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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只是怀疑,唐雍好歹是个官,教出来的女儿就算不是大家闺秀,也至少是小家碧玉,哪像她,没有半点的规矩的样子。
两人离得太近,鼻尖都差点碰上了,唐小宛看着他的眼睛,差点将自己变成了斗鸡眼,梗着脖子不让自己碰到他,“你先放手,咱们有话好好说。”
“说!”手上的力道又加了一分。
唐小宛委屈地看着他:“我是唐小宛,如假包换!”
顾初淮根本不信,还要继续用力,楚清筠却带着满身的血腥味推开了车门,站在马车前,手里的长剑还在滴血,他看着两人,语气颇为怨念:“我在外面招架杀手,你们却躲在里面风花雪月?”
顾初淮松手,冷冷瞥向他,楚清筠面上带着一丝笑:“你这一副我打扰了你好事的表情是怎么回事?这些人可都是冲着你来的,我帮你杀完了,你却还怪我?”
“你可以闭嘴!”顾初淮起身下车,外面早已是一地躺在血泊中的黑尸。“一个活口都没留?”
“都是死士,留了也没用,还不如全杀了。”将长剑扔掉,他言语中颇有些幸灾乐祸:“这三四十号人全没了,估计他们要心疼死了。”
护卫赵方在一旁道:“世子,已经通知了巡防的李大人,他正带着人马赶过来。”
“嗯。”顾初淮心情还不错,长眸中一片清和,唇角微翘,不过,这份欣喜很快被一声沉闷的落地声打断,眉峰微皱,立刻走到马车的另一侧,却见刚刚跳窗的唐小宛正从地上爬了起来,笨拙地去拔尸体上面的银钗。
楚清筠看得好笑,无奈地耸了耸肩:“爱财如命这四个字用来形容她当真一点没错。”
唐小宛握着银钗,一边用力一边摇头:“你们这些富贵公子哥儿,怎么会理解穷苦大众的辛酸?”
终于又回到了马车上,楚清筠看她松散的发髻,和拿帕子擦首饰的动作,面色古怪,问道:“都脏成这样了,你还要?”
废话,不要的话,她拔下来干嘛?好歹也是银子啊,总不能看到了却当做没看到吧?不过楚清筠的话给她提了醒,她将东西收好,朝世子爷伸出了手:“你弄脏了我的发钗,又扯坏了我的衣服,总该赔钱吧?我可不能这个样子回去。”
顾初淮冷冷地看着她:“我救了你一命,这笔账又该怎么算?”
“是吗?”唐小宛抵死不认:“你不出手我也能躲开的,再说了,楚神医都说了,这些人是冲着你来的,我还没问你要精神损失费已经是我大度了。”
“精神损失费?”楚清筠笑道:“你这要钱的名目可真不少。”
唐小宛嘿嘿地笑:“这不是被逼的吗?我这个世子妃有名无实,又不受宠,可不得自力更生,筹钱过日子?”
“这话说得好,看来世子非给不可了。”楚清筠笑着看向了一旁的世子爷。
板着张脸,顾初淮不耐地问道:“要多少?”
唐小宛兴冲冲地举着一只手在他前面晃。顾初淮倒吸一口凉气,怒道:“你抢劫?”
然而,突然他神色一凛,眉头微锁,似乎明白了什么,洞悉一切地看着她,问道:“唐小宛,你上次跟我要的,是二两银子?”
“不是!”被他戳穿,唐小宛的神色有些不自然,挺直了身子理直气壮地:“是二百两!”
顾初淮冷笑:“区区一个从五品小官的庶女,一开口就是二百两银子,你觉得我会信?”
他还真傻,居然以为是二百两,难怪她当时那么高兴!
双手立刻抱在胸前,唐小宛道:“那你给都给了,还想反悔要回去不成?你好歹也是世子,总不能做这么掉价的事吧?”
呵呵,那他倒想问一问她了,堂堂世子妃趴在男人脚下找几根银钗,就不掉价了?他敢断定,如果当时坐在那儿的男人是楚清筠,恐怕她会做出更丢人的事情来!
“不要回来可以。你记好了,你欠我一百九十八两。银钗加珍珠,我给你算十两,从这里面扣,你也还欠一百八十八两。”
难得看到世子有如此市侩的一面,楚清筠悠闲地抱着双臂,微微倚在车厢上,继续看他们讨价还价。
唐小宛怎么能容忍到手的鸭子飞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行!”眼珠子转啊转的,终于想出了一个名目来,脱口道:“我还亲了你一口,你把银子要回去了,那我不是白亲了吗?”
第36章 软怕硬,硬怕强,君子也怕女流氓()
索性摊开了手,唐小宛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对顾初淮道:“只要世子亲我一口,那二百两的银票我就还给你了。”
闭上眼睛撅着嘴,却暗中使坏故意吐出了舌头,还故意卷了卷,仿佛上面有什么美食等着他品尝。
顾初淮只看了一眼,便黑了脸,捂着嘴冲下了马车。
唐小宛嘿嘿地奸笑,却发现楚清筠正好奇地看着她。“他这是怎么了?”
“世子爷口味较重,喜欢吃韭菜,”唐小宛故意说得很大声,隐隐听到外面有呕吐的声音,又笑了起来:“所以他晕车了。”
“什么逻辑?”从她狡黠的笑意中,大概了明白了些,楚清筠无奈地摇头。
“很简单啊。”唐小宛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强的,强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她的二百两银子可算保住了。
楚清筠改了她的词,笑道:“我看是‘软怕硬,硬怕强,君子也怕女流氓’吧。”
只要能保住那二百两银子,别说是女流氓,就是女土匪、女强盗她都认了。
楚清筠挪到她身边,挑眉问她:“女流氓怕什么?”
“女流氓最怕绝情郎。”唐小宛顺口接道。
楚清筠拍手称奇,笑着打趣她:“你最怕的居然不是没钱?绝情郎?莫不是你遇到过一次?”
“怎么可能?”唐小宛一怔,低头整理自己的裙摆,嚅嗫道:“这不是为了押韵吗?”
他没再纠结这事,却又继续探听她的口风:“我觉得你对顾初华和柳悠悠似乎不太友善,你很讨厌他们?”
“有吗?不是你说,顾初华是宁王妃的儿子,我和宁王妃不和,自然跟她的儿子、儿媳也不和。”继续抚着衣服,头也不抬地回他。
“可你当初……”
唐小宛腾地站起来,正视着他,脸上是前从未有的正经:“这不正是你们希望的吗?你们都是君子,不方便对妇道人家出手。现在有我帮你们,你们只要在后面动动脑筋,做做手脚,就能得收渔翁之利,不好吗?”
被她吼得一愣,楚清筠低声道:“对不起。”
话一说出口她就后悔了,听到楚清筠道歉,心里更是难过:“是我说对不起才对,大概是马车里待久了,头有点晕,容易说错话,我下去透透气。”
“外面冷,你的伤还未大好,别冻着了,还是我下去看看世子怎么样了。”他离车门更近,说完之后微微一笑便下去了。
唐小宛懊恼得想撞车厢,她一直告诉自己,顾初华和柳悠悠不是她认识的人,可每次只要看到他们,提到他们,就控制不住情绪。那两人是扎进她心里的刺,明明只会伤到她,可她却偏偏拿着那根刺到处扎人。
她到底是怎么了?
打开车窗,冷风中透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唐小宛刚想关上,却看到顾初淮正和一个穿着绯袍官服的男子说话,那官员惶恐,数次哈腰拱手,顾初淮长身玉立,侧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时而不时才说上两句。
楚清筠很快回来了,却没上来,站在下面对她道:“我们有些事要去处理一下,恐怕你得一个人回去了。好在这群人是全部出动,后面不会有任何危险。”
“你们去吧。”看他要走,又忍不住叫住他,双手绞着才抚平的衣角,低着头问道:“等一下,你是不是还在介意我说的话?”
“我没放在心上,你也不要多想。”他笑道:“世子是个急性子,我该走了。”
唐小宛目送着他和顾初淮上马远去,心里很不是滋味。
先前还有说有笑的,这下可好了,一下子得罪了两个了,转眼就剩下她一个人了。
正有些失落,却听到有人在叫她。
“世子妃,奴婢流光、流画奉命过来给世子妃梳妆打扮。”声音干脆利落,人长得也不错,清秀标致,而且还有些眼熟,是院里的一等丫鬟。
顾初淮的人比较高傲,她平时有事也只会叫小香和小玉,竟连她们的名字都不熟悉。
流光、流画,确实比她的小香、小玉好听多了。
“上来吧。”
两个丫鬟上车之后便蹲在她的身边帮她挽发。唐小宛注意到她们身上竟然有些脏,但没有血迹,便问道:“你们会武功?”
“是。”没有半个多余的字。
果然是顾初淮训练出来的人,和他一样无趣,还不如她的小香、小玉呢。
唐小宛没做声,任由他们摆弄。
唐府在并不繁华的北城区,离王府也只有半个时辰的车程,但因为黑衣人的出现耽搁了小半个时辰,唐府的人也在门口等了小半个时辰。
天气寒冷,迟迟不见车马经过,大家都有些不耐烦了,尤其是已经出嫁了的大姐唐小珠。她嫁人之后体型膨胀了一圈,站久了更觉得累,便忍不住抱怨:“当初我和阮郎回门,可没让大家等这么久。”
唐夫人冷冷地嘲讽道:“你若也能嫁个世子,别说等半个时辰了,让我们等上一个时辰,我们也愿意。”
知道他们都看不起阮郎,唐小珠忍着恶气没发作出来。世子有什么好,让他们这么赶着去巴结,连一向不受喜欢的唐小宛也被抬得这么高。
唐小宛那个性子,家里还有谁不了解,乌鸦落在凤凰窝,但本质终究是只乌鸦。她可听人说了,那个世子就是个不好相处的,等唐小宛失了宠,他们还不得靠着她的阮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