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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钥匙的房间-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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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特点点头。 
  “不错,是这么回事。这块表是另一个人的,此人手腕挺粗。要知道,在檀香山大多数男子的手腕都挺粗。坐下吧,奥田。你知道跟我撒谎意味着什么?” 
  “我不说谎,先生。” 
  “对,不能撒谎。为了你的美好甜蜜生活你也不能说谎。先告诉我上星期六晚上谁用了你的车?” 
  “星期六晚上?” 
  “是的,我问的正是这个。” 
  “哦,我想起来了,是两位船上的水手。他们租用了一晚上,马上付给我一大笔钱,我把车开到里韦尔河街去买东西,并在那儿等了好长时间。然后就开往码头,车后还带着一名额外乘客。” 
  “你知道水手的名字吗?” 
  “说不好。” 
  “他们是哪艘船上的?” 
  “我怎么会知道?又没人跟我说。” 
  “好吧,现在我开始谈重要的事,明白吗?你要说实话——我需要的是实话!你从哪儿弄到这块表的?” 
  “我买的。”日本人回答。 
  “你买的?在哪儿买的?” 
  “在曼努阿凯街上一个叫老何的中国人开的珠宝店里买的。” 
  哈利特问陈:“你知道这个地方吗,查理?” 
  陈点点头,证实道: 
  “知道。的确有这个地方。” 
  “现在营业吗?” 
  “到十点,或许更晚。” 
  “太好了!”哈利特兴奋地说,“奥田,快,你开车带我们去那儿。” 
  珠宝店内,老何——一位矮小干瘪的中国老头儿正坐在工作台后面用一只老花眼看着转动着的显微镜。四个人进入这间琳琅满目的小店时,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喂,你,快醒醒吧。”哈利特大声说。 
  中国老汉十分谨慎地从椅子上起来,走到柜台前。他以敌视的目光注视着哈利特。探长把手表放到陈列柜上,柜里摆满了玉制托盘。 
  “曾见过这块表吗?”他问。 
  老何仔细审视了一番,然后慢慢抬起双眼。 
  “可能见过,但说不好。”他尖声地答着。 
  哈利特的脸涨红了。 
  “胡说!你店里原有这块表,后来卖给了这位日本人,是不是?” 
  老何漫不经心地端详着这位出租车司机。 
  “也许是吧,可说不好。” 
  “混蛋!”哈利特大骂,“你知道我是谁吗?” 
  “可能是警察吧。” 
  “可能是警察,就是!我要你告诉我这块表的情况。现在清醒点儿,老实交待。不然的话,就去见上帝——” 
  陈恭敬地将手放到上司的胳膊上,建议: 
  “据本人愚见,我来试试。” 
  哈利特点点头。 
  “好吧。他是你的猎物,查理。” 
  陈先很有礼貌地深施一礼,然后便开始用汉语跟他交谈。他们谈得很投机。老何一会儿饶有兴致地望着他,一会儿尖声地予以简短回答。陈也偶尔停下来听老何陈述,不久,陈兴致勃勃地回来了。 
  “就像拔掉一颗疼的牙一样,事情有点眉目了。”他汇报着。 
  “老何是星期四——即案发的那个星期——拿到这块表的。是一位黑皮肤、脸颊上带有刀痕的年轻人以极低廉的价格卖给他的。老何买下后还修了修,因为表内机件都已损坏。星期六上午他以可观的价格卖给了一位日本人。大概就是这位奥田,但老何没什么把握。当天晚上那位黑皮肤的年轻人又回来了,情绪很激动,请求要回那块表。老何告诉他表已卖给日本人了,到底是哪位日本人,老何也说不清。他不知道那人叫什么,也不知道什么长相,因为他对所有日本人的长相都没兴趣。黑皮肤年轻人大骂一通之后离去了,后来他又多次来询问表的下落,但老何都满足不了他的要求。这位珠宝商就讲了这些。” 
  走出商店,他们来到街上。哈利特怒视着日本人: 
  “喂,你可以走了。表我留下了。” 
  “太谢谢了。”出租车司机说完便上了车。 
  哈利特问陈: 
  “是个脸上带有疤痕的黑皮肤年轻人?” 
  “我知道这个人是谁。”陈答道,“就是叫乔斯·卡布拉的那位西班牙人。他大大咧咧,特不招人喜欢。温特斯利普先生,你把他给忘了?” 
  约翰·昆西一惊,说:“我?我见过他吗?” 
  “好好回忆回忆,”陈提示着,“就在案发的第二天,我们二人正忙着争论馅饼的卫生问题时,门开了。鲍克进来了,他是‘泰勒总统号’船上的招待员。他还高兴地斟满了一杯夏威夷的芋薯烧酒。与他同行的是位黑皮肤年轻人——他就是乔斯·卡布拉。” 
  “啊,现在我想起来了。”约翰·昆西恍然大悟。 
  “这么说,很容易就能抓到这位西班牙人了。”哈利特兴奋地说,“一小时之内便可捉拿归案。” 
  “请稍候。”陈插话说,“‘泰勒总统号’船明天上午九点从东部返航归来。本人不是赌徒,但有绝对把握说这位西班牙人会在码头上等候鲍克先生。如果你们无异议的话,我就会在那一瞬间将其逮捕。” 
  “噢,当然。”哈利特赞同地说。他深情地望着查理,诙谐地说:“你这个老坏蛋,终于闻到臭味儿了。” 
  “谁?——我吗?”陈咧嘴笑了,“承蒙你的指点,我才改变了局面。石墙即将变为一片废墟。一缕光线穿过众多透光孔射进来,如同黎明时分的玫瑰红射线一般。” 
  二 
  石墙即将倒塌,一缕光线射了进来——这只是对陈而言,可约翰·昆西仍在黑暗中摸索。回到怀基基滩的住处,他便陷入了痛苦的思虑之中。他和陈同在一起办案,现在已到了揭案的关键时刻,很明显,陈乐意独自奋力前进,让其伙伴在后边尽力追赶。唉,只好这样啦,但约翰·昆西的自尊心却受到了伤害。 
  突然他萌发出一种强烈的愿望——向陈表明自己并不甘心落后。为了波士顿和温特斯利普家族的名誉,若有可能,哪怕是通过分析推理产生的灵机一动,与侦探同时揭开此案之谜,那该多好啊! 
  他紧锁双眉,重新考虑那些已被抛弃的线索,思考那些已被否决的嫌疑犯——伊根、叫康普顿的女人、布拉德、卡奥拉、莱瑟比、萨拉戴恩和科普。甚至他还考虑到了几个尚未接触到的人物,很快他便想到了鲍克。鲍克再次露面意味着什么呢? 
  两个星期以来,他第一次想起了这位小个子男人。他留的发型令人讨厌——从额部向外梳得直而高,还佩戴一副金丝眼镜。鲍克一谈起绝迹的酒吧,失去的狱中朋友都悲痛万分。这位“泰勒总统号”船上的招待怎么能与丹·温特斯利普的谋杀案有关呢?很明显,他本人不是凶手,但某些情节与案件有关。约翰·昆西绞尽了脑汁,用了很长时间试图将鲍克与一两个嫌疑犯联系起来,但都未能如愿。 
  星期二他苦苦思考了整整一晚上。他沉默寡言、心烦意乱。最终米纳瓦小姐只好将他丢在一旁,独自拿本书回自己房间去了。星期三早晨醒来时,还是理不出头绪。 
  从考爱岛回来的巴巴拉预定十点抵达。约翰·昆西开着小轿车前往市中心迎接。途经银行时,他停下车去兑换支票。在那儿他碰到了“泰勒总统号”船上的老船友——性情爽朗的梅纳德太太。 
  “我不该责怪你,”她说,“可你从来都没来看过我。” 
  “我知道,”他回答,“但我一直都挺忙。” 
  “听说了。你整天围着警察和罪犯转。我敢肯定你回波士顿后会说我们这儿的人都是罪犯和杀人凶手。” 
  “嗨,怎么会呢?” 
  “会,你会的!你对檀香山存有偏见。何必不放下架子,随时和那些识多见广的能耐人交往呢?” 
  “我很乐意——假如他们都跟你一样。” 
  “跟我一样?他们可比我有学问而且有魅力得多。今晚有些人要到我家随便聚聚。聊聊天儿,然后在月夜下游泳。你不来吗?” 
  “我当然去。”约翰·昆西爽快地回答,“不过我亲戚丹——” 
  她眼睛一亮,忙说:“唉呀,即便他是你的亲戚,那又怎么样?为你亲戚丹默哀十分钟足够了吧。我盼着你来。” 
  约翰·昆西大笑,说:“我会去的。” 
  “一定来。”她热情地邀请着,“把你那位米纳瓦姑姑也带来。告诉她是我说的,她成天关在屋里闭门思过会闷死的。” 
  约翰·昆西出了银行便来到福特和京街的拐角处存车的地方。他刚要上车,又停住了,因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逍遥自在地横穿马路——那是鲍克,跟他在一起的是威利·陈——太平洋棒球队精明强干的击球手后面的接球手。 
  “你好,鲍克。”约翰·昆西打着招呼。鲍克先生兴奋地向他走来。 
  “嗨,嗨,嗨!我的老朋友温特斯利普先生。跟威利·陈,地方警察头头握个手吧。” 
  “我和陈先生见过面。”约翰·昆西说。 
  “所有知名人士你都认识,是不是?好极了!唉,我们在‘泰勒总统号’船上可想你了。”显然,鲍克相当老练。 
  “想必船是刚到的吧。”约翰·昆西说。 
  “几分钟之前到的。跟我们一块儿去怎么样?”他向前凑了凑,并压低声音说,“这位聪明小伙告诉我在海滩附近的汽车租赁站可以得到一瓶相当高级的杂醇油。” 
  “很遗憾,我堂妹乘内陆船一会儿就到,大伙让我去接她。”约翰·昆西解释着。 
  “我也觉得很遗憾。”这位都柏林大学的毕业生说,“假如我身体能顶得住,就想举办一些聚会。届时欢迎你参加。的确,这件事很重要——为了纪念蒂姆,同时也是我向世界上七大洋的最后告别。” 
  “什么?你的服务期满了?” 
  “是的。今晚九点‘泰勒总统号’船离开此地时便是我海上生涯的结束。你没听说过一份挺好的报纸得花——唉,就说一万美元才能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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