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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返程的人多,半小时,一辆空车也没有。
“许小姐?”
清爽低沉的声音。
许觅一脸冷霜,寻声望去,陆浮生推着一辆蓝色自行车,白衣黑裤,双肩包看着沉,头戴棒球帽。
很帅,瞬间让许觅糟糕的心情好了一些。
她还没来得及收起浮躁,陆浮生早已看出,询问:“这个点,车很难打,许小姐是要去哪里?需要我帮忙吗?”
许觅紧了紧身上的风衣:“我要去机场。”抬手看表:“还有一个半小时。”
陆浮生推车走过来,指着前面:“前面两站地有直达机场的公交车,四十分钟就到机场了。”
两站地?跑过去也很慢,更何况她还穿着高跟鞋,五厘米。
“上来吧,我载你过去。”
许觅看了看自行车,看看他,一时没反应。
陆浮生用手擦了几下后座,“平常没人坐,擦干净了。”
对于他来说,或许这是个很礼貌绅士的举动,可许觅心不可抑制的跳了一下。
他的脸没什么表情,就像在做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
“你是要去哪,不耽误你么?”
“我正要去学校,明天有早课,今晚住宿舍,所以也没要紧事,不耽误的。”
许觅将冷风吹落的一缕头发捋到耳后,拍了拍后座,结实,坐上车,对着他说:“谢谢了。”
“不客气。”
她穿着一条紧身的牛仔裤,随着弯腿的动作,风衣垂下,露出修长的腿。
陆浮生见她坐好,收回目光,将沉沉的书包挪到胸前,提醒她:“走了,你抓好。”
许觅抓在车座椅上,没有攥他的衣角,她淡漠,他疏离。
许觅很多年没有坐过自行车了,记忆泛黄,想起了遥远的几许年华,也只是一瞬间,就收回了心绪。
自行车上路,平稳,不颠婆,疾风带来他身上的气息,干爽,有洗衣粉的磷香,他的背很宽,白衬衣被风吹的鼓动,荡到她手背,有点痒。
阳光明媚,行人匆忙。
“小心,有车!”许觅喊了一声。
一个骑电动车逆行的人,从拐角猛的冲过来。
自行车轮胎在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相撞的那一刻,陆浮生敏锐的急刹车。
那人也没有表达歉意,只匆匆看了一眼,连电动车都没停,就走了。
忙碌的二十一世纪,摩擦碰撞,日日上演,都已麻木。
许觅随着惯性,向前扑去,紧紧环抱住陆浮生的腰身,他的身体被风吹冷,她的手臂很热。
热度透过薄薄的衬衣,传入他的皮肤。
“许小姐,你没事吧?”
“啊,我没事,现在的人太没素质了,行了,走吧。”
陆浮生紧抿唇瓣,看了眼腰间的细白手臂,顿了顿,也没说什么,结合刚刚的突发状况,这种现象很合理。
他脚踏一踩,接着行驶。
看着他宽阔消瘦的脊背,许觅扬起了唇角。
“陆浮生,谢谢了。”
到了公交站牌,许觅跳下车,浅浅笑望着他,她的眼细长,每每笑起,像是擒着一块冰,却掩不住勾人的魅惑。
“不客气。”陆浮生停了自行车,在车站牌前,告诉她需要坐501路车。
“有零钱吗?”陆浮生问她。
许觅往包里翻了翻:“没有零钱。”本来也没打算做公交车,自然没有提前准备。
正要去找店铺换零钱,就见陆浮生将公交卡递给她。
“你拿着。”
许觅抬头,他的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她也不扭捏,接过卡:“我回来了还你。”
“嗯。”
正好,501路车来了,去机场的人不多。
许觅的手臂还有他腰身硬紧的触感,看着瘦,衣服下面应该很有料。
看着他木讷偏偏又有些冷硬的脸,她想逗他。
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
她抬起手,像那晚一样,轻拍他的脸颊,脚踮起,唇停在他耳廓边,轻吐气。
“陆浮生,你是不是有腹肌,感觉不错。”
她退开一步,很满意的看到他僵硬惊讶的神情。
许觅上车,坐在窗边,他站在窗外,抬头看她。
待车开走了,陆浮生摸了摸发烫的耳廓。
太直白的对话,太近的距离,让他无所适从。
上海机场附近,有家米线馆开了很多年,装修不算太好,味道也一般,但务工的工人常常光顾,因为价格低。
此时她正坐在这家米线馆里。
三年前,她拖着所有的家当,离开上海时,坐的是同一个位子,靠后的一个角落,挨着墙,抬眼就能看见进出的客人。
能第一时间收起表情,不被人察觉。
这家店的老板真抠,三年了,也没想过装修一下,低档消费,装不装修,没多大必要。
出了店,上海的空气依旧浑浊,容易迷惑人的思绪。
许觅在附近找了家酒店入住,灯红酒绿的夜上海沉寂在她眼底,她躺在摇椅上默默抽烟,屋内没有开灯,黑暗能让她看的更清。
第二天晚上,她去了居住二十多年的家园,上海松江佘山别墅区,有名的富人区。
这里有高标准的安全防护,一等一的物业团队管理。
别墅区行人少,偶尔能听见几声萨摩耶犬的叫声,这个时间点,正是家政遛狗的时间。
“你在哪?”
电话接通后,那头询问,听不出有什么异样。
“许洋,我看见你了。”
许觅从隐身的树枝后走出,路灯一下子晃了她的眼,让她无处遁行。
许洋正站在别墅区门口,拿着电话逡巡,很快搜寻到她的身影。
许洋是她的堂哥,从小对她说不上多亲密,但人很正派,当年,所有人驱逐犹如瘟疫的许觅,只有他,给了一笔钱,送她去了机场。
三年没见,生疏是必然的。
树影参着灯光落在头顶,看不清彼此的神情,许觅笑了下,也没有寒暄,问他:“屋里没人吧。”
他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打着领带,应该是刚从宴席赶来。
“今天爷爷大寿,酒宴订在绿波廊,你爸爸还有芳姨,小骏都去了,吴妈刚好去遛狗,现在家里没人。”
许洋在前面带路。
小骏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算一下,今年应该十二岁了,她一句也没问。
值班室的保安开了大门,这里都是非富即贵的人,许洋又是常客,保安没敢多问,只打量了几眼许觅。
脚下的鹅卵石还是记忆中的形状,颜色单调有序。
许洋开了门,见许觅没有跟上来,说道:“吴阿姨遛狗需要一会,进来坐坐吧,喝点奶茶,暖暖。”
她唇瓣动了动,不知是不是光线问题,她的唇没有以往红艳。
她摇头:“我直接去后院,我妈的旧东西我一直放在仓库。”
也不等许洋反应,她已经绕过气派的房子,直接去了后花园。
仓库在花园的西南角,旧木质散发着腐烂的味道,大概很久没人清理了。
拉开门,灰尘扑面而来,有她小时候的书桌,废弃的衣柜,一堆堆分不清的盒子。
她笑了下,该感谢他们没有全部丢弃么,施舍了一块地方来安置旧物,除了嘲讽,也不剩什么。
东西不多,她很快就找到了母亲的文件,只有一沓,随意翻了下,一些旧病例,股份转卖的旧文件。
还有几张颐景小区购买合同与转让合同,可母亲买房惯例的风水表却没有。
许觅疑惑,找了会,再没找到其它东西。
耗的时间过长,她不能多待,将文件放进带来的包里,就出了仓库。
包有点沉,但她的脊背挺的笔直。
风不知从那个方向吹来,花园中摇戈的躺椅发出吱吱的声响。
第8章 她觉得很孤单()
九月的天,抓住了花期的尾巴,沁人的香味意外的让人烦闷。
穿过时光,她仿佛看到,在躺椅上小憩的自己,妈妈总是在一边给她扇风,说:“觅觅,你别气你爸,你爸生意忙,过两天就回来了。”
她加快了脚步,眼瞳瑟瑟,刚刚出了花园,听到栅栏门被推开,伴随着狗的吐气声。
吴妈遛完狗回来,看到前院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天色暗,一时看不清。
许觅第一反应是用包挡住自己的脸,行为可笑,却有用,她甚至有些急切的往前走,直接绕过了呆怔的吴妈。
“这是?”
许洋一早就将车停在别墅前,没想到会出现突发情况,连忙挡住吴妈的视线。
打圆场的说:“我酒劲上来了,回来一趟,是我的秘书,新来的,腼腆。”
吴妈疑惑,点了点,就见一直安分的金毛犬叫一声,跟着那女人的身影追了过去。
许觅跑出来,听到狗叫,还没反应,双腿已经被抱住。
“汪汪汪。”金毛犬摇着尾巴,很激动。
狗永远比人忠诚,比人重情,不管多少年,永远不会忘了你的味道。
“毛毛。”吴妈的声音传来。
许觅慌乱的摸向车门,轻轻一拉,竟然是开的,她没做多想,急忙弯身坐了进去,慌乱的关上车门。
金毛犬趴在车门外,歪着脑袋盯着黑乎乎的车窗,委屈的嗡嗡几声,像是不明白,为什么主人不理它。
“这狗今天也不知怎么了。”吴妈给金毛犬套上狗绳,想要表达歉意,可那奇怪的女人坐在车里没动静。
正好许洋也赶了过来,虚惊一场,他舒了口气。
“不知道有没有吓到您的秘书。”
“没事,吴妈,我先走了。”
许洋上车,看了一眼后座的许觅,就开车了。
咖啡厅,晚上10:00,环境优雅,人不多。
夜深了,窗外行人不见少,霓虹闪烁,显得上海光怪陆离。
许觅端起黑咖啡,抿了一口,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