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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无情的拆穿,张旗软塌塌的趴在沙发上,闷着说,“我还是睡在这儿吧,习惯了。”
“你确定不换?”
“不换,取书去,要学习了。”
孟景点点头,拿着几张试卷坐在桌子旁。
罗非听到这话后便回房间收拾书,一会儿后便出来坐在孟景对面。
而张旗坐在孟景身边,以往都是这样的座位,一直都没什么,但自从张旗知道内情后有些坐立不安,像是毛衣穿反后有些不舒服。
罗非瞪了他几眼后张旗才安静下来。
梁岐最近忙着打工又晚上两三点的学习,身体有些吃不消,孟景一大早刚坐在座位上便看见梁岐脸有些红,唇色有些苍白。
孟景将手搭在梁岐头上,很烫。
“你发烧了?”
梁岐试了试,果真,是发烧了。
“走,我带你先去医务室看看。”孟景不由分说的拉着梁岐去了医务室。
校医检查了一下后开了一些药,“问题不大,就是单纯的发烧,睡眠不足,身体营养没跟上,你们这些高三学生,学习起来不要命,都不知道好好爱惜身体,要是身体垮了,有你们后悔的。”
两人谦虚的接受了校医的批评,拿着药,回了教室。
“我去给你接点水。”孟景拿着梁岐和自己的杯子去隔壁水房接水,五分钟的时间,到教室时,原本安静的教室如菜市场吵吵闹闹。
“怎么了这是?”孟景将杯子递给梁岐问。
张旗转过来,神色有些复杂的说,“出事了。”
“什么事?”孟景问。
郭鑫凑过来说,“啧,真是没想到,林一史居然是个同性恋。”
孟景诧异的看着他,“同性恋?”
“对呀,真是没想到平时看着挺直的一人怎么说弯就弯了呢。”郭鑫咂咂嘴。
“你们怎么知道的。”孟景问。
“刚刚几个女生在那边讨论,全班都听见了。”郭鑫朝前面几排努努嘴。
孟景向前一看,是他们班那些爱八卦的几个女生,肯定是故意说的,这么大的教室,这么私密的事,要不是故意的谁信。
“她们怎么知道的?”孟景说。
“听那些女生说,好像是有人看见林一史和一个男生在厕所搞,动静还挺大,就被发现了,对了,是在上课的时候,然后就被人举报了,据说学校还调查了好久。”
孟景想起了那天他碰到的那一起事件,那天他就觉得有一个人的声音他很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是谁,现在想想林一史,似乎……就是他的声音。
还有一个。
“另一个呢?”
“不知道,刚刚学校领导带走了林一史,估摸着学校已经拿到了确凿证据,不然不可能平白无故带走学生。”郭鑫说。
张旗有些担忧,他跑出去找罗非。
“事情没确定之前不要乱说。”梁岐说。
郭鑫没说话,一会儿又跑去另一边讨论。
孟景有些担忧又有些害怕,他不知道学校会怎么处理这个事情,而林一史,他本来学习那么努力,成绩优异,就剩下两个月了。
“怎么了?找我什么事。”罗非说。
“你,听说了吗?”张旗问。
“你说你们班林一史的那事儿?”
“对。”张旗说,“你,你别乱搞出什么事儿。”不能在这个节骨眼被人扒出来。
“想什么呢,你是不信我还是不信孟景?我都说了什么事儿都放在高考之后,你忘了吗?就算我不在乎,我也得关照孟景的感受。”罗非说。
张旗放下心,“那就行,那,我就先走了。”
罗非摆摆手,“赶紧走吧,也不知道你瞎担忧个什么,我都没急你急什么。”
张旗回到教室才反应过来罗非是在骂他。
“你才是太监,你全家都是太监。”想到这人是孟景的追求者,说不定以后真和孟景成了呢?连忙呸呸呸掉。
临近高考,大部分学生都已经开始浮躁,突然出现这么大一个事件,几乎是以光速传播,不到一早上,全校都知道了这件事。
所有人,不管男女,都在讨论这事儿,似乎是要见爱豆搬兴奋。
下午的时候,林一史的家长被叫来,林一史是家里的幼子,上面有一个姐姐,一个哥哥,姐姐已经结婚,哥哥上大四,因此林一史的父母已经六十多,来的时候脸部灰丧,据去办公室取作业的课代表说,林一史的妈妈一直在哭,但林一史却面无表情,似乎看不到父母的泪水和花白的头发,课代表讲的声情并茂,不少人开始唾弃林一史,唾弃同性恋,孟景听着手脚有些发冷。
“教室有些闷,陪我出去走走吧。”梁岐说。
“嗯,走吧。”
两人出了教室在楼道里待了一会儿,楼道里也有些吵闹,但比教室要好的多。
“孟景,梁岐,怎么在这儿?”罗非走过来问。
“教室太闷。”孟景说。
“太吵吧!”罗非说。
“你们班也在传这个事儿?”孟景问。
罗非苦笑一声说,“不就是个同性恋吗,至于搞得这么大,一个个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都已经考上了,都快要高考了还这么浮躁。”
“我还以为你们两个重点班两耳不闻窗外事,都不关注这事儿。”
“怎么可能,我们班的那群男生,比女生都八卦。”罗非不屑的说。
“那就一起呼吸点新鲜空气,教室污染太严重。”孟景开玩笑的说。
“这方圆十里的空气都不新鲜了,要不去操场转一圈。”罗非问。
“快要上课了,回教室。”梁岐说。
孟景有些抱歉的对着罗非说,“就不去了,上课吧。”
自哀()
第二天,孟景到教室才发现,林一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书都带走,其他人都在窃窃私语,只有个别几个人在认真看书,孟景烦闷的坐在座位上看书,却什么也看不进去,他看了眼梁岐,梁岐正在背单词,感受到视线转过头看他。
“怎么了?”梁岐问。
“没啥,有点闷。”
梁岐从桌洞里面掏东西,却拿出好几份情书,梁岐又塞进去,重新掏出一瓶风油精。
“在额头和太阳穴附近抹一点。”
孟景皱着眉头抹了点,人猛地清醒好多,也没了那种烦闷的感觉。
就这样,孟景感到困或难受的时候就抹一点,中午回去的时候,身上都是风油精的味道。
“孟景,你是掉在了风油精桶里了吗。”罗非打趣的说道。
“我今天才发现这玩意儿挺好用的,没忍住用的多了。”孟景闻闻身上,“确实味儿挺大,我去洗个澡去。”
等他出来时,罗非已经走了,桌子上有瓶风油精,下面压着张纸条。
‘困了再抹,别用太多——罗非。’
既然是罗非送的,孟景也没客气,便拿回学校。
下午自习课,老张头拿着一份报告脸色暗沉的走进教室,看见老张头的脸,学生们都不敢说话,生怕撞到枪口上。
“为了不让你们早恋影响学习,学校老师们一再强调并且政教处抓的那么严,生怕你们走错路,我把你们座位都调的开开的,就是要让你们专心学习,结果你们呢?这是防了男女,你们转去找同性了是吧!你们是把学校当什么了?”老张头将手里的文件啪的拍在讲桌上,“想过你们的父母吗,想过你们的未来吗,你们还小,什么都不懂,有了问题就去找心理老师,我们学校那几个心理老师是摆设吗?或者要是信不过那去医院看看啊!”
孟景有些哽咽,他已经想到以后他的爸妈知道后会是什么态度,这种事情,看看周围人脸上厌恶的表情,没人会懂,在其他人眼中,他们这些人,就是有病,就是不正常,孟景趴在桌子上。
梁岐看着他,眼里闪过心疼,却什么也做不了。
第二周晨会上,老师宣布了开除林一史的决定,虽没有说是因为什么,但大家都知道了。
隔天早上就是一次模拟考,孟景盯着题发呆,思想怎么也集中不了。
这次成绩下来,他的名次直接落到了一百开外,老张头果断的叫他过去谈话。
“怎么这次这么差,孟景,快要高考了,现在这时候可不能松懈。”老张头语重心长的说。
但孟景盯着这张脸,却想到那天他说的话,心情有些差。
“这次考试身体不太舒服没在状态。”
“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就要提前和我或者你爸妈说,千万别瞒着,高考这么重大的事情可不能出问题。”
“我知道的老师。”
孟景出来后没有回教室而是去了假山那边的小树林。
说是小树林是因为所有的树都是刚种不久,只有稀稀拉拉的几片叶子,不是什么小情侣的约会圣地,只是一片单纯的小树林。
孟景坐在路边的一个凳子上,捂住脸,他最近确实不太好,但不知道怎么说,又不知道该给谁说。
孟景肩头被拍了下,他抬头,是张旗。
“坐在这儿思考人生呢啊?”张旗说。
“对啊,我正在想该去清华还是去北大。”即使开玩笑,孟景也有些蔫蔫的。
“过分了啊!能不能对我们这些学渣好点了。”张旗锤了他一下。
孟景笑了笑,弯着腰低着头不说话。
“你……是不是因为林一史那件事。”
孟景猛地抬起头,“你说什么?”
“我说,我已经知道了。”张旗看着他说。
孟景站起身就要走,张旗见状立马拉住他。
“果子,别走,你听我说。”张旗绕到孟景前面,孟景眼角有些发红,怔怔的看着他。
“我不讨厌不厌恶不恶心不反感,果子,你是我兄弟,不管什么样,不管你喜欢谁,这些都和我们的关系没关系。”张旗一口气说完。
孟景表情有些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