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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贵妃信以为真,顾景瑜更不会怀疑,于是,这件事就更逼真了。
如今楚华阴谋败露,顾景瑜和丽贵妃犯下的罪过也不少,皇帝痛心疾首,捂着胸口道:“朕是那么地相信你们,你们一个贵妃,一个皇子,居然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做了这么多的事,还将朕骗得团团转,你们简直该死!”
他沉声吩咐:“来人啊,将楚华拖去午门,斩首示众。楚家谋反之心确凿,将其抄家灭族。顾景瑜废去皇子身份,贬为庶人。贵妃朱氏废除宫妃身份,赐白绫一条,其族人株连!”
丽贵妃听说要株连族人的时候,都吓蒙了,缓过来之后忙向皇帝求情:“陛下,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求陛下放过我娘家的人吧。”
顾景瑜亦道:“父皇,这件事完全是楚华一个人谋划的,与其他楚家人并无任何关系。楚清筠还一直想阻止楚华,求父皇不要治罪于其他人。”
皇帝冷哼:“煽动皇子谋害另一个皇子,欺君犯上,还私购军火,朕不诛他九族难以泄愤!”
就连宁王也跟着劝,说楚家一向仁善,楚老爷更是做了不少的善事,每当有灾情都是头一个捐助灾民的,这样的人不应该被牵连。
可皇帝一意孤行,根本不听他们的,执意要灭楚家。
谁都知道,他其实是对楚家忌惮了。
顾景宸看向顾初淮,两人交换了一个眼色。
皇帝正欲亲笔写诏书,将楚家抄家灭族的时候,顾景宸和顾初淮突然上前一步,一左一右控制住皇帝,而顾景宸跪地请求:“请父皇写退位诏书。”
皇帝闻言,顿时睁大了眼睛,面色涨得青紫:“你们竟然真的逼宫!”
宁王也被这突变的情况震惊到了,“淮儿,你在做什么?”
顾初淮道:“父王,对不起了,皇伯伯今天必须让位给景宸。”
……
楚清筠听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三更天了,他立刻穿好衣服朝宫里赶。不过宫门大阖,无论谁都不能进出。猜想里面发生了不好的事情,他一直站在等着。
外面天寒地冻的,不少地方的屋檐下面都挂了一溜冰棱,就在他以为自己也会被冻成冰棱的时候,宫门终于打开了。
而这时,天也几乎亮了。
他抬头朝里面看去,一眼就看到了走在最前面的宁王和顾初淮。
他愣了一下,随后笑了。
其实在看到宁王的时候,他就该明白了,既然有他在,那他们一定不会出事的。
宁王以为他们两人还有话要说,哪知顾初淮却看都没看楚清筠一眼,直接从他身边走过去了。
楚清筠喉头发紧,等人走远了之后,张张嘴,无声地笑了。
但他没想到,没多久,宫里突然传来消息,皇帝颁布诏书让位于六皇子顾景宸,而四皇子顾景瑜被贬为庶民,丽贵妃被囚禁于冷宫。
楚清筠并不知道这里面还有他的原因,但得知楚华的阴谋败露,却没牵连到楚家,就大致明白这是顾景宸的意思了。
顾景宸看在以前的兄弟情分上,还是不忍对楚家下手,可顾初淮和唐小宛,他们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了吧。
顾初淮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但唐小宛还在睡。
他过去,将她叫醒,隔着被子将她抱了起来。
唐小宛还迷迷糊糊地问他:“回来了?已经没事了吗?”
“嗯,没事了。”
……
次日,顾景宸登基为新帝,改元始元。
初三那天,宁王离京,临走之前就将顾初淮叫进书房,父子两人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宁王走后,府里又冷清了许多,但流光和流画却回来了。
两人一回来就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他们了,包括她们和楚清筠同一天回京,但却被他扣留住的事情。
她们说完,唐小宛和顾初淮都沉默了。
最后,还是唐小宛先开的口:“我不想原谅他,虽然他给我吃的药是假的,可他明知道我那段时间是装在失忆,却不拆穿我,要让我现在面对他,我还是觉得挺尴尬的……你说,我这么做会不会显得很小气啊?”
顾初淮笑着摇头:“不会,是他的错。”
“那……你呢?”唐小宛想问问那天的“割袍断义”是不是真的。
顾初淮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才略微抬眼看着她,道:“你以前说过一句话。”
“嗯?”
渡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唐小宛佯装惊讶:“……说好的割袍断义呢?”
顾初淮笑声中带上了痞气:“那么多件袍子,割坏了一件而已。”哪能真的割断他们十几年来的情谊?
“真没想到,堂堂世子爷也会耍赖!”唐小宛捏着的他脸坏笑。“你别叫顾初淮,干脆叫顾耍赖好了。”
说归说,她也并不希望他真的与楚清筠割袍断义。其实她心里明白,楚清筠那天给她吃下那颗药,只是为了救她。
虽然他说要将楚老夫人的死算在他们身上,却一直没有动手,他自己心里也明白,真正的凶手是顾景瑜和楚华,而不是他的两个兄弟。
初七那天,顾景宸在醉仙楼设宴,邀他们一同去。
唐小宛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便稍稍打扮了一番,和顾初淮一起去了。
果然,他们到的时候,楚清筠和顾景宸已经在里面做好了。
唐小宛笑着对顾景宸道:“是不是要改口叫陛下了?”
“还是叫六哥吧。”顾景宸扫了一眼她的肚子,“虚礼也不必了,坐吧。”
唐小宛颔首,随后冲着一旁的楚清筠打了个招呼:“楚大哥。”
楚清筠微愣,但很快也反应过来了,还是同以前一样和他们开着玩笑:“上次是景宸迟到了自罚了三杯,你们也不能例外,一人三杯,我来倒酒。”
说着,取了六个酒杯来,一字排开,每个都倒满了。
顾初淮勾着唇道:“小宛的酒我来代了。”
他将六杯酒都喝完之后,楚清筠和顾景宸也一人小酌了几杯,包厢里的气氛渐渐和谐起来。
他们都默契地不提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仿佛还是和以前一样,什么都没变过。
新帝初登大宝,根基未稳,朝政之事繁多。顾景宸不堪其扰,而楚清筠又不会这样,于是,他干脆将这些事交给了顾初淮。
顾初淮也没说拒绝,只是,没日没夜地劳累了两天之后,引发旧疾,一口气请了数十天的假。
事情又都落回了顾景宸的身上,而且没了顾初淮的分担,他肩上的担子变得更重了。
要不是他亲自去宁王府探望过顾初淮,看到他卧病在床,连吃饭都要唐小宛这个孕妇来喂,他还真会怀疑他是在装病。 不过,在唐小宛充满怨念的眼神中,他也不敢确认顾初淮到底是不是在装病,立刻回宫去了,而且,等他病好以后,也不敢在这么使唤他了。
一个月后,太上皇薨,举国大丧。
宁王在回京途中染病,回来之后在府中休养了好久才好。而那时候唐小宛已经快生了,他便没和宁王妃远走。
当初先皇赏赐的两名美人已经先后为他生下一儿一女,宁王欣喜,但考虑到以后宁王府会是顾初淮的,便叫人送了两个名美人去了外地的庄子。
四月中旬的时候,木珂气呼呼地来到了宁王府。
她一看到唐小宛就背过身去,咬着道:“你们太可恶了,居然都瞒着我一个人!”
唐小宛一开始还不知道她在说什么,问了之后才知道,原来说的是蓝子钰的另一个身份。
她笑道:“这个还真不关我们的事,是他自己不让说的。对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木珂立即红了脸,说话有些支吾不清,但唐小宛还是听明白了:她一直不肯和蓝子钰同房,蓝子钰被逼无奈,只能露出蛛丝马迹,让她知道他就是那个灰袍男。
唐小宛忍不住想笑,可是笑着笑着就开始觉得肚子一抽一抽的痛,不多时,痛感越来越剧烈,她能感觉到有液体打湿了她的衣服。“我好像要生了……”
木珂大惊,立刻弹跳而起叫人过来。
顾初淮头一个赶过来,握住她的手安慰她别怕,可自己的唇却白了,说话的时候都有些哆嗦。
产婆从三个月前就一直在他们隔壁住着,听到消息立刻赶过来了,指挥着顾初淮将唐小宛抱到床上,又让他出去,只留几个丫鬟在里面帮忙。
奶娘是个有经验的,在外面指挥丫鬟们烧水,还时不时地过来安慰顾初淮:“世子别担心,这个产婆是很有经验的,世子妃和孩子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顾初淮听到里面唐小宛的惨叫声,几乎都快把自己的手指头掰断了,指关节处一片惨白,他不安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晃得自己都觉得头晕。
宁王妃闻讯也赶过来了,劝了两句,又去了厨房吩咐人炖好产后补身的汤。
不过,汤炖了一次又一次,热了好几遍,又重新熬了一遍,房间里才发出一声响亮的小孩的啼哭声。
顾初淮听到声音的时候,反倒迈不开步子了,双腿虚得要命,还是奶娘在后面推了一把:“世子快进去看看世子妃。”
他进去的时候,产婆已经将孩子抱过来了,“恭喜世子,世子妃生了个女儿。”
顾初淮看了一眼,激动地连话都说不出来,他甚至觉得自己双手都在颤抖,不敢贸然从产婆的手里接过孩子。产婆见没有要抱孩子的意思,还以为他不喜欢女儿,只能无奈地将孩子抱下去了。
他过去的时候,唐小宛脸色白得厉害,疼痛让她睡都睡不着,好像就算睡着了,也会被这种痛折磨醒一样。
见顾初淮半天没说话,眼里仿佛蕴了一层雾一样,唐小宛主动开口了,可这长达六个时辰的生产几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她的声音虚弱地几乎听不见:“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