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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又吩咐一个小兵卒:“去告诉周校尉,然他派人去向押送官领取贾大人带来的云南北药,速速送到这里。”
一时间,踢踏踢踏来了二十四位军医。
不仅有中年人,竟然还有两位头发花白的老头儿。这些人都是京都人氏,都是太医院的太医。之所以报名参加军医,乃是为了博前程。因为军中自有惯例,一旦大军凯旋,论功行赏,所有的参加的太医都会官升一级,还会赏赐爵位。最少也是个云骑尉。
若是战败,他们也只有白白送命了。将军且战死了,他们哪里逃得脱!
迎春这时才发觉,来人太多了,屋里烧着暖气,人一多,气味就大。迎春思忖一下,做手术需要至少五个人,遂言道:“毕竟冻疮溃烂的人数是少数,人多也是浪费资源。照顾溃烂伤员需要体力,留下四个年轻人,其余的请回吧。”
靖王一想这事儿,自己考虑不周,挥手道:“留下四个最年轻的人跟着贾大人学习,其他人各忙各的去吧。”
“属下遵命!”
这些太医因为吃了败仗,兵卒的伤势不能控制,被靖王狠狠责骂了好几回,都有些惧怕靖王,瓮声瓮气的答应着,避猫鼠似的顺着墙根儿溜走了。
迎春看着包括小李在内的三个年轻人,吩咐道:“一个人去烧滚水,把你们旬日用的医刀煮上,再有,煮好的绷带拿些来,再拿一个干净的瓷坛进来,干净的瓦罐也行,要用滚水烫过。”
一刻钟,所有工具准备齐全,汤药却没送到,迎春蹙眉:“麻沸散呢,汤药呢?怎么还没送来?”
小李子颠颠跑了:“我就去催。”
少时回来:“已经熬好了,他们不知道何时要用,故而没送来。”
迎春也不追究,吩咐道:“先把麻弗散用酒给他喂下。“
病人很快就麻醉。
迎春命人将病人的外衣除掉,只着内衣,然后,让病人四肢露出。然后询问另外两人:”你们姓什么?“
一个道:“下官姓王!”
一道:“下官姓杜!”
一个道:“下官姓柳!”
迎春颔首:“小杜,你观察病人呼吸脉搏。小王,你摁住病人腿脚,以防斌任忽然清醒,小李,你听我吩咐,虽是用纱布替病人擦拭留出的脓血,脏污归入瓷坛。小柳,你替我端着手术用具盘子,我要什么你递什么。”
然后一瞟四人:“你们可记住了?”
三人都道:“下官记住了。”
迎春这时言道:“你们除了我刚才吩咐的事情,还要注意看我的动作。”
迎春说着,开始用银叶刀剔除坏死的腐肉,瞬间,脓血肆意。
迎春示意小李子擦拭。
之后,迎春继续清理伤口,知道伤口周边的腐肉提除干净,流出鲜红的血液,迎春才开始用消药水替他洗涤伤口。
靖王一边看的皮疼,想当初他也是这般。
清理干净之后上药,这个病患的创口很大,已经有了拳头大小一个溃烂创面,说实话,若非碰见迎春,她也只好废掉双腿了。
因为创面太大,迎春只好用面纱浸泡了云南白药做成药棉,给他填充伤口。
除了右腿脚踝,再处理左脚。
清楚手指伤口的时候,迎春接手小柳手里的托盘:“你来清理创口,我替你打下手。”
小柳子吓得一哆嗦:“下官,下官!”
靖王在旁边一哼:“听命!”
小柳子只得哆哆嗦嗦接手,迎春首先把干净的银叶刀递上去,病人手上的伤口已经被太医开具膏药强行封口,需要划开。
小柳子学的拿脉息,不是外科。
迎春握住他的胳膊,强逼着他在病人手上一划,脓血蹦射而出。
小柳子哇的吐了。
靖王顿时恼了,一脚踢开小柳子:“没用的东西,本王来!”
回头看着迎春:“你教我吧!”
迎春手里忙合着替病人提出腐肉,然后一努嘴:”把他罩衣穿上,帽子戴上,再用药水洗手,用棉麻擦干。“
靖王穿戴干净回来,迎春已经给病人做好手术,上好了棉纱。靖王顿时不乐意了:“不等我?”
迎春道:“包扎吧!”
靖王不干了:“我要学习动手术。”
迎春偷偷嗔他一眼,真是不注意场合:“先学习包扎,这是基本功,等下一个病人来了,我教你!”
靖王顿时笑了:“好!”忙叨叨去虚心学习包扎。
小李几个出京之前接受过临阵训练,简单包扎不成问题。
137()
当晚;迎春医治第二个人的时候;四个配合的太医已经十分默契;小柳被换去切脉;照料病人。
靖王挤占了助手的位置。
第三个病人的时候;靖王依然挤占最有利的位置;迎春不由叹息:“王爷一直这样;他们永远学不会,岂不是要把我累死?”
靖王顿了顿:“你去歇着,喝点水;歇息歇息,我已经会了,我跟小李配合?”
迎春却不敢开玩笑;弄不好;麻醉醒了,手术没完;岂不是糟践人。
迎春只得放弃说服。第四个病人;挑了个病情轻微一些的。
然后;交给靖王应付;自己做甩手掌柜只出嘴巴。
这一次;小李子跟靖王合作;竟然上手十分快。
第五个病人进来的时候,小李子已经能够独自清除腐肉。
迎春奇怪:“你以前学习过外科?”
倒不是说这种技术多么难,关键是第一次遇见的人会觉得不适应;觉得恶心。
小李子言道:“我在京都的时候给我父亲打下手;有时候遇见受伤的人,也要清理创口,还遇见过头破血流的病患,小柳子刚进太医院,从前没接触过。”
迎春好奇:“你父亲也是太医?”
小李子摇头:“我父亲不是,我叔叔是太医,我们家祖传的医术,我父亲是长子守家,我叔叔随意。他就参加太医考核,我原本也是长子,我父亲拗不过我,这才让我进宫见世面。”
迎春讶异:“那你刚才手忙脚乱?”
小李子眸露羞涩:“我在医馆帮忙,曾经见过您,也去您府上送过汤药。”
这是说认得迎春,故而紧张?
迎春盯了小李子几眼,笑了:“你是回春堂的小东家?”
小李子躬身:“是的,公”
靖王一哼。
小李子忙着改口:“是的,公子!”
靖王见他们咕咕叨叨说话,顿时烦躁起来,他自己还没说几句话呢。
收尾的时候,靖王一丢手:“剩下的你们继续,今后若不是遇到不能处理的病患,不要惊动贾大人,贾大人身负圣命的钦差,不是你们师傅。”
言罢,拉着迎春走了。
迎春也有些疲倦了,虽然封住了口鼻,不至于恶心,眼睛看了却能反射到胃口里,有些不舒服。
临走,迎春吩咐道:“做过手术的病人一定要保暖,伤口不能沾水,明儿换药,要么用汤药清洗,要么用烈酒。”
靖王的居所不像女子闺房,喜欢用锦帐帷帐包裹的严严实实。
靖王的床铺整个一个敞的。砖砌的土炕,上面隔着木板床,然后棉絮皮草,枕头就是一把镶嵌着珠宝的大刀。
这个床上就是这把刀是个亮点了。
迎春四处看看:“你这没安帷帐,晚上不过风啊?”
靖王一哼:“原本有,被烧了。”
迎春道:“亏得母后有准备,给你带了皮褥子,狐皮大氅,只可惜我们不知道你连帷帐也没有。大家觉得这些东西带着是累赘,我就也没带。”
靖王笑道:“我这儿简陋些,你的房间在隔壁,虽然没有帷帐,我给你做了个床屏,整个就是一间小屋子,用麻布包了几层,密不透风,晚上生个火炉,保管暖和,木头的房子,也不怕憋气。”
迎春再找了一圈,帅府竟然没有小厨房。迎春不由想起年羹尧的大厨房,还有年羹尧的大白菜。
迎春问道:“难道你们前线不吃青菜呢?”
靖王言道:“十月的时候,还可以从附近农家购买,入了冬,百姓们自家也是吃干菜,有些农家自己还吃盐水泡白饭。军队一天需要几万斤蔬菜,买无所买,能够有一块咸菜,已经足够了。”
迎春终于明白,今日见过的几个病人,为何不仅手脚冻疮,口角牙龈都有溃疡。
这一回兵部运输了一些咸菜来,根本不可能运输新鲜蔬菜。
不过迎春是没法子兼顾三万人。拯救靖王一人还是可以达。
不过,最好的办法还是速战速决,打个漂亮的翻身仗,然后凯旋回京。
迎春问道:“三万兵马,到底有多少能够出战?”
靖王摇头:“能够出战,也不能后方空虚。再有,奉圣军精锐其实只有一万兵马,其余多是辅助人员,还有虚报数目吓唬鞑子。这一次陈龙泉的这个狗贼判敌,这个秘密已经不是秘密了。“
迎春恍然大悟,当初看见这个石头城,迎春就觉得奇怪,这个城市不大,还有居民,怎么驻扎三万兵马呢。
上一次靖王出战带了五千人,留下五千人,奉圣军虽然一直在训练,其实来了北方还是水土不服,病了不少。
当初留守守城的人也只有二千人,陈龙泉又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这才让他们得逞了,烧毁了大半的粮草房屋。
靖王言道:“不过,即便我们一万兵马,对于鞑子所谓八部兵马,也占据优势,我们还有源源不断的粮草补给,这些都是他们短处。我已经亲自出城侦查过多次。叛军目前都是半饥饿状态,明日起,你们带来的那些叛军家眷都会陆续上城喊话,我们也会在城门口设置粥铺,引诱那些投敌的叛军回归。“
迎春询问:“攻心战术预备进行多久?”
靖王笑道:“看情况,我前段时间已经信誓旦旦,天天出城训练阵法,势必要把鞑子赶尽杀绝。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