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顼极走上前,俯下身躯贴近低语:“你从来不曾如此面目的应对我。”
无声以对,这是樊儿一贯的方式,仰头迎视而去,目光中只见着一如往常的纯净。纵是冷淡如一,却仅是如此已取悦了那傲然于王位之上的人,更俯近一些,近到感知彼此的鼻息,王沉吟道:
“你可知你仅是这般容颜,便可倾没整座城池?”
俯上唇,不顾一切的索取着那唇齿间的甘甜,齿缝间仍是嗫嚅吐出间断字句:
“臣服于我……你可以得到一切,我的樊儿……”
仰卧于纯白枕巾之上,那原本柔白的肌肤如今更显透明一般,樊儿始终未合双眼,怔怔盯在房顶之上,仿若冥思一般。那句‘我的樊儿’令他震惊了,那曾是自己心中那人专属的字句啊!心念一动,胸中不由得酸涩不已,眼眶也跟着泛红了起来。然后便见着不是自己的手背轻抚了上来,伴着低沉的嗓音:
“不许再想着其他人……想着我……”
质地柔软的丝帛随着行为间的动作自樊儿肩上褪落至了手腕,方沐浴过的肌肤呈现着粉嫩的色泽,只是轻落下一吻,便可留下樱红一点斑驳。唇上,颈间,胸前,下腹……顼极所到之处,仿佛撒下漫天牢笼,禁制住樊儿无法动弹……
“冲破血噬吧,现在……你会只成为我顼极的人。”
辗转间,那人火热复又侵到唇前,细语着,指下稍一使力,拇指便裂开一道血口子,沾血的指探入樊儿口中,樊儿闭眼任由鲜红滴入唇齿间,心中默念着曾经那人念给自己的句子:
——我是樊儿,独统冽你一人的樊儿,你是统冽,独我一人的统冽。
身下未动半分,樊儿右手已悄然叠于身下腰背之间……
直至口中腥红的湿液已然溢出唇角,樊儿咳嗽着睁开眼,撇头伸出另一手抹向唇边,眉头紧皱起来,仰头面向身上那人:
“你可知道燧塔族何以如此珍稀却又一直人丁单薄?”
顼极拧眉,附上唇在他齿间痴缠着未语,仿佛是在等待樊儿解释,却又似对此毫无兴趣一般。然而却只在那片刻之间,原本沉静的面容上顷刻浮出令人震惊的愤怒神色——
紧握住刀柄,温热的液体经由把手流向樊儿执起的手腕之上,紧咬起牙,手上更一使力,刀柄已约莫没入那人胸腹之间,几滴粘稠落在樊儿眉眼之上,与此同时,竟在那里绽开了一抹显见的笑颜:
“因为燧塔族人只忠于一个爱人,并且一生只得一人……”
只是稍一使劲,便推开身上人的桎梏,樊儿翻身爬离床边,岂知才跨起一步,竟又落入人的胸怀之中,由颈边传来那人隐忍之声:
“何以那唯独的一人不可以是我?”
那低沉嗓音里的无可奈何,有着似曾相识的温和纵容,竟令樊儿有了瞬间错愕,顿在原地不得动弹,才一片刻时间后背已被那人胸前的血迹染湿了大片。此时门边传来平静声音:
“别无其他,只因你命中本是无他。”
看着预师牙瑾沉静步进殿来,樊儿猛然回神,惊恐着朝身后人望去——
伏在樊儿肩上的湮础王突然间丧失气力一般往下倒去,直至蹲在地面,望着那握紧的拳头,樊儿立即便知他这是中毒症状,正当不知所措之时,牙瑾上了前来,拉起他手腕,低沉落下一语:
“同情他的话,你只会永远回不去统冽身边……跟我来。”
樊儿愣怔着随着他的拉力朝殿门奔去,只在最后临跨出门前,仍是不由得弥留给那湮础王最终的一个观望之后,便断然离去。
殿外躺倒了一地侍卫侍女,空气中隐约闻着异样的残香,一路奔去竟都没有一处阻挠,出了宫殿,牙瑾便由一侧廊里引出一匹棕黄马,二人乘上直往城门弛去。
马上乘着夜风,耳边只闻着呼啸,樊儿却听着身前人传来的说话声:
“稍后到达护城池边,你只需渡过桥,随后沿桥左侧前去便可,相信不需多久便能寻到统冽的兵马。”
“你……”何以对自己嘱咐这些?樊儿握紧了手心只迟疑出这一字。
“取下我腰上那枚玉令,过了岸不论见着什么兵士,只管亮它出来,他们必能送你到统冽的军帐。你只记住,无论如何千万要保住自身安危。”
樊儿没有了应答,胸中却是无以激发的震荡,只是摸索到他腰间,找到那枚令牌紧捏在手心里,直至攥到手掌生疼,方才沉沉吐出一句:
“你不与我一起?”
隐约听到前方传来一小声的轻笑,彼此便再也没了言语,马匹疾速奔驰着,夹着已渐刺骨的夜风吹刮在脸面上,刺扫似的疼痛,樊儿知道,前方,统冽必在等着自己,然而此地,他必是永不会再来。
沉凝之间,护城池已然便在眼前,然而却在此时,身后传来马蹄声不断,以及越趋越近的火红光辉,燃亮了整个夜空一般,映照着两人身前本该漆黑的道路通红一片……
握紧了两手,樊儿已是慌乱了一团,却在此时听着身前人平静道出话语:
“替我转告统冽,十日之内务必退兵回朝,并且,三月以内绝对不得再来进攻湮础……还有,如今我是湮础的预师……”
随着话落,被扯紧了缰绳的马匹也已啡叫着停了下来,而那身后趋至的追兵,此时已紧紧包围了两人一马,火炬之光把那索桥之下的暗黑涌流也照得通亮起来,河水因着日前的暴雨缘故,浑黄浑黄的却是仿佛没底之渊。何时开始,不再呼啸于耳边的细风竟已吹拂在了平静的水面,捋了一波又一波的水纹朝那对岸一层层漾去……
湮础国城墙之外,永都王军数以万计正在待机出击。湮础国内业已布下万千防备,同样的兵马之数伏在城墙之下只待候将领一声指令。两军皆是蓄势待发,不远处即将成为战场之地已然硝烟滚滚,城内城外早已慌乱作了一团,这正是两国交战务必扰民伤势的真实写照。
永都军如今据于最前方的将领,正是号称军中智囊的士大夫习抒,然而与此对应的湮础国首将,却也并非以往的第一将士,而是通常位居二将的右宫护桓紫陌月。双方都未出动第一首将,然而兵士气势却都是未减半分,自有着王军的威仪。
此正前方方才进入戒备气氛,那边侧却传来异样的动静——
湮础军中此时混乱作一团,他们万是没有想到,前方正是敌对之时,宫中竟然发生弑君大乱,不仅是守在宫中待命后援的左宫护以及内殿侍卫全数中了毒烟,甚至连王本人也身负刀伤……还有那刚由北边境间传来的紧急军情……
所谓的内忧外患,便是指的如此境地吧!首将桓紫陌月皱得死紧的眉头,怎也敌不过一列副将的再三进言,纵是耐下千般怒怨,却是不得不执起号令:
“全军听令,立即退兵回城!”☆油炸☆冰激凌☆整理☆
眼见着敌军浩浩荡荡地退回了城去,永都军皆是不明所以,但恐着这是陷阱,故而不敢贸然行动。习抒立于马前,稍事踌躇了片刻,便扬手起令,遣了一列兵马由后方绕去了北侧作为统冽的支援,直至日头方歇之际,这才号令全军撤退。
黄沙翻滚了半日之久才逐渐平息了下来,一场乱战竟也就此平静消弭了,此为和顺?此为天意?习抒面向晴空想起牙瑾前些时日的话语——息事平乱便可永和于天下,此正为太平盛世之期……
湮础北面境界,统冽领了仅只数百名军士,便杀过重重围攻,将那方城池搅乱得一塌糊涂。这只是稍许的‘以彼之施还施彼身’,然而看这仗势,王将却是有些过于认真了。可却在正当此方气势高昂之际,王将却神秘下令退营了,导致那湮础的后至之军也只是扑空了一场而已。
方见了下士呈来玉令,统冽便已兴奋得险些乱了方寸,直至当真见到了心中那人,才真正平定了激动之心,紧抱着怀里人,已是无以形容的宽慰之情了。纵是自命不凡如他,也不得不感谢上苍,令他又能拥着此人入怀了。
伏在他怀中的樊儿整个身子颤抖不已,泣不成调的紧紧搂着统冽腰间,生恐稍即又会消失了一般,怎样也拉扯不开。
“好樊儿,让你受苦了……”听着那显有的轻颤之声,统冽心中疼痛不已,何以那么多次的承诺,仍是令他受了苦难?对于自己责备不已,也在心里暗自誓言,倘要再令他伤心如此,哪怕是要直取了自己性命,他统冽也万是不得答应了。
然而那闷在胸怀的人儿却是置若罔闻一般,颤抖着双肩似在低语什么,统冽听不切实,正要轻哄着询问之际,却由帐外冲进一人,伴着震天的怒吼声来:
“牙瑾呢?!!为什么牙瑾没与你一同回来?!”
这一吼之下,樊儿再是把头埋得更低了,此时已不只是轻微的颤抖,而是整个身子剧烈痉挛起来,光是看那拽紧在统冽胸前的手指泛白的程度,便能想像伏在那衣襟下的面容将会是何等颜色。
“你、你说什么?……牙瑾没有回来?”
拥紧了怀里惊惧着的人儿,统冽对于方得知的消息,惊愕得不敢置信。毕竟一见了那玉令,他只认为是持令的牙瑾救了樊儿一同回来而已,怎会想到……
双眼泛着通红,伏臻从未有过如此恼火的时候,怒目直冲向樊儿跟前,
“你问他……为什么牙瑾没有一同回来?啊?你给我出声啊!”
“伏臻!”吼下那暴跳得已然失去理智之人,统冽也是无法平静下来,宽缓了许久方才平复了震惊,轻声试问着怀里人:
“樊儿,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怀里人方才停下的低咽声此时又是颤抖着不成一气了,感到腰上被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