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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科一来查账,就把父子两个一起兜了进去。”
可是像辉沪这么开空白贷款的,还要胆大的才行。
但是为什么这么巧地查到辉沪身上,而且还一查就准?写意和吴委明两人都没有相互点明。
这个写意明白。
她说让朱安槐付医药费,只是因为当时心里很不服气随口说说而已。和那种人打交道,吃点亏就像被狗咬了一口而已。她一直是这么想的,因为她也确实惹不起他。
但从这件事情上看,不是厉择良,谁能在一天两天内可以做成?
估计在辉沪有心腹做他的内线,一个心腹培养成型要多少时日和精力?所以,他必定将这件事情筹划了许久,然后在朝夕之间将辉沪化为乌有。
他不是一个简单的商人。
想到这里,写意将环住抱枕的手一点点收紧。
“其实,你不该这样动用那个内线。”薛其归说。
他们培养内线,将辉沪那些见不得人的把柄捏在手里,其本意并不是要搞垮辉沪,而是在万不得已的时候,为厉氏准备一个可以反弹的筹码。
而厉择良居然为了泄一时之愤,提前动用了它。
厉择良看着窗外没有答话,薛其归识趣地不再提什么,退出办公室去。他侧了侧头,不知道怎么了,最近厉择良在公司的话越来越少,个性愈发阴沉得厉害。
回到家中发现写意有些异样,他问:“你看新闻了?”
“嗯,这医药费是不是太多了点儿?”她说。
“写意,”他原本在拿碗筷,却停下手中的动作,“你现在和我在一起,倘若有人要动你半根头发,那都是和我过不去。”
他似乎有些不悦。确实——他为她出气,她却在怜悯对方。
写意察觉到他的异常,从后面环住他的腰,说:“阿衍,你生气了?”
“没有。”他倒否认得直接。
“没生气的话,难道是在吃醋?”她故意说,“我同情那个朱安槐,你吃醋?”
“不可能。”他又说。
他明明气得要死,还要嘴硬。
“是啊,你怎么会吃他的醋?那个姓朱的不可能比得上我的阿衍。再说这种人本来就是做尽坏事,我们这样做是为民除害、替天行道、除暴安良、锄强扶弱、劫富”写意说了一半发现最后这个成语不对,劫富济贫的话用在厉择良身上不恰当,于是改口说,“完全是为民出力、精忠报国。”
他最爱听写意拍马屁,听了一席狗屁不通的废话,脸色居然缓过来。
自恋、自恋、自恋,真自恋!写意皱起五官,朝他的背做鬼脸,并且腹诽。
“你说什么?”厉择良鬼使神差地转过头来。
写意迅速地换脸,憨厚地笑道:“我是说侠之大者,厉总也。”
她一个人闷在家中,闲来无事,便让周平馨租了很多影碟在家看。
“不看新闻,我们看dvd好不好?”
吃过饭后,她就腆着吃撑的肚子赖在沙发上,最近生病有福享,连碗都不用刷了。所以,果真是病弱有特权。
“我要看财经新闻。”他说。才表扬了他,他就开始不怜香惜玉了,解下围裙就去换频道。
“可是”她瞅了瞅厉择良,“可是我头晕,一看那些新闻主播面无表情、叽嘎叽嘎地说国际时事就更头晕,连那天擦伤的胳膊也开始疼了。”她本来是瞎掰,却做得煞有介事,一半央求,一半撒娇着说。
他看了看她,不知道想些什么,一会儿居然破天荒地说:“那我们去电影院看电影。”
啊?写意张大了嘴,这个宅男居然要出洞了。
“不乐意?”厉择良斜着眼问她。
“乐意!”她立即点头如捣蒜。
a城的九月,白天还是骄阳似火,可只要一入夜就会有些泛凉。
拿到票以后,写意便买了爆米花和可乐,拉着厉择良在影院大厅里等待入场。
“吃不吃?”她将爆米花递给厉择良。不过,答案猜都猜得到,多半是那两个字。
“不吃。”果然。
写意挑眉,他就不能换一些口头禅?
“我会高难度吃法。”写意眨了眨眼睛,“表演给你看。”
说着,她就捡起盒子里一颗爆米花朝半空中一投,抛了老高。她仰着头,张开嘴,准确无误地将回落的小东西收入口中。
她得意扬扬地一边眯起眼睛笑,嘴里一边嚼着说:“厉不厉害?”
“幼稚。”
他云淡风轻,只用两个字就将她的举动下了个定义。
写意不服气地瞪了他一眼,“我还会更高难度的。”随即同时扔了两颗,又仰头移着脚步去接。这时,旁边走来一对男女,双方都没有注意,眼看就要碰上了。
他一时手快,一下子将她拉过来。
她重重地撞到他的怀里,手上的爆米花撒了一地,可乐正好倒在厉择良的裤子上,很多人探头张望。
他有些无奈地低头看了看那些可乐。
写意躲在他胸前,窘迫得要命。
“我又出丑了。”
“我见惯不惊了。”他拍拍她,“所以,幼稚的事情最好少做,特别是人多的时候。”语气第一次这么苦口婆心。
“怎么办?丢脸死了。”
“你要是再不从我身上离开,估计看到你丢脸的人会更多。”他说。
写意这才想起来,迅速地和他分开,刚才她的姿势活像含情脉脉地在公众场合对一位帅哥投怀送抱。
她绯红的脸一直保持到入场以后,电影开幕,影厅熄灯。
电影是老早以前cityofangels,正好遇上该影院的爱情电影大展播,但是这部电影是写意第一次看。看到女主角maggie在森林里,放开掌住自行车把手的双臂,迎风飞扬,脸上绽开璀璨笑容的时候,写意却突然在黑暗中寻觅到厉择良的手,紧紧地握住。
他回头去看她,借着屏幕的灯光,他看到她的脸上挂着泪痕。那样极致的幸福下,全场的人都在为两位主人公的爱情而会心地微笑的时刻,只有她一个人在默默地流泪。
他反握住她的手,低声问:“写意,你怎么了?”
“不知道,总觉得他们这样太甜蜜了,反而让我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厉择良闻言起身拉起她。
“那我们走。”
写意纳闷,“为什么?”难道她又惹他生气了?
“走吧。”
她就这样被他莫名其妙地在电影中途拉出影院,刚到街面上,遇见黄家的孀妻孟梨丽从百货商场里面出来。她将手上的口袋交给司机,转身走了过来。
“厉总、沈律师。”
厉择良点头与她打招呼。
孟梨丽的目光挪到他俩牵着的手上,写意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
“没想到沈律师找到这么好的缘分,恭喜啊。”她笑着,真心感叹。
几句寒暄之后,双方分道扬镳。
“你和孟梨丽也很熟啊?”写意问。
“商界的朋友,说不上熟与不熟。你们认识?”
“以前黄先生过世,黄家的少爷和小姐和她争遗产,正好我在负责。”
厉择良点头:“她将黄家的正源银行打理得不错。”
过了会儿,她又追着问他:“为什么不看完?”
他虽然一直不说话,却又丝毫看不出他在生气,那又是为什么?
“阿衍,你怎么了?”她继续问。
许久,他才淡淡地说,“如果我们不看后面,那么他们不就一直停留在那个地方了?”
听过之后,写意不禁笑了。
稍许,她正色,连本带利地回敬了他四个字:“你才幼稚。”
第163章 从什么地方开始,从什么地方结束(1)()
休整了一个星期的写意准备第二天回到公司上班,早上起来迟了,她急急忙忙收拾东西,吃饭。刚出门出电梯,要上车时,写意发现又没带手机,于是耽误了许久。
“c078的政府拍卖会定在下周二。”季英松说。
“保证金交过去了吗?”
“交了,薛总说,业兴那边做了万全准备。”
“无论怎么万全,还不是靠钱说话。”厉择良冷笑。
“可是,如果竞标成功,我们需要当场交诚意金。”
“不是如果,是一定成功。”厉择良打断他,“钱的方面也不用担心,这阵子紧一紧就好。”
“蓝田湾的事情”季英松说。
“这个你不用过问。”
说到这里,已经看到写意的身影,他俩的谈话在写意归来的时候默契地戛然而止。车开了,季英松又恢复成了一块只会开车而不多说一句的木头。
“怎么了?”写意一上车便觉得气氛有些凝重,“背后说我坏话了?”
“我们在讨论,会不会你回去翻了半天以后,才发现手机就在自己包里。”他眯起眼睛笑。
“你怎么知道?”写意吃惊地瞪起眼睛。
久了没去公司,有些人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奇怪,她一转身,就有人在背后窃窃私语。
在员工餐厅里,小黄她们远远地看见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坐过来说:“写意,真对不起,不知道你和厉先生”
原来她们已经知道了她和厉择良的关系,也难怪,医院里人来人往的,哪能没有一点儿风声?
“以前买吻的事情,是跟你开玩笑的,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小黄红着脸说,“也一定不要在厉先生面前提。”
“呀,”写意惊讶地说,“我还收集了很多他用过的一次性杯子,那不是没有销路了?”
其实,她只是说来宽她们的心的。小黄她们两个怔了怔,然后会心一笑。她们知道她在说笑,但是从中看出写意还是那个写意,并没有因为飞上枝头变成凤凰,而趾高气扬地看不起她们。
旁人都以为,沈写意和厉择良是灰姑娘与白马王子的故事,普通的公司小职员机缘巧合地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