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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难以置信地抬头盯着沈翊琨,惊道:“难道、难道是她……”
她,穆婉遥,昨夜她的泪水颗颗都砸在他的掌心,那么冰冷,却仿佛能灼伤他的皮肤。
她楚楚可怜地向他诉说:“……后来我知道你提前回来了,你知我有多高兴么?可我既高兴,却又悲伤;喜的是终于能够见到你了,却又哀叹你马上就要成为我的姐夫了……直到在城外偶遇你,你为我摘下那一支杏花,你当时那么高大英武,我,我实在……我真的没有办法,才出了糊涂主意,想要顶替长姐嫁给你,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害她啊!”
沈翊琨看他那个极度震惊的表情,到底心有不忍,宽慰道:“也未必就是她,也许她只是将你灌醉罢了……”然后由她背后的沈翊仁、沈翊博派人来取了你的军令。
沈翊涵却断然摇了摇头,恨恨地一拳擂在床柱上,巨响声中木制的床柱裂开了一条缝隙。
就算军令不是穆婉遥拿的,她却是为他的军令而来的,也必定在那酒中下了药,否则自己怎会如此轻易地就人事不知了呢?
昨夜,她被无数泪珠沾湿的唇瓣贴在他的唇上,那曾经让他想的几乎要发疯的柔弱就近在咫尺,她在他唇上落下杏花般轻柔的一吻,那若有若无若需若实的触感。
他忽然想起一事,盯着沈翊琨道:“你说她——他们放火烧了戍卫营,那些戍卫营的将士们呢?”
沈翊琨叹了口气,“大哥让人围在外面,有人出来就放箭,最后逃出来的……不足十之一二。”
沈翊涵沉默了许久,低头轻声道:“……是你派人救我出来的?”
沈翊琨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
沈翊涵等了一会没有等到他的回答,自己自嘲地笑了:“你说他们放火烧了戍卫营,我又喝的人事不醒,若不是你,我恐怕也就被烧死在那场大火里了吧?用我的军令勒令全军按兵不动,再将我烧死,来个死无对证,当真是好算计、好谋略啊!”
那个女子,她昨夜还口口声声地说爱他,却要眼睁睁地看着他活生生地被烧死!
虽是错认,他也对她深情不移整整四年,而她为了权势和地位,竟如此视他为草芥么?
沈翊琨见他这个痛不欲生的样子,本来准备好的劝他合作的说辞怎么也说不出口了,最终长叹了口气,起身往外走去。
沈翊琨走到门口,正要伸手推门,听见身后沈翊涵沙哑的声音:“你说大哥谋逆,现在上京的形势怎么样了?”
“大哥对外宣称父皇染了风寒,责令太子监国,却暗中派兵包围了我和三哥的府邸,”沈翊琨答道:“我是连夜从王府中逃出来的。”
“那三哥呢?”
“三哥,暂时也没事。”沈翊琨说到这里却更觉头痛,“本来我可以等到四哥回来再做定夺,可是四嫂还在天牢呢!若是大哥对四嫂做了什么事,那我哪还有脸面对四哥?”他心里默默地补了一句:不仅无颜面对,依着四哥对那位的深情程度,自己恐怕是得以死谢罪了啊!
“四嫂?”沈翊涵怔了怔,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四嫂”便是指的穆凌遥。
自己口口声声说过爱她,却从始至终没有为她做过一件事,他唯一为她做的,就是一次次将她推向绝望和险境,甚至这一次,要不是自己那么轻易地相信了穆婉遥,太子也不会如此兵不血刃地就消灭了京城戍卫营、掌控了整个上京城!
沈翊涵,你为了一个虚伪势利的女子如此伤神,简直枉为人子、枉为男儿!
他伸手按住兀自抽痛的太阳穴,强撑着身体站起来,摇摇晃晃地一步步走到沈翊琨面前,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十弟。”沈翊涵盯着沈翊琨,眼中满含血丝,“我的下属都被沈翊仁……烧死了,我也没有其他的势力了,但若是有需要,我沈翊涵愿意肝脑涂地、倾尽一切帮助你……只要你,救她!救救穆凌遥!是我害了她,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
第一百八十六章 流言四起()
除夕之后,新年的脚步毫不停留地走过。
对于上京城的大多数百姓来说,这一年的春节与过去的几百个春节都没什么不同,只是在除夕当夜听闻城外失了火,京城内也有几家达官显贵的宅邸失火,万幸的是大火并没有殃及到他们的住宅,所以他们对于此类事件并无什么大的感想,只是茶余饭后议论一二聊一解闷罢了。
稍知道一点内情的人,会在街头巷尾低声讲述:那城外失火的是京都戍卫营,听说烧死了好些个当兵的,连副都尉五皇子沈翊涵都没有幸免。
而对于在朝为官的官员,这一年的新年无疑是最为难熬的。
除夕当夜,许多与太子不睦或亲诺王爷一党的官员在回府的路上或者宅邸内被暗杀,很多人更是被一把火烧尽了宅院,连一家妻小都惨遭屠戮。
第二日,与受害的官员有同袍情义的大臣们早早地等在虚清宫外,怀揣着弹劾太子的奏章等着面见圣上,却被告知晔帝昨夜染了风寒、龙体欠安,责令太子沈翊仁监国。
若这个时候还有个别大臣看不出端倪来,那么当太子沈翊仁坐上龙椅代理朝政、博王爷沈翊博位列百官最前列,而诺王爷沈翊诺和琨王爷沈翊琨纷纷缺席时,再迟钝的人也明白了如今形势的混乱复杂。
新年就在一朝大臣几人欢喜几人忧中飞快划过,大年初二,一场瑞雪降临上京,鹅毛大雪毫不停歇地一直下了七天还没有停歇的意思。
大雪压塌了不少民宅,上京的百姓流离失所,而沈翊仁忙着搜查失踪的沈翊诺和沈翊琨,铲除沈翊诺、沈翊霄两人的残余势力,竟无暇他顾,将此事一股脑地交给了沈翊博。
沈翊博也忙得昏天黑地,在他刻意的拖延下,失去住处的百姓越来越多,众多难民拥挤在上京最繁华的云雀大街上,哭声震天。
就在这时,开始有各种言论在民间流传,道是太子此行不义、触犯了上天,才降下如此神罚。
又有人在土里挖出了破碎的龙旗,于是关于太子谋权篡位、手刃父皇的流言四下传播、风生水起。
沈翊博到的时候,沈翊仁正坐在御书房天子惯常坐的龙椅上,不耐烦地翻着手中的奏章,他面前的桌案上还摞着厚厚的一摞,几乎高过了他的头部。
“二弟,你来的正好!”沈翊仁一眼看见沈翊博,烦躁地将手中的奏章丢到一边,“这些个大臣,一点芝麻绿豆大的事情也来上奏,真是烦死我了!你快来帮我看看!”
“太子殿下。”沈翊博躬身行礼,他这几日也是忙坏了,眼下的乌青竟然比沈翊仁还重了好几分。
沈翊仁见他这个疲惫的样子,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
沈翊博点头,步履有些不稳地站直了身体,却没有就座,而是满面焦急地说:“太子殿下,民间关于您弑父夺权的议论越来越多,您可得拿个主意啊!”
“那些个刁民,我上次不是让人将他们都抓起来了吗?”沈翊仁诧异。
“殿下啊,消息已经传开了,现下全上京的百姓都在议论纷纷,我们总不能将全京城的百姓都抓了吧?”沈翊博做出一副哭丧的表情。
“那怎么办?”沈翊仁也犯难了,思索道:“要不就……怀柔,对怀柔!你叫人给京城每户百姓送两条棉被、几块银子,他们感念我的好,就不会胡说八道了!”
沈翊博心道蠢货也有开窍的时候,面上却还是为难道:“殿下,咱们前一段起事再加上收买大臣已经花了不少钱了,何况钱财也只能一时堵住他们的嘴,不是长久之计啊!”
“那你说怎么办?”沈翊仁不耐烦了。
“殿下,臣弟是这么想的。”沈翊博在心里暗自斟酌了一下自己将要说的话,确定了没有纰漏,才续道:“常言道:空穴来风,这关于您的言论必不是平白产生的;而寻常百姓又不了解朝中形势,他们是如何知道这些事的呢?”
沈翊仁一挑眉,“你是说?”
“臣弟以为,这些言论必是有人成心散播的!”沈翊博肯定了他的想法。
“你说的要道理,那会是谁呢?”沈翊仁问。
“您想啊,现下是谁巴不得我们倒台?”
沈翊仁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些阴险的小人,竟躲在暗处如此算计我!”
他想到这里愤愤一掌拍在桌上:“那些暗卫都是吃素的么!上京就这么大,找了这么多天却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殿下息怒。”沈翊博急忙劝道:“也不怪暗卫们无能,实在是老三和老十太狡猾了,咱们刚一动手就让他们给跑了。”
“那现在该怎么办?”沈翊仁急道,“二弟你快帮我想想!”
“殿下,臣弟倒是有个主意。”沈翊博详装思考了一会,才道:“他们不出来,咱们就逼他们出来!”
“逼?怎么逼?”沈翊仁不解。
“殿下您想啊,如何才能让他们不得不放弃藏身之所而现身呢?”沈翊博循循善诱,“若是有了他们的把柄,那我们——”
“把柄?”沈翊仁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又是重重一掌拍在桌上:“对了,用他们最重要的人!”
“殿下英明。”沈翊博躬身一礼,口中恭维道。
“老三那只狐狸,自己一个人跑了,王府那些女眷一个没带,那些女人对他来说必定是可以放弃的……”沈翊仁沉思道:“对了,莹贵妃!老三再狠,也不能不管自己的母妃,否则天下人都要唾弃于他!”
“……至于老十,他现在还没有娶妻,贤妃又早就过世了,却用谁能拿的住他呢?”
“殿下,臣弟以为有一个人虽然不是老十的女人,却一样可以让他投鼠忌器。”沈翊博扬起一抹阴笑,淡淡道:“因为那女子是他的亲嫂,还是他哥哥心爱的女子。”
“对了,穆凌遥!”沈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