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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她敬厉择良的酒,只要扯得出理由,厉择良都来者不拒。但是偏偏这一次,他却淡然一笑,“我看怜香惜玉的是詹总吧,我就这样夺人所愿,终究不好。”
厉择良不但让赵凌菲碰了个软钉子,还将皮球踢给了詹东圳。
幸好这个男人说话时候咬字清楚,不然让别人将那四个字听成夺人所爱,她沈写意在公司还怎么混?写意心中一声冷笑,好你个厉择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戏耍我。
没想到詹东圳也耿直,写意看他那眼神就是准备喝了。她知道,这些话和这杯酒于他詹东圳是无所谓的,但若是他这一杯替自己喝下去,指不准厉择良以后没完没了地笑她呢。
于是,她起身,将她跟前装橙汁的玻璃杯双手端起来,“不敢请厉先生代劳。赵经理,我确实不会喝酒,现在就以水代酒与你干一杯,也算略表一下我的诚意。”说完,她咕噜咕噜地将一大杯橙汁喝了下去。
“詹总和我们沈律师不是单纯的老乡吧?”厉择良靠在椅背上,用清冷的手指抽了支烟出来,然后好似不经意地问道。
“我们俩一块长大的。”詹东圳说。
“哦?那也算青梅竹马了。”厉择良意味深长地说。
这顿饭吃到很晚。
厉择良安排人送詹东圳一行去酒店,目送完詹东圳以后,他故作体恤下属,亲切地问:“沈小姐一个人怎么回去呢?”假惺惺地关心了她一下。
“我打车。”写意识相地说。
他点头,显然对此回答基本满意。
写意在回家的出租车上,接到了詹东圳的电话。
“我们出来喝咖啡。”
“不要。”
“那就喝茶。”詹东圳马上换了个提议。
“一天到晚就吃吃喝喝,刚才你怎么不说,我都回家了。”写意说。
“我想请你很纯洁地喝杯清茶。”詹东圳说。
“你这人烦不烦。”写意没好气地说。
“写意”詹东圳毫不气馁,“我已经很久很久没看见你了。”
“瞎说,明明是二十分钟以前才见过。”
“”詹东圳便不说话了。
“喂。”
“”电话那边仍然沉默。
第144章 自以为厉择良喜欢我(2)()
“你别太小气了,好不好?”
“”
“冬冬!”她忍不住叫了他的小名。
“”他坚持到底。
“好了好了,我们喝茶。”
写意投降。
这个男人就爱利用她的弱点,谁让以前老是她演皇帝,他演皇后呢?这些坏毛病都是被她给惯的。
约在詹东圳入住的酒店顶楼的旋转咖啡厅里见面,写意在门口就看见他坐在窗前靠里的位置等她。
詹东圳已经完全没有在电话里跟她说话的那种孩子气,脸望着窗外璀璨的灯火,神色若有所思。他的五官清秀,皮肤也很白,引得旁人频频侧目。有个年轻的女士走过去搭讪道:“这位先生,这里有人坐吗?”
他弯起眼睛,温柔地笑道:“对不起,我在等我的女伴。”说着指了指远处走来的写意。
杨望杰的日常生活非常平淡,朝九晚五,两点一线,并且周六加班。
他的家在几百公里外的一个县城里,所以大学毕业以后能留在a市实属不易,家中没什么背景,父母都是县城里的退休工人。因为在a城念了四年的书,又加上在这一行摸爬滚打好几年,所以认识的朋友还算多。认识沈写意,纯粹是一个巧合。
那一周他刚好休年假,回了老家一趟。对于他仍然独身的状态,母亲有些忧心,于是便给同在a城的表姐打来电话,将这个任务交给了表姐。他也不是刻意独身,而是总觉得既然没有那么适合条件的人,就往后看看再说。
周末,表姐约他去家里吃饭。
“你姐夫公司有个女孩挺不错,性格挺自立的,不像如今一些年轻人疯疯癫癫。”表姐说,“就是也是个外地的。”
然后,给了他一张照片。
那是张合影,杨望杰顺着表姐指的人瞧去。一群人中间的那个年轻女孩有点瘦高瘦高的,照相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咧着嘴笑。
那便是沈写意。
后来,从第一次相亲见面他送她的时候,她就说过。
“我不知道吴委明叫我来是因为他们夫妻俩想介绍我们认识。”
“也许说这些话会让你不舒服,让你觉得我自以为是,但我如今确实没有想要成家的念头。”
“我杨先生如果你觉得我太坦白了,让你讨厌,我道歉。”
“其实我们可以做普通朋友,当然,你要是看我不顺眼的话就不必勉强了。”
写意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大串,杨望杰当然听明白了。
接触过几次后,他才发现这个女孩确实只拿他当普通朋友,似乎这种关系永不会翻身,特别是那次婚宴上,他远远地看得很真切。
那个厉择良对她很不一般。
他一直觉得写意待人很真诚且坦然,没有小姑娘的忸怩作态。但在厉择良面前不一样,她居然会因为那个男人不经意的一个动作或者一句话而面红耳赤。
有时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幸好,从相识的第一天起,写意就已经明明白白地告诉了他这个结局,所以他当时居然并没有多难受,只是隐隐有些遗憾。
喜宴上,旁边的伴娘突然对他说:“你是杨望杰?我哥哥他总在我面前提起你。”
杨望杰看着面前的小姑娘,才想起来她就是新郎尹宵的妹妹,尹笑眉。女孩笑起来甜甜的,没有一般富家小姐的架子。大概因为尹家的生意是近些年才有些起色的,所以没让这两兄妹染上骄横的恶习。
笑眉,笑眉,名如其人,杨望杰当时想。
这天晚上,杨望杰在家休息,蓦然接到尹笑眉的电话。
“杨大哥,我哥和晓月买了两张电影票不想看了,你陪我去好不好?”
他是成年人,知道尹笑眉的这个看似不经意的邀请意味着什么。他说:“好啊,但是以后叫我望杰就行。”
看完电影,尹笑眉吵着肚子饿了,要去吃点心。两人刚到咖啡厅坐下,他便看见沈写意和一位男士正从里面出来。
沈写意也同时注意到了他。
“杨望杰。”写意停下来招呼他,她旁边那位先生也随之彬彬有礼地点头。
杨望杰起身回应,他不认识那个男人,写意也无心替他们介绍,所以他不敢贸然伸手,只能点头示意。
写意看了尹笑眉一眼,眨了眨眼睛,笑嘻嘻地压低声音问杨望杰:“女朋友?”
杨望杰笑了笑,不置可否。
待写意两人渐渐地从他们视野中消失,尹笑眉却说:“这个女的,我好像见过。”
“你肯定见过,你哥哥结婚那天她也去了。”杨望杰提醒她,后面还有半句他留着没说,是他带她去的。
“哦!”尹笑眉恍然大悟,“你一说我想起来了,她当时坐在那个厉择良的旁边,我和晓月还为此讨论了半天来着。”
“你们讨论人家什么?”杨望杰好奇。
“女士之间的私房话,”尹笑眉故意噘起嘴说,“不告诉你。”
“你们两姑嫂还挺谈得来的,难得。”
“那当然,我嫂子还是我介绍给我哥的呢!这个你肯定不知道。”
他俩你一句我一句,将话题从刚才的沈写意身上扯出老远。
却不想,最后尹笑眉又喃喃道:“但是,我总觉得她很面善,除了哥哥结婚那次,我们好像还在哪里见过。”
当时,这句话并没有被杨望杰放在心上。
过了几日,写意在家看人物访谈,这个节目她比较喜欢,那个主持人问问题一向很尖锐,很少顾及当事人的颜面,搞得人家很尴尬。曾经有一次,受访人当场拂袖而走了。
但也是为此,这个节目的收视率猛增,后来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就不直播了,隔日剪接后再上电视。
当写意看到出现在演播厅里,坐在主持人对面的詹东圳,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小子也不怕下不来台。
开篇的气氛比较和谐,主持人说了些好话给詹东圳戴高帽子。后来,主持人的本性渐渐就原形毕露了。
主持人问:“詹总,我们都知道您是从您父亲那里得到东正控股权的。”
詹东圳坦然地回答:“是的。”
“在您接手之后,对东正进行了一系列的改制,据说有些举动引得股东不满?”
詹东圳说:“我们每次重大政策和制度的更改都通过了董事会的决议,你说的不满我不知道具体指的是什么。”笑了笑,詹东圳又说,“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我也不是百元一张的粉红色钞票,做不到让每个人都喜欢。”
听到这里,正在洗手间漱口的写意一下子将嘴里含的漱口水喷到镜子上。
她从小就觉得这个人很笨,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在这样的社会中也学习得像只狡猾的狐狸一样了,鬼得很。
此刻的杨望杰也在家里看到了这个节目,他就是詹东圳?他才发现原来那晚写意身边的男人是何等人物。继而,不禁有些噫嘻,如果沈写意和厉择良之间是巧合的话,那么詹东圳的出现足以说明她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如此转念一想,他也就不再妄念了。
看这个节目的还有写意介意的另一个人。
厉择良换了个台,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烟蒂。
“詹东圳什么时候走的?”厉择良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昨天下午。”接着,薛其归递了张纸给厉择良,“这是他在a市这几天见过的人和一些细节。”
厉择良接过来粗略读了一下。
薛其归说:“只要我们拖一拖,恐怕东正集团那边无论如何也坐不住的。他们的工程拖一天便是数十万的亏损,如果这样拖下去,怕是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