些什么。
林懿儿就蹦蹦跳跳的拉着高仁贵往刚刚来时的路上跑,高鹏见老人不疾不徐的样子,心中轻蔑更甚,对方如果真是个骗子,那慢慢揭穿他的面目才更有趣,想到这,他也一块跟着淡然的坐下,想看看老人能翻出什么幺蛾子来。
也就半盏茶的功夫,两个小孩就回来了,一个手上拿着几根‘金银花’的根茎和新栽下的水仙,另一个则提着个小笼子。
高鹏走过去左右翻看,随即拍掌大笑,
“老先生,我敬您身上的浩然正气,可没想到您也不过是绣花样子,表面好看而已,这金银花可是入药的良物,水仙乃是观赏而已,偶尔点缀饭菜也甚是好看,本官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啊!”
“高大人此言也未免太草率了!”一直沉默的老人放下手中的茶,淡然开口,
“高大人,请容老朽为您做个验证,不出半炷香,您便可知老朽之意。小子,把那长得酷似金银花的根茎挤出些汁液,参在水里,放进鼠笼中。”
高仁贵听到老人的话后,一五一十乖乖照做,把笼盖打开,放到地上,让众人观看老鼠的反应,果不其然,喝过汁液水的老鼠很快就开始抽搐,四肢瘫软的趴在笼底,任凭别人戳动它,也只是偶然一蹬,待半炷香时间已过,老鼠依然浑身冰冷僵硬,明显是毒死了。
看到这一幕,高鹏赶忙一把打掉了高仁贵手中剩下的几根根茎,吆喝下人带自己儿子清洁双手,生怕他也会像这只老鼠一样,染毒身亡。
“高知府不必惊慌,那汁液不入人体内,是不会沾染毒性的。”
高鹏闻声转过身去,向老人行了礼,请老人说个明白。
老人笑笑,摆摆手,
“这不是什么厉害的本事,我虽眼盲,但心不盲,耳不聋,五感只不过失去一感而已,还是能分辨出真假之毒的。
此花名为“钩吻”,它还有个厉害的名字叫“断肠草”,长相酷似金银花,根浅黄色,有甜味,全身有毒,尤其根、叶毒性最大;鲜根初闻似乎有芳香之味,继之则有令人昏迷之感,再闻则有非退避片刻不可之惧啊!不过,世间万物均有相生相克之像,这钩吻在一些偏远地区仍被当作治疗风湿痹痛等难症的良药。”
“旁边那个一并采来的确实是水仙无疑,但大人可知,水仙的花、枝、叶都有毒,孩童极易食之,其毒性为全草有毒,鳞茎毒性较大。误食后会有呕吐、腹痛、脉搏频微、出冷汗、下痢、呼吸不规律、体温上升、昏睡、虚脱等病状,严重者发生痉挛、麻痹而死。”
“高大人,老朽所讲的这些只不过是万山中的一粒微尘罢了,有毒的花卉还有半夏、龟背竹、花叶万年青、马蹄莲、霸王鞭、虎刺、珊瑚花、青紫木、石蒜、黄蝉等100多种,老朽今日也不是来开医馆的,本不想谈及这些,可从大人的言谈中似乎对老朽眼盲一事甚为介意,不得已,老朽只能这样,证明自己心境清明,尚不是苟且虚荣之辈。”
老人慢慢讲完后,高鹏豁然开朗,之前的轻蔑之情渐渐消减,本以为是骗子,却不曾对方真是一块璞玉!
想到这,他赶忙一作揖,正要说话,只见他那天杀的师爷赵四儿以为这是自家老爷给的信号,抢先一步张嘴:“老先生,真是有大贤者风范的人啊!我家老爷说了,先生要是能答得上这考题,才能承认先生夫子名号。”
高鹏听完,差点没冲过去掐死这个不识眼色的师爷,人家一看就是真才实学,还考什么考!
但他碍于自己知府的体面,强忍住怒火,硬扯出笑脸,给老人奉茶。
老人没有拒绝,点点头,等着师爷发问。
“敢问老先生对恩科考试了解多少,您应该知道,此次我家老爷是要为三年后重新召开的恩科考试做准备,敢问老先生能为我家老爷做什么呢?”
师爷思前想后,觉得还是直接问出老爷心中所想比出什么文绉绉的题都强。
老人沉吟了一下,慢慢张口:
“所谓恩科考试,乃是我北陆为征选国家人才而举办的大选考试,分为少年试和正试两类,少年试乃是面向国内年满10岁至15岁的少年,由各地方知府府推天赋异秉和才华过人的少年,经由院试,乡试,会试,最终选拔出十名最强实力的的文武少年,留在洛阳,经由洛阳最高学府的通天书院加以培养,根据个人能力安排进入朝廷各部为官;正试乃是面向15岁以上的成年男子,由各地方知府推优秀者,经由院试,乡试,会试,殿试,最终决定文武十人名留红榜,入朝为官。”
“老朽不才,年轻时恰好参与过恩科考试,又幸得上苍庇佑,才能最终名留红榜。”说着,老人从一个布包中拿出一块铜牌,虽然明显年代已久,但上面的雕龙飞蛇,以及朝廷的公印铜戳都还能看出往日恩荣。
听到老人曾是高中红榜之人时,高鹏愈发激动,“老先生,真的名留红榜?!”
“不敢欺瞒大人,但只是红榜末位,不足挂齿,只因家世单薄,分得一小官,乱世之中,未能得安身立命之法,所以才落得如此下场。”
说着,老人禁不住叹气,这话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