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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人还算识相,在他指定的时间内到了机场。
他神情凛然、精光饱绽地走进机舱,锐利的目光直视着面带笑容迎向他的空服员。「她人呢?」
空服员当然明白白曜翔口中所指的她是谁。「水灵小姐正在休息。」
「休息?对还是不对,一上飞机就呼呼大睡?」白曜翔一脸不悦地蹙起眉头。
「水灵小姐说,她担心长途旅程会令她晕机,所以她先服了一颗安眠药休息。」空服员立即解释水灵的情况。
「人呢?」白曜翔又问。
空服员手指着水灵沉睡之处,「才睡着。」
白曜翔朝水灵的方向瞄了一眼,水灵身上盖了一条毯子,远远望过去毯子下的身体呈现出动人的躺卧曲线,白曜翔抿着嘴冷冷一笑,「就让她睡吧!」
「是。」空服员轻声回应。
「你通知机长可以起飞了。」白曜翔神情轻松地下令。
「是。」空服员接获白曜翔的指示,忙不迭去通知机长。
须臾,飞机发出轰隆隆的响声,在预备跑道上准备离地起飞,瞬间飞机已然飞行在白色的雾团中。
「白先生,法国的『卡侬饭店』来电,他们已经为您准备妥总统套房和所有的交通工具了。」空服员神情和悦地转达。
「我知道了,请给我一杯威士忌。」他疲倦地沉坐在椅子上,伸手将脖颈的领带略略松开,手则揉按着前额。
「是。」空服员恭敬地立即为他倒了一杯威士忌。
他端起威士忌仰头一口饮尽,目光瞟至宛如一团土堆的毛毯,心里不禁有股好奇,他随性所挑的情妇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他抬头瞄了一眼空服员,「没事了,你下去吧!」
空服员似乎也洞悉白曜翔的意图,欣然走进机长室。
他确定空服员离开后,才拖着慵懒的身躯来到水灵身边,偏着头想窥看她的长相,但是水灵将头埋在毯子里,白曜翔乍见一头直而长,但毫无生气的干枯长发,不禁蹙起眉头。
悄悄地掀开毯子,他看见沉睡中的水灵,有着长而卷翘的睫毛、秀挺的鼻子、薄而小的嘴唇,长得虽然比不上舒丽,但也差强人意,他紧绷的脸庞才露出一抹颇为满意的轻笑。
毕竟能登录在他群芳录中的女人,纵使不是个个能称得上是国色天香,但总还具几分姿色,否则怎能荣登他所自豪的群芳录?
这趟法国之行只要不让他面上无光,对他来说就已经是万幸。
白曜翔笑了,欣然走回自己宽敞的座位,接着躺靠在椅背上。
也许是因舒丽爬墙之事气愤过度,倏然间歇性的头痛袭击着他,他轻轻低吟一声,强迫自己放松精神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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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眠药的药效过了,水灵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揉着睡醒惺忪的双眼,一时之间忘了自己身处何处,环视四周陌生的环境她震惊地睁大双眼,猛然才记起自己是在白曜翔的座机上。
目光瞟至机舱斗大的窗户,倏然发现外面是一片迷蒙,才惊觉到飞机在自己睡眠中已离地起飞,她惊慌寻觅白曜翔的身影。
当看见旁边不远的椅子上斜躺着一副高大的身躯,伸直一双比一般人还长的腿后,她的目光立即移至那男人的脸上,刹那间不禁屏住呼吸。
是他!没错,他就是白曜翔,一个只见她一面就弃之不理、狂妄无礼的男人。
她滑下座位蹑手蹑脚地踅至他身边俯视着他。
多年来他依然没变,有一张令女人迷眩的英俊脸庞,只是经过多年的历练,他增添了几分成熟。
水灵轻蔑地嗤之以鼻。就是凭着这张脸,他才会放肆地四处猎艳。
空服员发现已醒过来的水灵,忙不迭地来到她身边。「水灵小姐,白先生正在休息。」
「我知道。」水灵正准备转身离开,回到自己的座位。
白曜翔被一阵轻声的对话扰醒,蓦地睁开眼睛。「什么事?」
水灵心头猛地一震,双脚像在原地生了根般无法动弹。天啊,他醒了!
「对不起,白先生……」空服员神色慌张地亟欲解释。
白曜翔紧拧着双眉摇手示意,「没关系,我的头痛得快爆了,你先去帮我拿两颗止痛锭。」
「噢,是!是!」空服员毫不思索地转身回到前舱去找止痛锭,又飞快地送到他面前,「白先生。」
白曜翔从空服员手中拿了两颗止痛锭放在口中,仰头吞下肚,倏然眼角余光瞥见一抹人影,那是一个长发又穿着像男孩衣服的女人,他错愕地猛然回头看着她,「你是谁?」
水灵的心刹那间仿佛漏跳一拍似的,她用力地吸口气猛然回头瞅着他,「我就是你下令一个小时内到机场,否则逾时不候的水灵。」
什么?她就是水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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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曜翔十分震惊地从椅子上跳起来,直逼她面前睁大双眼,一副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手指着她的鼻尖,「你是水灵?」
水灵仰起头欣然承认,「没错,我就是水灵。」
白曜翔怱地手拍着额头大喊一声:「天啊!」随即直盯着她的脸,恶声重复:「你真的就是水灵?」
水灵不悦地皱起鼻子,大声回应:「我就是水灵!」
「天啊,我到底在做什么?居然会找像你这样的女人陪我去度假?」他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犯下这样一个严重的错误。
听他说得好似她见不得人似的,还一副看扁她的可恶表情。
水灵不由得怒不可遏地大吼:「我哪里不对了?」
白曜翔也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狂烧回吼道:「依你的德行,根本是全身上下都不对了,我白曜翔怎么会有你这模样的情妇?一定是见鬼了!」
水灵闻言不由得一怔。
她什么时候变成他的情妇而不是未过门的媳妇了?天啊!这玩笑简直开大了。
「情妇?喂!你是头壳坏掉了吗?我——」
「你甭解释了,我回去一定要好好重新审查我的群芳录,看看为什么会出现这么严重的失误!」白曜翔恼羞成怒、暴跳如雷地说。
群芳录?一会儿是情妇,一会儿又爆出群芳录,天啊!她面对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水灵震惊地瞠大双眼看着白曜翔,喉咙居然发不出声音,只能瞠目结舌地看着皱着眉头大声斥责自己的白曜翔,此时的他看起来活像是头巨大的斗牛犬,正龇牙咧嘴地嘶吼。
他愤怒地命令空服员:「叫机长掉头回台湾,我绝不可能带一个这样的女人出去丢人现眼。」
空服员早被白曜翔的狂怒吓得魂不附体,一张脸瞬间刷白,胆战心惊地猛点着头,「是!我去告诉机长。」
水灵一语不发,静静地评断着眼前这个一见到她就暴跳如雷的男人。
情妇?想着这两个字,她不自觉的隐隐窃笑。如果她真的当了他的情妇,这游戏可能会比她当面退亲还来得更有趣。
此刻空服员神色仓皇地跑至白曜翔面前,「对不起,白先生,机长说此刻无法掉头,因为我们已经抵达欧洲的领空,只有先降落再作打算。」
「已经到了欧洲领空?」白曜翔一怔。他怎么忘了,他的座机可是协合式飞机,飞行速度比一般飞机快好几倍。无奈之下他只得瞪着水灵道:「那一切也只有等飞机降落再作打算了!」他的话几乎是从齿缝中迸出的。
「打算?你有你的打算,我也有我的打算,就算飞机降落后我也不打算回台湾。」水灵诡谲的大眼转呀转,认真地说。
「你不想回台湾?」这回答震惊了白曜翔。
「没错,我已经很久没来法国了,为什么才到我就要回去?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是不打算走了。」水灵笑盈盈地说出口后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她发现自己似乎连呼吸都开始顺畅了。
「好,我自己回去!」他怒气冲冲赌气地说。
「请,只要你不怕被媒体知道,让你在法国抛下情妇独自回台湾的消息传开,那你就尽管请便。」她得意洋洋地笑谑怒气冲天的白曜翔,决心要撕碎他那副自傲的跩样。
白曜翔不由得一怔。
她居然懂得利用媒体攻击他!他顿时气得全身发抖。
他高大的身体强悍地逼近她,遮住她的视线,教她眼里只容得下他宽阔的肩膀和一张愤怒的俊颜。
「好,今天我认栽了,既然你是我的情妇,我没理由丢下你一个人在法国,不过我相信你往后的日子不会很好过。」
水灵不禁隐隐偷笑,管他说出什么样的威胁话语,至少她是赢了这一回合。
「尽管放马过来,本姑娘随时候教。」
好大的口气!白曜翔不屑地轻笑,「说这话时小心闪了舌头,壁花情妇。」
壁花情妇?好一个无礼的家伙!
水灵气急败坏的黑眸射出一道火焰,直燃向眼前这狂傲的男人,「这点不用你担心,饥不择食的色魔!」
「你……」白曜翔闻言眼神猛然转为冷硬,然后燃起怒火。「从现在起你最好管住自己的舌头!」
两人互不相让地恶目相视,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就像两头准备决斗的斗鸡,等着和对方一较高下。
第二章
飞机总算平安地降落在法国戴高乐机场。
卡侬饭店派出接客的礼车在机场外等候着白曜翔,就在白曜翔和水灵沉默相对时,礼车已来到卡侬饭店。
卡侬饭店的赫尔经理早已在门口静候白曜翔的到来,当他看到接白曜翔的座车停靠在大门前时,立即挥手示意一旁的侍者退下,他上前亲自为白曜翔打开车门,「欢迎您的光临,我们很荣幸您能来此度假。」
白曜翔面带微笑颔首,「你好,赫尔。」
「托您的福,我一切安好。」赫尔微笑颔首,随即回头瞥了一眼穿着侍者制服的年轻人,「帮白先生将行李拎进房间里。」
在白曜翔身侧的水灵则被赫尔的诚挚吓到了,因为她以往旅行时在饭店受到的招呼都只是礼貌性的询问和一个习惯性的微笑,便请她去柜台登记,然而白曜翔似乎正享受着这非一般的礼遇。
赫尔回头望着一旁的水灵,脸上露出一抹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