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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我刚才说的好不好?”封颐『露』出一个毫无心机的笑容,“世子爷告诉我,只要我跟姨娘那样说,她就不会纠缠不休了。”
周氏看了看她。上次女儿回门的时候,她就觉察到女儿有些不同。虽说不上哪里不一样,可是她一直有这个感觉。上回她可以告诉自己,女儿是因为被张家小姐欺负了,因此心『性』有些变化。可是她刚才的表现,并不止一点点变化。
“宝亭,小姐在侯府真的过得很好?”周氏目光一凛,充满威仪地看向宝亭。
“夫人,奴婢没有说谎,少夫人真的过得很好。”宝亭吓得忙跪了下来,“奴婢不敢欺骗夫人。”
见她神『色』不像是在说谎,周氏又转向封颐,眼里充满了疑『惑』担忧。
“母亲,我没事。”封颐拉着她的手,轻轻地说,“我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我……不傻了。”她虽不想告诉周氏全部事实,可她不想在一个母亲面前装傻。与其让她整天担心自己在侯府里过得好不好,会不会被欺负,不如让她以为她的女儿已经变成正常人了。
况且,后面还有一些事情必须通过周氏,她不方便出面。
周氏眼睛微瞪,怔怔地看了封颐许久。宝亭也整个人呆住了,一脸不可置信。
封颐『露』出柔和的笑容,对周氏点了点头。下一刻,周氏便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发出低低的啜泣。
“母亲……”
“我的芸雅没事了。”周氏是喜极而泣,努力抑制哭腔的声音里面充满了欢喜。宝亭也上前一步,欣喜地看着她。
封颐好不容易才安慰周氏收了眼泪:“此事除了世子爷,现在就只有母亲,还有宝亭和长熙……”她看向站在一旁的长熙,目光移向外面。长熙会意,掀帘走出去,片刻之后回到房里道:“小姐放心,外面没有人。”
她点头,继续说:“知道此事的人不多,还得你们帮我隐瞒。毕竟我傻了这么多年,突然间就好了,会引来不必要的闲言碎语。”
周氏点点头:“母亲晓得。可是你刚才为何答应把绣画给芳姨娘?那可是你一针一线绣出来的。”
“要是不如此,她还会来纠缠母亲的。”封颐道,“而且若是她真的能够卖出一个好价钱,就再也不会为难母亲了,母亲也能轻松一些。”
她说得有些心虚。她的目的当然并不只是为了尽一片孝心。她只是需要一个人帮她把画卖出去,而且要让人以为绣画是出自周氏之手。因为周氏的绣艺在京中是十分出名,只有冠以她的名号才能卖出一个高价钱。这样一来,芳姨娘拿到了钱就不会为了自己女儿的嫁妆而继续惦记着周氏的嫁妆了,周氏也不必那么辛苦。同时,只有卖得高价,那幅绣画才称得上是珍品,才能落到贵人的手中。
她本来就是准备找个机会见见芳姨娘,谁知她自己先找上门来了,倒省了她一番力气。
第58章 杀心()
深秋的天气越发冷了起来,从御史台行至宫门,平原侯府的马车就在宫门边等候。赵如珝从傅俊手中接过披风,回身看见一辆车子缓缓而来,行至宫门边,车子停了下来,帘子掀起,『露』出三皇子俊朗的脸孔。
“如珝,这么早就回去了?不如你我去丰乐楼浅酌几杯?”他带着浅笑,风华高雅。
“恭敬不如从命。”赵如珝从傅俊手里接过手炉,微微地对他点了一下头,转身走上三皇子的马车。
三皇子见他捧着手炉,歉然一笑:“我不知你已经需要用手炉了,车子并无火盆取暖,你可能习惯?”
“今天不是很冷。”赵如珝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三皇子目光微垂,掩去眼中迅速闪过的一抹晦暗:“程修达已经入京了?”
“是。”
“就要到年尾了,到时正是吏部和御史台最忙的时候,你要让程修达动作快一些。”三皇子倒了一杯热茶,推到他的面前。
赵如珝端了起来,冒着热气的茶水入口,感到丝丝温暖顺着喉咙蔓延全身,他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长安楼已经开张了,有殿下暗中相助,相信生意一定会十分红火。”赵如珝慢慢地说,“程修达此人长袖善舞,若非不得已,如珝不会安排此人在京中兴风作浪。只不过皇上现今很是重用张峦,他这两年也拉拢一班自己的势力,只有抓住他致命的证据,才能彻底除掉他。”
“你知道我在担心什么?”赵如琸依旧浅笑地看着他。
赵如珝抬了抬眼。面前的三皇子气度飒然高雅,行事睿智沉稳,在众皇子之中最出类拔萃。可惜人的外表总是能骗人耳目,若是三皇子能够表里如一,或许真是苍生社稷之福。或者,他现在做的这些事情便能更加地心甘情愿。
他重新捧起了手炉,淡淡地说:“殿下无非是担心有了一个程修达为例,以后会有更多投机取巧的人出现,巴结朝臣为所欲为。其实只要殿下将来能成为明君,底下的人又怎么敢在殿下眼皮底下玩这样的把戏?”
“你果然知道我在想什么。”赵如珝唇角边的笑意微微一滞,眼中『露』出一抹杀气,“照你这么说,你胆敢在天子脚下玩这样的把戏,倒是因为父皇不算明君?如珝,你这话若传到父皇耳中,你以为你还能活命么?”
赵如珝一脸毫不在意,懒懒地靠着车壁:“话是殿下说的,我可没有这个意思。再说了,我与殿下现在所谋的事情若是被人知晓,难道你我都能活命?”
三皇子沉默下来,也未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正因如此,往后该如何谋划,我都不会『插』手。你要一个官职,我已经给你,接下来你想如何行动,我都不会过问。我要的只是结果。”
这就是三皇子今天与他见面相谈的目的吧?
既要稳稳地得到那个至尊之位,除掉一切知道他真实面目的人,又要在人前装出高雅温文的模样,真是可笑!赵如珝暗暗冷笑,动了动:“我知道了。将来事成之后,还请殿下看在我出力的份上,多多照顾平原侯府。若是事情败了,那么是如珝居心叵测,暗中勾结『奸』商陷害朝臣,与殿下毫无关系。”
他要的就是这一句话。
赵如琸轻轻地吁出一口气,可心头还是觉得沉甸甸的,像堵着一块大石。赵如珝,未免太了解他的心思了。从来没有人能够如此看透他的所想所谋,就连父皇也未必如此清楚。太子一事,他和张家虽是主谋,可在表面上张峦是在替皇上除掉太子和他的一切势力,他只是从中做了一些父皇能够允许的手脚,可赵如珝却知道得清清楚楚。
喝下半杯茶,赵如珝挑起帘子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懒懒地笑道:“就快入冬了,如珝身子不适,不宜饮酒,丰乐楼我就不去了。殿下,微臣告辞。”
“既是如此,我就不勉强了。”三皇子看着他走了出去。
赵如珝又想到什么,回头目光深深地看着三皇子,突然问:“对了,如珝还有一事相问。不知殿下将那人安葬在何处?”
听似无头无脑的一问,却只有他们两个人心中清楚。
“不过是找一个地方收殓下葬,不至于让她暴尸荒野而已。荒郊野外,又没有立碑,我早已忘记了。”想到那位埋葬在荒芒野外,从此以后将渐渐被人淡忘,或作一垄黄土的人,赵如琸心中只觉得一痛。
终究,最对不起的人是她。可谁让她偏偏是封家的女儿?
“哦,我还想得空前去祭奠,如此那就算来了。”赵如珝拱了拱手。
三皇子看着他头也不回地走上自己的马车,脸上温雅的笑容终于缓缓收敛起来,放在窗框上的手指用力收紧。
赵如珝这样的人,将来事成之后,断不可留!
“世子爷,属下觉得三皇子似乎对你有所忌惮。”马车内,傅俊一边往火盆里添加几块银炭,一边担忧地说,“三皇子以后会不会对世子爷不利?”
赵如珝透彻地轻笑:“我知晓他所有的心思,他肯定是不会放过我的。就算并非如此,我现在帮他除去张峦,将来还要替他除掉更多阻碍他的人,你以为事成之后他不会杀我?”
“那怎么办?世子爷可要早做打算?”
早做打算?
赵如珝目光有些恍惚地盯着被火炙烤得发红的银炭。他现在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将来做打算吗?平原侯府的未来,她的未来,而他自己——他自嘲的一笑,他以为未来她的未来是有自己的,可不过是一厢情愿。她的心,根本就不在他的身上,他居然已经在打算报仇之后的将来,真真是可笑。
可他不能就这样放手。当年懵懂无知,看着她步步走向深渊却无能为力,他一定不能重蹈覆辙,也再也不愿意和多年前一样,只站在她身后安静地看着她,等待她的回头。
他要让她明白,他就在她面前,想要的是她的一颗心。
第59章 撵人()
回到府中,赵如珝去上房给父母请了安,就习惯地返回书房。一走进去,面对空空的房间时只有摇头苦笑,只能回自己的院子。闲得无聊在房里细看了封颐遮起来的绣品好一会儿,又拿了一本书歪在床上看,看来看去都觉得无味。
他将书遮在脸上,无聊地想着事情。
整个院子都静得出奇,有他在的地方,丫鬟们知晓他不爱被人打扰的习惯,都不会轻易靠近。明明一如既往的安静,却让他觉得好像少了什么。哦!对了,没有那针线穿透锦帛的轻响,也没有那些在阳光下斑驳炫彩的丝线,更加没有她偶尔单纯快乐的笑声。
一切都是因为少了一个人。
真是奇怪得很,明明还相处不到两个月,明明她昨天才回了娘家,却好像每时每刻都应该有她在身边一样,否则他就有些坐立不安。也不知她在穆国公府里过得怎么样。上官昭有没有为难她?府里的那些姨娘有没有给她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