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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血液从他喉咙里吞咽的声音，季婳心底升起极度的悲哀，因为她，他变成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
月御啊，为何这么傻！
一生都为她活着，为她而生，为她而死，如此悲哀，却无法被救赎！
她不由得伸出手，缓缓抱住他，眼泪从眼角滑下，落入脖子上。
鲜血混上了眼泪的味道，令吸得入迷的月御鬼君一颤，迷乱的神智有了一丝清醒。
环抱住他脑袋的温暖双手，让他有种蒙蒙的错觉。
好像时间一下子穿越了几百年，回到了最单纯快乐的时光。那时他初到海国，依然自卑内向，受了欺负就会躲起来，公主找到他时，总会让他靠在她怀中，抱住他的脑袋，安慰他。
他不喜欢她把自己当孩子，却好喜欢被她抱住的感觉，那么温暖，让他用命去交换也无所谓。
即使他明白，他永远都不可能拥有她。
可只要一个温暖的拥抱，只要让他永远匍匐在她脚边，默默守护她，他就心满意足了。
为什么连这么卑微的愿望，上天都要剥夺掉。
哈哈，让他永失那抹温暖。
嘴中的血突然变得苦涩无比，让他吸不下去。
只紧紧抱住她，将头悲伤的埋在她颈窝中，感受着那无法得到的温暖，就当这个女子就是她，就当自己在做一场无法实现的梦，永远都不要醒来，不要孤独面对没有她的世界。
“公主、公主”他沉痛的一声声呼唤着，眼中泪水落下。
月御季婳心如刀割，她回来得太迟，让他变成了这样。
以后，她要变得更强大，保护他。
而他犯下的罪孽，她也不能让他一个人承担。
第469章 曾经的真相2（）
而他犯下的罪孽，她也不能让他一个人承担。
“你们”震惊的声音回荡在静静的殿中，一抹白色的人影僵立在那里，苍白的脸上是难以置信的表情，眼底更是锥心刺骨的痛。
烛光映着他没有半分血色的唇，仿佛变成了一座石雕，他怔怔的望着抱着鬼君的季婳。
心脏只剩下剧烈的刺痛，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只觉得自己成了一个笑话。
为了将她从噩梦中带出，差点被她杀死，他并不在乎，他习惯付出，他以为默默的等待能得到回报，她会一点点接纳自己。
重伤醒来，第一个念头就是担心她从梦中醒来，有没有后遗症，所以不顾身体虚弱，跑出来找她。
可是，为什么让他见到如此残酷的一幕。
让他一瞬间痛彻心扉。
她抱着别的男人，她为别人流泪，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为了他。
雪重霄，你还要作践自己到何时，她根本没有将你放在心上，一点也没有。
“你没有什么要向我解释吗？”他唇白如纸，怒声质问，却觉得自己的质问那么无力。
“我没有。”季婳苍白的撇开脸。
她无情的话，让雪重霄如同万箭穿心，几乎站不稳：“很好、你很好”
支离破碎的心再也经不起刀戳，他踉跄的转身，孤独苍凉的背影一步步踏出这座宫殿。
宫殿外雪花飞舞，冷得冻结人心。
无声的雪，像无声的泪，落了满地伤。
雪重霄踏在院子中厚厚的积雪上，抬头望着黑暗无边的夜空，一时间觉得自己不知身在何处，也不知该往哪里去。
身后没有追过来的脚步声。
她没有追出来。
他唇边露出一抹苍凉的笑意，只觉得胸口血气翻涌，一口浓浓的鲜血喷了出来。
“为什么不向他解释？”月御鬼君坐了起来，这场变故让他也收拾起了自己的情绪。
季婳心底闪过一丝痛意，脸上却很冷静：“没什么好解释的，我爱的人不是他，又何必耽误他，让他死心了也好。”
她想保护他，不想他变成第二个月御，不想让他再为自己冒险。
她也无法回应他的深情，她心中爱的人，是那片沉没在深渊的雪，他们有最初的约定，即使过了几百年，她也不会忘记。
将来雪沉渊归来，他又情何以堪，不如快刀斩乱麻。
对不起，师傅，我并不爱你！
可为何，心中如此难受，明明她爱的人不是他。
月御鬼君：“真是怪人！”明明那么不舍的表情，若没有感情，又怎会如此伤痛。
情之一字，向来最是伤人。
他对雪重霄倒是有了几分同病相怜的感觉，不过他更羡慕雪重霄，至少她对雪重霄是有一些情意的。
而自己，公主一直把他当弟弟，他连一点机会都没有，只能默默看着她喜欢别人，将所有难过藏在心中。
“你感觉怎样，还冷吗？”季婳摸摸脖子的伤口。
第470章 曾经的真相3（）
他一副凶狠要吸干她的样子，到底还是手下留情，并没有吸她多少。
“不冷了，你的血比任何人的效果都要好。”鬼君苍白的脸恢复了一丝血色，体内的阴寒之气也被压制住了。
往时要喝好几个人的血才行，她却给予一点，就有如此效果。
“以后你再发作，就来找我，我不许你再吸别人的血。”她的神龙之血，或许能慢慢消弭他体内的阴寒，毕竟龙是极其阳性的神兽，阳克阴，也许真能有效，消除他备受阴寒折磨的痛苦。
月御鬼君一怔，嗤声：“你真大方，不过为什么我要听你的话？”
“难道你真的喜欢吸人血？”
从前的他，那么的单纯善良，无论他现在变得多么心狠手辣，她也知道，他内心深处，必定满怀罪恶，充满了自我厌恶。
所以才摆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他的心其实比任何人都脆弱。
“喜不喜欢，又有什么区别？”这个女人为何一直阻止他，难道她以为，他还能重返正道吗？
他到了今天的地步，早就没有任何退路了。
也不允许自己后退。
“对了，我帮极北之地，一方面为了得到阳鱼玉，一方面也因为我最讨厌东方无殇，非要和他作对不可。但这极北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干嘛那么积极为它奔走。”月御鬼君怀疑的看着她。
“我的目的与你们相同，都是想要对付天界。”
“哦，为何？”
“这个你不用管，我会是你的盟友，以后你要对付天界，就和我商量，我会帮助你。”也会阻止你，不允许你做出玉石俱焚的傻事。
“你能帮我什么？”月御鬼君不以为然。
“不要怀疑我的实力，极北这一仗，我会证明给你们看，对付天界，绝不能少我的支持。”
第二天，季婳去见极北帝君。
“帝君的身体还好吗？嗯，刚才帝君有客人？”
季婳看到桌子上有待客的茶杯，有几分意外，北极帝君因为身体不适，一直很少见人，除了重要的事情，他们也不敢来打扰帝君。
“呵是啊，‘客人’。”极北帝君苍老的脸上有着叹息般的苦笑。
竟然能让极北帝君都露出这种表情，看来这个客人真不简单，能触动帝君的心。
不过这也不是她所关心的。
“我来，是关于出战日期的决定，我研究了不少阵法的窍门，结合望月灵溪的话，觉得这个此阵应该是五行连环，金木水火土，每一灵塔每天轮流为最强吸纳，然后五行轮过后，就会出现一次饱和后的衰弱，那么从阵法开始，五日、十日、十五日为一弱化期，要破阵，自然是最好在它弱化时进攻，所以明天便是出战的最好时机。”
季婳思路清晰，口气果断。
极北帝君眸光锐利：“抓住此时机最必要，便如你所说，安排好兵力，明日无论多艰难，都必须将阵法破除，否则极北之城也无法支撑下去。”
第471章 曾经的真相4（）
“帝君，有一件事我想问你。”季婳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觉得如果现在不问，将来更难得有机会问。
“何事？”
“听说极北天君失踪了，他到底为何失踪？”
冰无期对这个少主的了解并不多，告诉她的一些事，基本上都是表面所见，她相信雪沉渊的失踪必定必定不是简单的事情。
要找到他，需要了解当年之事。
而这一切，别人或许不知道内情，作为他的父亲，极北帝君应该不少。
极北帝君徐徐打量着她：“那你又为何关心吾儿之事。”
“既然是合作，我自然要关心极北的未来，极北天君的归来，对于大局有着战略性的影响。”
“是啊，渊儿曾是名扬六界的战神，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最令敌人闻风丧胆，若有他在，极北就不会落到今天的地步。”
极北帝君眼底染上了浓浓的骄傲和难以言说的伤感。
“但我听闻，早年极北天君的身份从没被极北承认，后来在他帮你们对抗天界，取得了巨大的胜利时，极北帝君你才承认有这个儿子，我还听说，极北天君自小就被囚禁在海底，终年不见天日，我说得对不对？”
季婳提起往事，心中难以压抑那股怒气和不值，替雪沉渊感到深深的难过。
她和他都是同样的出身尊贵，她自小便是锦衣玉食，受尽尊荣和父王的宠爱，活得自由幸福，想要什么都能得到。
她从没有想过，同样是身份尊贵的雪沉渊，却遭到最残酷的对待，还是个懵懂孩童时，就被囚禁在海底最深处，那里没人任何人烟，没有一点光亮，就像一个死寂的时间，连时间都不会流动。
他只是个孩子，到底犯了什么错，要承受如此残酷的囚禁，活在那种暗无天日的可怕地方。
她无法想象，他被遗弃在这个深渊时，那种恐惧无助的心情，对一个小孩来说，这样的世界该有多绝望。
如果不是当年她无意间寻找宝物，潜入深海，才发现这个精彩的世界外竟有一个人，他是不是将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