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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没有权利要求你做什么,可我要你为我办件事。”
“很乐意为你效劳——不管你要我干什么。”
“回波士顿去。”
“什么?这可不行。刚才我说错了——这件事我不乐意干。”
“会的,你会干的。或许你现在让太阳晒得头晕脑涨,可还没意识到。其实,你呆在这儿不合适。我们和你不是同一类人。你觉得你喜欢我们,但不久就会把我们遗忘。还是回到你们那伙人中去吧——回到跟你志趣相投的那些人中去吧。请走吧。”
“这岂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临阵逃脱了?”他反对。
“但昨天晚上你的勇气已充分体现出来了。我真替你担心。这儿总有人与你格格不入,怀恨在心。一旦你有个好歹,我决不会饶恕夏威夷人的。”
“你太热心肠了。”他向她靠得更近些。不过还有个该死的阿加莎!一切声誉都与阿加莎紧紧相连。于是他又向外挪了挪。
“我会考虑的。”他承诺着。
“知道吗,我也打算离开檀香山。”她提醒了一句。
“知道了。在英国你会生活得很好。”
她摇摇头,说:
“不过我对整个安排感到担心。既然父亲决心已下,我也只好让他高兴高兴。其实我并不喜欢那儿。英国对我来说不适合。”
“胡说!”
“不,我没有。我这个人不懂世故,纯粹天真无邪,只是群岛上的一个女孩儿而已。”
“你一辈子都呆在这儿不感到厌烦吗?”
“会的,的确会的。尽管在这儿自由自在,景色也很美,但我这个地道的北方人对此并不习惯。这几天,我要父亲把旅馆卖掉,然后一起去内陆。在那儿,我可以找到一份工作。”
“具体内陆的什么地方?”
“啊,我去过的地方不多。不过在学校念书时,我就一直想:与其呆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城市,不如果在旧金山。”
“好极了!”约翰·昆西兴奋地大声说,“我也选中那儿了。还记得在渡口的那个早晨吗?你是怎么挥着手跟我说‘欢迎去你的城市’吗?”
“不过你立刻纠正说你的归宿是波士顿。”
“现在我明白自己错了。”
“你很快就会意识到这只不过是一时冲动而已。你是东部人,决不会在其他任何地方感到幸福的。”
“唉呀,我会的。”他保证,“我是温特斯利普家族的一员,一位四处游逛的温特斯利普,每个古老的地方都留有我们的足迹——”
这次他的确靠得更近了。
“无论去哪儿,我都挺高兴。”他还想加上一句,“跟你在一起。”但阿加莎那只纤细高雅的手在他肩上,于是他便以不同的情感重复着:“无论去哪儿。”
里夫帕姆旅馆的钟声响了,卡洛塔站了起来。
“到吃午饭的时候了。”约翰也站起来说。
“你说离跑题了。”她继续前面的话题,“我是让你为我办件事。”
“我知道。假如你让我干世界上任何一件其他的事,现在我都会去卖力干。但如果你让我离开夏威夷,跟你说再见,我只能尽点微薄之力了。”
“对这件事我的态度很坚决。”她插话。
“但我需要时间考虑一下。你能等吗?”
她笑着对他说:“你比我聪明得多。好吧,我等着。”
沿着海滩往回走,他想,她的确很天真——而且富有魅力。“你比我聪明得多。”在内陆哪儿能碰到一个说这种话的女孩呢?他已全然忘记了她是笑着跟他说这番话的。
下午,约翰·昆西走访了警察局。哈利特在他屋里,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陈已出去找那块手表了。真够差劲的,他们现在还没找到。约翰·昆西轻声指责着。
“唉呀,你看到了那块表,是不是?”哈利特咆哮着,“为什么在萨姆山你没把它弄到手?”
“因为他们把我的手捆着呢。”约翰·昆西提醒着,“我已把搜查目标缩小到了檀香山的出租汽车司机了。”
“这儿有成千上万个司机呢,我的朋友。”
“比这还多。可我已告诉你汽车牌照前两位数字了。如果你们的确精明强干,现在就能弄到那块表。”
“哦,我们会弄到的。”哈利特肯定地说,“不过,得给时间。”
的确,约翰·昆西得给他们时间。星期一到了,又过去了。米纳瓦小姐尖刻地挖苦着他们。
“耐心是一高尚美德。”约翰·昆西开导她说,“我是从查理那儿学来的。”
“不管怎么说,”她突然打断他说,“此案负责人哈利特探长才真正需要这种美德呢!”
约翰·昆西本人也从另一角度接受着耐心的考验。阿加莎·帕克对他在那个盛大之夜给她发的那封短小而专横的电报一直毫无缘由地保持沉默。把她得罪了吗?帕克一家是有名的不听指挥,但在这种重大问题上,女孩儿家应该是乐意听取理由的。
星期二下午晚些时候,陈从警察局打来电话——毫无疑问,这次电话是陈打的。他问约翰·昆西能否赏光陪他一起到亚历山大·杨旅馆共进晚餐?
“要干什么事吗,查理?”小伙子急切地问。
“也许有事要干,也许没有。你若屈尊的话,请于六点到旅馆大厅。”
“我会准时赴约的。”约翰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他急切地用询问的眼光跟陈打着招呼,可这位侦探却温文尔雅,不露一点声色,态度极其暧昧。他领着约翰·昆西来到餐厅,认真地挑选了一张临窗的桌子。
“恭请劳驾向后斜靠着坐。”他建议。约翰·昆西恭顺从命。
“查理,别老悬着了。”他请求着。
陈微微一笑,说:
“可别让谋杀案的话题冲淡了咱们的宴会。咱们这是社会交往。难道你没有兴致把汤先喝干净吗?”
“噢,当然。”约翰·昆西彬彬有礼地回答。
看得出,他这么有礼貌地答着话,实际是在掩饰自己的好奇心。
“来两个汤。”查理向一位穿白夹克衫的男招待点着菜。此时,一辆小轿车向亚历山大旅馆门口开来。陈半站起身敏捷地瞥了一眼,然后坐回到椅子上。
“在你返回波士顿之前,我有幸能邀你前来吃顿便饭非常高兴。好好谈谈波士顿吧,我对它很感兴趣。”
“真的?”小伙子笑着问。
“一点没错。我曾碰到一位先生,他告诉我,波士顿很像中国。他说这两个地方未来都将葬在坟墓里,墓里掩埋着相当尊贵的宾客们那无用的尸体。我一直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两个地方历史都很悠久。”约翰·昆西解释着,“他说得对。在某种情况下,波士顿像中国一样有着光辉灿烂的历史,但并不是说今天的波士顿没在发展。嗨,你知道——”
他意味深长地谈论着他那土生土长的城市。陈在洗耳恭听。约翰·昆西讲完了,陈叹了口气,说:“我一直盼着旅游。”他停了一下,看了一眼又一辆开到旅馆前的车,继续说,“但都未能如愿。我是一名杯水之薪的警察。年轻时漫步在夜晚的山坡上或月夜下的海滨旁,我都梦想得到较高的地位,但至今也未圆梦。而另一位美国公民——我的大儿子——也在做着同样的梦。或许他能美梦成真,说不定能成为巴比·鲁思二世,管理国家的皇帝,惊天动地的掌声令其震耳欲聋呢。唉,谁知道呢?”
晚餐结束了。令人沮丧的谈话丝毫也没冲淡晚餐的气氛。他们一起步出餐厅。陈递给他一支烟,其实,平时陈最瞧不起抽烟了。陈提议在旅馆门前站一会儿。
“在等什么人吗?”约翰·昆西憋不住地问。
“不错,可还不敢肯定。这儿每时每刻都会有糟糕透顶的事。”
一辆敞篷车在旅馆门前停了下来。约翰·昆西用眼睛搜索着汽车牌照。突然他看见了前面的三三两位数字,令其激动不已。车上走下一队游客,是一位男子和二位妇女。旅馆看门人立即跑过去忙着提行李。当日本司机换挡打算开走时,陈穿过人行道,在车门口举起手示意暂停。
“请稍等。”
日本人转过身,眼里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你叫奥田,是从对面的汽车租赁站来的,对吧?”
“是的。”司机发出了“斯”的音。
“你带着一队游客刚从探测岛返回的吧?是星期天早晨去的吗?”
“是的。”
“请问,你戴手表了吗?”
“戴了。”
“请让我看一下表盘。”
日本人犹豫了一下。陈尽力向车内探着身子。突然他猛地把司机的大衣袖子往上一捋,然后便退了回来。他眼里露出了喜色,一把拽开了车的后门。
“温特斯利普先生,敬请坐到这高级轿车后面。”
约翰·昆西顺从地进了车。陈坐到了司机旁。
“开往警察局,假如你继续很好配合的话。”轿车猛地向前驶去。
他们终于找到这一重要线索了。约翰·昆西坐在轿车后面,心在剧烈跳动。仅仅几天前的晚上,就在这辆轿车后面,他的手被倒绑着,嘴里塞满了东西。
哈利特探长在屋门口迎接他们时,那张一向冷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紧绷的皱纹也松弛了许多。
“你抓到他了,是不是?干得挺漂亮。”他瞥了一眼犯人的腕子。
“查理,把他手上那块表取下来!”
查理取下表后仔细地查看着。
“是块名牌的廉价表。”他通报着,“数字2特别不清楚。另外还有一个问题:这位日本人的手腕细,可表带的磨损部位表明是手腕粗的人戴表时弄坏的压痕。”
哈利特点点头。
“不错,是这么回事。这块表是另一个人的,此人手腕挺粗。要知道,在檀香山大多数男子的手腕都挺粗。坐下吧,奥田。你知道跟我撒谎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