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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夜阆突然停步，玩味地咀嚼着这三个字，突然觉得有些讽刺。
本来是打算去衣橱取一件干净的外袍，换掉身上被沈柒柒弄湿的这一件，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至于嘉瑶宫里为什么会有他的衣物，说来话长。
夜阆的母后生了二子一女。皇嫡长子便是先帝，亦即夜寰宇的父皇。皇嫡长女便是长公主夜阑。还有一子便是夜阆了。
从小他便由母后亲自养在身边，母后去世后他搬出了仁明殿。本来是可以要一座专属于他的宫殿的，但是他没要，而是跑到长公主的嘉瑶宫，死皮赖脸要了一处偏殿居住。
长公主与他一母同胞，拗不过他的坚持，无奈答应了。
从此，他在嘉瑶宫的偏殿一直居住到十五岁开府。
长公主出嫁后，这嘉瑶宫闲置了下来，但并没有荒废，每日都有宫人打扫。庭院里的花草树木也有专人时常修剪，打理。
而这偏殿的衣橱里，也常年放着他的衣物，根据四季时节时常更换。
虽然他极少再在皇宫里过夜。
改变了主意的贤王掉头回到床边，琥珀色的眸如鹰隼般紧盯着床上的沈柒柒，纤长的手指则飞快地解着自己的衣袍，湿了的外袍随手扔在地上。
褪了外袍后，又继续脱里衣……
直到上半身再无一点衣物，下面只着了一条亵裤。
盯着他精瘦但绝不单薄的上身，沈柒柒忍不住咕噜咽了一口唾沫，清眸里闪过一丝紧张之色。
“王爷，你、你要干什么？”
“你不是跟本王说对不起吗，来，让本王看看你的诚意。”
第323章 全都是谎言（）
“王爷想要什么样的诚意？”
“你。”
“……”
看见他上了床，缓缓逼近，沈柒柒下意识卷紧身上的锦被，并且往后退去。
夜阆眸色微沉，她此时此刻的举动已经说明了一切。
害怕他的触碰，因而想要逃开。
她果然是在撒谎。
“口口声声说你爱本王，今生今世只爱本王一人，可行动上却是背道而驰。若你真的是真心爱本王，会不肯让本王碰你？想本王身居高位，见惯了世人的尔虞我诈，竟差一点就相信了你的谎言。”夜阆冷笑道。
“妾身没有说谎。”沈柒柒急忙解释。
当时情急之下，她临时想出了这样不得已的办法，来化解他的怒气。但这并不表示，她说出的就是谎言。
换作是平时，这种表白的话她是绝对不会当着其他人的面说出来。
夜阆眸光轻闪：“那你躲什么？你是本王的妻，本王要你，天经地义。”
沈柒柒轻咬着唇瓣，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两世为人，她都未曾经过人事，会害怕是人之常情。
而且，她的第一次，她希望给自己爱的，也是爱自己的男人。
她表白了，可是他呢？
他从未真正说过，他喜欢她，更遑论是他爱她了。
因此，他凭什么要她用身体来证明爱意的真假。
凭他是她的夫君，还是凭她先爱上他？
她的沉默，被贤王看在眼里，瞬间变了味道。
琥珀色的眸里暗潮涌动，最终掀起了滔天巨浪。
目光如炬盯着她，他幽幽叹道：“本王自诩读尽天下人心，可始终看不懂你。”
沈柒柒一讶，抬眸对上他的眸光。
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像在看着她，又像在透过她看着别的人。
“你那么爱夜寰宇，为了保住清白之身，在洞房里以三尺白绫悬梁自尽。被青鸾救下后，你好像变了一个人，一直竭尽全力要让本王相信，你对他已经没有了情意。时隔两月之后的今天，你更是当着他的面，说你爱本王，而且今生今世只爱本王一人。可本王是曾经亲眼见识过你对他的忠贞不二，至死不渝的……柒柒，你到底是真的失忆了，还是如夜寰宇所言，是伪装出来欺骗本王的？”
沈柒柒一时默然。
爱夜寰宇的人是‘沈柒柒’，不是她。
她要如何告诉他，说她不再爱夜寰宇了，还是说她从未爱过夜寰宇？
第一个更能取信于他，可她不愿意再当‘沈柒柒’的替身。
第二个才是实情，可他一定不会相信这样的说辞。
“不管是哪一种，如今本王都不想深究了。”他幽深的眸里闪动着志在必得的微芒，“本王决定了，先要了你的身子，彻底断了夜寰宇想要与你复合的念想。其他的事，本王会慢慢跟你们算清楚。”
“皇上说过，他不介意妾身嫁过人。”沈柒柒一说完，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光。
她的本意是想告诉夜阆，要了她的身子与让夜寰宇放弃复合的打算，这两者之间并无必然的联系。
可是说出口之后，她才意识到，这句话对夜阆来说，是多么大的挑衅。
第324章 她的第一次，值得更好的对待（）
“是吗？那本王就拭目以待，看他是不是真的敢要本王碰过的女人。”
伴随着一声冷嗤，夜阆的大掌伸过来，毫不温柔地抓住锦被。
“不要！”
沈柒柒惊呼，紧抓住身上的锦被不放。锦被下的她可是不着寸缕的。
盛怒之下，她还能期待他温柔以待？
她的第一次，值得他更好的对待，不是吗？
情急之中，她脱口而出：“王爷，皇上早就以为我们做了真正的夫妻。”
那一次，他与她在房里演了一场“好”戏，当时夜寰宇就站在外面的庭院里。这还是他告诉她的。
“呵！”夜阆冷笑一声，短促的笑声里充满了嘲讽之意，大掌仍然抓着锦被的一角，但没有再用力扯，“你还有什么狡辩之词，都说出来，让本王听听。”
沈柒柒一怔，随即反应过来。
他以为，她把真相告诉了夜寰宇。
心猛地一紧，若是在他有这样认知的前提，误会是解不开了。
他认定她与夜寰宇是彼此相爱的，因为两人青梅竹马，有十年的深厚感情。这本来是没错的。
十年深情，岂是轻易可以抹得一干二净的。
除非失忆。
除非……如她这般，身体里换了一个灵魂。
她盯着他写满了愤怒的脸，饶是在如此盛怒的情况下，他的眉目仍旧英俊得让她感到心颤。
轻咬了一下唇瓣，她认命地松开了手。
锦被往下滑落了一些，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精致的锁骨，以及莹白如玉的香肩……
这样的景致落入眸中，夜阆只觉得小腹猛地一紧，瞳孔紧跟着一缩。他的大掌攥紧被子，只要轻轻往外一扯，锦被下的旖旎风光便会无遮无掩全数暴露在他的眼前。
她……知道反抗不了，所以自暴自弃，还是在算计着什么？
他强忍着，按兵不动。
但在那张状似平静的面容上，琥珀色的眸渐渐升起了欲色。
“王爷可还记得，”沈柒柒垂着眸，不敢看他，声线微微颤抖着，露在锦被外的肌肤起了一粒粒小小的疙瘩，因为冷，也因为害怕，“妾身曾经请求过你，忘记原来的‘沈柒柒’，我们重新开始？”
记忆中好像是有这样的事，他轻嗯了一声。
“王爷答应了会试试，但是你……一直都把妾身当成原来的‘沈柒柒’，从来没有真正试着了解现在的‘我’。”
清丽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迷茫，她想，难道自己要永远生活在“沈柒柒”的阴影下吗？
夜阆皱眉，难道她不知道，现在的她与过去的她是不可能截然分割的吗？
“王爷，如果你一定要妾身将身子给你，才肯相信妾身的真心，那妾身就如你所愿，只希望将来你不会后悔今天做出的决定。”
“本王从不后悔……”话音戛然而止，因为怀里多了一具柔软馨香的身子，以最圣洁的姿态靠着他。
沈柒柒将头埋在他的胸前，双臂抱住他精瘦紧实的腰身，光洁的身体和紧张的声线都在微微颤抖。
“妾身柔弱，还望王爷怜惜……”
软玉温香在怀，又是他一直想要的人，他要是还能忍，就不是男人了。
喉头里发出一声低吼，夜阆将她推倒在床褥上，紧接着覆了上去。
第325章 妾身准备好了（）
沈柒柒已经决定了把自己交给夜阆，自然就不会再像以往那样挣扎和拒绝。
她很顺从，但也很紧张，身体绷得紧紧的。
从未有过那种经验，她对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充满了畏惧。
她的身子很美，肌肤细腻，莹白如玉，泛着淡淡的珍珠光泽。
他亲吻着她，沁薄的唇一点一点膜拜着她的身体。
她紧张得不得了，放在身侧的双手用力攥着床单。
“放松一点……”夜阆的声音不复往日的清泠，喑哑而且含糊不清。
沈柒柒听了，不但没有放松下来，反而绷得更紧。她闭着眸，秀丽的眉也紧紧蹙着。
他的额头沁出大颗的汗珠，顺着坚毅的脸颊流到下巴，然后滑落，啪地砸在她的胸前。
身体亲密地相贴，却始终没有更进一步。
他在忍，等她愿意接纳他的那一刻，不想强行得到她，因为那会伤害到她的身体。
“柒柒……柒柒……柒柒……”他一遍一遍唤着她的名字，小心翼翼吻着她的眼皮，她的琼鼻，她的唇角……
力度很轻柔，带着无比的怜惜，仿佛是在亲吻一件易碎的珍宝。
尝到一点咸咸的水迹，他愣了一下，下一瞬抬起头来，看见她哭了。
“柒柒，”他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如果你实在不愿意，本王……”
嘴巴突然被一只小手捂住，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沈柒柒缓缓睁开了眸，轻颤的睫毛上沾着晶莹的泪珠。
“王爷，你好重，抬一下身体好不好？”
“……”
他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