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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哲:“叶公子,你看吧,我其实”
叶枫晚道:“我要报恩。”
徐哲又道:“叶公子,要不我们”
叶枫晚道:“我要报恩。”
徐哲再道:“叶公子,其实我们”
叶枫晚道:“我要报恩。”
徐哲还是道:“叶公子,你说”
叶枫晚复读机道:“我要报恩。”
我要报恩,报恩,报恩,我要报恩。
徐哲:“”
徐哲的脑中被报恩二字刷了个痛。
床上之人嘴唇极薄,面色苍白,黑发如墨,眸中冰冷,连眼角的那枚泪痣,都无法让此人的表情添几分柔和,反而更多了几分冷峻。
最重要的是,这个人的执着,便是与那九寒冰穴中的万年寒冰相比,也绝对不遑多让。
徐哲感觉剧本有点不对。
#儿砸貌似真的被摔得失忆了怎么办,急,在线等#
#儿砸突然抢了我的剧本,我的失忆剧本不知该如何使用了怎么办,急,在线等#
待徐哲神色恍惚的出去了,叶枫晚冰冷的神色便缓和了。
他蹙着眉,凝视着已经再次合起的门扉,若有所思一般,眸光闪烁不定,视线久久不回。
…
第102章 楚留郁金香30()
儿砸装失忆装的彻底,连自己身上的骨头阵阵作痛都不理会了。mht'网'
耙耙扮神医扮的也很彻底,虽然面对自家儿砸时,总是忍不住的有些分神,但好在还有着半边的面具遮一下羞,便是一时失神,也没有那么明显。
两人的相处进入了一个诡异的阶段。
徐哲对叶枫晚寒虚问暖,儿砸对颜大神医高冷以对。
徐哲道:“枫晚兄,感觉是否有所好转?”
叶枫晚冷淡着脸,点头。
徐哲故意在叶枫晚的断骨处掐了一下,嘴角笑意狡黠,刻意板着脸问:“此处若如此对待,是否更痛了几分?”
这疼是当真刺骨,被人这般对待,怎么可能不痛?
强忍着呲牙裂嘴叫唤呼痛的欲望,高冷儿砸叶枫晚,缓缓道:“无碍。”
徐哲恍然,顿时手下力道再重,急道:“如此仍然无碍?!”
叶枫晚面色扭曲,厉声道:“你!!”
徐哲真切道:“你若是仍然无碍,说明静脉阻塞或断裂,那可就摊上大事啦!!”
叶枫晚:“回神医,我有点疼。”
徐哲欣慰道:“那就好,知道疼就还有救。”
叶枫晚:好想给这个欠揍的人来一发风车:3。
先不论叶枫晚究竟失忆没失忆,但此人以一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脸,行无比乖巧之事的事实,还是摆在这里的。
也算是试探失忆的真伪吧,徐哲行事愈发放肆,俗称,瞪着鼻子上脸,得寸进尺。
比如,确认叶枫晚基本无恙后,徐哲便果断的给儿砸改了药,这药性自然没改,徐哲也舍不得拿自家儿砸开玩笑,但这味道嘛嗯。
喝了十日的药,第十日午间,叶枫晚的客房内,叶枫晚侧坐在床,接过徐哲递过的碗,药汤尚未入口,那恶心苦涩的味道便扑鼻而来。
这味道太过神奇,饶是叶枫晚,也实在是忍无可忍的侧过头,轻轻咳了两声。
这药嘛,是个人就知道不好喝。
颜医满脸担忧,又眼怀愧疚,道:“实在抱歉,只是这几日的药方稍改,添了几味助长骨骼再生的药材,这味道”
叶枫晚冷着一张脸,压下心下恐惧——
没错,恐惧,叶枫晚不怕吃药,不怕苦药,但这种混杂了苦涩腥臭还带着呛鼻辛辣的味道——
妈了个叽,是个人就受不了好吗!
徐哲关切道:“若是枫晚兄实在觉得此物难以下咽”
注视着手中的一滩黑色,叶枫晚觉得心脏有点疼。
若眼前的人是徐哲,叶枫晚肯定摔床怒吼我不干了!
但眼前之人却是颜医,叶枫晚暗道,不能崩了自己高冷的人设。
而这医生嘛,温柔的时候,自然百般耐心,而对待不听话的病人嘛,态度也是一个强硬。
颜医言笑盈盈,从怀中掏出一个袖珍袋子,道:“这药,当然不能不喝,但考虑到这味道的确太过不堪,我特意为枫晚兄买了些许的蜜饯与甜点,这药此时还是温的,但拖的越久,温度越凉,在唇齿中漾起的味道就越浓,也越发的——”徐哲蜜汁微笑,慢条斯理道,“——难喝。”
叶枫晚:“”我要控制自己,绝对不能捏碎手中的碗:
徐哲断言道:“还请枫晚兄忍一忍,一口全部吞下去,我特地问了许多稚童,又去店家了解了成分,筛选出与药性冲突的那些,剩下的这些蜜饯与甜点,不仅对汤药无害,更是当地孩童最喜欢的那些,味道极好。”
叶枫晚冷眼盯着徐哲:孩童。
徐哲微笑道:“或者是,需要我帮枫晚兄吃药吗?”
叶枫晚叶枫晚叶枫晚
叶枫晚沉默的端起药碗,壮士断腕般,闭眸仰头,一饮而尽。
徐哲强忍笑意,心中却多了几分迷惘与担忧。
相处半月,虽说那为人热情爽朗的一面,在区区颜医面前显不出来,但单从这冷脸寡言的性子、动作对话的细节来看
这人,的确就是叶枫晚。
然而,无论徐哲怎样认真探查,他所得到的结果却皆是头部无伤,身上无毒,经脉无阻,内脏的瘀血基本也都去了个一干二净,现下只有那些断骨尚未长好,有些脆弱。
叶枫晚失忆了?明明无伤无毒,为何突兀失忆?他是真的失忆了?还是
——叶枫晚从来不是个笨人,只是针对他认可的朋友、亲人,叶枫晚从不去怀疑,从不去细想。
徐哲琢磨了一下,单说在射雕中两人那不足一日的相处,他在自家儿砸那边的信用值感觉就能下了大半。
噫,不足一日的相处,有些心酸:3。
所以说,儿砸这究竟是真的失忆了呢,还是在装失忆,套他是不是真的徐哲呢。
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难题。
那边传来几声压抑的干咳。mht''
徐哲侧头望去,只见叶枫晚的唇边残留着些许褐色的药汁,冰冷冻人的美男子伸指一抹,捂住唇,看那隐忍的神情,便是在强行忍着想要将所吞之物再呕出的欲望。
叶枫晚的性子倔,和他一样倔。
儿砸在对待陌生人时,是从不示弱的。
见叶枫晚放下碗,神情绷的紧紧的,徐哲就知,若不是他还在这里,叶枫晚早都抱着床头咳着干呕了。
恩,也就是因为他在这里,所以就算他手中有着甜点蜜饯,儿砸他也不会主动吃啊:3。
试探要有个度,过了度徐哲自己也心疼。
徐哲的面色不疾不徐,手中的动作却丝毫不慢。
徐哲替叶枫晚又把了脉,摸了骨,简单叮嘱两句,便拿着碗匆匆走了。
叶枫晚高冷着一张脸,坐在床上,眼神却一直瞅着桌上的那袋蜜饯,以及蜜饯旁的那壶温水。
颜医发话,未痊愈期间不得饮酒,也不许饮茶。
叶枫晚听着徐哲逐渐走远了
然后儿砸立马神情一亮跳下床,匆匆走到桌边,解开袋子便对着嘴灌了下去。
恩,不是伸手拿几个,而是一袋子直接灌了下去。
半袋子蜜饯没了,叶枫晚拿起壶,一壶温水也随之下肚。
叶枫晚抖着牙,闭着眼,颤着手臂扶着桌,只觉得在这世间里,再也没有什么能比他口中更恶心的味道了。
浅浅隐忍的喘息声在房中低声回荡,叶枫晚的神情绷了许久,待到口中的味道渐渐散了,才渐渐缓了表情,拉过木椅,坐到了桌边。
叶枫晚将散开的领口稍稍拉了拉,雪白的内衫,衬的他的皮肤也多了几分病态的白色。
半月过去了,叶枫晚觉得,他要好好的整理一下目前的进度发展。
当徐哲在第三日时对他说,此处是江南的时候,叶枫晚的整个人都是有些茫然的。
怎么跳个崖,就从华山蹦到江南来了?
然后他才慢了半拍的反应过来,哦,有问题的不是这崖,而是他又换了一个世界。
好吧,首先欧阳晚已经成了过去式,此处不是华山脚下。
其次——
这个颜医,究竟是不是徐哲?
食指缓缓的扣着桌面,咚,咚,咚,咚的声响缓缓奏起,规律而又轻缓。
突然,这附有韵律的声音消失了。
叶枫晚蜷缩起手指,眼中的光芒若有所思,又昏暗不定。
他想,这个人就是徐哲。
但叶枫晚又实在是无法确定,这个徐哲,究竟是不是真的失忆。
至少相处十余日来,叶枫晚看不出此人的丝毫破绽。
在店小二送饭换水时,叶枫晚言简意赅的与店小二打听了番,得知此人的确名为徐哲,在江湖民间皆名声不斐,其人貌若天仙,为人和善,替平民百姓看病从不收取钱财,如同菩萨下凡,普度救世,自带圣光闪耀的那种
颜医十四岁入江湖,十五岁入住无争山庄,与无争山庄少主原随云结为知己,定居数年之久,求医者可自行奔赴太原无争寻求帮助,颜医每年也会定期出游,但不知为何,近两年来,颜医却是出游的时间居多,在无争山庄的时间剧减,并且面上戴了一个半边面具,遮住了他右侧的面容。
江湖众人猜测有二,其一是颜医因故伤了脸,这伤太过吓人,为了不惊到他人,颜医才以面具遮掩。
听到这个猜测时,原随云与徐哲齐齐的笑了。
但听到第二个猜测时,徒有随云巨巨笑的欢快,徐哲却是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了。
第二种猜测是:一定是颜医长得太好看啦!觊觎颜医大大的人太多啦!所以颜医大大才不得已的遮了面孔,以防被采花啊!!
随云巨巨对此表示喜闻乐见,似笑非笑,拖长了音,道:“——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