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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攸宁偏头瞧了一眼冷清的工地,眉眼微垂,及时补充了一句,“大姐,你放心,这工地多有不妥之处,若是不及时处理,哪怕强行开工,依旧会发生事故。”
“什么时候甘总和你们协商好了,什么时候我再出手替他解决风水问题。”
王瑶斟酌了一番。
觉得对面两人都没有骗自己的必要,更何况那位漂亮的小姑娘本事非凡,她无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咬牙道,“好。”
那就再等上两天。
说完话后,她便转头离开了此处,向工地方向走去。
甘陈瞧着她的背影远去,这才把简攸宁请上了车。
车内冷气十足,烦躁之意一去而空。
“简大师,你刚刚说,这工地多有不妥之处——”甘陈有些焦急,“能和我说说究竟是哪里不妥吗?”
平日里的沉稳与睿智早已不翼而飞。
简攸宁避而不答,只循循善诱道,“那位大姐口中所说的带着金丝边眼镜、斯斯文文的男人,就是你刚才提起的老何?”
甘陈脸色铁青。
震惊、错愕过后再被人挑起这个话题,他的心里依旧难受。
熟练地从兜中掏出一支烟,可想着简大师的年纪,他又放下打/火/机,只沉声道,“是的。”
“恐怕刚才简大师在车中时早已猜出他已经背叛我了。”
这句话说的笃定。
想到他维护老何所说的话,现在就像是响亮的一巴掌呼在他的脸上。
尴尬而又悲愤。
简攸宁依旧避而不答,她又平静地问道,“我刚刚已经看过这工程的图纸,图纸是设计院所出,没有争议之处。可这材料场地的规划,又是谁做的?”
甘陈不敢忽视了简攸宁的任何问题。
可工地上的大小琐事,他根本不需要管,这个问题他根本答不上来,当即,他拿出兜中的手机,给助理吩咐了几句。
“简大师,你且等等,很快就有答案了。”
简攸宁心里有数。
她只是想要甘陈自己找个答案罢了。
一旁的周光耀狐疑地开口问道,“这材料场地的规划是有什么问题吗?与这接二连三的事故有关?”
说完这话后,他又求知若渴地看向简攸宁。
甘陈也同样目不转睛地盯着简攸宁。
“没错。”
简攸宁一边说,一边从随身的包中拿出平面图,圈出了几个地方,“材料场地的布置是故意的,它实则是一个大阵。”
生怕甘陈听不懂,她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一番,“你的工地已经被人动过,这个大阵更会加剧事故的发生。”
甘陈面色青白交加,太阳穴的青筋暴起,显然已经动了怒。
他没有想到,从工地开工起,就有人在想方设法地对付他。
手段下作,残忍至极。
怎么能忍。
简攸宁还嫌不够刺激,好整以暇地继续开口道,“甘先生曾请别的大师来工地看过?”
甘陈收回心绪。
事到如今,他更知道简大师一言一行都带着深意,生怕对方不满,连连致歉,“简大师,当时寻你不得,我又心急如焚,这才去找了别的大师,望您勿怪。”
简攸宁先是诧异,而后解释道,“甘先生,你误会了。我并没有要责怪你。”
甘陈依旧觉得惶恐。
可下一秒,听了简攸宁的解释,他一下子抬起头来。
“甘先生能请来的定不是平庸之辈,区区白虎煞而已,怎会看不出?个中缘由,你自行参悟吧。”
简攸宁说的是实话。
连她这样的新手都能看出一两分的端倪,更别提那些成名已久的大师。
这甘陈真是被坑的好惨。
不知怎么,连她都觉得有些可怜。
甘陈嘴唇嗫嚅,脸上各种情绪交织,最后逐渐变得狰狞。
就在这时,他的助理给他来了电话。
接听了电话后,助理忙不迭地开口道,“甘总,我已经查清楚了。本来现场材料棚的堆放是有规划的,可那日现场有些乱,郭经理直接指定了钢筋棚的位置,打乱了计划。”
至于其他的材料棚,那便查不清楚了。
甘陈目光幽深。
助理口中的郭经理,便是他委以重任,派去安抚家属、谈赔偿金额,又被他查出有猫腻的一人。
现在看来,这郭经理做的远远比他见到的更多。
只是不知,这郭经理和老何又有什么关系。
助理还在另一头不停地询问,甘陈嫌聒噪,直接掐断了电话。
在驾驶座上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最终自嘲地冷笑一声,他才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
甘陈回过头,瞧着简大师了如指掌的模样,心中涌出了敬服之情,真心实意地感激道,“简大师,幸好今日之事有你,否则我这回真要摔阴沟里去。”
他听不懂白虎煞,也不懂阵法,只知道这是有人处心积虑地准备对付他。
不仅仅动用了风水,甚至还挖了他的心腹。
如若任何事情继续发展,那他才真的会鞭长莫及。
甘陈一想到这一点,就觉得有些后怕。
简攸宁在乎的并不是甘陈,而是那七条人命,每每想到此,她的心便沉重了好几分,此刻只低声道,“既然如此,那就好好查,不能让无辜之人因为你而枉死。”
甘陈连连点头。
可想到了什么,他犹豫片刻,才小心翼翼道,“简大师,那白虎煞、还有那阵法,我又该如何做?”
一想到还会继续出现人命,甘陈就有些如鲠在喉。
“那阵法好办,先从钢筋棚开始拆,把材料换个位置,阵法即不攻自破。没有阵法的催化,应该不会再发生人命,只不过,最好在那塔吊处设一个警告牌。”
“至于白虎煞,待我画一张五行八卦符,便可迎刃而解。”
说起画符,简攸宁的脸庞有些微微泛红,毕竟这么堂而皇之地把师傅的功劳占为己有,还是有些羞愧的。
甘陈听到这话,身体一松,欣喜若狂地感激道,“简大师,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才好。”
虽然眼下还有更棘手的事情要处理,可甘陈却总觉得他已绝处逢生。
简攸宁想到微信以物易物的规定,不由得有些头疼。
“别高兴的太早,那五行八卦符我不是无偿送给你的,你去帮我把世面上所有有关于玄学的书籍给我备一份。”瞧了一眼甘陈,简攸宁又继续吩咐道,“宋代以后的最好。”
别说书籍了,就算是简攸宁要天上的月亮,甘陈也得去摘。
他连连保证道,“简大师,你放心,我一定尽快给你找来。”
周光耀见事情已解决,他也替好友松了一口气,提议道,“简大师还没有吃过晚饭吧?天悦居的饭菜很是出名”
简攸宁虽对甘陈有几分好感,可对周光耀,却无感。
她摇了摇头,“不必,把我送回学校,我的室友还在等我一起。”
热脸贴了冷屁股,周光耀也不觉得尴尬。
总觉得自己要讨好简大师的路任重而道远。
正要说话时,甘陈插嘴道,“天悦居顺路,我现在打电话去天悦居,路上下车拿个打包盒费不了多少时间。”
不仅仅是天悦居顺路,老何的家也顺路。
甘陈的眼里闪过一抹寒光。
事到如今,他如果再心慈手软,那倒霉的人一定会是他了。
只是他想知道,老何究竟为什么要背叛他。
简攸宁不曾拒绝,只点了点头。
055()
感激涕零地把简大师送回学校,甘陈立刻调转车头。
他的神色如常,恍若暴风雨前般宁静。
周光耀也大约猜出了些什么,宽慰道,“原来程大师所说的防人之心不可无,防的竟然是那老何。你也别太难过,既然能够早日铲出毒/瘤,应该是值得庆祝的好事才是。”
事到如今,也只能捡着好听的说。
毕竟,老何背叛一事,连他都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足以可见对方平日里隐藏的有多深。
甘陈脸色依旧难看,他的身体一直紧绷着,他把车缓缓靠边,“我现在有些急事要去处理,就不送你了。”
周光耀也没脾气,又劝了一句,“只要老何做过这些事,就一定能找到蛛丝马迹,你也别太冲动了。”
说完话后,他拉开车门,下了车。
隔着车窗,周光耀又扬眉道,“你就安心处理你公司的事情,至于简大师要的书籍,我会替你找的。”
甘陈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收紧,先是点了点头以示回应后,车子像离弦的箭般很快就消失在原地。
*
老何正在家中辅导儿子写作业。
金丝边眼镜早被他拿下,搁在一旁。
他其实并不近视,只是觉得带着眼镜更方便工作而已。
听到门铃响,他揉了揉太阳穴,对正在做题的儿子叮嘱了一声,而后打开门。
见到门外的甘陈,他的眼里闪过一抹诧异之色,“甘总,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还没给我打电话。”
说着,他比了一个手势,“快到家里坐,我给你倒杯茶。”
甘陈看了一眼老何的身后,生怕待会两人争执会吓到孩子,拒绝道,“不必了,我只是过来问你几件事情,马上就走。”
此刻他才发现,不带眼镜的老何,并不像平日里那般温和无害,反而多了一些锐利感。
老何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却发现什么都没带,纸笑道,“有什么事情不能在电话里说,非要甘总大老远跑来。”
甘陈瞧着他人畜无害的模样,手不由自主地紧握成拳。
他低低地咳嗽一声,只问道,“遇难家属安顿好了吗?她们怎么说?”
兴许是因为甘陈的态度太过于反常,老何本能地感受到了不对劲,他抿了抿唇,果断地改变了以往的说辞,“今天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