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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我就要负责那座磨坊了。但是,我的机器帽子可能出毛病。那时会发生什么事呢?
第二天,有一个陌生的流浪人到我们村里来了。当我打算到那间陋室去的时候,我看见他正沿着大路走过来。
那人大约有三十岁,是个又大又壮实的汉子,长着一头红发和一嘴红胡子。他的头发浓密得差不多完全把机器帽子的导线掩盖起来了。他手里拿着二根手杖,背上背着常用的行李包。
那人一边沿着大路走,一边非常愉快地唱着一支歌。后来,他看见了我,就停住了脚步。
“孩子”,他开腔了,“这地方叫什么名字啊?”
“这儿是惠尔顿,”我告诉他说。
“惠尔顿,”他重复了一遍。“无论阴晴风雨,都是个好地方。这儿没有烦恼,也没有痛苦。孩子,你认识我吗?”
我摇了摇头。“不认识,”我说。我以前还从来没看见过长红胡子的人呢。
“我的名字叫奥齐曼迪亚斯。我是这块土地的国王。我的妻子是哭国(①原文系awetcountry,多雨国家,wet一词有潮湿、泪水之意,这里是装疯卖傻的戏谑话。)的皇后,但是哭得太厉害了。如今我没有仆从,所以只好自己背行李包。这孩子竟会不认识我,只是摇头。”
他讲起话来很奇怪,不过,我至少还能理解他所说的话。我想起了奥齐曼迪亚斯这个名字。在学校图书馆里,我曾经在一本书中读到过这个名字。
他继续朝村子走去,我就在后面跟着。他回过头来看了一下,说道:“你是跟着我走吗,孩子?你想当我的仆从吗?那你是没什么事可做啰?”
“没什么要紧的事,”我回答道。
“没有事是重要的,”他说。“那倒是真的。如果我能什么事也没有,那我就会是整个世界之王啦。你叫什么名字呀,孩子?”
“威尔·帕克。”
“威尔,是个好名字。你有许多朋友吗,威尔?”
“没有,没有多少朋友,”我说。“事实上,我没有朋友。我曾经有个朋友,但是他一个月以前加了冠,戴上了机器帽子。”
后来当我想到这句话时,连我自己也吓了一跳。那个流浪人一听到那些话,也感到惊愕不巳。他在路当中停住脚步,我也跟着站住了。这时我们正在村子边上,靠近英戈尔德太太家,他仔细地打量起我来。
“这儿有个孩子没事可干,”他说,“至少是没什么要紧事。不过,他跟流浪人一起走,一起闲聊。你几岁啦,威尔?”
“十三岁了。”
“你生得小样。你是真的十三岁了吗?这么说,你明年夏天就要加冠,戴上一顶机器帽子啦?”
我说:“是的。”后来我看到英戈尔德老太太正从她的窗子里盯着我们看。流浪人也注意到她了。流浪人突然在道路上跳起舞来,他还高声地唱起歌儿来。他直着喉咙唱着一些稀奇古怪的歌,一直唱到我们到达那座流浪者之家。我真高兴在那儿离开了他。
第二天,我父亲把我叫进了磨坊。他平时总是和善并且公正的。不过,要是做了什么看起来愚蠢的事,他是不能轻易宽恕的。
“我听说,你一直到流浪者之家去,”他说道。“那样是在干蠢事。现在所有的老太太都在谈论你啦。你母亲和我感到可耻,威尔。我不要再听到任何这种事。不管有什么理由,你再也不要到流浪者之家去了。你听懂了没有?”
起初,我决定接受我父亲的劝告。当奥齐曼迪亚斯喊叫似地唱着他那些歌的时候,我也觉得羞耻。所以我在这之后两天里,并没有沿着我们那条街走。我从另一条路到学校去。我们家后面就有一条小路。那条小路沿着河岸伸展过去,所以它不经过流浪者之家。
到了第三天,我又从老路走了。从前门出去,路过教堂,经过流浪者之家。可那儿一个人影也没有。
不过,当我中午回来的时候,我看到奥齐曼迪亚斯朝着我走了过来。我稍微加快了脚步,在靠近桥那儿,我们就碰面了。
他说道:“欢迎啊,威尔!我有好几天没看见你啦!你替我找到一个愿意为我背包的仆从没有?”
这个人的声音里有一种奇怪的东西。当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他那种奇异的声调就把我给吸引住了。现在它仍然吸引着我。我到学校去走这条路,就是因为我希望再次遇到他。不过,这时我想起了我父亲的劝告。说不定有那么一个老太婆正在盯着我们看呢!
我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一直忙着别的事呢。”于是我开始继续向前走。
他把一只手放在我胳膊上说:“你不能再呆一会儿吗,威尔?又没有朋友能叫你自己开心,用不着急急忙忙嘛!”
“我必须回家了,”我说。“等我吃饭啦。”
他把手放了下来。“那么我不必再留你了,威尔。尽管吃东西并不是我们生活中最重要的事,可必须先吃,民以食为天嘛。”
他的话音好象挺快活,可我注意到他的眼睛里有一种异样的神色。是因为我不愿意跟他谈下去,他才觉得沮丧吗?
我低声地说:“你到不到田野里去走走呢?”
“晴天的时候,我是到田野里去的。”
“你记得我遇到你的那个地方吗?如果你沿着那条路走,你就会看到一些残垣断壁。那些废墟就在一些树林中间,在右边。我在那儿有一间小小的陋室。”
他轻轻地说:“我听到了,威尔。你在那儿消磨许多时光吗?”
“放学以后,傍晚时分,我是经常去那儿的。”
他笑了。“我会来的,”他说。
突然,他仰头看着天空,把双臂伸出,举到头顶上面,开始大声呼喊了起来,“那一年,吉姆来了,带了他所有的人。他们骑着雪白的骏马跨过天空,暴风雨的云层围绕着他们浮游着。他们呼吸时喷出的火焰烧焦了田里的麦子,烧光了人类心中那些邪恶的念头。我,奥齐曼迪亚斯是这么说的!”
别的孩子们从学校里走到大路上来了,因此我离开了他,急匆匆地回家去了。我路过教堂的时候,还能听到奥齐曼迪亚斯呼喊的声音。
第五章 一次秘密的会见
当我放学之后走向那间小屋的时候,我感到很激动,也有点害怕。为什么我要违背我父亲的命令呢?我仅仅是希望会见一个唱一些愚蠢歌曲的人吗?如果真这样,那是不值得这样麻烦的。
但是,我回忆起了那一头浓密红头发下面的一对明亮的蓝眼睛。那双眼睛里有一种奇异的力量。那是值得为它找麻烦,甚至值得担风险的。
当我走近那间小屋时,我小心翼翼地朝四周看了看。那儿一个人也没有。我等候了好久。是他把我忘了吗?还是他投有理解我的意思?后来,我听到一根树枝折断的声音,于是就看到了奥齐曼迪亚斯。他离我只有几米远近,他正轻手轻脚、悄悄地朝前走着。
当我想起了一个故事的时候,一种新的恐惧涌上心头。几年以前,有个流浪人,在他被抓到之前,曾经在十几个村子里杀了小孩子。是不是可能就是另一个象他这样的人呢?
不过,当他的脸向我凑得更近的时候,我的恐惧就消失了。我肯定他必定是可靠而且诚实的人。只有善良的人,嘴角和眼圈上才会有那样的线条。
“这么说,我算是找到你啦,威尔,”他说着,朝小屋四周看了看。“你在这儿有个挺舒服的地方嘛!”
“大部分工作是我表兄杰克干的,”我说。
“他是不是就是今年夏天加了冠、戴上机器帽子的那一个?戴上那帽子以来他怎么样啊?”
“他很好,”我回答,“但是有点异常。”
“他是怎么异样呢?给我谈谈他吧,威尔。”。
有一会儿,我不知道我应该说呢,还是不应该说。但是他的语调和脸色都在鼓舞我的勇气。因此,我把杰克曾经说过的话告诉了他。我把自己的那些隐秘的思想和恐惧也告诉了他。他默默地倾听着。
我一说完,他就说道:“告诉我,威尔。你对那些三脚机器人是怎么想的?”
我说:“我不知道。我已经习惯于接受它们了,就象其他任何一个人那样。不过,眼下我脑子里产生了许多问题。”
“你用那些问题问过什么人没有?比如问你的父亲,或者问你的老师?”
“没有谁回答有关三脚机器人的问题。从小时候起,我就记住了这一点。”
“要我回答你的问题吗?”他问着。“我可以回答一些问题,但不能回答所有的问题。”
这时,我肯定了一件事,而且我不得不立刻脱口而出。“你不是个流浪汉!”
他仔细地打量着我。“你为什么要那样说呢?我就象你看到的那样在大陆上彷徨,漫游。而且我的举止很怪。”
“其他的流浪人说话奇怪,是因为他们的机器帽子出了毛病,”我说道。“你说话奇怪,是因为你要让别人看上去象流浪人一样。但是你的思想却没有改变。”
“是没有改变,”他表示同意地说。“我的思想始终没有改变过,看上去象个流浪人一样,或者说,就象你的表哥杰克一样。”,
“不过你已经加冠,戴上了机器帽子呀!”
他摸了摸他那头浓密的红头发。“不错,我是戴上了机器帽子。然而不是三脚机器人给我戴的。而是由人给我戴上的——是由自由人给我戴的。”
“什么!”我惊讶得叫了起来。“我不理解。”
“你怎么会理解呢?不过,你听着,我来告诉你吧!你可知道那些三脚机器人是什么东西吗?”我摇了摇头,而他继续说了下去:“我自己也不能肯定那是些什么。关于三脚机器人,有两种传说。一种认为它们是一些机器。是种蠢笨的机器,是人给了它们思想。后来,它们同制造它们的人闹翻了。由于它们拥有如此巨大的力量,结果它们打赢了。因此人类就变成了它们的奴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