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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今日看着赵馨柔自然地为沈翊霄布菜、倒酒、盛汤,像是他贤惠的妻子,反观自己,倒像是个外人了。
凌遥满心不快,然后在看见赵馨柔又一次为沈翊霄夹菜的时候,不知怎的就眉心一跳,夹了一箸鸡蛋放到了沈翊霄的碗里。
“妹妹,”赵馨柔面露惊讶道:“王爷他从来不吃鸡蛋的啊!”
凌遥一愣,脸上的神色瞬间就僵硬下来。
她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竟会在这样的事上与赵馨柔赌气!而她根本也从未观察过沈翊霄的饮食,所以根本不知道他不吃鸡蛋。
她尴尬地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只得又伸出筷子想夹走沈翊霄碗里的鸡蛋。
沈翊霄也惊诧地看着她,却在她的筷子碰到鸡蛋的前一刻迅速夹起了鸡蛋,毫不迟疑地放进了嘴里。
他嚼着自己从来连碰都不碰的食物,对凌遥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轻声道:“多谢王妃。”
他明明只是淡淡一笑,看在凌遥眼中却似乎有春阳般的温暖。
凌遥怔怔地看着他的笑容,暗自咬紧了下唇。
这样的沈翊霄,怎可能是对自己没有情义的呢?
一顿饭在奇怪的氛围中结束了,一吃完饭沈翊霄便立刻拥着凌遥回房了,他一刻也不愿意凌遥在赵馨柔的院子里多逗留。
只是那日之后,他的王妃忽然就多了一个习惯。
两人吃饭的时候,以前只有沈翊霄为凌遥夹菜,而现在凌遥也会为沈翊霄夹菜,而且会观察他更喜欢哪道菜,一旦他对一道菜多吃了几口,那么这道菜第二天就会继续出现在饭桌上。
看来偶尔去赵馨柔那边吃顿饭也没什么不好。
霄四王爷一边直接张嘴接下王妃夹过来的肉丝,一边微微眯眼在心中盘算着。
第一百六十八章 初雪()
这日晨来,沈翊霄照例早早地醒来了,他身体一动,怀中的女子立刻发出了一声不满的嘤咛声,在他怀里换了个姿势继续好眠。
沈翊霄无奈地笑了笑,冬日天寒,凌遥只道是他强硬地拥她入睡,却不知道每每睡着后她就如小兽一般蜷缩在自己怀中,还紧搂着自己不放,害的他每日早起上朝都要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几次都想推了早朝就这样抱着她,看她熟睡。
昨夜刚刚下了第一场雪,虽是关着窗子,仍有新雪的湿气夹着寒梅的暗香飘散进来,萦绕一室。
屋里燃着银碳,外面的寒冷丝毫也不能侵蚀进来,沈翊霄在这样寒冷而又温暖的早晨拥着此生唯一心系的女子,只觉得心绪是从未有过的宁静和祥和。
他半生奔波,为了保全自身和报仇而费尽心机,从未有过此刻这样的温存致远,仿佛再多的劳累艰辛也都烟消云散。
此时此刻,那些勾心斗角、诡计暗流仿佛都离他远去了,他全部的心力都在怀中熟睡的女子身上,他听见时光从身边悄然而过的声音,只觉得再没有比这更充实的时光了。
他不由自主地就勾起了一抹笑容。
自从凌遥再次毒发醒来、她与他那个无言的拥抱之后,他似乎就经常这样不自觉地笑,不再是从前那种淡漠的微笑,而是这种发自内心的浅笑。
他晃了晃怀中的女子,沉睡的凌遥迷迷糊糊地支吾了一声,没有转醒。
“下雪了,不起来看看么?”沈翊霄轻笑道。
“不要……”凌遥蹙眉,低低地回了一句。
“今早梅花应该都开了,我要去上朝了,等我下朝回来,带王妃去十里梅林赏雪如何?”沈翊霄仍是笑着问她。
“嗯……”凌遥听到了他的话,仍旧闭着眼睛,唇角却扬了起来,声音带着浓浓的软糯:“好……”
沈翊霄看她这个将醒未醒的样子,忍不住抬头在她额头上印了一吻。
“唔……”额头上温软的感觉让凌遥不满地蹙起了眉头,下意识地躲开了沈翊霄的怀抱,抱着被子滚到床里边去了,继续好眠。
沈翊霄宠溺而又无奈地笑了笑,自起身下地,也不叫下人进来服侍,自己轻手轻脚地穿好了衣服,才打开门走了出去。
一股清冽的寒气扑面而来,沈翊霄深深吸进了一口清晨凛冽的空气,接过羽浅递过来的大氅披在肩上,转身往对面的偏房走去。
为了不影响凌遥休息,他起床之后的洗漱早膳等都是在偏房里解决的。
收拾停当后,沈翊霄便起身赶往宫中,一边吩咐羽浅道:“我下朝后要与王妃出行,提前准备好马车,记得一定要多放些炭火。”
“是。”羽浅低头答了。
沈翊霄点点头,这才转身向马车的方向走去,他的唇边不由得就带起了一丝笑意。
凌遥体寒,是以自入冬之后他轻易便不允许她出去了,前些日子眼见得天气愈发寒冷,他更是让人把府上大大小小的事务都交给凌遥过目,想借此拖住她的脚步。
穆凌遥是什么人?虽说是相府的千金,却也在江湖中行走了四年多,对于沈翊霄这种画地为牢的行为自然非常不齿,加上她对于处理府上的日常事务实在兴致缺缺,总是想寻机溜出去,却无奈沈翊霄将手下最得力的羽浅派去跟在她身边,是以凌遥的出逃计划没有实现过一次。
凌遥在第六次试图翻墙被羽浅捉住后终于爆发了,怒气冲冲地去找沈翊霄,沈翊霄无奈,只得承诺要在第一场雪的时候解了她的门禁。
昨夜第一场新雪,十里梅林里的梅花应该都已经盛开了,雪映梅花,正是观赏的好时节。
沈翊霄想着凌遥看到那一幕时惊喜的表情,便不由得又扬起了唇角。
沈翊霄想着之后赏梅观雪的场景,整个朝会都有些心不在焉,一向淡漠沉稳的霄四王爷居然一直都在走神,那些大臣们说的话都自动地从他的脑中过滤掉了。
好不容易捱到了退朝,沈翊霄出了宫门,上了等候在外的马车,等马车行出一段路避过了其他大臣的时候,他掀开锦帘命令车夫:“停车。”
驾车的暗卫很是诧异,还是喝停了马车,沈翊霄跳下车来,走到一名护卫在马车周围的暗卫面前,淡淡道:“下马。”
那暗卫同样不明所以,但还是迅速跳下了马;沈翊霄接过他的缰绳,翻身上马,之后扬起一鞭抽在马臀上,喝道:“驾!”
马儿嘶鸣一声人立而起,撒开四蹄狂奔而去,蹄子踏破积雪,溅起无数细碎的雪末。
暗卫们对视了一眼,纷纷打马跟了上去。
沈翊霄一路纵马奔回霄王府,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连一刻都不愿意多作耽搁,只想带着佳人去十里梅林,好好赏一赏那初雪美景。
他到霄王府门口才下了马,把缰绳丢给前来迎接的侍卫,自己跨入府中,大步往自己的院子中走去。
“王爷。”才走了几步,羽浅就迎了上来,对他躬身行礼。
“嗯。”沈翊霄摆摆手,一边走一边问道:“都准备好了么?”
“是……”羽浅欲言又止,最终只是低头道:“王妃她在书房。”
“知道了。”沈翊霄应了一声,脚步一转往书房方向走去,他的双眼只顾着看前方,也没有察觉到一向寡言的亲侍的脸上竟露出了十分少见的踌躇之色。
沈翊霄大步跨入院落,就见凌遥竟然一个人站在雪地里,她的侍女红萼远远地站在一边,见沈翊霄进来急忙行礼。
“怎么自己在雪地里站着?也不多穿点衣服。”沈翊霄蹙眉,解下自己肩上的貂裘披风走过去,想搭在凌遥的肩上。
凌遥茫茫然地抬起头来,见他走过来,脸上闪过了一丝抗拒,忽然就后退了一步,避过了沈翊霄递过来的披风。
沈翊霄眯了眯眼睛,他准确地捕捉到了方才凌遥眼中的敌意和拒绝,不知道为什么,一丝阴寒的气息瞬间就划过了他的心头。
“怎么了?”他面上还是带着淡笑的,轻声问凌遥。
“沈翊霄……”凌遥漠然地看着他,像是被这冰天雪地彻底冻结了她身上所有的温度,又像是从来都不曾认识他一样,缓缓地举起了一直紧握在手中的东西,冻得青紫的朱唇吐出了一句话:“这是什么?”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三件事()
沈翊霄顺着凌遥的目光看去,只见被她握在手里的是一枚玄铁令牌,他霄王府的令信。
他之前曾经给过凌遥一枚令牌,只是她却为何如此表现?
一个念头在沈翊霄的心底划过,他本能地抗拒着这个可能性,有些不自然地拉扯出一丝笑容,和声道:“这是我王府的令牌,我留给你的,你忘了?”
凌遥默默地摇头,冰冷着神色又将另一张字条举到他面前,冷声道:“那么你告诉我,这又是什么?”
沈翊霄在她拿出那张字条的时候,只觉得一道寒气由心底瞬间蔓延开来,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被冻结成冰。
凌遥手中举着的不过是一张最普通的字条,两指见宽,一指见长,然而就是这样一张字条,让沈翊霄明白两人先前所有的温情都瞬间成了泡影。
他不用去看,都能记起那张字条上写着什么。
那张字条上只有一句话四个字:放她自由。
笔体苍劲有力,下面盖着铖王沈碧铖的印信。
凌遥自小在铖王府长大,她识字书法都是沈碧铖亲自教的,那人曾经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地教她写字,对于他的字迹,她是绝对不会认错的。
“凌遥,你听我解释……”沈翊霄浑身冰凉到近乎麻木,还是跨前一步,徒劳地想拉近与她的距离。
“别过来!”然而凌遥却冷着脸色后退了一大步,似乎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她看着沈翊霄那失魂落魄的样子,终于露出了仓皇的神色,水眸近乎乞求地看着他,轻声道:“沈翊霄,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翊霄定定地看着她,他们之间明明只有不足一丈的距离,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