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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东抿了抿唇,没回答,其余那么多人也同样沉默无声。
身体像坠入了冰窖,莫潇云一瞬间明白什么,整个人也愣了住,浑身一阵一阵战栗过境。
“轰——”忽然,一声巨响传来,她昂起头看向腾起火光的地方,星眸瞪圆,随即狠狠皱眉。
认出方位,莫潇云知道爆炸的地方是哪里后,眼睛痛苦地眯起,嘴唇剧烈颤抖。
卫东面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伸手按了按她的肩,想要安慰什么,却说不出口。
莫潇云忽然回头,盯着他,泪光已经泛上来,变了调的声音从嗓子眼挤出来:“为什么会爆炸?陈子敬呢?!”
卫东狠狠压了压心头的浪潮,眉心紧蹙,几经调节之后才艰难开口:“子敬身上提前植入了跟踪器,当警方发现信号已经离开那处庭院后,为避免更大的人员伤亡,也为了防止那些人逃窜,下令全员撤退,对那片区域进行地毯式轰炸。我们谁也没有想到,子敬把跟踪器放入了你的体内,同样没想到你们俩分开了,所以——”
所以,陈子敬很可能也在爆炸中丧生了。
“下令实施轰炸后,我们才找到你,发现子敬不跟你在一起后,立即跟警方反应了情况,可当时已经来不及——这次爆炸应该是他们的军火库自燃引起的,目前情况还不稳定,即使要搜寻救援,也得等到大火被扑灭之后——”
莫潇云听着,一动不动,恍若未闻。
她呆呆地躺着,眼睛无神地看着上空。
就知道!就知道他把跟踪器放进她体内时,就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骗子!骗子!
说好的不许乱来,不能丢下她一人!
她身上的伤已经基本处理完毕,只是肩胛处的伤口还需要手术缝合才行,伤口已经有感染的迹象,她也一直发烧不退,再拖下去很危险。
“小云儿,你的伤不能再拖,我们先离开这里。”卫东沉声唤她,说道。
莫潇云依然无动于衷,只是两边眼角都有源源不断的泪水滚落。
她记得董倩倩身上的炸弹爆炸后,她就陷入了昏迷。此时稍微一想便能明白,陈子敬肯定是将她藏身在树林里,回去找董川了。
他那般重情重义,一定会说服董川弃暗投明的。
可不想,因此送了命。
她的样子太让人担心,卫东看了不忍,安慰道:“这世上总有奇迹的,正如当年我们所有人都认定董川死了,可他依然还活着——说不定,子敬也能逃过这一劫。”
自欺欺人的安慰让莫潇云终于有了反应,眼珠缓缓转了下,对上卫东。
片刻后,死气沉沉的眼珠有了一丝光亮
卫东松了口气:“先回去处理你的伤。”
在当地医院缝合好伤口后,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当局便安排车辆将一行人送过边境线。
莫潇云明明困极,可却失眠的厉害,卫东每次进来,她都要满含期待地看他一眼,随即眸光暗淡下去。
回了国内,陈子敬的专机早已经等候待命,很快载着一行人回到江城。
杜艳华去了机场迎接,看到好姐妹整个瘦的不成人形
,额头脸上都是伤,趴在担架上被人抬下来,她止不住地滑下眼泪,“潇潇……”
听到熟悉的声音,莫潇云微微抬眸,嘴角露了个清淡的笑,“艳艳,我还活着……”
见她终于肯开口说话,卫东舒了一口气。
车子到了医院,单位同事早就等候着了,都知道陈子敬的事,默契的没有一个人提起。莫潇云精神跟身体都很疲惫,大家不便久留,寒暄问候之后就离开了。
卫东送走了客人,正要回病房时手机响起。
“喂,阿青。”
彼端,依然身处缅甸的卫青问道:“你们到了没?”
“刚到医院。你那边情况怎么样?”卫东问着,走远一些,生怕里面的人听到一丁点消息。
易青语气严肃:“还在搜寻中,他们当地警方正对那些尸体进行dna鉴定,目前还没有消息。”
心地一沉,可随即又燃起希望,“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小云儿怎么样?还是不言不语?”
“见了她的小姐妹,总算说了句话。”卫东叹息,心情也很压抑。
易青顿了顿,彷徨地问:“三哥,若是四哥真的——”
“不会的。”卫东打断他的话,“我不相信子敬就这样离开我们。你那边盯紧点,一有消息赶紧告诉我。”
回了病房,却发现莫潇云下床了,站在门后。
卫东一愣,盯着手机,不知道方才的通话有没有被她听到。
“你身体还虚弱着,伤口刚刚缝合好,不宜乱动,下床做什么?”微微皱眉,语调却很温柔,他舍不得对这个心力交瘁的小女人再指责什么。
莫潇云穿着病号服,因为身体消瘦的原因,显得衣服很大,空荡荡地垂着。
红肿的眼睛抬起,她盯着卫东,哑着嗓子问:“找到他没?”
卫东摇了摇头。
纤细的人儿晃了晃,卫东赶紧上前,接住她昏厥过去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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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他死了,连尸体都找不到……()
失去陈子敬的日子,莫潇云过得浑浑噩噩。
几乎每次闭眼都会梦到他。
梦里,他的脸看不清楚,但浑身浴血。她吓得猛然醒来,恍惚过后,一想到那个人再也回不来了,痛苦便像是草原上借了狂风的野火,瞬间蔓延开来。
人前,她尽量压抑着,半夜惊醒,便哭得肆无忌惮。
卫东并非什么都不知道,每天一早过来查房,见枕头湿了那么一大片,连挨着脖颈的被子都湿濡濡的,他心里也难受得紧。
不戳破,当做没看见,只是悄悄地吩咐护士给她换上干净的枕头被子鳏。
陈家动用了一切可以动用的关系,缅甸方面不敢怠慢,一直在积极配合,可惜——依然杳无音讯。
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清楚,人已经不在了,可就是每个人都倔强地、自欺欺人地不肯承认。
直到此时,莫潇云才认识到,那个男人再强悍,再厉害,再不可一世,终究不是神,他会死。
杜艳华不放心她,每天下了班就过来陪着,跟她絮絮叨叨讲一天工作上的事情,实在没话说就讲笑话给她听。
知道自己这副状态让很多人担心,莫潇云心里过意不去,见艳艳说了那么多话口干舌燥,捧着杯子大口喝水,她轻轻笑了下:“艳艳,你别逗我开心了,我没事。”
杜艳华瞅她一眼,“没事?你这样子就跟被人摘下枝头的花儿一样,怏怏地就快枯萎了,还没事?”拉住好友的手,她又安慰,“潇潇,人总是得往前看的,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得为阿姨着想啊,她若是看到你这副样子,肯定比你更难受。”
说起母亲,莫潇云皱眉。
她回来两三天了,因为身体跟精神状况实在太差,怕去疗养院见了母亲反而让她担心,便一直拖着。
果然,杜艳华为难地说:“阿姨已经问过好多次了,每天寝食难安,总是做梦梦到你出事了。我觉得你心情不好,倒不如过去看看阿姨,见了最亲近的人,心里总归是安慰一些。”
知道母亲大受打击之后,身体状况愈发堪忧,莫潇云也忍不住担忧,点点头:“也好,我跟卫医生说一下。”
卫东一听说她想出院去看看母亲,当然立刻答应。她总算肯出去走走了,比闷在病房里不说不笑要好。
陈朝功也是每日里都来报道,见卫东打电话安排人负责接送,他沉着眉眼说:“我这现成的司机呢,正好没事,我送她过去。”
莫潇云已经在护士的搀扶下坐在轮椅上,陈朝功说着就过来推了轮椅,出去。
卫东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堆,才长吁短叹地目送他们离开病房。
这些日子,向来吊儿郎当的陈朝功,难得深沉起来,眉宇间总是掩饰不住的焦虑。一路上,他也是沉默不语。
莫潇云扭头看向车外。烈日炎炎,路边绿植葱葱郁郁,又是一年夏天来报,可这般繁荣热闹的景象,却一点都进不了她的心。
那个人不在,似乎整个世界的好坏都与她无关了。
泪水情不自禁地,再度滚落。
陈朝功一言不发地开着车,等红绿灯时,烦躁的摸了烟盒过来,抽了烟准备点燃,却又想起车后座还有个病号,便只是把烟捏在指间把玩。
眼泪流干了,莫潇云呆呆地坐着,等到车子再次启动,她忽而悠悠地问:“朝功,你说实话,你四哥是不是已经遇难了?”她顿了下,似乎在调整呼吸,继续开口,嗓音低沉得令人心碎,“你实话实说,我能接受。”
她以为,这帮子人早就得了陈子敬的消息,只是怕她接受不了,一致隐瞒着。
寂静的车厢忽然传出声音,陈朝功惊得一愣,随即视线从后视镜看向莫潇云,皱眉:“小云儿,是真的没消息。”
莫潇云不信,不语。
陈朝功有些急:“我们真没骗你。家里动了关系,我三哥他们也是发动一切可以调集的力量,现在不知道多少人关注着这件事呢,我们想瞒也瞒不了啊!据说那天晚上,爆炸发生的太惨烈,很多人都被炸得……”话未说完忽然顿住,而后改口道,“总之现在还在对发掘到的尸体进行鉴定,没有我四哥的——”
莫潇云脑子里回荡着那一句“爆炸发生的太惨烈,很多人都被炸得……”他话没说下去,但她也可以想象了,麻木的身体忽然就抖了一下。
会不会一个人被炸得粉碎,完全找不到躯体了呢?
心如刀割,她不敢再想。
陈朝功继续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我不相信我四哥就这么走了。我还等着他回来把手里的乱摊子交给他呢,这狗屁总裁太累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