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嬗回昔倒是挺出乎意料的没与他周旋什么,冷笑了声便落下句吩咐——
“以后便是我的奴才了,留这里哪也别乱晃。”
说着,便留下小十七一人离开了。
呸!谁是你奴才了?你说别乱晃便真不乱晃了么?立在另一陌生的殿门前时,小十七嗤笑不已,哪里还能关得住他小十七?哪里又是他小十七找不着的地儿?哼!
突然见了小十七时,牙瑾倒是平静自然,仿佛料准了一般,不过若说他确实是料准了的也不为过,毕竟可是预师不是。却是小十七激动了万分,一见着小主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可是吓傻了眼,忙扑上了前去叫唤:
“公子,公子怎么了?大人,公子这是怎么了?”
“你别急,他没事……此事暂且搁开,你先答我几问……此行统冽大人可也来了?”
小十七点头。
“宫里还剩了谁?王上呢?先告诉我他们怎么部署了?”
小十七虽是忧心樊主子情况,但此时也得先回过了话才行:
“宫里独剩了王上,习抒大人同伏臻大人携了我一道过来的,主子却是不知道行向了。习抒大人命我潜进来听候指令,说是见着了牙瑾大人自会明白如何去做……”
“好,你现在好好听着,按我说的去办……”
两人悉悉索索一阵,场面却不宜久留,小十七只好听了安排后,又不做声地悄悄离开了。
落下牙瑾顿在床前,俯视着躺卧的那人,许久没有动静。屋外传来人声传报:
“预师大人,王有令来,请大人上殿。”
该来的,确是要来……不该来的,也终是会来……
牙瑾低忖着,临起身前朝那床上沉睡中人低声留下一话:
“无论如何,你切要保重了自己!”
顷刻间殿里又是一片寂静,顼极应承了牙瑾的意愿,自从回到这里,便没再差人四周守候,仅派了一列医护在殿外不远处听候着指令。于是现下这宽敞敞的殿里,独剩了那床上沉睡中的一人,任是里头再有了些微动静,也终是惊扰不了谁人。
梁上掠下一抹身影,煞是矫健。眼见那匆匆趋至枕前的人影,不是那日前还处于昏沉之中的永都第一王将又还会是谁?
凑近了那日夜令自己牵肠挂肚的容颜,统冽显然顿失了王将的镇定,抚着沉睡中仍有些惊慌的面容,自是一阵疼惜泛上心头来。自与他牵手以来,何曾想过令他遭遇此种际遇?生生的给过多少承诺,定不让他受了苦楚定要给他安然快乐,可如今……睡梦中那比起以往明显消瘦的绝色容颜,直教统冽心碎不已。
“樊儿…”低低的嗓音响在空寂的殿堂里,如何也显得过于萧瑟了。
樊儿揪紧的眉头蹙在一起,如同做了极恶之梦,攥紧了手心任由那人握着,却是终究没有恢复了意识。
倘若他有意识知道自己已然来到身旁,又会做何反应呢?吻了吻那不安的睡容,统冽纵是再有万般的柔情想要抒发却也在思及此刻情形后立即稳下了情绪,当务之急正是带他离开此地,其他皆都无法顾得了。扶起床上人搂进怀里,三两下轻跃,便自方才纵下那屋梁间消失了踪影。
此间殿内殿外都仿佛无事发生一般,只是那远处候命的医护守卫之类,也只是短短半盏茶之间,他们可能便错过了救赎自己被问死罪的机会,任由那殿里人就这么轻松被携走了也是浑然不得而知。
却说这厢的湮础王殿之中,又是另一番敌我之争。顼极此刻的面容怕是任何一名侍卫看了也要吓破半颗胆子,只是那立于殿中央眼看着确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却是半点没有惊恐之状,由始至终都是一面的平静如水。
“事到如今,你再来同我谈条件?你可知道自己会有如何下场?”顼极危险的眼神盯着他,齿间咬出这几字。
“王应该懂得有得必有失的道理,小小一个燧塔族人,换取湮础盛况江山,究竟是值或不值,想必还是得由您来定夺。”牙瑾握紧了手心,暗下里始终掐着中指默算着,眼见着额头已渗出薄汗来。
顼极看在眼里,面上掠过一抹异样神色,沉凝片刻,竟兀自泛起了笑颜:
“你是挺有把握的前来与我商谈……抑或是根本在声东击西?”
预师的面上闪过一瞬的惊慌,随即换作镇定自若:“那么王是要信我不信?”
顼极的神情里有着令人猜度不定的笑意,未达唇角的虚乏笑容,未点头也未给予否决,只抬手招来一侧随侍,轻声耳语了一番,随即朝着牙瑾傲然一笑:
“信,怎么不信?你已是我湮础的第一预师,本王何以要不信予你?只是……”
趋近半步,湮础王笑意更深了少许:
“不知预师大人是否已预测到——如今城门之际正在上演哪出戏目?”
捏紧的手指攥紧成拳,牙瑾只字未语,愤然朝殿门口奔去。
途上拦阻的侍卫也让顼极一一挥开,湮础王愈是笑得自信满满:
“那么我们不妨亲自上去看看。”
……
怀里搂着仍在昏睡中的人儿,统冽只身左右辟开一条道路,纵是身上早已伤痕累累,那怀里人却始终半点没有波及。才一跃上半截城门,便见着城下密集的弓箭队伍正满着弓在下守候。混帐!这一路行来本该绝无阻碍才是,可竟然眼见跃上城门之际,会从旁杀出一列侍卫。自然,这稍一打斗起来便更是骚动大了,眼前局势怕是难以轻易脱身了。仍是太急于求成导致陷入困境了么?统冽正懊恼着该要如何脱困之际,远处传来熟悉的喊声——
“住手!不许开弓!”
“牙瑾……”统冽认出来人,正欲上前,却觉着胸前一阵蠕动。“樊儿?”
许是颠簸之故,那方才如何也醒不过来的人儿,竟然在此时微微张开了眼。听着熟悉的声音喊着自己的名,樊儿眨眼之间便见着梦中那人竟就身在眼前,心头一恸,热气便涌上了两眼,死命拽紧了那人胸襟,悲恸声便扬洒而出,究竟已无法顾得如今二人的场景了。
城下赶至之人,正是见着此番景象,皆是不由得怔住。牙瑾咬牙思念着该要如何脱困,那后趋而至的湮础王却已是铁黑一般的脸色,扬手止住了弓箭队的行动,眯眼望着那城头上的两人。
伏在胸前啜泣的人儿,丝毫没有止住的迹象,可统冽却不能在此时连同一起失了分寸。微一抬头便察觉到城墙下的场面,但见他揽着樊儿的手臂更加收紧了一些,唇贴在樊儿颈间细声说着:
“别抬头,就保持现在这样。”
樊儿呜咽着伏首在他胸前,听着这话,环在他腰间的手臂也抓紧了些表示响应,蚊呐般的声音响起来:“一直在等你……你都没来……”
此般无助的话语,不论何时何地听在统冽耳里,皆是心口揪紧得生疼,可他如今面上却是不露半分神色,仍旧压低着嗓音应着:
“别怕,我在这里。”
埋在胸口的头颅微微动了动,伴着隐忍不下的哽咽声,樊儿细微的声音断续地说着:
“我、我没有不懂……我知道的……呜呜…知道……你的心思……”
长久隐埋在心下的不安,如今在听着那呜咽的几声低喃后,便似化作了轻烟一般不复再见。心底里有如翻江倒海般的沸腾,统冽此时哪里还能按捺得住情绪,搂紧的双臂僵硬得无法动弹,指节也紧握得发白起来:
“嗯,我知道……”但是此时,恐是必须得解决当下困境才能应承你了,我的樊儿。
当下间,便见王将猛然立起身来,把樊儿横腰抱起,纵身往城墙下一跃。
四下兵士见状皆都惊慌紧趋上前,却得不到王的指示而只是围紧了两人,半点没有松懈。
两个神情相似的男人,彼此敌视的目光交错愤恨着,都是恨不得立即痛下了杀手却又苦无对策。统冽放下樊儿揽在身前,拧着眉先开了口:
“看来我们需要谈谈条件。”
湮础王已然有着愤怒的神色,死死盯向紧抓着眼前男人衣襟的樊儿,王的威仪却是不改:
“条件?今日竟有两个丝毫没有立场之人肖想与本王谈条件?你以为如今自己状况如何?眼下只剩了困兽之斗的敌国将领,能有什么资格与本王谈条件?”
“有没有资格,等你的部下来上报了再说不迟。”
这么说着的同时,城门外急速奔来马匹,马上落下的正是左宫护嬗回昔。一下了马,嬗回昔便趋上前在顼极耳边低语了几句,面色甚是严肃。
简便几句之后,方才已经乌青了面孔的王,此刻更是难以掩饰的愤怒,只见他朝着嬗回昔低声吩咐了几句,见着那左宫护神色镇定地离开后又转回身面对眼前事。纵是一脸的愤恨神色,却终不降那王者的气势,眯眼看向正前方二人一眼,随即二话不说扬手便是一道指令:
“给我拿下!”
周围群士早已是虎视眈眈着只缺一声令下,如今闻着王已下了命令便都一拥而上。统冽虽已是遍体鳞伤可这会儿哪里可能乖乖束手就擒,护紧了身前樊儿,抬脚便是几个扫腿,纵是群士紧趋逼攻也无从下手捉拿他们。纷乱打斗之中,樊儿被护在身旁毫发无损,周围却是早已横下一列士兵。统冽情势虽也并不能看好,可到底也并非三下两下便可拿定的。
牙瑾在一旁看着束手无策,却听眼前的湮础之王镇定喊出:
“我劝你别再做无谓挣扎。以你如今空无一物的两手,还能保他多久不受波及之殃?”
岂知话才一落下,果见统冽一个防卫不及,左侧一柄长矛便向樊儿刺来,眼见着正要血洒当场,统冽一个急速转身,挡在樊儿身前,右肩背顿时没入整柄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