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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餐盘里拿出汤勺,多伦多面色平静地碗里舀出粥,一勺接着一勺。这碗粥闻起来很香,尝起来味道真不怎么样,一入口,好几种药草的味道就混杂在一起在他的舌头上绽放。
这个过程持续了五分钟,在这五分钟里,劳伦斯一动不动地侍立在多伦多身后,他的年纪虽然老迈,身体却挺得笔直,如同路边挺拔的白杨。
五分钟之后,多伦多双手捧起比自己脸还大的瓷碗,仰起头将碗底最后一口粥汁倒进嘴里,随后重重地将婉磕在桌上,缓缓吐出一口热气。
这一口气很长,很长,多伦多似乎是打算将肚子里的郁闷一口气全吐出来。在吐完这口气之后,多伦多觉得心情舒缓了许多,连从窗子射进来的阳光都顺眼了很多。
多伦多的书房位于城堡的最高处,靠在窗户上就能将半个城堡的情形全部收入眼底,自打这间书房属于多伦多开始,他就喜欢倚在窗沿上看着底下的熙熙攘攘。
只是,多伦多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像以前那样站在窗前了。最近的几年,多伦多一直都在无形地排斥那扇窗,那一扇窗似乎成了一张深渊巨口,一旦靠近就会将他吞噬。
但现在不同了,多伦多再次站在了窗前,居高临下地观察自己的领地。
巴萨卡家族的城堡永远都不缺少人气,从百米外的院门到城堡底下总能看到人影,虽然大多只是来往忙碌的佣人——自从索罗斯当上议长之后,巴萨卡家族的声誉就一落千丈,前来拜会的贵族一下子少了一大半,往昔里门庭若市的城堡一下子就变得门可罗雀。
“人类还真是势利呢!”多伦多的声音有些萧索,但他很快振奋起来,“但是他沃伦还不是旧伦敦第一家族,我巴萨卡才是!”
沐浴在阳光底下,看着下方还算繁荣的景象,多伦多早就干枯的心里忽然燃起一股豪情,如同熄灭了多年的灰烬重新燃烧。
多伦多不知道自己这一团火到底能照亮多大地方,但是在他燃烧殆尽之前总能为巴萨卡家族多带来一点光明。
噔噔,书房的门再次被敲响。
“进来!”多伦多的声音久违地高昂起来。
劳伦斯靠在书架上,望着多伦多的背影,觉得自己依稀看见了十几年前的多伦多,那时候他还是个意气风发的青年,立志要带领巴萨卡冲出旧伦敦成为王国最强的贵族。
走进来的是一名士兵,他穿着和兰斯同样款式的黑色半身甲,和兰斯的盔甲唯一的不同处是左胸前的巴萨卡家徽,象征着战争与鲜血的红色双斧。
士兵快步走到多伦多跟前一点五米处,单膝跪地,双手举起一个牛皮纸做成的信封:“侯爵大人,有南边送来的信件!”
多伦多伸手拿起信封,挥了挥手:“好了,你可以退下了。”
“是!”士兵从地上爬起,弓着身子退出了书房。
把信封拿到眼前,红色蜡封上的双斧压制得十分清晰,每一根线条都没有一点瑕疵,像是最好的工匠用刻刀雕出来的,这是巴萨卡家族特制的印章才能印出来的效果。
验明了这封信的真假,多伦多便揭开蜡封,从信封里掏出一张雪一样白的纸张,轻轻一抖,纸张便舒展开来,上面用黑色的墨水书写着一句简短的话。
维多利亚的人到了南边废墟。这十二个字便是这封信的全部。
“劳伦斯,你怎么看?”沉吟了几秒,多伦多将信递到了劳伦斯跟前。
颤颤巍巍地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枚单片眼镜,小心地戴在右眼上,劳伦斯才接过了信,开始读起来。
“他们怎么会到南边去?难道……”这封信实在太短,哪怕劳伦斯老眼昏花,也没有花上三秒钟。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多伦多挥手打断了劳伦斯的话,双眼眯了起来,“我不管他们去查些什么,但是这又与我巴萨卡家族有什么关系呢?”
第44章 真男人就裸睡()
“当魔龙降临大地时,世界将陷入黑暗,但是黑暗不会永存,光明必将出现……光明不会因为怜悯弱小而出现,它只会被掌握强大力量的人握在手中!”索罗斯靠在宽大的藤椅里,轻轻合上手中的书籍。
这是一本封面泛黄的古老书籍,作者和著作的年代早就遗失在了时光之河里,它很薄,很小,往书架里一扔就会被淹没在书海里,很难被人注意到。
索罗斯也不知道这本书是什么时候被收藏在家族书库里的,小时候在书库被关禁闭,闲着无聊瞎晃悠就在角落里翻出了这本积满灰尘的怪书。
这本书很奇怪,与其说是一本书,倒不如说是一个狂妄之徒的内心独白。索罗斯对狂徒的内心独白没有兴趣,却很认同书里的某些道理,所以才把它一直留在身边,偶尔翻看以警示自己。
叮铃铃……书桌上的小铜铃被索罗斯摇响,一名穿着考究的侍者走了进来。
这是个身材高瘦的男人,黑色的小礼服穿在他的身上显得格外干练,不像是去参加宴会反而更像是工作时的正装。他有着一头和兰斯同样灿烂的金发,只不过比兰斯打理得更加精细,每一根发丝都被整齐地梳向了脑后,右眼上还挂着一副金丝边的单片眼镜。
从他的穿着和气质来看,不要说侍者,就是很多贵族青年和他站在一起也会相形见绌,但是这样一个青年却确确实实是个身份低下的侍者,当然,他的身份在侍者中间是最顶级的存在,因为他是索罗斯的贴身秘书。
“林奈,兰斯和维多利亚那群人回来没有?”索罗斯打开手边的抽屉,把书本放了进去,不经意地问。
“回禀老爷,兰斯少爷已经回来了,维多利亚来的贵客也已经回到了宾馆。”林奈轻轻扶了一把右眼上的单片眼镜,欠身行了一礼。
索罗斯关上抽屉,抬起头来,皱着眉看着林奈:“我和你说过很多遍了,在没有别人的情况下你不必这么拘礼,毕竟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
“老爷您关照我是您的事,但是礼不可废,这是我们下人的职责!”林奈站直身体,脸上浮现出类似兰斯的笑容。
“唉,你啊……”索罗斯叹了口气,“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放进维多利亚的那群贵族中间也不会比谁家的子弟差,可惜你不是我沃伦家族的血统……”
索罗斯依靠在椅背上,一脸惋惜地望着天花板。正因为他现在这个姿势,所以他没能看到林奈眼角的肌肉在轻微抽动。
“好了,你去和兰斯说声,让他去邀请维多利亚来的使者过来市政厅吃晚餐。”几分钟之后,索罗斯从惋惜的心情里挣脱出来,看着林奈说。
在索罗斯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这几分钟里,林奈早就收好了自己的表情,再一次变成了和兰斯一样的翩翩贵公子:“是,老爷!”
……
……
折腾了一个上午却没有得到实质性的收获,丁东的身心都十分的疲惫,一回到宾馆就狼吞虎咽地扫光了宾馆提供的免费午餐,然后就简单地冲了个凉,一头栽到了柔软的大床上,打算美美地睡上一觉。
咚咚咚……房间的门忽然被人敲响,并且还一直响个不停,就像早晨的闹钟一样烦人。
谁啊,小爷辛苦了一个上午,现在正要睡午觉,诸邪退散!中二的台词差一点就脱口而出,幸好丁东在最后的关头踩了急刹车。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糟糕的心情,又清了清嗓子,丁东才装出一副客气的模样,礼貌地问:“请问现在在外面的是哪一位朋友?”
敲门的声音猛地停住,房间内外忽然安静得落针可闻。
等了好几秒种,门外也没有再传来一丁点声响,丁东感觉自己背上的毫毛都立了起来。
这该不会是大白天见鬼了吧?
不对不对,我是生长在红旗下的青年,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丁东狠狠地甩了几下脑袋,似乎是想要把脑子里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通通甩出去。
可是,曾经的信仰很快就被世界的现实给冲垮了,他现在这个世界连魔龙这种生物都存在,谁又能保证没有妖魔鬼怪呢?
“谁啊?”丁东壮着胆子问,只是声音依旧有些颤抖。
咔擦!他等来的是个颇为诡异的声音,仿佛精密机械传动的声音,门上有某个构造精巧的机关被触动了!更加诡异的是房间的门悄悄被打开了!
“哇!”丁东从床上跳了起来,安静地躺在床头的白枕头也被他抄到了手中。
“你鬼叫个什么劲啊?”首先迈进来的是一摔大长腿,但是清脆得仿佛引吭高歌的百灵的声音却早早就穿透墙壁传到了房间里。
原来是雷琳……见鬼!原本的惊恐如潮水般消退,但丁东很快又被惊慌失措给淹没。
“是真男人就裸睡”某个老男人的魔音在丁东的脑子里回荡了二十年,导致他养成了裸睡的习惯,但是现在冲进来的是个女人,是个女人!对于做了二十几年单身狗的丁东来说,现在这幅场景着实有点刺激过头了。
“你到底在鬼叫什么?”雷琳不仅面不改色,声音还逐渐冷了下来。
难道这姑娘已经见多识广到了如此地步?看着雷琳那张如同万古不化的寒冰的脸,丁东不禁冒出了这样的想法。但是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恐怕会错意了,因为此时他正抱着一个白色枕头,枕头完美地挡住了要害。
丁东稍稍松了口气,转而却又莫名地感觉有一丢丢失落。
眼看着雷琳还在一步步逼近,再往前走两步就要贴到床沿,丁东连忙说:“没什么,我就是打算练练嗓子,你看,啊——”
公鸡一般沙哑的嗓音顿时充满了整个房间,有如洗脑的某神曲。
但是雷琳似乎不吃这套,脚下的动作又快了一些,原本需要两步的距离她一步就跨越了。
“索罗斯侯爵那边有消息,他邀请我们和他一起共进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