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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震憾、一丝阴狠。
——这样的阵仗,是夺命的设计,虽则是为了试探两人的身手和关系,也太过凶险了。
“四哥,杜姑娘!”沈翊琨心急如焚地奔过来,还没到跟前就大声问道:“你们没事吧?”
“没事。”沈翊霄率先站了起来,又伸出手去拉凌遥起来,面色沉静地摇了摇头。
沈翊琨还欲说什么,沈翊霄已经对他示意似的微微眯起了眼睛。
那边沈翊诺眼见得埋在地上用做感应的绳索都已经被沈翊琨斩的差不多了,也抬腿迈步向这边走来,一边心有余悸地叫道:“可没有事吧?四弟?若琪?”
“没——”凌遥正要回答,却被沈翊霄截断了,他沉着声音应道:“杜姑娘的脚好似伤到了。”
“伤的可重吗?”说话间沈翊诺已经走到了几人面前,在凌遥身边蹲下身来就要检查她脚上的伤势,一边嘴中满含愧疚道:“这里似乎是当年猎捕野猪留下的陷阱,都怪我,一时没有注意竟然闯了进来。”
凌遥立刻明白了沈翊霄的意思,然而滚动中沈翊霄实在将她护得很好,自己身上除了泥土和落叶,只在裸露的皮肤上有几处擦伤,眼见得沈翊诺竟然亲自为她检查伤口,他那么精明如狐的人,定是一看便知道自己的脚根本没有受伤。
她情急右腿一软,装作站立不稳,身体一晃倒入了旁边沈翊霄的怀里,借机避过了沈翊诺伸向她脚腕的手。
沈翊霄在第一时间接住了她,她却分明能感觉到紧靠着的胸膛一阵颤抖,显然是他压抑着的无声笑意,不由得有些气恼,他无缘无故“安排”自己受伤,此时却又来嘲笑自己躲避沈翊诺检查的手段,可有如此刻薄的人么?
心里埋怨着沈翊霄,凌遥面上却带着和婉微笑:“只是扭了一下,没有大碍的;诺王爷带若琪出来也是一片好意,进入这里也是意外,不必太过在意。”
“怎么说都是我的不是,”沈翊诺见状直起了身,却还是愧疚地看着凌遥和沈翊霄,“害得四弟和杜姑娘身涉险境,真是罪过。”
“这种事三哥提前也不能自知,不必太过介怀。”沈翊霄淡淡回道:“现下杜姑娘的脚伤到了,马也死了,本王少不得要送杜姑娘回去,便不能陪三哥继续骑马了。”
“四弟这是什么话?”沈翊诺急忙接话道:“为兄自然得护送你们回去,怎还能独自去骑马踏青,把你们丢在这里?”
“这里距离主马场也不远,况且我也没受什么伤,就不劳三哥了。”沈翊霄淡然推辞道:“再说我们兄弟今天来本是想跑几圈马借以缅怀母妃,既然我的马死了,还得劳烦三哥陪阿琨再走走,我便护送杜姑娘回去。”
“是啊,三哥!”沈翊琨闻言接话道:“素闻三哥骑术过人,今天可要跟弟弟痛痛快快赛一场,也让为弟好好见识一下三哥马上的英姿啊!”
“那……”沈翊诺迟疑了一下,见凌遥也对他微笑着点头,才接着说道:“好吧,就请四弟送若琪回去,十弟就交给我,晚些时候我们在仙来酒楼见。”
第四十八章 陷阱()
沈翊诺又不甚放心地叮嘱凌遥要注意脚伤,才与沈翊琨一起策马离开了。
等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树林深处,凌遥脸上那伤痛的柔弱立刻就消失了,她伸手在沈翊霄胸前一撑,借力脱出了他的怀抱。
而沈翊霄只是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动作,沉黑色的眼睛中目光邈远,似乎透过她看向了无尽的遥远的地方。
“看什么?”被他这么盯着,凌遥心中不自觉地升起了一丝警觉,与他几次相处下来,她很清楚这位霄王爷看似体弱淡漠,实则狡猾如狐,当他如此淡然地看着你的时候,极有可能心里已经在考量着如何算计了。
“没什么,”沈翊霄顿了一下,淡淡摇头道:“只是有些伤心罢了。”
“伤心?”凌遥一怔,才想到他今日来这里是为了怀念母妃的,却因为自己和沈翊诺的到来而未能如愿,不由得很是愧疚,低声道:“实在抱歉,我……”
她的话却被沈翊霄打断了,只听沈翊霄清淡的声音徐徐道:“抱也抱过了,本王的床榻你也睡过,方才却如此疏远,姑娘的反应,当真让本王伤心。”
“你!”凌遥被他的话一噎,愤愤地一跺脚,旋身便走。
她当真是疯魔了,竟会想要同情他!
蓝衣女子利落地转过身去大步前行,看不见她的面容了,站在原地的沈翊霄才微微低着头,唇角微挑露出了一丝苦笑,沉黑色的瞳孔中水光璀璨,似有碎钻寒星在其中闪耀,剑眉深深耸起,他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拢在袖中的双手早已紧握成拳,苍白的手臂上条条青筋如小蛇般狰狞暴起。
良久,前面的女子已经走出了很远,沈翊霄才缓缓地抬起了头。
那双眼睛中又恢复了沉静淡漠的幽深,薄唇微抿,那张俊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一幅平淡。
他抬腿大步追了上去,一路跨过凌乱地插在草地上的乌黑弩箭,没有再回头看那横死的马匹一眼。
凌遥一边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一边却留神听着身后的动静,当听到那人的脚步跟上来了之后,才缓缓地松了口气,唇边不由自主地绽开了一缕灿烂的笑意。
经历过方才那样的生死瞬间,不知为何,有那个人与自己一道,她就感到莫名的安心。
她放下心来,脚步却没有停下,一脚踏在一块草地上,忽然一愣,脚下有种异乎寻常的触感。
还没等她有所反应,忽然从她脚边弹出了一个绳套,瞬间便收紧了,牢牢地束在了她的脚踝上!
与此同时,脚下的地面一阵短暂的震动后,竟然“轰隆”一声向下塌陷下去!
凌遥脚下顿时失去了依托,也随着那些碎土草叶一起向下坠落,待要腾身而起,脚上那绳套却牢牢地困束着她!
然而凌遥毕竟提前有所警觉,此时在混乱的坠落中手腕一翻,从袖中射出几点银光直射缠住自己脚踝的麻绳,银针精准地贴着她的长袜飞过,丝毫没有伤到她,却截断了一部分麻绳。
凌遥用力一挣,麻绳终于应声而断,她待要飞身而起,沈翊霄已经凌空飞了过来,他一手托在她腰间,阻止了她的上升之势,竟是带着她顺着坠落的碎土落向了下面!
凌遥愣住,不明白沈翊霄既然出手了,为何却要带着自己奔赴绝地,然而沈翊霄握着她腰肢的手虽则使力不大,却有种不容反抗的坚定。
她迟疑了一下,终是没有反抗,任由他带着自己落向那幽深黑暗的谷底。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有一个念头如暗夜中的一枚星子般闪耀,虽则光芒黯淡,却不可忽视。
——那就是,这个拥着自己的男子,他绝对不会害自己。
第四十九章 坠落()
凌遥被沈翊霄揽着腰肢,任由他控制着自己跟着塌陷的地面一起坠落下去。
她向下望了一眼,塌陷出来的坑洞下面幽深黑暗,仿佛有种深不见底的错觉,凌遥心中瞬间产生了一种瑟缩的惧意。
在她的意识里,坠落永远是无路可走时的选择,前有四年前那一场几乎丧命的跳崖,后有半月前被与沈翊霄在万丈悬崖间那游走生死的一幕,她心里对那下落就有种难以抑制的恐惧。
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瑟瑟,沈翊霄握着她腰肢的大掌微微收紧,从掌心传来了脉脉温暖,缓慢而温和地,熨帖着她的心。
凌遥在这样无言的温暖下逐渐安定了下来,这时脚下一顿,两人已经落到了实地上。
无数的碎土草茎仍然在簌簌下落,两人衣上发间都是污物,沈翊霄微微蹙眉,展臂将凌遥拉入怀中,左手挡在她头顶,帮她挡住了落下的泥土草叶。
凌遥埋首在沈翊霄的怀里,呼吸着清雅的熏香混合着淡淡药香的味道,耳边能听到泥土掉落的细碎声音,和沈翊霄沉稳的心跳交织在一起,竟让她有一种奇异的安全感,似乎不管外界如果动荡危乱,便有他在这里,自己便不会受到任何的伤害。
过了一会,凌乱的声音逐渐止息了,凌遥正欲询问,就听男子清淡而带着微微调笑意外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可别是又在本王怀里睡着了吧?”
“……”凌遥狠狠地在他胸口推了一把,借力退出了他的怀抱。
她真是思维混乱了,才会想要依靠这个男人!
她恨恨地瞪了沈翊霄一眼,转头四顾,只见两人现在身处一个直径两丈有余的大坑中,坑底全是碎石湿土,距离上面的高度却足足有七八丈,以两人的轻功飞上去或许没什么问题,但若是普通人要攀爬那真要费很大的功夫了。
两边壁上都是细软的随土,其中夹杂着一些石头,凌遥伸出手来尝试地按了一下,发现这些土软得很,一受力就扑簌簌地往下滑,当真是难以下脚的。
她在坑底转了一圈,确定了没有任何省力的方式可以上去,才回过身来看向那一直优哉游哉立在原地的男子,偏头道:“霄王爷,现在你是不是能说说,我们一定要下来这里的原因?”
“唔?”沈翊霄双手抱肩立在那里,在这个腌臜的地方竟也有一丝出尘的飘逸,他讶然道:“你不知道?”
“我当然不知道,不是你硬要拉着我下来的么?”凌遥被他的话一哽,随即想到了一种可能,水眸一瞪,语含危险地阴**:“你不要告诉我——你也不知道!”
开玩笑,如果两人都不知道为什么要下来,那他们便真是闲来无事要到这坑底观光来的?
沈翊霄没有接话,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黑瞳中闪过一丝忧郁。
“不是吧?”凌遥看他那略微失神的脸色,难以克制地放大了声音,“你要下到这里真的是没有原因的?”
沈翊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