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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正在收拾东西的宝阁闻言腼腆地一笑:“哪里?姐姐别这么说,保护少夫人是我们这些奴婢应尽的责任。”
嗯!听起来还十分谦虚。
芸雅坐在灯下,举起双手在烛光下看了看,回头看向低着头很是安静腼腆的宝阁,微微一笑:“宝阁,你过来。”
她闻言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芸雅面前。
芸雅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宝阁双手交握着,低着头,似乎有些紧张,又似乎有些不习惯被人这样子打量。人人都知道她今晚救了少夫人,已然是圆景院众人眼中的英雄人物,今晚走到哪里都被别人用各种目光打量着。芸雅的目光落在她一双纤秀的手上,这样灵巧的一双手,每天都能帮她梳出精致的发髻,谁会想到每天站在她身后的人是别有用心?
“少夫人?”宝阁见她看着自己出神,有些不安地轻唤了一声。
芸雅回过神来,微笑着说:“今晚多谢你了。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你救了我的命,我会永远记住的。”
“少夫人,奴婢不敢居功,奴婢……”
“我知道你是忠心护住,可我若是半点感激也没有的话,还有资格做你的主子吗?从今往后,你就和宝亭宝轩一样。”
“奴婢……”
“傻瓜,少夫人升你做大丫鬟呢,还不快谢过少夫人?”宝轩笑着在旁边轻轻推了她一把。宝阁似乎在此时才明白芸雅的意思,脸上闪过一抹惊讶之『色』,忙双膝跪地就要磕头谢过。
芸雅双手不便,只好让宝轩赶紧扶她起来:“你伺候我这么久,也知道我不喜欢你们动不动就下跪。你们三人都是我从娘家里带过来的,知根知底,平常我也只信得过你们三人。今晚张朝月能够进入侯府里纵火,可见侯府的家丁护院虽多,可是外人还是有办法躲过那些人的,往后我们一定要更加谨慎一些,我能依靠的也只有你们,明白吗?”
“少夫人放心,奴婢们一定誓死保护少夫人周全。”宝轩连忙一脸认真坚定地说。
芸雅笑了:“不用誓死保护,只要你们对我忠心不二就够了。”
“奴婢们自然对少夫人是忠心耿耿的。”
芸雅微笑地看了宝轩一眼,又看向宝阁,只见她神『色』还是有些怔怔的,站在宝轩身边也只是跟着坚定地点头,一副羞涩寡言的模样。
看着她这个样子,芸雅心里没来由地升起一股厌恶。
老实说,她原本就是直『性』子的人,最不耐烦地就是人前做一套,人后是另外一套这样表里不一的人。相比之下,她宁愿眼前的人跟张朝月一样,讨厌她,怨恨她,仇视她,从一开始就表现得明明白白。而像宝阁这样在她面前假装腼腆文静,嘴里说着忠心不二,背地里却在她背后捅刀子的人,她只觉得十分厌恶。
若是没有她做内应,张朝月怎么进得了平原侯府?怎么可能那么熟悉府里的一切,能够在各处放火?
她心里暗暗冷笑,面上却强撑着笑容:“好了,你们也都累了,都回去歇息吧。”
“奴婢伺候少夫人睡下,就在外边守着。”宝轩道。直到伺候芸雅躺下,才熄了灯走出去。
天『色』已经有些蒙蒙亮,虽然一夜受惊,可芸雅此时连半点睡意也没有。手掌的伤口阵阵剧痛着,更加让她难以入眠。她很想戳穿宝阁,很想狠狠给她一顿教训,可是现在这些只能忍住。在还未知道宝阁背后那个主子真正的意图之前,她只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对宝阁万分感激。等一切收拾妥当,她还必须厚赏宝阁。
三皇子和六皇子,目的究竟是什么?
过不了多久,她一定会知晓他们的意图,可是如今只能揣着心里的不安,眯眼打了一个盹,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隔壁岳氏的房间里传来了婴儿哇哇大哭地声音。芸雅在哭声中猛然睁开了眼睛,下意识撑起身子坐起来,手掌压在被褥上,她痛叫了一声,连忙抬起双手。
屋外的人听见了叫声,宝轩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少夫人,可是碰到伤口了?”
“嗯。”芸雅咬牙忍住了许久,才点了点头,“怎么小少爷在哭?”
“大小姐一早起来忙着府里的事,小少爷醒来找不见母亲,所以就哭了,夫人正在哄他呢。”宝轩拿着衣服给她穿上,叫了宝阁进来。
宝阁还是往日安静的模样,给芸雅梳着发髻,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话。
“宝亭醒了吗?”芸雅问。
“醒来了,只是人还有些懵,夫人让她多歇息半天再起来伺候少夫人。”
没事就好。芸雅点头表示知道了,只挑了一支珠钗让宝阁给她戴上,便起身来到岳氏的屋子里。赵如琋的孩子已经一个多月大了,出生时有些皱巴巴的小婴儿现今长得白白嫩嫩的,哭声十分洪亮,一听就是一个十分健康的婴儿。岳氏正抱着他在轻声哄着,好不容易这娃娃才停住哭声安静下来。
岳氏抱得手都酸了,忙交给旁边的『乳』娘,回头对芸雅笑道:“原本还嘱咐下人别叫醒你,让你多睡一会儿,没想到还是让孩子把你吵醒了。如琋的这个儿子简直和她小时候一样,一哭起来就没完没了。我也是年纪大了,才抱了这么一会儿就抱不动了。唉!将来还不知能不能帮你和如珝带孩子。”
第191章 探望()
芸雅满头黑线。
话说,岳氏已经好久没有对她唠叨想要抱孙子的强烈心愿了,现在又提了出来,是不是表示岳氏已经开始渐渐放下对平原侯的思念,不再郁郁寡欢了?如果是的话,就是天天被唠叨也是一件好事。
芸雅嘻嘻地笑了两声:“我去看看大姐是否需要帮忙。”
“你坐着别动。”岳氏板起了脸,“都伤成这样了,你就别挂心府里的事了。如琋也已经出了月子,这些事情她能应付过来。倒是你该好好养伤。你这双巧手,能绣出诗词文章,花鸟虫鱼,假如真的像太医所说那样往后无法活动自如,那一身的绣艺岂不是……”她说完此处,觉得自己这番话有些不太吉利,忙念了一声佛号。
“总之,你什么事情都不要『操』心,养好手上的伤才是最要紧的。”
“哦。”芸雅只好乖乖地点头。
两只手掌都缠着一层又一层的纱布,包扎得像两只猪肘子一样,连吃饭的时候都要别人一口一口地喂。芸雅觉得自己简直跟废人差不多了,赵如琋还在旁边幸灾乐祸地笑:“芸雅,你这个样子跟我儿子差不多了。”
她目光瞥向在她怀里熟睡着的小娃娃,再次满头黑线,鼓着脸颊对赵如琋做了一个鬼脸。
谁知对方像发现什么稀奇东西似的目光一亮,伸手过来捏着她的脸颊,哇哇直叫:“母亲你看,芸雅这张脸实在太好玩了。哇!就跟我儿子一样,像糯米团子。”
芸雅连挣扎都没有力气,很少无语地看着她。
“明明长着一张长不大的脸,怎么平时装着很老成的样子,就跟如珝一样。芸雅,你以后应该多做鬼脸,这才可爱有趣。”
她才不可爱,也不想有趣。
上官芸雅这张脸原本就长得稚嫩,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她要是天天嬉皮笑脸,岂不是又要被人当做傻子了?
吃完饭,芸雅回房养伤,宝亭也过来了,和宝轩宝阁三个人拿着单子清点她烧剩下的东西。火是从库房里开始烧起来的,那里面东西多,而且多数的绫罗布帛和大件的木制家具,所以火烧得很快。能够抢出来的东西所剩不多。
宝亭一边点,一张小脸心疼地揪紧了:“少夫人才总共带了那些嫁妆,都烧得七七八八,剩下这些东西也不值钱,今后可怎么办才好?那可是夫人攒了好久才攒出来的,就这么烧没了……”
芸雅闻言不禁笑了一下:“瞧你心疼成什么样子?陪嫁的那些地契和房契不是都还在吗?况且那些都是身外之物,你们安然无恙才是最重要的。我们在府里面每个月都是月钱,吃喝住行也不必忧愁,那些钱财布帛现在烧了,往后还可以慢慢赚回来。”
“话虽如此,可那些东西就是少夫人的底气。”
“我改日绣两幅图,你拿出来找人卖掉,再重新帮我置办一些好不好?”
“那可不行。你是侯府的少夫人,有世子爷在呢,犯不着那么辛苦。世子爷是绝对不会让你吃苦受委屈的。”
芸雅很无语。刚才是谁说嫁妆是她的底气来着?
不过那些家具烧掉了她并不觉得可惜,真正可惜的是周氏亲自绣的那一箱子绣品,那才是真正贵重的东西。可布帛最容易点燃,一开始就已经被烧光了。
唯一让她感到些许安心的是这些日子以来她偷偷绣的那些小像都藏在首饰盒子里面,被宝轩从屋子里抱了出来。有这些东西在,若是三皇子和六皇子再出什么招数,或者她还有办法应对。要不然,她现在两只手可连针都拿不起来,更别说是刺绣了。
宝亭她们将东西清点好之后又重新锁回箱子里面,抬到隔壁暂时作为库房的厢房里面。芸雅正想依着靠垫眯一下眼,就听见外面小丫鬟通传:“禀少夫人,国公府的夫人和二小姐来了。”
周氏和上官芸韶?
说起来,她已经许多天没有见到她们了,也不知她们最近过得如何。宝亭过来扶她起身,给她加了一件衣衫。芸雅来到岳氏的屋子时,就听见赵如琋和上官芸韶清亮的笑声,原来是赵如琋的孩子睡醒了,上官芸韶正在逗着他玩。一个多月的小婴儿还什么都不懂,却被上官芸韶逗得一直在咧嘴笑。赵如琋见孩子笑了,顿时比小孩子还高兴。
“母亲,二妹。”芸雅走了过去,未等福身行礼,周氏已经拉着了她,却是握着她的手腕,小心翼翼地担心碰到她的伤口,眼眶微红,“很痛吧?”
“婆婆请了郑太医,上过『药』之后已经没那么痛了。母亲别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