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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手了吗？”
女人没有说话，只是将自己手里面的一个文档递给了旁边的人。
旁边的人拿着那个文档，却是突然轻笑了起来，最后，那个声音却是越加的尖利，听在耳里，像是指甲刮在玻璃窗上一般，让人忍不住直皱眉。
半晌，那个声音才停了下来，她得意的笑着，却是有着阴狠的味道。
“季轻舞，我倒是要看看，你身边的人一个个都相继出事，你还能不能够继续这么淡定？”
想着，她的眼中带着快意和扭曲的兴奋，好像当真已经看见了季轻舞那绝望的眼神。
她忍不住又笑起来，却是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
只有那个娃娃脸的女人还在原地，面容在黑暗之中藏匿着，只有那双眼睛空空落落，什么都没有。
她抬起头，眼睛里面倒映着医院的样子，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终于，她的嘴唇微微张开，颤抖了一下，像是努力想要叫出谁的名字。
但是，却还是没有任何的声音发出来。
她的脸上满是茫然，眼睛里面空落落的，什么情绪都没有，看起来，就像只是一个漂亮的陶瓷娃娃而已。
她忘记了自己的灵魂。
季轻舞在犹豫了很久之后，才决定去找刘寒笙，手里还拿着那张慕晨曦画的素描。
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她却又是后悔了起来，站在医院门口犹豫不决。
因为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实在是太过残忍。
好不容易，小曦能够稍微打开自己的心结，想要和刘寒笙在一起，却又是发生了这种事情。
这两个人，磕磕碰碰，明明相互都知道对方深深的爱着自己，却因为一件又一件的意外，只能隔着海岸遥遥的看着对方。
季轻舞这么一想，却是觉得自己幸福的多了。
虽然她以前的经历的确是很悲惨，但是，至少有一个人能够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不离不弃。
她现在能够和自己爱着的人在一起，就已经是最大的幸福了。
她已然，无欲无求。
季轻舞轻叹了一声，她搂紧了怀里的相框，眼眸微微垂下，浓密的睫毛遮住了所有的神色，看上去显得忧郁十足。
刘寒笙看见她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样子。
他握着资料的手紧了紧，眼眸之中满是苦涩和痛到极致的悲伤，但是下一瞬间，那悲伤苦涩就被深深压在了眸底，被温和的表象所掩盖。
季轻舞的这个样子，预示了什么，已然不言而喻。
他走过去的时候，季轻舞还没有看见他，心里还是纠结的厉害，不知道自己究竟还如何是好。
就在季轻舞犹豫着想要下一次再来的时候，一转头就看见了刘寒笙。
刘寒笙就站在她不远的地方，面色温和，眼神透彻。
季轻舞被他结结实实的给吓了一跳，手中的画框都掉在了地上。
刘寒笙的眼睛也顺着放在了地上的画框上，脸上原本温和的笑意却是在顷刻之间便是凝固住了。
季轻舞这时候总是不好意思再拿回来了，她看着刘寒笙，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地上还没有完成的素描递给了他。
那上面画着一个人，虽然脸上的五官并不明朗，但是那感觉，却是实实在在的就是刘寒笙。
刘寒笙的手微微的颤抖了一下，开口，声音都带上了微微沙哑。
“这个是……”
季轻舞轻叹，在稍微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老老实实的将这些天以来的实情都告诉了刘寒笙。
刘寒笙面无表情，只是那握着画框的手，却是在微微的颤抖，眼神直直的看着画上的轮廓。
季轻舞说完之后，就有些后悔，但是话都已经讲出口了，即使是想要收回去，都已经没有办法收回去了。
她有些叹息的看着刘寒笙，声音在空气之中显得有些低沉。
“小曦她……”
刘寒笙看着画像之中的自己，眉眼柔和，他低叹一声，却是下意识的抓紧了手中的东西，声音轻柔，像是对着什么在轻轻诉说一般。
“她会回来的。”
刘寒笙的话语之中带着点低柔的笑意，季轻舞看见他微微抬起头，眼睛清澈，宛如那个干净清澈的少女。
“她一定会回到我身边的。”
女人下手的动作猛然一顿，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底下涕泗横流的男人，娇美精致的脸上什么情绪都没有，眼神空洞，就像是一个机器人一般。
底下的男人看见女人顿住了没有动作，立刻翻过身爬着想要离开，但就在这个时候，旁边却是传来了一个女人冰冷的声音。
“…零，杀了他！”
女人的脸上还是什么表情都没有，手却是立刻抬了起来，那戴在手指上面尖利的指套，立刻就深深陷进了男人的脖子。
男人惨叫了一声，四肢抽搐着，最后却还是抵抗不了死神的威压，抽搐着死去了。
女人……零的眼神没有半丝的波动，她看着底下死去的男人，就像是看着一只死去的蚂蚁一般，那么微不足道。
旁边的女人走过来，看着零，却是微微眯起了眼睛，低声。
“你刚才在干什么？”
零却是连动都没有动一下，只是麻木的站立着，要不是看见她刚才下手那么干脆利落丝毫不带犹豫的就抹杀了一个人的存在，单单看见她站在这里，还以为只是一个迷失的漂亮少女。
女人看着零连眼里的光都没有颤动一下的样子，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有些怀疑。
照理来说，她现在应该是一点儿自己的理智都没有了，完完全全，就只是一个杀人的机器而已……刚才是为什么？
女人看着停在那里的零，嘴角微微露出了一点儿笑。
就这样毁灭吧，等到那一天，时机成熟的时候，一定要让季轻舞那个贱人生不如死！
女人发出了张狂的笑声，透着扭曲和疯狂。
旁边的零静静的看着她，眉眼安静，眼神空洞，像是什么都没有在想，又像是什么都看的通透。
刘寒笙决定，不再继续等下去了。
但是因为现在还没有什么太大的线索，所以他们现在只能将目标拟定为一个人，就是那个付林。
但是慕辰耀，包括刘寒笙，都对这个人不熟悉，只知道他是前年回来的一个在英国定居的一个大家族里面的。
他的为人极为的低调，很多场合，他都是派别人代替自己去的，所以十分的神秘，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底细。
就是慕辰耀想要去查这个人，也只查到了一片空白，所有的东西都已经被人提前给消灭的干干净净的了。
根本无从查起。
但是，就在大家几乎都要绝望的时候，雷欧却是出现了。
他最近一直在和林霖打圈圈，一时和林霖压制住了彼此，倒是相安无事。
就是慕辰耀最近头疼的事情，雷欧知道之后一看那人，却是漫不经心的笑笑。
“辰耀，你最近在调查他？”
慕辰耀抬起头，眼睛微眯，“你认识他？”
雷欧点头，大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看上去不羁的紧。
“当然认识，这个家伙，当初可是出名的很。”
雷欧是和慕辰耀在年少之时认识的，因为互相欣赏，感情一直都十分不错。
说起来，雷欧还有英国古老贵族的一些血统，不过因为自己兴趣的原因，他倒是对做生意喜欢的紧，所以才会有这样子的成就。
不过说起来，他和付林的家族，倒是也有联系，算得上是世代交好。
而付林这个人……他倒是略有耳闻。
如果说，雷家有雷欧，那么，付家就是付林。
付林这个人，简直就是上天不小心掉到地上的天才，受着万千宠爱长大，聪明的要命，几乎什么都难倒不了他，是个让人连嫉妒都嫉妒不来的一个人。
但是，天妒英才，这个付林，虽然是个少的要命的天才，但是身体却是非常的不好。
大概是得到一些东西，就必要要再付出一些东西。
而付林付出的，就是自己的生命。
他从小身体就不好，付家简直是用钱在吊着他的命，据说，他这个病还是遗传的，他那个倒霉的便宜老爹，就是不到三十五岁就死翘翘了，而这个付林更加可怜。
医生在检查完他的身体之后，却是断言，付林他，根本活不到十八岁。
不过……“这当然是狗屁，”雷欧不满的皱起眉头，“那个家伙看看现在活的多滋润，我就知道是那个庸医误诊！”
慕辰耀看见他不耐的样子，挑眉轻笑，“怎么，吃过亏？”
雷欧被这么一提，脸都黑了下来。
这种事情，当然是不堪回首。
记得还十几岁年幼的时候，同样是被人赞美有加的天才少年，雷欧在那个时候，还是十分不成熟的，不然的话，也不会抱着想要压过那个付林的人的心态去找他，就是为了证明自己比那个付林强。
但是，明明是差不多的年纪，但是两个人看起来，却还是雷欧更加的稚气一些。
付林的眼神干净透亮，带着孩子一般的清澈，但是那双眼眸里面，却也透出了一种对凡事都参透。
就像是将什么都牢牢看在心里面一般。
那种逃脱年纪的成熟，让雷欧有些心虚，但是，最后却还是向他挑衅。
最后的结果么，自然是不言而喻，这让雷欧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冲击，故而在后来的时候，却是越发的努力。
雷欧越来越成熟，想到那一天自己对上付林的惨败，还是觉得心服口服。毕竟那个时候的自己，明明是和付林差不多的年纪，但是却远远都没有付林成熟的多。
那个时候的失败，现在想起来，虽然很是丢脸，但是雷欧却还是服气的。
现在一晃过去了十几年，付林也没有像是那个庸医说的那样死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