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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和何法没有什么关系，他手上的记录册已经换到第三本了，已经十天过去了却只用了十分之一。这时候的何法正坐在咖啡馆的靠窗位置看着窗外的行人，身上穿的依旧是有无数套可以换洗的黑色西装，领带整整齐齐的系着。
稍稍点了一下头跟侍者道谢，何法将目光重新放在了窗外。
“你最近有没有看报纸，那个杀人犯”
死神的听力要比人类强很多，但是是可以自行调节的，如果每天都要听人类说话，迟早要得神经衰弱。何法不经意的捕捉到了这句话，前面因为没有注意所以都没有听到，后面的倒是听的清清楚楚。
果然不管是哪个时期哪个世界都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啊，只不过这次离他最近就是了。到现在都没有破案，苏格兰场的那位暴躁老哥肯定又不行了。
何法在上次见过了亚瑟兰德尔这个伦敦警察局的负责人之后，又见过了几次。说来也凑巧，偏偏那几次杀的最血腥的又让何法赶上了，于是有幸目睹了那位兰德尔卿暴躁三连的技能。刚刚那两个人谈论的事情他确实是不知道，估计是被另外的同事接手了工作吧。
正这么想着，何法感觉自己的那本记录册有些发热，还没等他做个样子从怀里拿出来的时候，一个男人站在了他的桌旁。
“威廉？”手握着咖啡杯的何法扬了一下眉，有些奇怪的看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管理科现在也出外勤了吗？”不是说最近已经不那么忙了，之前巴纳德克里斯蒂安的事情也已经结束了，管理科又可以坐办公室了吗，这个人怎么又在外面乱跑？
对方的脸色有些不太好，像是被戳中了痛脚一样冷淡的瞥了一眼何法：“到了管理科后才知道死神有多么惹人烦。”
何法“善解人意”的附和：“是啊，要么怎么说管理科的人都是让人喜欢的‘小天使’呢。”
“恶心谁呢？”威廉的表情有着肉眼可见的厌恶。
何法做了个闭嘴的表情，示意对方继续。对方坐下来之后也没有招手叫服务生，看来是时间有些紧。
“最近又出现了非正常死亡的死亡对象，”威廉伸手推了一下眼睛，他的动作和他平时拿死神之镰推眼镜的位置不同，何法有些在意的看了两眼，“不止一个，已经是第六个了，引起了管理科的注意。”
非正常死亡的死亡对象其实很常见，但是从威廉的话里能够听出来这六个估计都是同样的原因死亡的。何法松开了握着咖啡杯的手，向后靠了一下靠在了沙发靠背上。
这是一个非常斯文的坐姿，何法的双手交叠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表情，不会让对方觉得自己是在一个人自言自语更不会让对方觉得他没有在认真听对方讲话，有一种文质彬彬的礼貌。威廉看了他片刻，目光停留在何法的领带上。
半晌，冷笑了一声。威廉的领带都是那种细一些但是厚的样子，或者说他所认识的所有死神里，就只有何法才会打温莎结，装模作样的感觉像个对谁都十分尊敬的人，明明都是
“如果你没有后续要说了，”何法看到威廉的那个冷笑也不恼，“那我觉得我们就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了吧？好歹是一个没有工作的下午。”
威廉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在找人帮忙，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如果不是我和你认识我才不会找你”的感觉：“案件都发生在白教堂附近，如果你没有事情，记得帮我盯一下。我会记得给你打加班费申请。”
后一句补的速度很快，像是怕何法找出什么理由来拒绝他，说完威廉就站了起来没有给何法回答的时间：“我先走了，辛苦。”
何法看着威廉迈步速度很快的背影半晌，低笑了一声。
…
白教堂在伦敦东区附近，何法之前经常来，在天气最为寒冷的时候。最近很久没有经过这里的何法重新站在了房顶上，这时候他脖颈上的领带早就被他拿了下来。可能是因为威廉所说的那些受害者都是娼｜妓的缘故，并没有出现何法一开始料想到的那样没有几个人在外面游荡。
这个时段是阳光最好的时候，街边上几乎都是坐在家门口晒太阳的妇女和儿童，能看到的男性寥寥无几。
这时候何法就怀念起了之前科技发达的世界，好歹能够第一时间知道非正常死亡死者的资料信息，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两眼一抹黑的站在房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着手。即便是他第一时间想到了可能会和格雷尔有关，也没有任何头绪。
从主线任务改变开始，何法就觉得系统发布的这些任务都是一步一步的牵引着他去做，说的难听一点，就是逼着他一定要按照系统规划好的路线去前进，如果拒绝，等待他的就是在同一个世界不停地轮回下去的后果。
不过何法也并不在意，不需要怎么动脑子，只需要按照它们规划好的路线向前走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省时省力的度假方法了吧。
“又见面了，阁下。”
第113章（）
113。知情权
“又见面了；阁下。”
这个声音让站在房顶的何法有些诧异，因为这个声音分明就是塞巴斯蒂安的，但是他却没有感受到之前那种让他产生不适的感觉。何法也没有在这个方面过多纠结；无非就是系统999搞的鬼。
何法向着传出声音的地方看了过去，男人穿着和他们上次见面时一模一样的执事服；站在路边微微抬起头看着他。何法微微挑了一下眉：“你怎么在这里。”
塞巴斯蒂安笑了一下：“当然是因为有工作。”
一个执事跑到贫民窟有什么工作？总不可能是良心大发想要去收养几个孩子来和那个少年作伴吧？
“那真巧；”何法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唇角；“伦敦这么大；我竟然和你能够在同一个地方工作。”
“是很巧；”塞巴斯蒂安带着白手套的手从怀里掏出了怀表看了看时间，“很遗憾不能够和您再聊几句。”
说实话何法一点都不想碰到这个男人，毕竟怎么看他都是那种非常危险的一类人；哦不，是恶魔。没有答话的何法看着塞巴斯蒂安迈开长腿消失在街角后，这才从屋顶上跳了下来。
他手上的记录册并没有什么关于这几个死亡对象的信息；所以也只能在这附近转一转看看能不能发现一些问题。他准备等今天回到死神派遣协会后再去找一趟威廉；管理科的人既然想让他做多余的工作，那肯定是需要把详细信息给他准备好了的。
他又不是苏格兰场的探员；也没有必要装作调查案件的样子过来走访。正准备离开的何法一抬头就看到了一个看起来很面熟的人拿着本子在询问什么；何法站在原地想了一阵；才从脑海中扒拉出来相关的信息。
果然是想到什么来什么；这个人是当初和亚瑟兰德尔站在一起给兰德尔卿汇报东西的探员；叫什么不知道；但是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很有经验的人。
毕竟一个有经验的老探员不会在贫民窟做出这种外强中干的姿态；果不其然，很多没有出去工作的人都将目光投向了那个探员。棕色的头发被帽子压住，露出来的脸看起来十分无害而且还有些孱弱的感觉。看着他正认认真真询问什么的样子，何法将目光放在了探员背对着的几个小孩身上。
那几个小孩正围在一起说着什么，一边说还一边看着探员的方向。应该是在看对方的口袋吧，何法也不太确定，他现在正在考虑拿到那个探员本子的可能性。
看着那几个小孩，何法在系统999“宿主你是不是又要作妖了”的目光中戴上了领带，而后冲着那群小孩挥了挥手，确切的说是挥了挥手上的纸币。
看样子是里面领头的那个稍稍高一些的男孩子跑了过来，在距离何法两三米的距离停下了警惕的看着何法。现在这个天气虽然比之前暖和了不少，但也不是穿着单衣就能够出门的温度。小孩身上穿着不合身的单衣，哪怕冻得微微发抖看起来也没有丝毫惧怕何法的意思。
虽然何法看起来非常和善，但是大概是一种直觉吧，最先跑过来的男孩子并没有流露出什么贪婪的神色，而是盯着何法的脸没有讲话。
“等那个人”何法看了看怀表，“问的差不多了，十五分钟后，只要你们能将他手上的那个本子抢过来，我手上的这些钱就是你们的，我会找到你。”
就像他出现时候没有人注意到他一样，何法在那些孩子没有注意的时候，将领带重新摘了下来。
…
探员询问的对象并不是随机的，看起来像是一开始就知道询问哪个人一样。何法摸了摸下巴，第一反应便是苏格兰场那边有了什么重要的线索或者进展，正在思索这附近除了流莺外还有什么是长期不出门或者固定在一个范围内活动的何法，猛然想起来了刚刚遇到的塞巴斯蒂安。
已经两次了，第一次是叛离死神协会的巴纳德克里斯蒂安肆意杀人的时候，第二次就是现在这个“开膛手杰克”频繁作案的伦敦东区附近。
——凡多姆海恩到底是做什么的？
何法才没有那么傻白甜的以为那个塞巴斯蒂安会这么好心，在主人没有要求的时候帮助人类破获案子。他还没有忘记那天制裁巴纳德的时候，站在一旁冷静的看着威廉和塞巴斯蒂安打斗的少年。
夏尔凡多姆海恩。
这个年龄的贵族少年，怎么可能有机会和恶魔产生交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对。
可惜的是，他没有查阅死神图书馆里书籍的权限，不然说不定就能够找到相关的线索。毕竟他还有个隐藏任务是“凡多姆海恩”呢，怎么说都是20积分。
将这个疑问放在心里的何法看了看怀表，他手上的这个怀表也是死神协会统一配备的，每个人的怀表都有着差不多的模样，除了颜色不同外，背面还刻着他们每个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