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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蜜一溜烟地跑了。
等她跑远了,秦穆方才开口问出心里的疑惑:“三郎,你让媳妇儿再留三年,若是三年过去她还不愿意接受我们,到时候我们真的要跟她和离吗?”
秦容不疾不徐地说道:“这叫缓兵之计,先找理由拖住她,咱们再徐徐图之。如果整整三年时间还不够咱们拿下她,那只能说明咱们跟她是真的有缘无分,强留她只会徒生怨愤,不如成全了她,也不枉咱们夫妻一场。”
他将方方面面都考虑周全了,这法子的确是目前最合适的解决之道。
“那就按你说的办吧,”秦穆顿了顿,“这事儿得跟二郎和四郎通个气儿。”
五郎还小,为免他沉不住气。他们自动将他给过滤掉了,没打算把三年之约告诉他。
秦容整理了一下衣袖:“我去跟四郎说,你去跟二哥说。”
“嗯。”
第169章 让她心疼你()
直到太阳落山,秦烈终于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了。
他气喘吁吁地说道:“道长,药买来了。”
玄青打开纸包,检查里面的药材,确认无误之后,将药材交给唐蜜:“一副药煎成一小碗水,煎好之后给你家四郎喝下。”
“嗯!”
玄青特别叮嘱:“记得用你们家的井水去煎药,能把药效发挥得更好。”
唐蜜表示知道了。
她去灶房煎药,秦烈一屁股坐在井边,舀起井水就大口往肚里灌。
冬天的井水刚舀出来时还带着温热,入喉甘甜。
干渴的喉咙得到滋润,五脏六腑都随之舒爽起来,秦烈长呼一口气:“爽了。”
玄青围着水井转了两圈,实在是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他忍不住问道:“你家这口井是什么时候挖的?”
秦烈随口应道:“就是咱爹娘在这里盖房子的时候挖的,应该有二十年了吧。”
“你们当年挖井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秦烈觉得这个牛鼻子老道神经兮兮的,没事问这种事情干嘛?鉴于对方救了四郎一命,看在救命之恩的面子上,秦烈还是耐着性子回答:“当年挖井的时候,我娘还怀着身孕,井刚挖完,三郎就生下来了,这算怪事吗?”
“你家三郎是早产儿?”
秦烈皱眉:“他是足月被生下来的,生下来时六斤多,母子平安,一切顺利。”
玄青很失望:“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你这表情是啥意思?难道你很希望我娘生产不顺吗?”
“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玄青摆了摆手,“我只是很好奇这口井的来历,它的井水非常特别,蕴含着勃勃生机,无论是对人畜还是草木,都很有益处。”
秦烈很不在意:“是吗?”
确定无法从他嘴里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玄青双手背在身后,慢悠悠地踱步离开。
他刚走没多久,秦容救过来了。
“二哥,刚才道长跟你说了些啥?”
秦烈将刚才的对话内容和盘托出。
秦容看着面前的井,若有所思:“这口井真有他说得那么好吗?”
“那个老道士就爱装神弄鬼,你别信他的。”
秦容很无奈:“道长好歹也救了四郎一命,你对人家客气点儿。”
“嗯啊,我知道啦。”
秦容知道二哥不喜欢听人唠叨,于是也就点到为止。
“二哥,刚才大哥找你,像是有事情要跟你谈。”
“哦。”
秦烈立刻去找秦穆。
等秦烈一走,秦容转身往新屋走去。
此时秦羽还躺在床上,脸色依旧苍白,好歹精神看起来还算不错。
“四郎,我有点事情要跟你说。”
秦羽看向他:“嗯?”
“刚才我和大哥跟媳妇儿定了个三年之约”
在另外一边,秦穆也在跟秦烈说三年之约的事情。
刚听大哥说完,秦烈表示很不满:“她既然已经嫁进咱们家,那她这辈子生是咱们的人,死是咱们的鬼,别说三年,就是三十年、三百年,她都是咱们的媳妇儿!”
他的反应早在秦穆的预料之中。
秦穆沉声训道:“你别急吼吼地乱叫,你先跟我说说,爹为什么会知道媳妇儿没跟咱们圆房的事情?”
说起这事儿,秦烈顿时就心虚了。
他干巴巴地解释:“我那是不小心说漏了嘴,我不是故意的。”
“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的不小心,差点让爹把媳妇儿给赶出家门?!”
“啊?”秦烈很震惊,“爹要赶媳妇儿走?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那时你还没到家,爹将媳妇儿叫过去单独谈话,谈完之后就要让媳妇儿走,我和三郎跪在地上求爹,爹都没有改变主意。后来要不是四郎服毒自尽,强行留下了媳妇儿,此时媳妇儿已经走了。”
这些事情发生的时候,秦烈并不在场,他完全不知道因为自己的一时口快,引发出了如此严重的连锁反应。
强烈的愧疚几乎将他吞没。
秦烈蹲下去,抱住脑袋,像一头犯了错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大笨熊:“是我害了四郎”
秦穆叹道:“四郎的性格比较偏执,容易走极端,这事儿不能全怪你,但你以后也得稳重些,有些话不能说,就一定要闭紧嘴。”
“嗯。”
秦烈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口快,否则他就割掉自己的舌头!
秦穆把他拉起来:“现在爹跟媳妇儿之间的关系有点僵硬,三年之约的事情暂时不要跟爹说。你如果真想让媳妇儿跟咱们过一辈子,以后就对她好点儿,别总是凶神恶煞的,她是女孩子,胆子小,容易被你吓到。”
“哦。”
此时的秦烈满心愧疚,不管大哥说什么,他都顺从地应下。
那边的秦容也已经将三年之约跟秦羽说明。
秦羽的反应很平静:“你们能让她答应三年之约,就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那个女人真要固执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为了能挽留她,他可是连命都豁出去了,相比之下大哥和三哥只用几句话就说服了她,比他可强多了。
秦容看着四郎苍白的面容,很是心疼,四郎的身体从小就不好,但他就算难受得不行,也不会喊疼,只要是他能做的事情,他都竭力去独自完成。
因为他不想给家里添麻烦。
坚强,自卑,身体很弱,却又比任何人都更要强。
秦容叹了口气:“媳妇儿吃软不吃硬,你想让她留下来,就得把你最脆弱的一面展露出来,让她心疼你,她越是心疼你,就越是放不开你。”
秦羽自嘲一笑:“她会心疼我?”
“你是我们五兄弟中,最让人心疼的一个,”秦容帮他把被子上的褶皱抚平,不疾不徐地说道,“你要利用自己的长处去得到你想要的,别再拿自己的性命去赌,万一赌输了,你让我们怎么办?爹为了你的事情,愁得头发又白了好多。”
秦羽垂下眼睫:“对不起。”
咚咚。
外面响起敲门声。
唐蜜的声音透过房门传进来:“四郎,你醒了吗?”
秦容:“他醒着的,你进来吧。”
唐蜜推门而入,手里端着刚熬好的汤药。
秦容站起身:“你们聊吧,我忙去了。”
“嗯。”
秦容走后,唐蜜坐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喂秦羽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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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死劫()
喝完药后,秦羽就睡下了。
唐蜜帮他把被角掖好,拿着空碗往外走。
刚走出房门,她就碰到了迎面走来的秦镇越。
双方打了个照面,皆是一愣。
秦镇越看到她手里的空碗,神情颇为复杂:“他把药喝完了?”
“嗯,喝完就睡了。”
“那我等再去找他。”秦镇越现在不知道该如何跟她相处,索性避开。
吃过晚饭后,秦朗主动揽过洗碗的任务。
趁着现在距离睡觉还有段时间,唐蜜将昨天买的猪肉全部拿出来。
现在天气冷,猪肉的存放时间比较长,但放久了口感肯定会变差,所以还是要尽早把它们给料理掉会比较好。
她把秦穆和秦烈全都叫了过来。
“你们帮我把这些猪肉全部剁成馅儿。”
秦穆和秦烈立刻撸起袖子,操着菜刀开始磅磅地剁肉。
秦容也凑了过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唐蜜没跟他客气,指着旁边的面粉:“你帮我把面粉和了吧,等下做些肉饼,明天你去镇上看成绩的时候,顺带送几个肉饼给大伯,感谢他们今天借牛车载着咱们跑了这么远的路。”
“行。”
和面是个力气活儿,别看秦容生得斯文俊秀,但他从小都帮着家里干活儿,手上力气不比两个哥哥小。
白乎乎的面团在他手下被揉来搓去,看起来颇为轻松。
唐蜜将凝固了的猪血剁碎备用,又拿了些猪皮出来,刮干净切成小片。
秦镇越站在不远处,看到灶房里面忙活的身影,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恰巧经过附近的玄青见状,颇为疑惑:“看到儿子儿媳和和美美,你不应该高兴吗?有什么好叹气的?”
秦镇越摇头:“我原本也以为他们是和和美美的,可是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秦镇越却没有说明:“只是家里的一些琐事,不说也罢。”
他转而说起另外一件事:“道长远道而来,若是没有落脚之处,可以在咱们家里小住几日。”
玄青也不客套,笑眯眯地应下:“好啊,我见你家风水不错,有人丁兴旺财运福来的运势,在你们家多住住,说不定还能顺带沾点福气呢!”
闻言,秦镇越颇为意外:“人丁兴旺?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