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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颐明白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陶榆递给她一个面具,脸上带着促狭的笑容:“要不,我和你们一起赏花灯?”
赵如珝牵着封颐的手,对陶榆淡淡道:“想必陶先生一个人赏花灯也是有无限乐趣的,我们夫妻二人就不打扰你了。再会。”
“世子爷,你这是过河拆桥啊!”
“过河拆桥?”封颐疑『惑』地问。
他无辜地对封颐眨了一下眼睛,回头道:“陶先生用错词了。”
“是的。我记住了,是我用错词了。”陶榆微笑地点点头,一双眼睛清亮得仿佛能够看透人心。他重新带上了面具,对他们两人挥了挥手,眨眼间就消失在熙攘的人『潮』之中。
街上花灯明亮如同星辰,朦胧氤氲的光芒照着行人的脸,偶尔匆匆经过的士兵打破了这份宁静祥乐,不但人群很快就恢复如初,熙熙攘攘。
封颐在一盏走马灯前停了下来,不断旋转的灯盏,橘黄的烛光也变得影影绰绰,将上面嫦娥玉兔的身影照得隐隐约约。
“喜欢这盏灯?”赵如珝问。
“喜欢。”
他微微一笑,迅速付了银子,将花灯递到她的手中。封颐笑着接过花灯,转了一圈,看着灯光投照在他的脸上,一明一暗倏忽变化,将那双眸子中的柔和也照得如同流水一般。
“真好看。”封颐笑道。
赵如珝看了看花灯,也点点头:“挺好看的。”
“我说的并非花灯。”
“那说什么?”他难得的『露』出疑『惑』的神情。
封颐低头摆弄地花灯,唇角边勾起浅笑,声音极轻极轻:“当然是说你了。”
他怔了一下。封颐看了他一眼,率先掉头走开了。
他愣愣地站在了原地看着前方她纤秀的背影。似乎察觉到他没有跟上来,封颐缓缓转身。湖蓝长裙在回身的瞬间随着风微微拂动,衣带轻飘。璀璨的灯光在她背后如同满天的星辰,影影绰绰,却极其清晰地映出她秀丽娇嫩的眉眼,几分天真,几分娇憨,又有几分明媚。
别有千金笑,来映九枝前。此时此刻人与花灯相辉映,美地如梦似幻。
赵如珝痴痴地望着她,一股炙热充斥着心口,所有的言语在此刻都说不出来,眼里心里就只有她此刻的模样。
但愿明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人也依旧。
他走上前去,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带着她穿梭于人群之间,仿佛这样子就能一直一直走下去,直到永远。
三皇子府。
啪地一声,一个花瓶落在地上应声破碎。三皇子妃走到门口的连忙一顿,差点就被花瓶砸了正着。她深吸一口气,才绕过碎片走了进去。
屋子里,郑太医低着头为三皇子手上的伤口上『药』。赵如琸脸『色』极其阴沉,听见脚步声时抬头冷冷地扫了她一眼。
“郑太医,三殿下的伤势无碍吧?”三皇子妃心中暗紧,担忧地开口问道。
郑太医一张端正的国字脸仍然和往常一样木讷恭谨,一边上『药』一边道:“伤口有些深,不过幸好当时及时止住了血,所以并无大碍,只是往后恐怕会留下疤痕。”
只要伤口无碍,留下疤痕倒是无关紧要。三皇子妃松了一口气,待郑太医上好了『药』,便命人先送太医出去,默然在三皇子身边站了许久,最终忍不住给他倒了一杯茶。
“殿下……”
啪!赵如琸一手将茶杯挥打在地上,冷冷地盯着她:“我让你去查上官芸雅,你查得如何了?”
“殿下?”三皇子妃看着地上的茶杯碎片,脸『色』微变,不顾滚烫的茶水将手背烫得通红,忍痛道,“我……已经有些眉目了,可是还有些事情不敢确定,需要再查清楚。殿下息怒,我一定尽快查出结果。”
赵如琸闻言默然不语地盯着她看,三皇子妃只觉得被看得后脊背发凉,心中阵阵发苦。
自从他受了腿伤,脾气就变得反复无常,像今天这般突然打发脾气已经并非一次两次了。她知道他受了伤心情不好,可是皇上遇刺谁也预料不到,他纵然心里有气,也不该如此拿她撒气啊。
“尽快查出结果?人家已经给我安排一个刺客,你还想查到几时?”赵如琸冷冷地说。
三皇子妃闻言又惊讶又不解地看着他。
什么叫已经给他安排了一个刺客?今晚的刺客难道不是冲着皇上去的吗?莫非——刺杀皇上是假?实际目标却是赵如琸?
第134章 揭发()
三皇子妃瞬间脸『色』煞白:“殿下,我……”
“好了,跟你说也没有用,你先下去吧。”
她犹豫了一下,嗫嚅道:“殿下有伤在身,难免行动不便,我还是留下来照顾殿下。”
“行动不便?”这四个字似乎一下子刺痛了赵如琸心中的痛处,他漠然的脸瞬间浮起一股怒气。啪地一声,又一个花瓶被他用力甩在了地上。三皇子瞪着她愤怒地怒吼:“你给我滚出去!”
三皇子妃眼里盈满了泪水,咬着唇福了福身,转身退了出去。
赵如琸又一连砸一套茶壶茶杯,才渐渐平静下来。坐回椅子上,左腿和右手的伤口一处比一处更加疼痛。
这就是赵如珝给他准备的厚礼?安排一个刺客,给他一个可以奋不顾身救驾的机会,从而得到父皇的感激和青睐,赵如珝这份礼物果然厚重得很。他知道,经过今晚之后父皇一定会对他另眼相看,他有了救驾之功,距离储君之位又靠近了一步,局面对他而言再好不过。
可是他还是忍不住愤怒!凭什么?凭什么他的一切都在赵如珝的掌握之中?他想得到储君之位,可前提必须是自己能够从容地掌控一切,而不是成为别人算计中的一颗棋子!
“赵如珝!”他握手成拳,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再次沁出鲜血来。他却一点儿感觉也没有,眼中充满了浓浓的恨意和杀气。
正月十六,过年之后的第一次大朝。
沉重的钟声在破晓十分响彻京城的上空,淡淡的晨曦之中,身穿朱红『色』或深紫『色』官袍的官员从宫门鱼贯而入,进入文德殿。赵如珝在宫门前下了车,拢了拢身上的斗篷,还未迈开脚步,身后就传来了极为熟悉的声音。
“如珝。”
他回首一望,拱手行礼:“岳父大人。”
上官昭未等他行完礼便伸手将他扶起来,赵如珝瞧他脸上似乎带有愠『色』,便问道:“岳氏大人怎么来了?”
“今天大朝,我有事求见皇上。”
赵如珝顿了一会儿,压低了声音:“岳父,昨夜皇上在承庆门遭遇刺客,三皇子为了救驾被刺客刺伤。皇上龙颜大怒,今天一定会在早朝之后大发雷霆。你即便有要事,也不必在此时触怒龙威。”
“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那件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上官昭愤然说道,“现在办事的官员都是马虎应付,只知中饱私囊,哪里会正经办事?皇上越震怒越好,把那些势利小人统统罢官下狱。我今天就要在皇上面前揭穿那些小人的真面目!”
“岳父的意思是……”
“哼!你说气不气人?”上官昭见有人好奇地望着他们,便将赵如珝拉到偏僻之处,低声道,“你可知礼部方侍郎被人告发受贿,被捕入狱的事?”
“知道。皇上准备在今天朝会上命令刑部彻查清楚。”
“那方侍郎不就是你为义儿所找的门路吗?他如今下狱了,你说义儿今年的春闱该如何是好?”
“岳氏担心的是。我正打算今天下朝之后亲自到府里找岳父商量。当初我找方侍郎帮忙是因为此人在礼部多年,参加过两次春闱会考,没想到……”
“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按照惯例,今年负责春闱的是礼部尚书和两位侍郎,方侍郎就是其中一人。可是唯独方侍郎被人告发,另外两人怎么安然无恙呢?难道他们两位就没有收过别人一分银子吗?”
赵如珝连忙朝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看了看四周。
上官昭冷笑:“你不用怕。俗话说的好,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可知是谁暗中指使御史暗中告发方侍郎的?”他重重地哼了一声,“就是礼部尚书那个老家伙。你可知他为何要对付自己手下?京城里好多人都知道是因为方侍郎替他收银子,可方侍郎太过贪心,收了人家五千两,却只给礼部尚书三千两,结果被那老家伙知晓了,他就找了人告发方侍郎。方侍郎在狱中想明白了一切,气不过便将老家伙的所作所为都传了出来。哼!这就叫狗咬狗!”
“哦。原来如此,我竟然不知。”
“你那几天不在京里,自然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别说是你了,连皇上也还不知情。我今天进宫就是要将此事给捅到皇上面前!”
赵如珝看着他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模样,浅笑劝道:“他们狗咬狗是他们的事情,岳父何必趟这浑水?”
“为何?”上官昭气得胡子都歪了,“虽然方侍郎瞒着那老东西多收了银子,可是咱们花出去的五千两,至少也有三千两进入他的囊中吧?那老东西竟然说没有收到银子,还放话说凭义儿那点文才,花再多的钱也只当是扔进臭水沟。还有啊,他还说你父亲已经去世了,平原侯府已经没有了倚靠,皇上以后也不会再像从前一样优待平原侯府了。岂有此理!我上官家再不济当初也是跟过太祖爷打天下的,老东西竟敢如此羞辱我!”
“算了,岳父何必为了口舌之争惹皇上不快?”
“女婿,这口气你能忍,我却不能忍!”上官昭平素最爱的除了银子女『色』之外,就是面子。穆国公只是穷,可是到了外面还是要拿出一品国公的款的,无论是谁见了他,不管心里怎么想的,表面上还是得客客气气,礼数周到。礼部尚书那老东西竟敢在外头当着一群人的面奚落穆国公府,将他的脸面直接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