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燮晔帝见状简直暴怒,他本来硬着性子一日没有吃饭,此时那些吃食的香味飘过来,不断地刺激着他的肠胃,他一拍桌子,怒道:“逆子!竟在朕面前如此放荡不羁!”
“父皇息怒,这俗话说的好,人是铁饭是钢啊!”沈翊琨丝毫不含糊地迅速解决了一块凤梨酥两块玫瑰酥,端起梨花露来喝了一大口,才剔着牙道:“儿臣正好也有事要找父皇,既然父皇一时没什么吩咐,那儿臣就说说儿臣的事。”
第二百零七章 传位新帝()
沈翊琨从颐和宫出来的时候,唇边带着一缕奸计得逞的笑容。
太子谋逆、二皇子逃走,第二天的朝议照例由三皇子沈翊诺主持。
等文武百官都奏过了要事,沈翊琨忽然出列,道:“本王还有一事要宣布。”
说罢从袖中摸出一卷明黄色刺龙纹的圣旨来,上前一步面向众臣道:“父皇有旨!”
百官急忙跪倒在地。
沈翊霄站在宗室一列的首位,也跟着一起跪下,却不知怎的心中忽然闪过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燮晔帝怎会忽然有圣谕下来,这几日都是沈翊琨留在宫中处理相关善后事宜,这必定是他的手笔。
只见沈翊琨展开圣旨,徐徐宣告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登基至今已有三十二年,勤勉为国、一心为政。今逆子不孝,谋逆窃国,幸四子沈翊霄英明神武、力挽狂澜……”
洋洋洒洒一大篇,最后道:“今传位于四子沈翊霄,钦此。”
百官尽皆跪倒,山呼道:“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翊霄抬头,正看见沈翊琨不引人注目地扬了扬嘴角,轻声道:“霄王爷,接旨吧!”
沈翊霄黑瞳微眯,丢了一个威胁的眼神给他。
沈翊琨笑得春光满面,双手将圣旨递了上去。
沈翊霄走过去,双手接过了圣旨。
沈翊琨跪倒在地,大声道:“参加新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武百官皆山呼万岁。
沈翊霄握着圣旨,一步步踏着台阶走上了至高的位置。
他自然知道这是沈翊琨捣的鬼,现下当着众臣的面却无法揭穿他,他本无意皇位,沈翊琨祭出这一手,却让他别无选择了。
沈翊霄在龙椅前停下,沉默地看着那金碧辉煌的座位。
多少个朝代更迭、多少位王孙贵族,就为了这个位子拼尽一切。
如今,这至高的位子,在他面前,触手可及。
他缓缓伸出手来,轻轻地抚摸着扶手上雕工精细的黄金龙头,闭上眼睛感受着手下冰凉的触感。
他的三个夙愿都已经达成,如今,这也不啻为一条新的道路。
只是不知道她能不能适应久居深宫的生活,她那样的性子,即使他再不娶旁人,也会觉得闷吧?
沈翊霄嘴角微扬,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所有的情绪都已经深深地藏进了眼底,又变回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霄王爷了。
他一撩衣角,在龙椅上坐下,抬手淡淡道:“众卿平身。”
一场朝会,峰回路转,竟就这样确定了新帝,沈翊霄先追封了贤妃为德仁太后,又召钦天监问了吉日,就定在下个月十五正式登基。
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要赶制新的龙袍、礼服、器物,还要将被破坏地一塌糊涂的皇宫修缮一新,织造司、建造司的宫人们简直是日夜忙碌,才堪堪完工。
五月十五,沈翊霄正式登基。
虽然还没有册封,但大家都是心知肚明,新帝唯一的皇后,非他的原配穆凌遥莫属。
而沈翊霄更是早早地下了旨,祭过祖先、拜过神明之后,便要携穆凌遥一起审阅三军、接受万民的朝拜;众人无不猜测,在今日晚上虚清宫的大宴上,沈翊霄应该就会正式册封穆凌遥为后了。
沈翊霄自接旨的那一天起就住进了皇宫,而凌遥却以名不正言不顺为名,暂时还住在霄王府。
外面喜乐震天的时候,凌遥才刚刚起床。
她近日倦得厉害,不想多动,只想睡觉,心中明白恐怕还是那可怖的寒毒在作祟。
一早候在门口的红萼见她醒了,急忙招呼侍女进来她穿衣、洗漱,一边道:“王爷派人来催了几次了,让您梳洗过后与他一道去检阅三军。”
“你让人去回了,就说我实在困顿,想回去补眠,”凌遥打了个呵欠,无甚兴趣地道:“这些就不参加了,晚上直接去参加夜宴。”
其余的侍女都是一直跟在沈翊霄身边的,闻言都暗自唏嘘:能与天子一起接受万民的朝拜,那是多大的尊荣?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这一位,把这些都不放在眼里,甚至认为还不如睡一觉来得清闲。
凌遥见她们不说话,闲闲道:“还愣着干什么?我这里有红萼就够了,你们赶紧去叫人传话,别误了时辰!”
贻误了时辰,那可是担待不起的,两名侍女急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跑了出去。
红萼仔细地关上门,才回头看着凌遥道:“你真的决定了?”
“你不是一早就知道了?”凌遥笑,“怎么现在又来问我?”
“我只是不能相信,你真的能就这么放手。”
“荣华富贵不过都是身外之物,做不得数的。”凌遥还是笑,“我穆凌遥是公主的女儿,还会在乎这些东西么?”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红萼定定地看着她,“你与沈翊霄历经千辛万苦才走到今天,却要如此轻易地就放手?”
“不放手又能如何?我即便做了皇后,又能陪他几年?他为了我必定不会再娶旁人,而我的身体受那寒毒侵蚀已久,恐怕此生都不会再有孩子了,天子无后、专宠一人,却让天下万民如何议论他?”凌遥摇头,“他为我做了那么多,我不能这么自私。”
红萼刚要开口,凌遥又接道:“何况,自从知道娘亲和贤妃娘娘的事情后,我就发誓,此生再不入帝王家。日后他若真为了子嗣纳了妃妾,我虽明白他的无奈,却是不能忍受的;到时候若再遭遇那些妃嫔的陷害,就更是无奈了……凡此种种例数下来,离开,对我对他都是最好的结果。”
红萼还想说什么,最终却是长叹了一口气道:“你决定的事情,我说服不了你,只愿多年以后,你不会后悔做下这个决定。”
“不会。”凌遥对她嫣然一笑,自去里间换了一身侍女的衣服,道:“我已经跟沈翊涵说好,他会助我出城,沈翊霄令他重掌京都戍卫,要带我出城不是难事。”
凌遥最后从枕下摸出一封信来交到红萼手中道:“这封信晚宴的时候你帮我交给沈翊霄,他看过之后便会明白的;到时候我早已经出了京城范围,就算他有心拦截,也没那么容易了。”
红萼接过信,感觉那薄薄的几页纸却有重于千钧的重量。
第二百零八章 凌遥离开()
上京城中,一派喜气祥和。
今日是新帝登基的大日子,整个上京城都挂满了明黄色的丝绦,城中大路皆铺设红地毯,百姓们都穿着节日的盛装走上街头,准备一睹新帝尊容。
神武台上,沈翊霄一身明黄的龙袍,头戴九冕黄金冠,垂曳而下的玉冕遮挡住了他的面容,整个人看上去英明神武、贵气天成。
神武台下,接受检阅的三万将士已经排列齐整,只等皇帝陛下宣布开始。
沈翊霄已经在高台上站了一会了,却迟迟没有下令开始。
皇帝不开口,底下自然无人敢说话,只是都在心里犯着嘀咕:照此情景来看,陛下应该是在等王妃穆凌遥,这穆凌遥当真恃宠而骄,如此重要的场合都敢迟到。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小跑着到了沈翊霄身边,行过礼后低声道:“陛下,刚刚王府传过话来,说王妃身子倦怠,就不参加阅兵式了,等到晚上夜宴群臣时王妃再过来。”
等了她小半个时辰,她却不来了。
沈翊霄却没有丝毫的愠怒,反而微微挑唇笑了笑,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那侍卫又行了一礼,转身下去了。
沈翊霄这才跨前一步,对着神武台下衣甲精良的将士们扬声道:“将士们,你们都是我大燮最精锐的士兵,是我大燮的骄傲!”
众人明白这是要开始阅兵了,都纷纷抬头挺胸站直了身体。
同一时间,城外五里坡。
上京城里如斯热闹到了这里也消弭于苍郁的树林间了。
悬崖旁边,两骑并立,其中一个英气勃发,一袭大红的披风更衬得他整个人英武不凡,正是新封的涵武大将军、涵王爷沈翊涵。
另一个眉如远黛、眸若秋水、唇似娇蕊,却是霄王妃穆凌遥。
“你真的决定要走?”沈翊涵看着凌遥,沉声问道。
凌遥却转了目光,看向前面的悬崖,“就是这里,当年我被你赶出来后又被恶人劫走,最后走投无路只得跳崖……那种绝望的感觉我还记得,如今想来,这方悬崖却更像我的重生之地。”
沈翊涵从那山石的尽头探身望下去,只见怪石嶙峋、偶生歪松,万丈悬崖深不见底,他简直难以想象,她那么柔弱的千金之躯,就从这里毅然地跳了下去。
要多么深重的绝望,才逼得她如此决绝地身赴死地?
是他,将她逼入了那样的境地。
凌遥观他神色,便知道他心中愧疚,轻笑道:“前尘往事俱已成风,你也不必太过挂怀;再说,你如此帮我,也算是功过相抵。”
沈翊涵摇头,却不知自己还能说什么。
前尘往事?功过?
她与此地重获新生,他却在这里彻底失去了自己的妻子。
怎能成风?更如何相抵?
这方悬崖,是她羽化成蝶的地方,却是他折损羽翼、永失幸福的地方,是他一生的梦靥。
如此深重的感情,沈翊涵一生也只会给这一个人,可他却连说出口的资格,都没有。
他沉默了好一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