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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波雪块滑落,苏景的背部被砸中,痛呼着趴了下来,视线里好像看见秦世锦抱着叶筝朝山下跑去。
当又一块巨大的雪团砸落,她闭上眼,不再挣扎,淡淡的笑了。
而这一次,那种疼痛感没有砸在她身上,相反的是耳边传来了一声男人的闷哼,紧接着她和一道身体滚落在一起。
苏景的腿被压到,疼得眼泪直飙,抱着她的男人忽然撑起手臂,整个身子笼罩在她上方,右手护着她的头按到胸口,替她挡住了落下的雪块。
苏景想抬头看看他,却被他的手按着一动不能动:“抱紧我,别乱动!”
陌生的气息,飘至耳畔的声音却有几分耳熟。
好半晌,她反应过来:“易先生?”
男人根本没理会她,等这一拨的雪崩终于停息,他马上撑起身,指了指自己后背:“能上来么?”
苏景愣了愣,迟钝半拍的伸出手去圈住他的脖子,他双手一勾,马上把她驮到了自己背上,大步的朝山下走去。
苏景的头埋在他背后,看见他身上都是抖落的碎雪沫,尤其是羽绒服领子里,被灌满了雪片。
易泽谦背着她,脸上额上全都是汗,不知道是累的还是被砸伤了疼的。
一会儿雪化了里头衣服肯定都湿透了。
想到这,苏景伸手到他领子里,替他把雪拨出来,易泽谦的身子一僵,脚步未停,只是声音沉了沉:“腿受伤了就老实点待着。”
苏景怔了怔,她都没来及跟他说自己腿受伤,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
到了休息站,秦世锦把叶筝放下,马上转身又朝山上奔去,叶筝一把拽住他的手腕:“锦,你要上哪?”
秦世锦回头看了她一眼,果断利落的脱开她的手:“你在这很安全,一会儿会有医生过来。”
他没有明说,可两人心里都明白他是要去找谁。
在他放下苏景,过来看望自己的时候,叶筝心里是小小得意的,最终秦世锦还是选择了她不是吗?
可是这一刻,他脸上的慌张和担忧,又全然没有作假。
叶筝眼睁睁的看着他转身,离去。
秦世锦刚感到山坡下面,正好和背着苏景的易泽谦正面对上,他看了眼易泽谦,目光落在趴在男人背上的苏景。
伸出手,想要将苏景接下。
可易泽谦并没有要把苏景交给他的意思,而是直接朝另一侧走去,对身后的人道:“救护车在那边。”
苏景点了点头,也没有看秦世锦,而是把脸埋在了男人的颈子里,一种很亲昵的意味。
男人从山上一路奔跑,皮肤上全是呼呼的热气,贴着苏景冰凉的皮肤,她忽然心里一酸,一滴泪又滑了下来,等她察觉时,眼泪已经流到了男人的衣领深处,她有点手忙脚乱的想把手指伸进去抹去,突然身前的男人冷冷命令:“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儿?”
苏景:“……”
……
山坡上的人基本已经全部撤了回来,好在没有出人命,被砸伤的人不少,轻伤的居多,重伤的只有一两个。
苏景幸运的成了其中一个。
休息室如今乱成一团,滑雪场紧急联系了救护车,受伤的伤员都带去了救护室救助。
易泽谦把苏景从背上放下,自己坐在一侧双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
秦世锦陪着来到救护室的时候,正好听见白人医生用英文和易泽谦交流,大意是说苏景的腿骨折了,需要正骨,这里条件有限,最好送到附近的医院去。
秦世锦的步伐僵住,看着苏景因为疼痛而紧紧攥着易泽谦的衣袖,脸色一阵比一阵白。
旁边的叶筝也看过去,忽然扶着额说:“锦,我忽然觉得头好晕,不知道是不是在山上被砸到了……”
秦世锦回过神,带她去看了医生,那名医生给叶筝做了细致的检查,说:“受了惊讶,手掌擦伤,没有大碍。”
叶筝脸上一讪,用中文压低声音和秦世锦说:“老外都是庸医,不知道会不会看。”
秦世锦没什么表情:“既然你受了惊,我先送你回房休息吧。”
……
等安顿完叶筝,走出酒店,苏景已经被安排上了救护车,准备送往附近医院。
易泽谦站在救护车下,用英文跟医护人员交谈着什么。
见状,秦世锦走过去,横插一句道:“我是病人的家属,我陪她去医院。”
易泽谦收回目光,瞥了他一眼,倒是没说什么,转头又交待了一句,竟然就直接离开,回了酒店。
秦世锦盯着他的背影,眸光讳莫如深。
良久,才上了救护车,看见躺在担架床上的苏景。
苏景闭着眼睛,疼得一阵阵抽气,感觉有人坐在了身边,握住她的手。
她的心一颤,不用睁开眼都知道是谁。
她现在没力气,也不想再跟他说话,索性就一直装睡。
救护车到了目的地停下的时候,她才不得不睁开眼,对上的就是秦世锦深刻的眉眼。
他一直低头看着她,目光片刻不离。
四目相对,苏景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紧张的情绪,秦世锦的手,依旧紧紧的握着她,像是一松开就会不见了似的。
苏景收回目光,淡若似无的笑了一下。
……
在当地医院,医院给她做完全身检查后,滑雪场的负责人也赶了来。
表示会承担她住院期间一切费用,包括大笔的赔偿费,并帮她解决签证滞留问题。
第536章 都是假的,一切都是戏()
这期间,秦世锦一直陪着她,尽职尽责的一句一句翻译给她听。
苏景只是淡淡点头,目光始终停留在医生身上,等医生走了,她又疲倦的翻过身,背对着他睡了。
这样的情形大约持续了一周,期间有几次他接了电话就匆匆离开,但当晚都会再回来。
苏景看得出他情绪里的焦躁,当他接完电话回到病房时,她就坐在床上,直直的迎视着他:“秦世锦,你到底是因为愧疚对不起我才这样,还是因为真的关心我,爱我?”
他怔了怔,那双澄澈的眸里有茫然。
片刻后,传来低哑的声音:“……我爱你。”
苏景闭着眼睛,笑了。
“我本来想等到你拿着离婚协议书来找我的时候再说的,可是我真的累了,撑不下去了。这场游戏到此结束了。”
“苏景。”他仿佛是不明白,低声叫着她的名字。带着一种压抑隐忍的痛楚。
苏景却仍是自顾自的说着:“我本来是想等到你真正爱上我,爱得无法自拔的时候,再离开你,让你痛彻心扉。可是我做不到了,在山上你的选择已经告诉了我一切。也许你是真的爱我,可在你眼里,比爱情重要的东西有太多太多。这场游戏,算我输了吧。”
秦世锦的身子一怔,他走过来,从床头按着她的双肩,双眸不解的紧锁着她。
“你在说什么?什么游戏?”
“你难道不懂吗?那是你们这类人以前最喜欢玩的游戏啊,叫做……”苏景故作停顿的想了想,然后才慢条斯理的开口,“哦,对了,是逢场作戏。你于我,只是一场游戏,现在游戏结束了,我不想陪你玩了。”
“游戏?”秦世锦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他甚至笑出了声,“你在开什么玩笑?在上海的时候我们一起相濡以沫的日子呢?你鼓励我支持我到美国创业,我们躺在同一张床上畅想着未来的时候呢?难道那都是假的吗?”
相比他激动的情绪,苏景显得更云淡风轻:“没错,都是假的,一切都是戏。”
“你骗人。”他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笃定的说。
“也许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但从头到尾,我都没打算跟你白头到老。如果你爱我,你应该了解我这个人的,睚眦必报,小气得紧。你怎么会忘了,当初说我像疯狗一样,说我彻底恶心到你了,那种失去骨肉的痛,必须每晚吃止痛片才能忍过去的痛,我怎么会忘了?对,你肯定没感觉,因为那不是痛在你身上啊,光是倾家荡产怎么够,你像条死狗似的一个人在角落腐烂又怎么够?我看着你那样,只觉得太没趣了,有劲没处使。所以我才要帮着你振作起来,只有当你重新回复到昔日的光辉,再被彻底的抛弃,那样我才能解恨啊。”
秦世锦站在那不动,一双眼泛红。
“你骗我,这只是你离开我的借口,你帮我振作是因为你爱我,你现在要离开我,也是因为你爱我。你爱我所以才会这么伤心,这么恨我!”
呵,曾经高贵克制的秦少,终于也有爆发的时候,他这么一遍遍的强调,仿佛这样就可以说服她也说服自己。
苏景淡淡看着他:“没错,我是爱你,真真切切的爱。你有钱,你英俊,现在还有权,有品位,谁会不爱你呢?叶筝不也是。那又怎么样,谁规定我一定要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你落魄,我陪着你,你成功,我退居身后,看着你和别的女人共结连理,现在我要离开你了,难道这是我的错?秦世锦你记住,你永远欠我的,你欠苏景的。”
男人的双肩微微颤抖着,像是终于接受,有些苍凉的味道:“你真要离开?”
“我被你抛弃了一次又一次,难道还不能主动抛弃一次?”
“那这次换我追你,你会回头吗?”
“不会。”苏景很肯定的说。
秦世锦站在病房里,像作雕像一样,很长时间都没动一下,苏景也没管他,径自转过身,拉上被子,背对着他:“我知道你秦大少国内事忙,就不用耗时间陪我这个伤病了,不管你待多久,我的主意都不会改变。”
说完这句话,苏景心里像一下子轻了很多,最难舍弃的部分,被舍掉了,当然轻松了。
当然也会痛。
但那种痛,叫痛快。
“我不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