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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雾缭绕,他抬眸看到的是盛放在树叶之间的白兰花,阵阵香气迷人心扉,不知是香烟的烟雾迷了他的眼还是那朵朵白兰散发出来的气息让他恍然,他靠着树干,一时间竟有些失神。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时,他嘴角衔着的那支香烟燃了一半,他皱了一下眉头,接电话之前抬手从头顶的树枝上扯下好几朵的白兰花。
“什么事?”
电话是左穆林打过来的,心急火燎地说了事情始末后,薛景禹把烟头一掐,“知道了,我这就过来!”
g城医院,住院区灯火通明,医院这种全天候二十四小时无休的地方到了夜晚依然如忙碌。
薛景禹轻车熟路地进了电梯,抵达二十一楼时,电梯门一开就感觉到了过道上那剑跋扈张的气息。
十几个保镖跟医院的保安对峙着,听到电梯门打开的声音,过道上的人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了这边,下一秒这种紧仄的气氛更甚。
“你们在干什么?”薛景禹淡淡出声,病房门口那边严防死守不让人进去的左穆林见到他来了顿时松了一口气,狠狠地瞪了那些人一眼。
闯啊?耍横啊?继续放飞自我啊?
人群里站着的苏庭云见到薛景禹来了,终于找到了正主推开一名拦着自己的保安,看向了薛景禹,“薛二少来得正好,我不过是想要把我的女儿接回家去,不知道薛二少你是什么意思?”
苏庭云也是最近才得到的消息,大为震惊,大女儿没死的消息已经够让他吃惊的了,然而更让他愤慨的是,她被薛景禹藏在医院里快一年了他才知道。
继苏琪和苏余恒死后,薛苏两家早已撕破了脸,一想到自己三个儿女的死都跟薛家人有关,苏庭云看薛景禹的眼神变得阴郁深沉,脸上的表情更是难看至极。
他最初一心想要攀附上薛家,不惜耍了手段将两个女儿都送了进去,然而最终好处没捞到多少却赔上了他们的性命。
若不是因为薛家在g城的势力不可撼动,他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吞,然而在意外得知了大女儿苏茉没死就留在这家医院,他一刻也沉不住气了,带着人逼到了病房门口。
目视着薛景天那沉冷的脸色,苏庭云神色一紧,咬了咬牙。
“我知道你薛家势大,可苏茉是我苏家的人,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带走自己的女儿并没有什么不妥,薛少若是想要以权压人是不是也要摆正自己的位置?”
是啊,她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薛景禹瞥了一眼苏庭云,“说完了?”
苏庭云被他那眼神看得一愣,紧接着就被薛景禹淡漠出声的那句话给气得七窍生烟。
“说完了就滚!”
苏庭云:“”被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喊滚,老脸涨得通红,而随着父亲一道过来的苏姚见状伸手拉了父亲一把,走出来站在了父亲的面前。
“薛少,其实要把苏茉继续留在这里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对外宣布娶了苏茉就行,这样我们两家又是姻亲,你把我妹妹留多久都行!”
左穆林一听,头发都差点竖起来了,无耻啊,这样也行?
之前把苏琪绑定给了老大,现在苏琪死了,又想打着这个幌子把一个植物人给捆绑在老大身上,这一家子并不是有多看重这个女儿,反而是费尽心思竭尽所能地也要跟薛家绑定在一起。
一个苏琪差点撞死老大,一个苏余恒费尽心思地要害老大,如今这个躺在病房里不知道这一辈子能不能醒来的女人也要强行绑定在老大身边。
左穆林愤怒地要跳脚,薛家人到底是上辈子挖了你苏家的祖坟还是凌虐了你苏家的祖宗,这辈子要这么悲催地跟苏家的人杠上?
简直是——太无耻了!
左穆林将目光投向了薛景禹,心里在担心,他不会,真的答应吧?不要啊
而薛景禹面无表情地看了苏姚一眼,“你们要我娶她?”
他话音刚落苏姚的眼皮子就忍不住地跳了起来,连苏庭云也隐约嗅到了一丝胁迫的气息。
然而还不待他们反应过来,就听到薛景禹再次幽淡出声了,“可以!”
可以?
苏家父子震惊之后便是难掩惊喜,而左穆林则受到了惊吓差点扛不住晕死过去。
等苏家父子得到这个承诺离开后,左穆林趴在墙上用力地用脑门撞着墙,“老大啊,你是怎么想的啊?你怎么就”这么蠢,这么蠢啊啊啊!
回应左穆林的是薛景禹推开病房门进门的声音,左穆林赶紧停止了用头撞墙,一阵风似得跟进去欲言又止,可最终所有想要说出口的话都被病床上那个昏睡着的女人面孔给化作了一声无奈叹息。
他知道苏茉对老大有多重要,所以,即便苏家人提出的要求那么恶心那么无耻可他还是答应了,不是吗?
可是
这该多憋屈啊!
然而左穆林内心的这些悲愤情绪还没有找到恰当时机发泄出来,就听到了前方传来的声音。
“左穆林,去准备一份大礼送给苏家!”
左穆林:“”人生绝望了!
“苏琪撞伤我,虽然她死了,可我怀疑她还有同伙!”
咦?
左穆林表情一怔,抬脸,什么意思?
“另外,之前查到的有关苏氏企业存在财务假账逃税漏税的证据,一并交出去!”
左穆林越听越是心情澎湃。
“老大,我们要”
薛景禹低着头,手指揉着那几朵摘来的白兰花,直接掐碎了一朵,语气薄凉,“灭了他!”
第984章 没良心的东西!(。com)
谁也不会想到,在苏琪撞伤薛景禹之后的一年时间里,苏家还能在g城完好无损地存活着,然而却在一年后的今夜,苏家就跟那只苍蝇一样被突然窜出来的苍蝇拍一巴掌拍死。
苏氏企业的老总苏庭云被人告发财务假账,而苏家仅存的儿子苏姚则被人起诉蓄意杀人,而他要杀的这个人还是薛家的薛景禹。
一年前的那桩案子重新被提上了日程,很多人都不明白为什么薛景禹都醒来一年了现在才对苏家人下手,只有当事人心里清楚这个为什么是正好踩在了那个作死临界点上才让薛景禹彻底翻脸。
容忍,有限度!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g城新闻上每天都有有关苏家人的消息,但这些都不再是薛景禹所关注的。
此刻坐在医院院长办公室里的薛景禹翻看着手里的一份资料,看着上面的一些照片,长久失神。
照片的背景有沙漠,有戈壁,也有高耸入云的山峦,奔腾气魄的江河,但这些画面上都有一个熟悉的倩影。
没有正面照,不是背影就是侧影,要不就是远远的一个掠影抓拍,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能一眼看出来对方是谁。
这种感觉很奇妙!
薛景禹翻看着这些照片,心里突然想,自己好像也是很久很久没有出去走走了,看到她活得这么潇洒,既羡慕又有些不太舒服。
嗯,是心里突然有些不太舒服!
感觉就是那种,本就是处在一个圈子里的人,她突然走了,而自己还留在原地,她生活精彩肆意,而自己被圈死在了原地画地为牢!
有一个声音在薛景禹的大脑里久久回响。
真是个没良心的东西!
然而每次腹诽了这句话之后他又忍不住地苦笑起来。
这么隔着照片看人,隔段时间通过消息知道她的消息,近似偷窥她世界的做法却慢慢地成了这一年时间里渗入到他生活里必不可缺的一个部分了。
这种感觉困扰了他很久了,他不是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二哥和宁城他们能查到的消息他也能查到,他知道她在离开g城后回了y国,大半年的时间都在一家医院里度过,她接受了精神方面和身体方面的治疗,这些都是二哥去处理的,而他之前从防空洞里带出来的那些资料被拿过去作为研究材料。
她的身体情况较好,试药时间并不长,加上苏余恒用的方法温和,且第二个配方的药物对试药时间不长的她来说正好有克制的作用。
半年时间调养后她离开了y国,他知道她去了哪儿,可他却一直没有想过要去打扰她。
他问过聂宇深,他是不是病了,聂宇深笑侃,嗯,相思病!
相思病?
他被这个答案怔得心情久久不能平静,逃也似地离开了聂宇深的公寓,打死自己也绝对不会承认聂宇深说的是对的。
他深深地苦恼着,所以他每天都来医院,每次快压抑不住自己对陆璃的思念时就跑去病房看看苏茉的那张脸。
其实,他不能忍受自己心里的背叛。
但事实上,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压抑多久!
看着资料夹里的那一张张的照片,薛景禹伸出手指在照片的一角摩挲了起来,下一秒他把资料夹重重一合上,闭上了眼。
薛景禹想,大概这一辈子就这样了吧,心里牵挂的深埋在心底,然而薛景禹不知道的是,命运的齿轮在苏庭云审判结果出来的那天来了个逆转。
苏庭云开庭那天,法庭上发生了一件事,有个坐在旁听席上的老太太在看到苏庭云出庭时突然从座椅上冲了出来,当着法官法警的面跟苏庭云扭打在了一起。
“你说这件事是不是很可笑啊,苏庭云都快完蛋了突然冒出了个情人,这个情人的老妈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了苏庭云两耳刮子,泼妇似得手段让人点赞啊!”
办公室里,左穆林听到的一些内部消息,跑来跟薛景禹分享,左穆林的叔叔是检察官,今儿个刚好在庭上,受不了左穆林的死缠烂打中间休庭时才简单说了几句。
薛景禹正低头看着一份病例资料,手里握着笔在旁边的纸页上写写画画,“嗯,然后呢?”
“然后?然后那位老太太被法警请进去喝茶了啊!”
薛景禹:“”这个冷笑话一点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