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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畿甚至要六钱,不过,浙江那边的粮米一石的话就只要二钱五分,当然了,这些都是六七年前的价格了,但现在也应该不会差到那里去。而那些笔墨纸砚这种东西,各地的价钱估计都差不多了,最多不过就是质量不一样,但功用一样就可以了。所以,要真有钱的话,倒不如去做这样的生意,将浙江的粮米运到山西、京畿那边去,除开运费、税及打通官府的钱,只要量够大,绝对会有赚头的,而且如果是走京畿那方的话,还可以通过水路,这样运费可以省一些,不过税就高了。总之一句话,买那麽多砚台什麽的,倒真不如换干这个。’
‘呵呵,’这个程大位总算笑了,就猜到跟徽州人谈关於生意这方面的事绝对会引起其注意的,‘这位小兄弟听起来倒很像是我的同乡阿,可也是徽州人?’
‘不是,不是,只不过前些年去过徽州罢了。’
‘喔,是吗?’程大位顿时坐直了身子,‘那,你可到过屯溪?’
‘路过过。’
‘那方现在怎麽样了?可看起来还好?’
‘还不错吧,那边。’
‘那。。。你可知道那边的一个姓程家的?’
‘这个就不太清楚了。’
‘唉,其实我们家也是做生意的,但我对这行就不如小兄弟你了,只对算数这些东西有兴趣,所以20岁时就出来到处游历,後来才到了这里,过了这麽多年,都不知道家中老母和爹怎麽样了,看来,也许真该回去了吧。’
‘老师?’王焕看著程大位又是一脸哀叹。
‘喔,我没什麽,只是突然听这位小兄弟提及,有些思乡了。’
‘呵呵,’我不知道再该说什麽好,但绝对要岔开话题,驴唇不对马嘴的也好,‘其实我对做生意也不在行,除了知道做生意讲求的就是信义之外,其他的也就不懂了,那些只不过是我随便瞎扯而已的,不会比你多懂多少的。’
‘小兄弟,你实在是谦虚了。’
然後我们又再谈了些别的,我和王焕就起身告辞了。
走在路上,沈默了好久的王焕突然冒出来一句,‘我仔细想过了,我想到外地去做生意。’
‘嘎,’我的下巴差点掉到了地上。
‘嗯,小弟弟,’我勾住他的脖子,语重心长的跟他讲,‘你干这个真不太合适,有没有听说这样的一句话,无商不奸,无奸不商啊。’就你这样的,去做生意?用不了几天非得跳江了不可。
‘可,你不是说过为商的讲求的是信义二字吗?’
‘你看看,你这就不懂了吧,这何时讲信义,如何讲信义也是有很大的学问在里面的。比如说在你还是个芝麻大的小本生意时,你就要逮著一个就狠敲一个,当然也要是逮著了那种能敲得动的,榨得出的。等你生意做大了,不用再到处换地了,这时候你就要把信义二字挂在脸上了,当然现在也还不是全讲信义的时候。到了你有足够的资本,甚至於已经给你最能信任的手下捐到一个有实权的地方官,这时候你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到後台去讲你的信义了,因为你不用再怕别人对你不信义了阿,大不了出些小钱找人做掉他就是了。’
王焕瞪大了眼睛一脸不信的看著我,我笑笑,虽说把这些东西灌输给小孩子我也知道不太对,但只要能让他打消这种愚蠢的念头就好了,不然死得很惨的人就是他了,我颇为感慨,我还真是一个好哥哥阿,‘而且,你别听我起先那麽说就真想去干那种米粮生意,那种生意你没有大本钱,没有在当地有很稳固的地位,能做的起来吗?又能让你做吗?’
‘那要做什麽啊?’
‘这个嘛,只要你有那个本事,就连那种竹编的小玩意儿也能做大了。’
‘嗯?’
接著我就海阔天空的跟他乱吹了一通,把他搅著稀里糊涂的找不到北,直到让他清楚地认识到做生意也绝对是一门他掌握不来的高深学问。
‘不比常人更聪明的人是绝对不要从事这方面的阿。’我最後总结了一句。
‘喔。’王焕已经打退堂鼓了,‘不过,鸣焱,你为什麽不去做生意阿,你肯定能做得很好的。’
此时我们已不知不觉地走回了王府。
‘是鸣焱哥哥,’我掐著他的脸,‘至於这个嘛,总的来说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我懒,二是因为我有继续懒下去的条件。’开玩笑,我有我老爸养我,哪还用去干那麽辛苦的活,真当那钱是好赚的阿?若要白手起家的话,就算掉几层皮,运气不好的话,也一样不行。虽说也有运气好的,但,我绝对是那种就算遇到天上掉钱,也只有被当场砸死的份的人。
‘王爷。’我正在为我一辈子碰不到好运所以不得不脚踏实地而伤感的时候,王焕突然恭谨的叫了一声。
我下意识的松开他,一个转头,就看见朱瞻景那个家夥和李护卫他们正站在王府门口,而且还在恶狠狠瞪著我。
干嘛,莫名其妙的,我不是这几天看你心情不好,都没敢招惹你了吗?哼,不敢去惹我三师兄,每次都拿我当出气筒,我躲远点还不行了?我瘪瘪嘴。
‘你们回来了。’他很快的就转开目光,换上一脸笑容,对王焕说,‘那就进去吧,我们还有些事要办,先走了。’ 说完,便拂袖离开了。
第二十章
想不到那个程大位虽然一身书呆子气,却是一个想做什麽就立马去做的人。我和王焕前脚才走,他後脚就忙著拾掇要回家了。而王焕因为要帮他整理一些书籍,加上他在王府也真没什麽事可干,便向朱瞻景告辞说他要回他的住所去了,朱瞻景假惺惺的挽留一番,最後自然是爽快放行,没有了这个潜在的王熹眼线,他那一整天竟然都看著有那麽一点隐隐的喜气。只不过,我就苦了,又成了大闲人一个,虽然王焕说只要忙完了就会来看我,而且待在王府里看著他们忙来忙去有时两天不见人影而後又突然顶著一双熊猫眼回来然後再接著忙也实在谈不上是一件难过的事,但,我看著面前这个说得滔滔不绝的王公公,说句良心话,我真的相信他就算哪天沦落成了个乞丐也丝毫不用担心,随便将任何一个故事里面的男女主角换成自己就绝对能重新发家致富顺便捎来一长江同情的眼泪。只可惜我这个人钱袋空空,泪腺也不发达,从九岁那年起,我就再也没有哭过了。所以,为了不至於打击到他的自信,我决定每天依旧去街上乱逛。
一连晃了好些天,这附近几条街的大妈就全都认识我了。
‘鸣焱阿,你看那邻街买馒头的张老头家怎麽样?’
‘呃?不会吧,王婶,你想改嫁阿?王大哥还都活蹦乱跳的呢。’
‘胡说什麽呢?我是想给隔壁李姐的女儿做媒呢。’
‘虽说张伯倒也是颇有几分气质和风度了,不过年纪就。。。’
‘我是说他的儿子了。’
‘我说,有我这麽一个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大好青年摆在你的面前,你怎麽就不珍惜呢,光想著给别人做媒了。’
‘哪有,我不是把你内定为我的女婿了吗?怎麽可能舍得让给别人呢?’
‘嗯,这还差不多,不过,’我摸摸王英的头,‘你的大女儿不是已经嫁人了吗?而她又不到十岁。’
‘呵呵,只要你肯留在这里做我家的上门女婿,年纪差点怕什麽。’
‘。。。’我看著她笑得一脸春风,眼角突然扫过一个身影,竟然是朱瞻景。
‘呃,王婶,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我站起身来就冲出王家的院外。
还好,他还在那里,东晃西逛的,好像在漫无目的得找什麽东西。
‘喂,要’我这个帅哥‘帮忙吗?’我笑著拍拍他的肩膀。
‘咦,你怎麽会在这里?’他眼睛里闪过一丝尴尬。
我耸耸肩,我为什麽不可以在这里。
‘那你又为什麽会在这里,平日里你不都是在府衙六部里忙的吗?’
‘今天突然觉得有些烦,给他们打了声招呼就出来了。’
‘那你不回去怎麽在这里’乱晃?
‘这,这个嘛,我只是突然间想起那天你带回来的珍珠汤圆,所以就。。。’
看著他稍稍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我的脸顿时有些发僵,这个家夥,竟然会喜欢那种甜食。。。虽说,我也将将就就喜欢那些甜的东西了,但,我也还不至於为了它这样大白天的满街乱窜啊。
不过,我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媳妇是用来体贴的,他喜欢就喜欢吧。
‘这边没有卖那个的了,要到大慈寺那边才会有,我带你去好了。’
穿过几条街,地方渐渐热闹起来,而大慈寺就在眼前。
‘鸣焱?’一个声音从我身後响起。
我扭头去看,一个身穿著蓝色布袍头束角巾的男子正疑惑得看著我。‘原大哥?’
‘果真是你啊,鸣焱,都长这麽大了。’原潜兴奋的走上前来,一拍我的肩膀。
‘对了,这位是。。。’我看见朱瞻景在旁边一脸的不自在,忙给原大哥介绍。
‘我姓朱,名瞻景。’朱瞻景一抱拳。
‘喔,原来是朱兄弟。’原大哥连忙回礼。
我一听,差点当场喷沫,嘿,我还从来没有想过朱瞻景的姓原来这麽搞笑呢。
朱瞻景皱了眉瞟我一眼,我忙回转心神,被这位猪兄弟知道了我在想什麽,那还得了。
‘呃,原大哥,茵姐还好吗?你们怎麽会到这里来了?’
‘这就说来话长了,你的茵姐可是很想你的阿,一直都唠叨著你呢,我们家就在临街不远处,我们边走边讲吧。喔,看我高兴得都忘了问了,你们该不会还有别的要事吧?’
‘呃?’我看了看朱瞻景,应该不算有什麽要事吧,而且,我也实在是想去见见茵姐。於是我摇了摇头,朱瞻景瞪了我一眼,却也没说什麽。
‘那就好,那就好,我们走吧,你茵姐可真是有三年没见到过你了。’
然後这短短的一段路,他就把他们来这里的过程给我讲了一下。原来当年,他放弃了仕途而带著茵姐离开,回家後家里的那些长辈们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