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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能为力又无可奈何,却又苦苦挣扎放不下。
季凉川扶着冷夏的胳膊紧了紧,给她力量。只是溃不成军的心门,想要重塑建造谈何容易!如果可以,她倒想死在那弯湖水里,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难堪。
“冷夏,够了!你的对不起留着等她醒了说吧。还有,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你伤害她。再有下次,我不会放过你。”
顾墨猛地回头,两眼如闪电劈开她的五脏六腑,冷夏怔怔地望着顾墨,这个她深深爱着的男人,从未像今天这么憎恶地看着她。
“我没想伤害她。”如果不是鬼迷心窍了,她怎么会缠上顾墨,当他们夫妻中的第三者?
“没想也造成了伤害!我不管你是真的失忆,还是装疯卖傻……最后一次!”
有没有人经历过心冷成冰,碎地成渣的感受,冷夏说她真切地感受过,她爱他深入骨髓,他却从未了解过她,这是多大的悲哀,他与绍项南如出一辙地相似,都不知道她的底线在哪里。
好可笑,她和顾墨之间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她冷夏这辈子最大的笑话。
他不懂她,她还需要解释什么?什么都不用了!
手术室的门从里打开,医生大步走了出来,问道:“谁是病人家属?”
“我是。”顾墨冲过去说。
“是这样的,病人由于太阳穴受到了严重撞击,导致双眼失明。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失明?为什么会这样?冷夏挣开季凉川的搀扶跛着脚跑过去,却对上顾墨冰冷锋利的视线。
她哆嗦地站在了原地。
“医生,有什么办法治好?”
“换眼角膜吧,尽快安排手术,病人知道眼睛看不见情绪已经失控,目前已经注射了镇定剂。”
顾墨听了一阵恶寒,他悔不当初,他的左右不定害了他的丫头,天知道他有多后悔。
“眼角膜,得需要合适的吧?”
医生:“是,角膜移植需要碰上合适的人捐赠,目前我们医院并没有合适的角膜来源,你看你们家属有没有渠道找到。”
“我知道了。”顾墨耗尽力气了一样,靠着墙壁无力地滑了下去。
他的丫头,那个从小就吃亏遭罪的丫头,他无数次幻想过他们重逢,哪知道重逢了,他却不珍惜,害她一次又一次受到伤害,他怎么对得起他的丫头???
顾墨恼火地捶着自己的脑袋,冷夏心疼地蹲在他的身边,拉住他的手腕说:“你别这样,谁也不想这样的。”
失明,这就意味着以后都看不见,而捐献眼角膜,这是可遇不可求的。
顾墨定定地望着冷夏,目眦尽裂,三庭五眼狠戾地凸着,绯唇轻启,音色凉薄:“你伤了她,必有你偿还!”
冷夏如触毒蛇猛兽,刷地松开顾墨的手腕,惊如小奶狗嘤唔道:“没有,我没伤她,我没伤她……”
“哼!刚刚不是认错的挺顺,现在不敢认了?”顾墨凌咧地看着她,起身之间给冷夏判了死刑。
冷夏恇怯地望着顾墨,接触到顾墨的眼神,又怯怯地垂下了头,只听她止不住颤抖的唇角哆嗦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我没有伤她……我承认我只是……我……”
冷夏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她急的直掉眼泪,一双眼睛,这个罪过她担不起,她必须解释清楚。
“你不用狡辩了,我的屋子里到处都是监控,你就是想狡辩也狡辩不了!”
“对,有监控……”她会被证明清白的。
冷夏听顾墨这么一说,挂着泪珠的脸扬起一点笑意。
只是她的笑刺痛了顾墨的心,就是她这副纯良无害的清纯之样,才让他迷失心智伤害了白雪儿。
冷夏庆幸地爬过去,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季凉川急忙过去扶她,还没碰到她的身体,就看见顾墨一脚踹在冷夏的肩膀头,冷夏重重地仰面倒了下去。
“滚!”
森冷的字眼带来了北极的寒冷。
冷夏躺在地上,绝望地合上了眼,他都说了有监控,为什么不等结果就要这么否决她?
这只是因为他爱的人躺在床上失明了……
192 就信我一次好不好?()
季凉川冲过去与顾墨打了起来,含着愤怒的顾墨拳拳直捣季凉川的心房,直到季凉川被打趴着起不来,顾墨才不屑地收回拳头。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季凉川说:“不该你管的少管!
公司派你出去学习,不是让你回来揍我――你的顶头上司的!”
季凉川按着胸口,望着顾墨说:“上司?你这种上司不要也罢!
一个受了伤的女人,你也打?还真让我瞧不起!
我季凉川实话告诉你,不用你辞退我,我自己辞职!”
“有种!”
顾墨说完进了手术室,没过一两分钟,护士推着病床出来了,顾墨紧紧地拉着白雪儿的手,心疼从身上的每一个毛孔蔓延出来。
闭眼的冷夏都能感受到。
“那位小姐,请让让!”护士不客气地冲躺地上的冷夏吼了一句。
冷夏听了,没感觉,依旧躺地上不动,她懒得动了,谁要过就从她的身体压过去吧。
她的底线,她的自尊,统统没有了,一个叫着顾墨的人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卸掉了她仅有的傲骨,她留着一个躯壳有什么用?
“冷夏!给老子死一边去!”顾墨凶神恶煞,想要把冷夏挫骨扬灰了。
冷夏听了,依旧面如死灰。
季凉川被顾墨打的不轻,他想爬过去扶起冷夏,只是腹腔痛的直不起来腰。
这时,邢飞羽匆匆而来,他不敢停留一把抱起冷夏放在旁边的椅子上。
冷夏没知觉,但是她知道顾墨陪着白雪儿走了。
回到病房,顾墨拉着白雪儿的手贴在脸颊边摩擦着,他多希望他的丫头还是健健康康的,人还真是贱,失去了才来惊叹曾经拥有。
邢飞羽安慰道:“总裁,我们可以花高价买的,相信要不了多久,太太就会复明的。”
话虽不假,可白雪儿受遭受的创伤要怎么磨平?
“飞羽,去家里调取监控,我要她心服口服地付出代价!”
寒眸毕现,冷意钻入每个毛孔,邢飞羽打了一个寒颤,冷夏小姐这下惨了,惹恼了顾墨,下场只怕比白雪儿遭受的痛要痛苦千百万倍。
唉!邢飞羽叹了一口气,顾墨就是冷夏小姐的劫啊,而且在劫难逃!
“是,总裁。”
邢飞羽退了出去,没急着回去调取监控,而是去了手术室那边,果然冷夏还躺在椅子上,季凉川也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邢飞羽气的发火,堂堂一个大医院,有人倒地不起都不救助!在他的推动下,季凉川被送进了急救室,冷夏也被抬了进去,邢飞羽叮嘱他们好好治疗才放心回去调取监控。
邢飞羽再回来时没急着去找顾墨,直接去了手术室,才得知季凉川脾出血,冷夏脚伤。
看着冷夏躺床上与活死人无异,心里更是为她担忧,她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冷小姐,你还好吗?”
冷夏直直地看着邢飞羽,而后问:“她醒了吗?”
“我不知道,还没过去看。”心想:冷小姐何必这么执念呢?错过就错过了,何必搭上自己的余生。
“扶我起来好不好?”
冷夏瞅着她的一只脚,被包成了粽子。
“冷小姐,脚伤了就好好歇歇,还是不要下地走动的好。”
邢飞羽只能帮她到这个份上了,她现在过去只会挑起顾墨的厌恶。
冷夏苦涩地笑着,继而揪着床栏杆一点点地爬起来,她在邢飞羽的眼皮底下下了地,这医院还挺人性化的,给她配了一个拐杖,冷夏扫了一眼,扶着床栏杆踩在了地面上。
痛,不痛,仿佛与她无关。
任凭她意志力坚强,也耐不住身体的无能,还没走到门口,她就摔了一跤,她在十分钟前下了手术台。
她永远忘不了这台手术!
护士正给她打麻醉时,突然闯进一个医生,那人说:“不准打麻醉,是顾先生的意思。”
一块块插进肉里的玻璃,一块块地拔了出来,她几次痛的快晕过去时,又被脚板心的痛给活生生地拉醒过来。
不多不少,大的小的,36块。玻璃渣还在床头柜上,她要求医生留下的,她要当作纪念,当然不是留给自己的。
邢飞羽叹了一口气,过去扶起她,“冷小姐,你怎么这么犟呢?”
冷夏苦笑,不是她犟,是她要找个说理的地方,她没伤害白雪儿,她要去对峙。
“刑助理,谢谢你,你能帮我把那个托盘端给我吗?”
邢飞羽看见了,只是血糊糊的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
来到白雪儿病房前,邢飞羽敲了敲门才推开门。
顾墨依然保持着邢飞羽离开时的姿势,不曾动过。
“总裁。”邢飞羽喊。
“取了视频?”
“取了。”
“给我连电脑!”
邢飞羽再次为冷夏捏了一把汗,冷夏一步一拐地走到白雪儿床边,正对着顾墨的面。
顾墨看见她,两眼瞬间噙了恨与怒。
冷夏受伤的脚靠在床边得以支撑,她举着托盘,一字一句地说:“顾墨,这里是36块玻璃渣,它们怎么从我的脚上拔下来的,你心里有数。
还有,我没推她,我也没想害她,我知道我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我向你们道歉!”不该介入他们的婚姻。
冷夏放下托盘,深深地弯下了腰,重重地低下了头。
“谦,我道过了,也请你向我道歉!”不该空口无凭地冤枉她!
顾墨瞪着冷夏,看着她趾高气昂的样子,幽幽地问:“你这是装不下去了?”
在他面前装傻充愣了这么多天,他还真没发现破绽,怪就怪他傻,怪他付错真心,明明医生都说没检查出什么问题,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