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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何还留在这里?”
元姨娘轻咬着苍白的下唇,单薄的身子微微颤抖:“我怕……我怕一走出去就会被张家人发现。我知道张启隆的秘密,他们是不会放过我。张家……连那个什么都不知情的少夫人都不放过……”
元姨娘也晓得她不知情?
封颐心中冷笑。当初是谁在她面前落井下石,是谁为了正室之位同李氏陷害她?她不是好人,若非觉得元姨娘还有用,若非想知道张启隆甚至张家不为人知的秘密,她不会救这个女人的。
“所以,你打算留下来报仇是吗?”
元姨娘点了点头:“我这些天想明白了,只有张家倒下,我才有平静的日子。否则就算我回到娘家,我也要过得战战兢兢。姑娘,我不知你是什么人,可你既然说和张家有深仇大恨,你一定要救救我。我会把张启隆的秘密一五一十地告诉你。”
封颐默默地注视着她许久,才缓缓开口:“我不相信你。万一张启隆回头给你更好的承诺,你出卖我怎么办?”
“姑娘。”元姨娘蓦地跪在她面前,重重磕了一个头,“我的命是姑娘所救,无论过去的我是怎么样的,我好歹也是正经人家的女儿,还知道感恩图报。我这些天都在想张启隆的事,越想越害怕。只要他没找到我的尸体,那么就一定知道我还活着,他不会放过我和我的家人。”
“你起来吧。”封颐上前将她拉了起来,“你是哪里人氏?叫什么名字?家里还有什么人?”
元姨娘站在一边,用袖子抹了抹眼泪:“我姓元,因是小寒那日出生,所以就叫小寒,是平安县人氏。我家中父母尚在,还有两个哥哥和嫂子。”
“他们是做什么的?”
“家父原先是读书人,只是考中了秀才之后便一直不能中举,便索『性』从商,在平安县开了三家绸缎铺子。”
封颐默默地记了下来:“能在平安县开三家绸缎铺字,想必也是殷实人家,你为什么会跟了张启隆?”
元小寒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说:“我家的绸缎铺子在县里也是远近有名,生意很是红火。那年张启隆到平安县办差,听说我家的铺子里来了一些新样式的锦缎,便到铺里来挑选。我那时正巧坐在后院的屋檐下绣花,被他看见了,我也看见了他……”
二八年华的少女,纤柔秀美,有着不谙世事的无邪动人,令人一见倾心。而张启隆,是元小寒见过最英俊的男子,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她一颗心便留在那个男人身上。
“我父母得知他已经有了家室,不同意我和他在一起。可是我不顾父母反对,偷偷地……”元小寒似乎觉得难以启齿,深呼吸了几下才说下去,“我父母知道后怒不可遏,不愿意认我这个女儿。我却心里想的都是他,况且他跟我承诺过,过不了两年,他的正室夫人就该下堂了,将来一定将我扶正。”
她从未想过为何他的正室会下堂,也未去想那个男人的承诺有多么靠不住。她跟了他两年,越来越觉得委屈。凭什么她一个正经人家出身的女孩子只能给人家做做妾?凭什么她喜欢那个男人却只能偷偷『摸』『摸』?她越想越恨透了张启隆的正室夫人,心想只要有机会,她一定要除掉那个女人。张启隆根本就不喜欢她,她凭什么死死地霸占了正室的位置?
“你说你后来不幸小产了。”
她的手掌轻轻地放在小腹之处,脸上的神『色』既思念感伤,又悔恨交加:“这是我第一个孩子,一下子就没了,我想这是我诅咒正室夫人的报应。”
“既然是你的第一个孩子,你应该十分小心,怎么会没了呢?”封颐突然问。
元小寒的神情有些恍惚,细细地回想着怀着孩子时的情景:“我也不知道。我怀的是张家第一个孩子,而且只要孩子生下来,我就能成为正室了。自从有了之后,饮食上我都格外小心,而且前来替我把脉安胎的大夫都说我身体好,这一胎很稳……”
她说到此处,放在小腹上的手突然剧烈颤抖起来,脸上瞬间褪去了所有的血『色』。
第44章 下套2()
她抬起手腕,故意在张朝月面前晃了晃:“这是皇后娘娘恭贺我们新婚的镯子,如珝今天帮我戴上的。”
张朝月脚步一顿,咬牙切齿地瞪着她。
“你果然是傻子!”她气得直指封颐的脸骂了起来,“你少动不动就在我面前显摆。皇后娘娘赏赐的镯子又怎么样?还是世子爷亲手给你戴上的?你也配戴这个东西?把镯子给我摘下来。”
“我不!”封颐一脸固执地与她相对视。
张朝月最恨的是就是别人这样挑剔她。以前家中有那位出身高贵的嫂子压着她一头,现在好不容易能够过上予取予求的自己,这个傻子凭什么胆敢一而再再而三地与她作对?
她拉过封颐的手,用力摘下她腕上的镯子。
封颐连忙挣扎,她越挣扎,张朝月就越生气,命令地低吼:“把镯子摘下来,不然我要你好看!”说着不顾她吃痛,硬是从她手上脱下两只镯子,然后带在自己手腕上。
她转身正对着日光抬起皓腕,眯起眼睛端详了许久,『露』出满意的笑容,回头看向封颐:“傻子,这对镯子现在是我的了,别人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是你送给我的,记住了!”
“明明是你抢的……”封颐委屈地嘀咕。可话音未落,张朝月就狠狠地瞪着两只眼睛对着她,声音充满了威胁:“你再说一遍!”
她扁着小嘴,认怂地低下头。张朝月见状才满意地笑了:“记住了,镯子是你送我的。”
“可别人要是问起我为什么送你镯子,我要怎么说?”
张朝月简直被她这副老实软弱的模样逗笑了:“那你就说你喜欢我啊。你与我虽见面次数不多,第一回见面还闹了不愉快,可不打不相识,你我惺惺相惜,你把镯子送给我做见面礼。”
“……”封颐彻底无语了。她还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她继续低头往前走,到了书房外面,站在屋檐下的听雪看见她们便迎了上来,有些惊讶地看向张朝月:“少夫人,这位是……”
“这是张小姐。”封颐握着还有些疼痛的手腕,“张小姐是过来看望世子爷的。”
看望世子爷?哪有一个未出阁的一个姑娘这么明目张胆地来看望一个陌生男人?听雪看向张朝月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心香在此时走了过来,她难得被世子爷叫进书房里帮忙磨墨,心里暗自高兴呢,这会儿是听见她们在外面的对话才走出来的。
“张小姐,世子爷身体安好,不劳张小姐记挂了。”心香行礼说道,突然看见张朝月手上的镯子,脸『色』微变,“张小姐,你手上的不是少夫人的镯子吗?”
“是呀,这是少夫人送给我做见面礼的。”张朝月毫无愧『色』地说。
心香和听雪都纷纷看向封颐,她只好挤出一个十分勉强的憨笑,怯怯地看了张朝月一眼,低头『摸』着略微发红的双手。那两人见了她这副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霎时看向张朝月的目光越发显得幽沉。
当李氏母女两人辞别登上华丽的马车浩浩『荡』『荡』离去时,封颐差点就忍不住笑。回到书房,确定心香和听雪都不在,她才靠在椅背上笑了出来。
正站在书案前练字的赵如珝摇了摇头:“我还未见过那么蠢的,连皇后娘娘赏的镯子都敢抢。”
“这位张小姐对世子爷可是相当痴情执着的哟。”封颐打趣地看着他。
对方眉峰微挑,淡淡地说:“研磨!”
隔天一早,岳氏便动身和吴王妃一起去庙里祈福。封颐在房间里换了一身小厮的衣衫,扎起头发。赵如珝照样从一个瓶子里倒了一些粉末抹在她的脸上。封颐往镜子里照了照,只见抹上那些粉末之后,自己的脸『色』变得有些蜡黄,看起来更像一个十几岁的小厮。
“你上次给我抹的也是这个东西?”她问。
“嗯!只要不碰到水,这些粉末一整天都不会掉。”
“你从哪里找来这么好的东西?”
他轻轻一笑:“反正我整日在家无事,接触最多的就是『药』材,无聊时自己鼓捣出来的。”
“哦。”想象着他独自一人在书房里鼓捣这些东西的情景,孤孤单单的实在很可怜。封颐拍了拍脸颊,然后指着床上对他说:“对了,以防万一,丫鬟们要是找我,你可以用这个掩饰东西掩饰一下。”
“东西?”赵如珝进来的时候并未注意床上,此时闻言转头一看,顿时连连后退,紧紧地靠在墙边,脸『色』十分古怪地指着床榻,“那是东西?上官芸雅,你还瞒着我什么?”
世子爷说话的声音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变调过。封颐不禁觉得好笑地走到他面前:“没有什么瞒着你了。你该不会是害怕了吧?放心,虽然上面那个人和我一模一样,可那是没有血肉的假人,而是我绣出来的。”
她从枕头下『摸』出一副绣出来的自己的小像,拿到赵如珝面前,当着他的面用指尖挑断了一个丝线,然后指着床榻:“喏!不见了。”
赵如珝转头看去,只见原本躺在床上那个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已经消失不见。他万分惊骇地看着封颐,又向墙角退了一步。
“赵如珝,你不会真的害怕吧?”
“谁害怕了?”世子爷被戳破了表面的镇定,顿时恼羞成怒,“上官芸雅,你怎么有这样的本事?不对!该不会我天天见到的你也是假的吧?”
封颐见他这副战战兢兢的样子,站在原地咧嘴直笑。太有趣了,看着似乎任何事都能沉着应对的世子爷惊慌害怕的样子,简直是太好玩了。
“我要是假的,你会怎么办?”封颐指着自己笑盈盈地问。
赵如珝张了张唇,半天竟回答不上来了。
笑够了,封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