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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大家要睡通铺了。
迎春决定把上房让给贾母与凤姐,自己跟姐妹们挤挤通铺,好生乐一乐。
几位妹妹都是讲究之人,迎春看着光光的墙壁,连夜赶工将四壁挂上了锦缎帷帐,地面原本就是原木地板,只需要好生清洗即可。
綉橘去仓库找出一对梅花瓶子,迎春带领两个丫头去梅园,预备折两支梅花回来插瓶。
这才发觉,这梅园的梅花很有名年头了。
最大一棵梅花树的树干竟有小面盆粗细,这是迎春自来没见过的大梅花树。
估计是这梅林的设计者没想到,这梅花树没长得这样高大茂盛,几乎是一树挨这一树,太密集了反而没有美感。观赏之人也没地下脚。
再有,树与树之间争夺空间,有些生长缓慢的梅花树被大树夺取了养分,这个时候竟然才刚含苞,那花骨朵特别小。
迎春正愁新的梅园到哪里去购买挂果的梅花树。
如今倒是解决了。正可以把这些被挡了阳光的树苗移栽到荒山去。
迎春这便刚进梅园,就来了两个婶子,再有两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瞧着迎春在折梅花,忙着上前帮忙:“奶奶插瓶只管吩咐我们,何苦自己出来受冻!”
迎春见到他们不由起了攀谈之心,因问:“你们是这庄子上的花农?平日都是你们打理梅园?”
其中一个肤色白皙着兰花罩衣的媳妇子回道:“回禀奶奶,是的,这梅园平日就是我与张松家里,还有罗田家来三户人家打理,为主是冬天养树,春日除草。“
迎春颔首:“你们这些梅花是怎么处理?”
妇人微微一愣。
迎春一笑:“怎么,我不当问?”
兰花衫子忙着摇头:“不是,不是,只是这梅园八…九年也没人管了,平日都是任凭我们处理”
迎春摇头,暗叹九爷真是败家子儿,几百亩的园林这这么白白浪费。因问:“你们平日如何处理?”
兰花衫子言道:“有时候有人来求梅花,我们适当修剪一些赠送,也有路过游览一番的客人,奶奶应该知道,之前我们这里几乎是客来客往,我们招待客人,得些赏赐也是有的。”
迎春惊讶:“那秋后的梅子呢?”
兰花衫子言道:“这园子里的梅花有两种,有一半是果梅,夏日结果,有一种是纯粹花梅,只开花不结果。”
“每年约莫有几千斤梅子,都跟京都蜜饯行签订了合约,每年他们会来购买,银子也是管家自去结算,我们只管打理园子,按月领钱,其余一概不管。如今奶奶买了园子,一切都听奶奶吩咐。”
迎春回去就寻了金文询问这里三个园林之前运营情况,却是主人放任不管,任凭奴才们自己化用。
迎春愕然:“这般说,我来了要收回这园林的管理权,岂不是断了他们的财路?他们岂不是要恨我?”
金文一笑:“这怎么说的,从前是他们钻了主人的空子,趁着主子伤心偷摸盗用,如今姑娘怎么想就怎么办吧,他们也不会有意见。”
迎春颔首:“如此,我们就当不知道他们从前的行径,哦,我让你跟几家香料铺子联系,怎么样了?”
金文苦笑:“倒是联系了几家,说是如今生意不好做,之前梅花香精还受京都夫人喜欢,后来海疆来了舶来品,叫个什么香水,说是怪好闻,本地的熏香,香精都受到冲击,生意不好做,还不如去江南进货倒卖赚差价。”
“据说,这家园林的主子,就是受这个事儿的波及,香精卖出去竟说有人用后中毒溃烂,这才吃了官司倒了霉。“
迎春暗觉背晦,别人种花就有人抢着购买,自己弄个花园子,就遇上舶来品冲击,无人问津,自己不是转了气运了?难道霉运还没完?
迎春的异能可以直接萃取植物,可是,不能连个样子货也没有,直接用个空屋子就凭空造出精油吧?
那样子会被人当成妖精!
按照迎春的猜想,这个时代提取香精应该是采用最原始的蒸馏,跟煮酒是一个道理。
还有一种办法,就是用摆酒直接浸泡梅花瓣儿,跟炮制桂花油是一个道理。
但是,白酒伤害皮肤,这种香精用久了会损伤皮肤,遇到个较真的人跟你打官司,你就歇菜了。
迎春叹口气,她只想简简单单赚几个小钱,却是这样麻烦。
只能慢慢来,一口出不成胖子。
翌日,正月十八。
贾母年纪大,说好了晨正才会动身。
昌平距离京都五十里,路上有雪,约莫要两个时辰才能到,说了大家到了昌平吃午餐。
贾母喜欢吃径直的小菜,迎春那日在长春观吃了斋菜,回味无穷。
她从来不知道用很少的油盐也能抄出那样好吃的素菜。
为了好生招待贾母一行人,迎春给了小道童十两银子,他答应说服他的青松师兄替迎春做一席素斋。
当然,蔬菜由迎春自己提供。
迎春如今已经跟小道童讲好,工钱加倍,让他把甜井水送到昌平来。
小道童只要有银子,乐意之至,一天一个往返六十个铜板,小家伙小的得意极了。
他对迎春伴着指头算账,说是一年后,他可以买一头小毛炉拉水车了。
迎春当时噗嗤一笑:“你的志向就是每天给我送水么?”
小道童摸摸脑袋:“女施主错了,本道爷的志向是一边修行,一边赚钱养活自己与师傅。”
迎春逗他:“你不是说还有个师兄吗,你不养活他?”
小道童嘻嘻笑:“我们现在就是靠师兄做斋菜养活,我只是想替师兄分担一二。”
迎春伸出拇指赞赏道:“好小子,这么小就知道养活自己孝敬师傅,有志气!”
迎春看着这个小道童,想到马上到来的聚变,不知道到时候,贾府的爷们能不能学习这个小道爷,哪怕卖水,也能自己养活自己。“
迎春摸摸小道童:“你今日就留在我家做客吧,也等你师兄一起走。”
小道童却是一躲:“师傅说男女授受不亲,不利于修行,女施主见谅!”
迎春咯咯一笑:“你师父只是说不利于修行,没说女人是老虎,还不错!”
聪明的小道童闻听这话到迷糊了:“女人就是女人,师傅直说女色是刮骨的钢刀,从来没说过女人是老虎啊?”
小道童叫清和,他师兄叫清松,一早就到了庄子上,摆了一排的汤锅煨汤。
其中煨了一砂锅的大骨汤,将油撇尽了做高汤。又用一只小羊腿合着青鱼一起煨汤,再撇尽了油腥备用。还有鸡汤鸭汤,都是一样的处理。
迎春看着迷糊:“这是素斋?”
清松微笑点头:“嗯,许多吃斋念佛的老太太都这么吃。”
迎春受教了,看似一桌子青菜,其实该有的营养一样也不少。
这些富贵人家吃腻味鸡鸭鱼肉之后想的套路。
不过,清松的斋菜虽然名不副实,可是,他的手艺实在不错,做出来素鸡素鸭不仅外形神似,那味儿因为用高汤收汤,就似乎吃了鸡鸭一般。这是这鸡鸭特别嫩生,因为原材料是豆腐。
贾母吃了清松的斋菜赞不绝口,老太太只是夸赞:“这味儿真是不错,下半年我过寿,凤丫头你也别给我摆宴席了,就给我来这么一桌素斋就成了。”
迎春一愣,莫不是老年人都有神秘的第六预感不成?
老太太竟然无形中说出了下半年凤姐的境地?
凤姐如今身价十万不止,有谁知道等下半年,锦衣卫一抄,她就精穷了。
似乎锦衣卫有个赵全,祖上跟贾府有仇,还有一个仇都尉,也是锦衣卫,他倒是跟贾府没有仇,却是薛蟠打死了他儿子,焉能不趁机报复贾府。
不过这一世,迎春已经决定搅散金玉良缘,就只剩下个赵全。
凤姐的十万身价都成了他的私房钱。
只可惜,迎春不能出言提醒贾母与凤姐提前隐藏一部分钱财,藏也不能多,多少眼睛盯着荣府呢?
迎春正在发愣,却被黛玉推了推:“二姐姐,老祖宗问话呢。”
迎春一惊:“哦,老太太说什么?”
贾母甚惊讶:“我说你倒是规矩学得好,严守食不言寝不语?”
迎春一笑:“哪里话,我在想事儿,一时忘形。”
这日傍晚,迎春伺候贾母去上房,贾母却留住迎春说话:“二丫头,你老实说,午间时分,你何故发愣?”
迎春一愣,故作懵懂:“没什么啊?”
贾母沉脸:“你真以为我老背晦了?”
贾母眼神犀利,让迎春无所遁形,似乎说什么都会被识破。
迎春只得一声叹:“却是孙女儿听到一个消息,可以说对咱们荣府十分不利。”
贾母追问:“什么消息?”
迎春言道:“这是这个宅子的前主人,外人都称呼他为九爷,那日上荣府替我们与孙家调解的周青,祖母可还记得?”
贾母颔首。
迎春道:“这个周青是九爷的贴身侍卫,那一日我被孙绍祖追杀,就是周青的主子九爷救了我。正是因此,孙女儿上次得了灵露蜜,也送了一些给他们。”
“周青十分感激,给我些许透露一些消息,说是户部整个在清理欠债,这个消息您可能听说了,但是,您不知道的是,皇上已经决定要对欠债二百万以上的大户抄家抵债,虽然许多人劝阻,可是,今上的脾气您也知道”
贾母顿时吓得面色惨白:“当真?”
迎春颔首。
贾母顿足:“你怎么不早说?”
迎春苦笑:“祖母,这个消息那日进宫我就给您给大姐姐说了啊?”
贾母气道:“可是你没说要抄家啊?”
迎春颔首:“那时没谁,可是我也说了会挨家挨户逼债?您想想,如何才叫逼债呢?不就是卖房子卖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