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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雾重,月亮显得朦胧,我觉得他不需要得到任何回应,只是想倾吐些什么,不管有没有人听到。
燕安,雀知,我心里重复了几遍,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这名字应该是出自这里。
大清崇尚儒家,而这显然是道家思想,无为而治返璞归真,这显然朝廷的逆鳞,而这显然也不是普通人家商贾子弟能拥有的学识。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这是壮志未酬,心生怨愤,追求无为了,这样的家庭,会因为什么道听途说的克星之说而舍弃亲子?
我不由得有些颤栗,这不会又是一出抄家灭门的惨案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无殇和福临今日之境地,真可以说是命中注定,也可能都是我想当然了,说不定就是捡了句名人名言随便起的。
我又等了一会儿,一阵无言,只剩下微风吹打着窗檐,咯吱咯吱得闷响,明明是开春,我竟有些觉得闷热烦躁,闭着眼睛睡觉,可是人却越来越清醒。
第二日,许是因为前一晚没有睡好,整个人昏昏沉沉,走路有些头重脚轻,只能雇了辆马车,却莫名晕车下车吐了好几次,本来只是半日的行程愣是在接近门禁的时候才到。
天色已然昏暗,官兵查问得也就更严了,不过我们相貌普通,无殇莫名的怪口音基本上没有人会对我们过多留意。
可以典当的普通货色不多,盘缠有限,外加为了符合编造的故事需求,我和无殇只能住在一家简陋的客栈里。
不过这种客栈也有好处,闲散人多,整日都洋溢着漫天飞舞的小道消息。
早晨起来的时候,楼下就是神神秘秘的气氛,我假意喝茶,竖起耳朵听着。
“近日门禁如此森严,你们知道怎么了吗?”吗字尾音拖的老长,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什么秘辛似的。
“不就是肃清余党吗?不晓得前几日刑场都快血流成河了!”
“我听说,皇上猎场遇刺了!”
“听说当时那些什么了不起的大人都哗啦啦跪了一地,还有人尿裤子呢!”
“不是不是,听说皇上受了重伤,快不行了!”
“可不是,蒙古那片本就虎视眈眈,这下要坐不住咯”
挑起话茬的人神鬼莫测得摇了摇头,降低了声音,却又让旁边人都能听得分明:“我和你们说,听说是宫里的娘娘被人截了!”
“啊?”
“虚!我亲舅舅是宫里当差的,他说了这可是机密!”
“娘娘被截了!”众人惊讶着又压抑着某种兴奋的情绪。
“要是围场被截,这可是失踪好几日了,这截了宫里的娘娘,莫不是想给皇帝老子添一顶绿帽子,这人上人的滋味儿嘛啧啧”
“这满城戒备,难道截了娘娘还会自投罗网不成?”
“胆子大的没准儿还在想在皇帝老子眼皮底下行事,你懂什么?”
“怕是这娘娘寻了回来也是出家做姑子的命,皇上佳丽三千,哪里会在意一个清誉有损的女人,不过就是碍着自己的面子!”
“这位娘娘也是福薄,本是千岁之躯,无端端折了”
“什么福薄不薄的,几个月许是难见皇帝老子一面,现在说不定在哪张榻上逍遥快活呢!”
之后的话题跑了味儿,污言秽语,我自动闭上了耳朵。
对面的无殇,听着也像是没听着,这几日他少了那种莫测诡异的性子,整个人显得很焦虑,不安。
以前不懂武林高手那被描写的一掌能击退几百人,所有敌人都难动他分毫,为什么过了没多久就莫名被人俘了,瞬间像是落败的丧假之犬。
今日看了无殇我却是懂了,不牵无挂最是所向披靡,心中有了牵绊自然是处处死穴。
亲情,那早已不属于我,在我做出选择的时候,我终于尝到了那句话,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连续几日,无殇微拧的眉头,就没松开来过,我倒是无妨,宫里困惯了,在这客栈里几日不出门倒也不是新鲜事。何况房子破陋,隔音差,大堂里偶尔有说书先生说些奇闻逸事,偶尔几个市井之人说些什么小道消息,日子也不算难捱。
反而还有些害怕,真的到了那日,会是怎么一番面貌,许是福临一声令下把我打入冷宫,又或者真剃发做了姑子,又或是他大发慈悲顾念先前的些许情分给我留了体面,继续小心谨慎步步为营?
眼前的路全在他一念之间,而这个掌握我命运的男人,我没有一丝一毫的信心,接下去他会如何做。
我拨弄着眼前的茶水和糕点,心中空落落的,什么也抓不住。
吱呀,门开了,无殇走了进来,我看向他,觉得和之前有了些不同。怎么个不同,形容不来。
“她在福临手上。”无殇的声音听着还是平淡的,可是莫名觉得他在隐忍些什么。
“这个不是早料到的?”我看他。
“也许从一开始我就错了。”无殇的手握成拳,微微颤抖,指节发白。
“可不是错了么,放着大富大贵日子不过,偏要行刺当今,如今可是通缉的头号要犯,你当然错了。”我看着他的异样,心中有了明悟,有些事情就是无巧不成书。
第381章 突发事件(二)()
无殇终是没有忍住,抓起椅子,可是理智告诉他如今闹出大动静只会对形势不利,最终以扶手被他握得变形告终。
“她居然是你当真不知?”无殇的声音微微颤抖,有些沙哑。
“本来不知,方才知道了,”我心里坦然自然不惧他的审视,我接着说道:“水灵的身世她无意中透露过一二,前几日你说她在宫中我就有些怀疑,不过宫里的宫女何其多,我不觉得会那么凑巧,看你今日模样,我确定了。”
“命运弄人,呵呵,因果循环”无殇没有流泪,可是他眼眶通红,过了许久他怅然道:“她会不会恨我?恨不得这个世界原本就没有我?”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无殇是反了,是绑架了我们可是这与他们的兄妹之情又何妨碍呢?命运弄人,归根结底这就是命运,我顿了顿,没有正面回答:“我想她念你之心与你念她之心是一样的。”
“如果我现在放弃,会不会”
“应该不会迁怒,”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可是撒谎或者安慰的话我做不到,我幽幽将后半句说出:“如果你死的话!”
“死?我本就不该活着,你能保证如果我死了就能护她周全?”我第一次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恳切。
我想了下,我连自己都护不住,又能护住谁?无奈,我摇了摇头:“伴君如伴虎,我只能猜个大概。”
“或许,我不只是害了她也害了你,如果没有我这番作为,或许她并不会被牵连”
我有些安慰,他竟然还能想起祸害了我。
“事到如今,走一步看一步吧,总是把事情往坏了想,不若现在就给你把刀,自我了结算了。”我突然觉得肩头的担子又重了,转念一想,水灵的主子又不是我一个,不是还有一人嘛!“或许,还有一人可以!”
“谁?”
“安宁!”
“为什么?”
“安宁是重情之人,水灵伺候她多年,她不会见死不救!如果你信我,明日就去公主府送信,此事需和她商量。”
“好!”
第二日,无殇便结了帐,雇了一辆马车到京郊的墓地,四周僻静鲜少有人,我们拿着纸钱烛火车夫也不怀疑,放下我们便走了。
无殇带着我往深处走去,过了没多久就听到了安宁的声音:“拿下他!”
几个侍卫冲过来就把无殇围了起来,无殇将佩剑一扔,并没打算抵抗,冷冷一笑:“既然有求于你,我便没想过活着回去,那么多人做什么。”
“死?能那么便宜吗?刺杀皇上,绑架宫妃,你以为死就可以了?”安宁冷哼一声,见他被擒才放下心来走向我。
她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松了口气:“幸好你没有事情。”
我也不知道如今这副模样她是真认得我还是假认得我,不过她如今倒是快让我认不得了,往日的芊芊细腰早就不知道去向,肚子已经显怀,整个人胖了一圈,全然不像宫里那些怀孕仍是苗条纤弱的宫妃。
许是看出了我的意思,她有几分尴尬:“有了之后就好吃,晚臣说我喜欢最要紧,于是就没管住嘴”她解释了几句,突然正色道:“如今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我附和道:“必须不是啊,你自己要说的啊!”
“还不是你害的!”
“什么是我害的,又不是我让你怀的!”我故意曲解道。
“看来你这被绑架的日子过的挺好,还有闲心和我贫嘴,看来我是白担心了。”她白了我一眼,马上接上道:“此处终归不妥,你随我入公主府,从长计议。”
“嗯,”我瞟了眼无殇,衣服凌乱,姣好的面容透着无可奈何的颓丧,心中不免感慨。
这是我第一次入公主府,与印象中的庄严隆重有些不同,安宁的府邸倒是和她本人一般,随意浪漫。
不过如今谁还有心思欣赏府邸的美观呢,我只是粗粗一撇就低头岁安宁进入了她安排的宅院。
公主府人多,虽然安宁御下有方可到底也防不住若干苦心造诣的有心人,所以谨慎小心方是上策,而安宁索性连唐晚成都瞒着。
“晚成性子直,我怕他被看出破绽。”安宁笑着解释。
真要是信了,我就呵呵了。不过是不想东窗事发,让唐晚成受到一丝牵连,只不过这样护夫心切也确实难对旁人开口,我给了她一个意会的眼神,懂的懂的。
连夜,我和安宁套出了一个还算合情合理的口供。在否定了几个说辞后,最后的版本是我们入京那日正巧遇到了公主府去庙里求平安的马车,于是我通过各种手段联系到了安宁,然后安宁顺利将我从贼窝里救了出来,顺便抓获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