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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平凡说；“刚到家，不进屋了，我姥爷去山南赶牛，我想帮他去。你们家的马借我骑用一下。”
“啊，马呀，在马棚呢，你自己牵去吧。”
马棚就在厢房，几步便到了，张平凡走进去把栓在槽头的枣红马解－开缰绳，回身要牵着马向外走，却发现椰仁娜也在身后跟了来。
椰仁娜问张平凡：“你在旗里，能看到我们那仁花吗？”张平凡说：“我们两家离得很远，再说这训练一天累得要死，都没有时间见面。那仁花姐姐回来过吗？”
椰仁娜说；“她一直都没有回来过，这丫头，她是没有这个妈了。”
张平凡说；“哪里呢，一定是训练任务重，您以为那么多的工资是好拿的呀。”
椰赫娜说；“这个我知道。可是薛朋却回来过几次，每次回来都到我这儿来告状，说那仁花的坏话，也不知是真是假。”
听到这儿张平凡想起昨天晚上那个挽着王健富胳膊的女孩儿。虽然没有看到脸，但猜是那仁花。所以昨天没有给王健富好脸。
今天听椰赫娜一说，张平凡心里明白了，也不能怨人家薛朋回来说她，看来这个那仁花还真的有点问题。想到这儿张平凡的心里就像压着一块大石头一般的难受。
那仁毕竟是自己的好朋友，在他的心中，那仁花就是姐姐。姐姐的垢病弟弟脸上怎能光彩？可是这话又不能说出来。他牵着枣红马边向外走边说道：“我得赶紧去了，要不然的话一会天就要黑了。”
椰赫娜在他的身后不住地唉声叹气。张平凡还不敢走的太快，因为不出这个院子，就把椰赫娜甩开，怎么着也是不礼貌的事。他想好了，等到了门口，自己一翻身，上马后和椰赫娜一个再见，就蹽杆子了。
可是还没等出这个大门呢，薛朋进来了。
张平凡见到薛朋，主动上前打招呼：“薛哥，你这是才回来呀？”
薛朋的态度并不友好，仇人一般说道：“你又来干什么？”
张平凡说；“我借椰赫娜大婶的马用一下。”
薛朋说；“那你就别用了，我得骑着它回家。”说着十分仗义地过来从张平凡的手时夺走了缰绳，然后招呼也不和椰赫娜打一个，转身上马便扬长而去。
椰赫娜轻轻点着薛朋的背影说道；“看到没，准是又生气了。你说就这样大婶能不惦着吗？我呀，真是不省心！呜——”
张平凡本想立即走开的，可是椰赫娜不但哭了，还净身子蹲了下去，哭得极其伤心。只好过去扶她，还要劝慰几句。
好不容易把椰赫娜安顿好了。想出来到别人家再去借匹马来。却见幸开妍和姥姥走了过来。
幸开妍问道：“你怎么还没走呢？”
张平凡说；“我没有借到马呢。”
姥姥说；“你姥爷回来了。”
幸开妍说；“走，咱们一起上街吧。”
张平凡不愿意上街，说；“爷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幸开妍说；“今天你得去，我和姥姥是买冰箱去，没有你这个臭鸡蛋，这槽子糕还真就做不成呢。”
张平凡说：“那好吗，咱们一起去。”
这个时候，张平凡把昨天的烦恼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他走到幸开妍的身旁要去拉她的手。
幸开妍正挽着姥姥的胳膊，用另一只手打了一下张平凡的手，嗔道；“去，过那边去扶着姥姥去！”
这一下被她给弄得好尴尬。但张平凡并不生气，他知道，幸开妍总爱做出一些预想不到的小动作，逗人开心。所以挨了嗤，但心里还美滋滋的。
其实此时心里最美的是姥姥，平时上街只有她一个孤老太太，总是让人有些孤寂的感觉，就梦想着哪一天能和外孙外孙媳『妇』一起上街，那样的感觉一定会很好。
今天这个目标实现了，所以现在的姥姥脸上绽开着幸福的花朵。有熟人看到，边打招呼边开玩笑地说道：“哟，你看巴特尔家姥姥多神气，腰板都拔起来了。”
姥姥更是得意地说道：“这下你可是说对了，今天这个样子啊，可是我这后半生的夙愿，有了这个结果，就说明我和巴特尔没有白忙活。”
熟人们有的是从街里回来，打过招呼后便各自回家做下午饭去了。这个点更多的人是去买菜，便和姥姥同行，但他们都不往前去，只是跟在姥姥的后边，为的是多看几眼姥姥的外孙媳『妇』。
不知什么时候，平凡又跑到开妍这边来，也不知道是谁的主动，两个人又拉起了手。看到他们高窕的身影，乡亲们都啧啧咂舌，赞美道：“真是一对神仙眷侣”。
第436章 心散人不见（）
冰箱冰柜都买来了，一大堆熟食有地方放了，姥姥姥爷除了觉得一点点奢侈之外，剩下的都是高兴了。
晚上两位男人睡西屋，女士当然是东炕。西屋早已鼾声如雷，而东屋的大炕上，姥姥和幸开妍不在唠着家常。
娘俩唠着唠着便唠到张平凡的身世上来。幸开妍说；“我爷爷说平凡和他长的很像，兴许和他有什么关系，你说能吗？”
“放他——”姥姥一听这话便来气，想放粗口哭人，但一想当关开妍的面哭她爷爷于是便半道上把话打住。说道：“这怎么可能，他那么大的岁数，我闺女要是在的话也还不到四十岁。你爷爷有七十了吧？”
幸开妍说；“六十八了。”
姥姥说；“这不得了，差了三十多岁，你说可能吗？”说到这儿姥姥忽然想起来。说道：“对了，棋棋格走后，他们学校给寄回来一个手提袋，都是她的一些生活用品，收到了，我就把它放到柜子里了，因为我不敢看，一看就想起闺女来。”
说着姥姥的眼泪下来了，她擦拭了下眼泪，又继续说道：“也是过去这些年了，再者就是你前些日子小凡子也和我说你说的那样话，我便把那个老柜子里的手提袋翻了出来，在里边找到一张照片，你等着，姥姥给你拿去，你看看照片上的人该有多年青。”
姥姥到西屋去，拿回来一个老式的手提袋来。打开后，那里边有一只足球，还有几件内衣，胸－罩之类的生活用品。
开妍拿过那枚足球在手中，转动一下，她的一双大眼睛，停滞在几个书写字体上。她的眉头压得很低。
姥姥在一旁问道：“丫头，这个球你认识？”
听到姥姥这样一问，幸开妍干脆将足球搂在怀里，两眼潸然泪下。
对于开妍的反常，姥姥虽然不解，但她也能猜出这个皮球，开妍可能是认识。而且，和她有着一种紧要的关系。于是便问道：“丫头，告诉姥姥，这个足球你是不是见过？”
问完了，姥姥才想起来，不对，这只皮球在柜子里已经放了十六年了，而幸开妍才十七岁，她怎么能认识这个球呢？
就是她见过，那个时候也超不过一两岁，还是婴儿时代，也不可能有任何印像。
这时幸开妍由落泪发展成抽泣，姥姥看到她的眼泪噼哩啪啦的往下落。看来真是到了伤心处。
可是为什么呢？姥姥的心里还是一片空白。心想这丫头是怎么了？平白无故地哭成这样，想劝几句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话。
幸开妍哭着哭着，忽然抬起头来和姥姥说；“姥姥，您休息吧，我到外院子里去散散心。”
姥姥说；“孩子，有啥话你和姥姥说，天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出去，让人不放心啊。要不我把小凡叫起来？”
幸开妍说；“别了，我就想一个人呆一会。”说完她自己出去了。姥姥不放心，便跟在开妍的后边也出来了。
幸开妍对姥姥说；“姥姥，您回屋去吧，我开着车子去兜一圈风。”
说完她打开车门，上车后，打火开走了。
姥姥来到大门口，看着远去的汽车尾灯，心里话，这可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丫头，一个人说出去兜风就兜风去了。
她回到屋里，走到外屋时扭过头去向西屋看了看，心想，丫头一会就回来了，这半夜三更的，她能上哪儿去？就没有忍心叫醒外孙子。自己也回到东屋倒下睡了。
让老人没有想到的是，到第二天她醒来时，开妍的被窝还是空的。姥姥急忙起来到院子外面去看，那个小桥车也不在。
“诶！难道这丫头连夜回旗里去了？”姥姥心中这样猜想着，来到西屋，这爷俩还在睡梦中呢。
姥姥摇醒平凡，问他说；“告诉姥姥，你和开妍闹别扭了？”
张平凡『揉』了『揉』猩松的眼睛，说道：“没有啊，您不是看到了嘛，一切都是好好的。怎么啦？”
姥姥说；“她半夜里自己开着车回去了。”
张平凡说；“是不是接到什么电话了？”
姥姥摇头说道：“没有，我就是把你妈留下来的提包给她看了，她见到提包里的一只皮球，抱起来就哭，我劝她也没劝好，后来说到外面去散散心，结果开着车走了，到现在没有回来。”
张平凡说；“我妈妈－的提包，什么样的，我怎么不知道有这样一个提包。”
姥姥到东屋去把那个提包拿过来，放到炕上说；“就是这个，是你妈妈去世后很长时间，从她学寄来的。我看着伤心，就放到柜子里了，一直没有拿出来。”
张平凡见那是个很普通的提包，拉链是开着的，想定是昨晚姥姥和开妍打开的。便说道：“放了这么些年都没拿出来，昨晚上怎么想起拿出来给开妍看呢？”
姥姥说；“我们娘俩唠起你的身世，说到你娘，她问你娘留下什么东西没有，我就想起这个包儿来了，就拿出来给她看，没想到她一见到那个皮球，人就像中了魔一般，傻傻地抱着便哭。”
张平凡说；“那个球呢？”
姥姥说；“她带走了吧，没见呢。”
张平凡说：“走就走吧，咱们又没惹着她。兴许他遇到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