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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觅额头上有汗水渗出来,手心全是汗,双腿微微发抖,她撑着腿靠在墙上,耳边全是傅锦鸿暴戾的声音。
许觅,我只给七天的时间你,否者你别来求我。
这还不到七天呢,傅锦鸿就开始施压了。
许觅头疼的发颤,许洋察觉异样,扶着她,急忙说:“你怎么了?别急。”
“你是不是跟傅锦鸿闹翻了?为什么这次回来带了个男人回来。”
许觅倏地推开许洋,情绪无法控制,“怎么!你还想劝我回去求傅锦鸿?像条狗一样,像玩具一样,求他大发慈悲!”
许洋没想到许觅这么激动,沉了几口气,用兄长的语气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就不能压制一下自己的脾气,不要总是把所有人都当敌人!我有说让你去求饶的意思吗!”
许觅抿着发白的唇,将头扭在一边。
许洋说:“今天早上是我跟我爸没控制好,才跟你爸吵起来,害的你爸差点。。。。。。”他哽了一嗓子:“我们许家在这个时候不能自乱阵脚,我现在得赶回公司处理你爸的事情,你留在医院守着吧。”
“许洋。”
许觅叫住他,最后含泪说:“谢谢。”
许洋叹息一声:“一家人不用说谢。”
大伯家有入股她爸的公司,两家都姓许,唇亡齿寒,若真是被有心人举报,大伯的公司也会被查,不管如何,许觅心里都感激许洋。
许觅回到病房门口,陆浮生买了一些早点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张慧芳早就不在外面,进了病房。
“谈完了?”陆浮生将豆浆拿出来递给许觅,见她脸色不太好,陆浮生什么也没问,直接将热豆浆捂在她冰冷的手心里。
许觅喝了豆浆,吃了一个包子,就躺在椅子上,枕在陆浮生腿上。
他的腿有热意钻到她头皮上,暖暖的,又让人心疼。
她轻轻闭上眼:“陆浮生,我累了,想睡会。”
“好,等会我叫你。”陆浮生脱了外套盖在许觅身上,轻轻抚着她的头发。
许觅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陆浮生在讲电话,走道安静,他又在她上方,声音听的一清二楚。
“陆浮生,你再不回来上班,秦主任可就要发火了,昨天开会还专门批评了你。”
陆浮生还没说话,段云的声音又打断道:“昨天还有杂志社要来采访你,玉河大桥,你可是声名鹤起。”
陆浮生不知道许觅醒了,声音诚挚的说:“段云,谢谢你了。”
“有什么好谢的,小事一桩,你让我查的资料我都发你邮箱了。”段云停顿一秒,单身男人的好奇心又起,“陆浮生,你是不是找你女朋友去了?”
陆浮生面无表情的脸此时才有了牵动,“我女朋友家里有点事,我要陪着她。”
段云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陆浮生,你真没出息,我问你,你女朋友是天仙啊,怎么就能将你这个闷葫芦迷成这样。”
陆浮生嘴角温柔的嗯了一声。
“。。。。。。。”段云受不了的叫了一声,“闷骚,改天我一定要见见你的天仙。”
陆浮生摸了摸脖子:“再说吧。”
“怎么?还怕给别人看啊?不会是你瞎说的吧,其实一点也不仙。”
陆浮生认真的说:“我不想给你们看。”
“。。。。。。。”段云直接受不了的掐了电话。
陆浮生收了手机,正好垂目,与许觅黑亮含水的眸子撞在一起,他心猛地一跳,脸颊以光速红了起来,耳廓都爬上红晕。
许觅眨了眨眼,慢慢坐起身,见他不自在的看别处,就是不看她。
沉重的心绪一瞬间仿佛都淡了很多,其实陆浮生才二十五岁,正是年轻任性的年华,可他却过早的成熟。
此时他呈现的羞涩跟纯净,让许觅心里软成了水。
她坐起身,表情平静的问:“公司的事要紧吗。。。。。。。”
“公司没事,不要紧。”陆浮生急忙打断,生怕许觅让他回北京。
许觅点了点头,心里多少还是担心他工作的事情,正思忖着如何让陆浮生先回北京,重症监护室的门打开了。
第88章 趁我们都还活着()
张慧芳还穿着昨天的绿色针织衫,头发有些乱。
在许觅记忆中,十岁第一次见到张慧芳时,张慧芳浑身都散发着成熟女性的干练气息,五年前见过一面,张慧芳老了不少,可身上的气韵犹在,这次再见,张慧芳两颊有很深的皱纹。
这几天经历的担惊受怕跟突如其来的变故,张慧芳像是被狠狠剥了一层皮。
许觅坐直身子,脸上还是一成不变的冷漠,住院部楼下不时传来热闹的声音,淡化不了此时的尴尬。
张慧芳走了两步,搓了搓手心,红着眼眶说:“觅觅。”
张慧芳亲密的叫法,许觅整个人都隐隐炸毛,还没冷声纠正对方的叫法,张慧芳哽咽的声音带着一股摧枯拉朽的力量传来。
“觅觅,你爸想见你。”
许觅身子一震,耳蜗发痛,安静的走廊谁也没说话,静静等待她的回复。
她猛地站起来,脚步踉跄,陆浮生急忙起身将她扶住。
许觅目光空洞游离,“陆浮生,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也不等陆浮生回应,许觅转身就走,脚步凌乱又沉重。
“觅觅。。。。。。。”张慧芳出声唤她,意料之中的结果让她潸然落泪,转身进了病房。
陆浮生追出去的时候,许觅站在住院部外的小道边等他,寒风冷肃,她穿着一件薄薄的打底衫站在风里,连板凳上的外套都忘记了拿。
她盯着路边的一株野草发呆,朱唇冷色,被寒风吹的瑟瑟发抖,手开始往裤兜里乱摸,像个急于找寻浮木的沉溺之人。
陆浮生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她慌乱的手,“别抽了,不是饿了吗,我带你去吃饭。”
说完,将许觅落在医院里的风衣披在她肩上,帮着她穿好,系好腰带,腰不盈一握,最近她瘦的太厉害了。
“你要多吃点,太瘦了。”
许觅在风里抬头看他,陆浮生的脸平淡温柔,一句不问,一句不说。
正因为如此,许觅在他身上感受到了无穷的力量,像温和的水,滋润包裹着她。
她肩膀一卸,扑到陆浮生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腰身,吸取力量。
吃完饭,许觅还是没上去,坐在院子外的长板凳上,蓝天白云,呆的久了,消毒水的味道也习惯了。
她坐了一下午,连眉尖都没动过,像个固定住的蜡人,医院的患者三三两两在护士的陪同下散步,偶尔转过头打量她几眼。
陆浮生就坐在她旁边,没有打扰她,他知道她在挣扎,她需要时间。
太阳逐渐西移,风更凉。
“姐?”
男孩过了变声器,声音透着清冽阳光的味道。
许觅此时才转了转眼珠,鹅卵石的小径道上,男孩眉目清秀,褪去了少时的稚嫩,从小瘦弱的体格,呈现着少年健康的模样。
许骏蓄着一头短发,背着双肩包,额角流着汗,看起来是一路跑来。
许觅愣了愣,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她已经五年没跟许骏见过面了,爷爷过世的那几日,她连句话也没跟他说过。
亲情的淡薄,生疏的让人心酸。
许觅反应过来,点了点头,许骏还站在原地,看了一眼坐在另一边的陆浮生,诧异的眨了眨眼。
过了一会,许觅扬了扬下巴,说:“在五楼,去吧。”
许骏低下头哦了一声,就跑进了住院楼。
陆浮生扭头看她,“你弟弟?”
许觅点头:“同父异母。”
陆浮生伸手摸了摸许觅的脑袋,移到肩膀将她搂到怀里,嗓音清晰:“你弟弟喜欢你。”
许觅抿了抿唇,没说话。
坐了一会,天色彻底暗下来,脚开始发凉,远处的灯光照亮着黑夜。
陆浮生站起身往住院部大楼走,许觅坐了一下午,双腿跟腰部僵硬到发酸,她站起来,目光笔直的望着陆浮生。
陆浮生站在灯下,转身看她,冲她招了招手,风带来他有力的声音。
“走吧,许觅,趁我们都还活着。”
趁我们都还活着,给予别人最后的宽容,人生总得往前走,不能一成不变。
许觅眼眶骤然间红起来,一下午挣扎徘徊,在这一刻静静盯着陆浮生身后的入口,她好像明白了陆浮生的用意,抬起脚往前迈。
脚步前所未有的轻盈。
重症监护室到处堆着仪器,管子,心电监护仪滴滴滴的响着,每一声敲在人心上,窗子关的严严实实,透不进一丁点风。
许觅看到许安国躺在苍白的病床上,手上插着管子,那样的虚弱,曾经的威严凛然再也寻不到一丝痕迹。
许安国听到门声,将氧气罩拿下来,激动的伸了伸手,心电表滴滴的乱响。
许觅快步走过去,猛地瞧见许安国发白的头发,在她的记忆中,许安国还是五年前的样子,虽然老了,却凛然有神,不像现在,苍老的跟大街上常见的老人家一样。
“觅觅,坐。”许安国指了指床边的板凳。
许觅走过去坐在板凳上,屋里静的让人难受。
许安国看着她冷淡的眉眼,笑着说:“你终于肯见我了。。。。。。我以为到死都见不到你。。。。。。”
许觅将目光放在许安国垂老苍白的脸上,蹙眉道:“为什么?为什么要犯法!难道钱就这么重要!”
许安国眼角蓦然一湿,“我奋斗了一辈子,不能到死什么也留不下。”
一下午的挣扎徘徊,面对许安国对金钱的死拽不放,失望瞬间膨胀爆发,早上许洋的每句话都让她心惊胆战。
她猛地站起来,板凳吱的一声,她痛色道:“钱钱钱,你嘴里除了钱跟基业还有什么!我不需要你的一分钱!你以为抛股套钱,留给我们一笔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