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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回来?”语气惊讶。
许觅也不诧异他的震惊,毕竟没想到她会突然提出要回去,回到那个被她摧毁成残垣断壁的家。
她说:“我不想惊扰到其他人,爷爷大寿,家里应该不会有人在,我回去拿点我妈的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我可以寄给你。”
“颐景公寓的旧文件,你也不知道放在哪里,时间久了,我也不知道还在不在。”
那头似乎疑惑:“颐景公寓,婶婶不是过户给你了吗?是手续有什么问题吗?”
许觅不想深聊,又不想太生分,笑了笑:“就是怀旧,到时你帮我打打掩护,我不想惊扰别人。”
这里的别人显得很陌生。
电话那端似乎想说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行,到时你给我电话,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就行,到时再联系你。”
“行。”
“那先这样,谢谢了。”
“别客气,我等你回来。”
挂了电话,许觅没做停留,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颐景公寓的文件,她只有母亲过户给她的一些手续合同,说不上来,为什么一定要房子之前的老文件,她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
当天晚上,许觅又见到陆浮生站在树荫下,白衣黑裤,无声的表示一种执着。
昨晚说的很明确,陆浮生也没有莽撞的再上前,欲言又止。
许觅冲他点了点头,就上了楼,接下来几天,他都有出现,像一道影子,不上前也不离去。
9月10日,她从公司拿了资料,去了郊外的度假村,天籁园,新开发盖起来的休闲区,自然风光不错,适合中高端消费群体。
许觅逛了一天,找了几处取景的好地方,等着一天时光最好的时候,去拍几张。
摄影师的工作看似轻松,其实很磨耐心,为了展现自然最美时刻,总要等好几天。
在利比亚沙漠时,为了蓝天绿洲连成一线的风景,硬是等加那利寒流足足过去五天,才出击,可谓是身心受磨难。
晚上她冷不丁会想,陆浮生是不是又站在那颗树下。
第二天一早,许觅背着相机出发,度假村的经理很热情,准备了不少丰盛早餐。
刚刚吃完,有汽车轮胎摩擦在地面的声音传来,天籁园刚盖起,还没完善,来度假的人也少。
她跟工作人员道了声谢,起身往外走,就见一辆商务车停在院子内,下来一伙人,西装革履,后面跟着几个大学生模样的男孩。
许觅看着其中一个男孩,微微一怔,他站在人群后面,抱着仪表盒尺,白衬衣,黑休闲裤,一双帆布鞋,正是简朴的学生打扮。
他垂着脑袋听着前面领头人的吩咐,很认真的样子。
突然,他抬起眼,像是察觉到一束目光,望过去,与许觅的视线撞在了一起,神情一愣。
二人都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
“许小姐还没走呢?”大厅经理见许觅目光随着离去的那拨人,讲解道:“那是事务所的人,带着实习生来修正花房基地的问题。”
许觅笑道:“框架确实要打好,不能有分差,我先去后山了。”
“嗯,您慢点,后山移植了一大片马蹄莲,一边欣赏一边工作。”
晚上回休闲区时,正好5:00,一天的守候,拍了不少好照片,许觅心情还算不错。
度假村是高档旅游休闲地,伙食选择很多。
餐厅很大,正是饭点,事务所职务高的人,都在二楼用餐,有专门的包厢,一楼都是一些工人跟员工在进餐,包括那群实习生。
许觅端了餐盘,走过去。
几个大学生聚在一起,高谈阔论,只有陆浮生一个坐在靠窗的位子,默默进食。
当面前投下影子,有人坐下后,陆浮生一口饭险些梗住,喉咙滚了几下,才咽下去。
“不介意占个位子吧。”
也不等他回应,许觅很自然的拿筷子吃饭。
原本陆浮生忙碌一天,有些狼吞虎咽,许觅的存在感太强,让他很不自在,但也没在意,接着埋头吃饭。
二人都没有说话,气氛诡异的安宁。
陆浮生吃的快,放下筷子,静静坐着。
“你今年大几?这么早就开始实习?”许觅很随意的问他。
陆浮生:“今年大三,实习能积攒经验,一点也不早。”
“哪里人?”许觅接着问。
“苏州人。”
许觅一顿,抬眼看他:“你有建南的口音。”
这句话本很寻常,但她的眼柔中带利,陆浮生避开她的眼光,惯例的静默。
显然是不打算回答。
许觅喝了口汤,很擅长转移话题:“什么时候走?”
陆浮生疑惑,反应过来才回:“明天。”
许觅点头,起身,“我知道了。”
看着她离去的纤细背影,陆浮生的眉尖不着痕迹的蹙起。
等到第二天,陆浮生才明白她问这个问题的目的。
当天晚上,他回到休闲区临时给他们分的宿舍,洗完澡出来,被同校的男孩调侃。
“陆浮生,没想到啊,平时看你闷葫芦一个,什么时候认识了个大美女,我听说,还是杂志社的风景摄影师,你们。。。。。。。”
话停在最暧昧的地方,几个精力旺盛的年轻人相互调笑起来。
陆浮生像是没有听到,头发滴着水,坐在桌前倘若无人的整理设计图。
几人无趣的打哈哈,也不再调侃他。
他整理完数据,走出宿舍,一抬头,清风朗月下,许觅一身黑裙,斜倚在二楼阳台边,手指的烟头闪烁忽暗。
她姿态慵懒,淡漠不减,却亮的像天际星辰。
第二天一早。
许觅坐在驾驶位上,冲着走出来的一伙人,喊道:“陆浮生。”
第5章 同一屋檐()
一伙人齐齐寻声望来,花房尺寸问题一早就解决,事务所领导昨晚就走了,留下几个实习生坐度假村的班车走。
陆浮生很快反应过来,走向她,站在车外:“许小姐。”
许觅挥手:“回学校的吧,上车,我送你。”
陆浮生歪了下头,便于观察许觅的表情,这个突兀的动作落在她眼里,莫名有些可爱。
“上车。”
她再次强调,没有霸道的成分,却让人反驳不了。
陆浮生绕过了车头,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位,听到同学肆意的口哨声,他表情僵硬。
一路无话,车内安静,陆浮生望着车外风景,几次欲言又止。
许觅调出轻唤音乐,对他说:“无聊的话,就睡会。”
陆浮生摇头:“我不困。”
他腿上放着一个天蓝色书包,颜色早洗的褪色。
许觅看了一眼,笑问:“不是有一百多万吗?这么旧的书包也不换掉。”
陆浮生抿唇:“书包还可以用。”
“这么节俭。”看着他鲜明的侧脸,许觅勾唇,他这个年纪还很嫩,却有着同年人没有的沉稳老气。
路程不短,但很快就到了东南校区,资历前十的名校。
许觅将车停在校门不远处,望着前方,像是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我租一间屋给你,房租按市场价,1500,但房子我是不会卖的。”
陆浮生放在门把上的手指僵硬如铁,转过头,第一次认真的看她的脸。
她的神情太淡,像是隔了一层雾,与昨晚月下一样,朦胧淡漠。
他问:“为什么?”
许觅回视他:“我的为什么,你没有回答,所以你的为什么,我同样不回答,你来还是不来。”
空气瞬间沉闷,陆浮生当然明白她的问题。
你为什么要买我的房子?
这个问题,他无从回答。
一句你来还是不来,像大锤一挥,断了所有后路,她够狠,他够镇定。
陆浮生吸一口气,漆黑的眼深如旋涡,他说:“我来。”
意料之中,却足够抨击她的心神,他们是完全陌生的人,冥冥之中,好像都被牵引,无力挣脱。
她想,接近真相,就要接近他。
交换电话号码后,许觅就走了。
陆浮生搬来的时间并没有很赶,星期五晚上才给她打了电话。
“许小姐,抱歉打扰到您,您今晚在家吗?”
电话里,他的声音低音悦耳,出乎意料的好听。
许觅拿电话看了一眼,声音再次传来:“许小姐?”
“我在。”许觅不自在的笑了下,“你过来吧,我今天在家。”
“好,那再见。”
“再见。”
两个小时后,他提着一个布袋过来,像搬运工的大布袋。
从楼上下来时,他脑门还冒着汗,同一屋檐下,他的局促逃不过许觅的眼。
但他隐藏的轻松让人疑惑,更像是禁忌的秘密。
“选哪个房间?”许觅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他。
陆浮生微怔,道了声谢谢,擦了擦手,才接过来,手指不可避免的碰到她。
他一惊,不着痕迹的垂下手臂,没有喝。
他说:“我选西边的那间屋子。”
许觅像是没有听清,直白的盯着他,眼神中的惊诧没来得及收起。
“许小姐?”
许觅回神:“哦,我知道了,西边的屋子不采光,有点阴,你确定要住那间?”
见他点了点头,许觅走到沙发坐下,推了推租赁合同:“这个你看看。”
陆浮生放下矿泉水,坐在对面,随意看了一眼,就从笔筒拿出笔,利落的签下了名字,并一次性付了半年的房租。
“不看仔细点?”
“不用了。”
他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内容,当初买房一样,现在租房一样,只要能进入这栋房子就行。
接着就听他说:“很抱歉,接下来会打扰到许小姐,我平常周一到周五都会住校,双休日才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