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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亭林广场的时候,他们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正在唱歌,黄鹂反应最快,说:“好像是曹宪。”
“我是一只,漂泊流浪的黑猫,一只原来长着白毛的黑猫……”
曹宪那极具穿透力的嗓音像冲天而起的烟花,飞入高空,自行爆开,随后余韵散满全场。
陈千帆道:“听说她拒绝了跟汉王朝的联姻后,跟家族彻底决裂了。”
宁轻舟看了陈千帆一眼,两人会心一笑,为了跟黄鹂有更多话题,陈千帆最近一段时间在恶补八卦知识,平时浏览网页,也开始主动点开娱乐版块。
黄鹂道:“不是拒婚,真正的原因是何一利接受了建安开出的丰厚合约,主动跟曹宪提了分手。”
曹雨琴稀奇道:“他不玩摇滚的吗,怎么骨气这么短,膝盖这么软?”
“趋利避害吧,”宁轻舟道:“如果他不接受合约,建安肯定有另外一套方案对付他,比如让他永远进不了主流的音乐圈子,永远做一个地下通道和广场歌手。”
曹雨琴冷笑道:“音乐圈子是他建安画的吗?他不让谁进,谁就进不了?”
“差不多就是这样。”宁轻舟点点头。
黄鹂也赞成道:“琴姐,舟哥说的是对的。”
宁轻舟补充说明道:“你们平时偶尔关注娱乐圈,难道没有这种感觉吗,就是有的艺人明明演技和长相都不拔尖,但他们却一直在一线,而另外一些艺人各方面条件都不差,却始终半红不红?”
“不红是因为他们还没碰到合适自己的作品吧?”
“没有那么简单,对很多人来说,即使他们遇到了最适合自己的作品,也不过就是火那么一段时间而已,想真正长期待在一线,需要混对圈子,保证自己能一直有机会到大家眼前晃一晃,因为所谓一线明星,不过就是在观众眼前晃来晃去的频率的高一点的艺人罢了。
对于何一利这种没有任何背景的歌手而言,建安绝对有实力把他完全排除在那个圈子之外,除非他本人有十分逆天的才华,足以让建安的那些对手不惜代价签他,不然想以个人之力对抗建安,简直就是蜉蝣撼大树。”
江寒雪道:“如果他没有名利心,专心做自己的音乐,也可以不用跟建安屈服。”
“然而他有。”
江建中感叹道:“舟舟这四个字概括了一切。”
曹雨琴道:“他一个男人没有曹宪一个女孩有种,他配不上曹宪。”
这时曹宪刚好唱到“我不要万众瞩目的荣耀,我只要温暖身体的怀抱”。
江寒雪道:“他想去追逐日月,所以放弃了自己的灯火,他会后悔的。”
宁轻舟道:“走吧,去吃饭。”
六人朝随园走去,身后的亭林广场淹没在曹宪悲伤的歌声里。
我是一只流浪的黑猫
一只原来长着白毛的黑猫
我流浪在长满荒草的废弃庭院
我流浪在潮水退去的阳光海滩
海边的渔夫告诉我
时光就像那流水
一去不回头
我有家难回
我无家可归
我是一只流浪的黑猫
一只原来长着白毛的黑猫
我蹲在老树的枯藤上唱歌
唱出自己的悲喜和欢乐
我学那忧郁的孤狼对月长啸
想唤回童年无忧无虑的味道
我不要万众瞩目的荣耀
我只要温暖身体的怀抱
我有家难回
我无家可归
……
第四十一章 一切岳父岳母,都是纸老虎()
饭局上大家的话题仍然是围绕着曹宪和何一利展开,宁轻舟刚才在外面已经说了很多,也自以为说得很透彻,所以这个时候尽量保持沉默,安静地听大家各抒己见。
当然,讨论的立场和阵营还是很明确的,三个女孩的义愤仍然填膺,怒火还在中烧,在她们看来,何一利就是有天大的借口、万般的无奈,他背叛曹宪这一条都是不可原谅的。任何解释都无效。
这个时候,陈千帆和江建中当然不会那么愚蠢地假装理智,提出什么不同见解,一起跟着讨伐何一利就对了。
至于宁轻舟,他肯定也不赞同何一利的做法,违背道义、难以心安理得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即使纯粹地从利益的角度来看,何一利也要担负着疏不间亲的风险,倘若曹宪真和家族闹得无法收拾的地步,何一利肯定避免不了做炮灰的命运。
宁轻舟代入地思考了一下,遗憾的发现,除非将最文艺打通关,不然他也没有足够的自信和建安这种庞然大物对抗,至少做不到世俗意义上的两全其美。
饭吃到一半,大家对何一利的讨伐终于告一段落,黄鹂看向一直点头微笑的或随口附和两句的宁轻舟,问道:“舟哥好像就你还没表态。”
宁轻舟忙说:“我表态了啊,我完全同意你们的说法。”
“你这是人云亦云。”
宁轻舟想了一下,说:“何一利对建安的真正的意义在于他和曹宪的关系,他斩断了这段关系,就再也做不了男主角,所以他是双输。”
宁轻舟的话算是对这次讨论做了总结,大家愤愤不平的心绪逐渐平复,话题随后被拉到好久不见咖啡馆上面,曹雨琴大致描述了她对咖啡馆未来的构想,充满了文艺气质的幻想。
陈千帆接道:“等琴姐这个咖啡馆正式开张之后,我们几个的生活方式估计也要随之发生一些改变,比如平时有空没空就过来喝喝咖啡,装装文艺,冒充冒充小资。”
宁轻舟忽然笑起来,陈千帆问:“怎么了轻舟,我说的不对吗?”
宁轻舟道:“装文艺、冒充小资的是你,我本来就是既文艺且小资的文化人。”
“轻舟你别怪我太坦白,我们几个要做文艺和小资的排名,你肯定是最后一名,你一个写小黄文的,哪里文艺,哪里小资?”
江建中道:“这次我决定赞成千帆,虽然网络文学作为新兴产业,有很大的发展潜力,但本质上它还是快餐文学,追求一时的感官刺激,难以承载文学的真正使命,用你们的行话来说,就是‘小白’。而不管是小白文还是小黄文,都跟文艺、小资搭不上边。”
宁轻舟道:“对不起,我是小白,我没有资格做小资,我没有资格文艺,给你们文艺小资界丢脸了。让我去厕所哭一会。”宁轻舟说笑着起身,去了卫生间。
江寒雪脸色变得不太好看,放下筷子,说道:“按照大哥和千帆的理论,我也进不了文艺小资界,宁轻舟制造快餐,而我是卖快餐的。”
曹雨琴道:“以后这种玩笑不要再开了!还有,江建中、千帆你们两跟我说说文艺和小资是什么,可以吃吗,你们吃过吗?你们一个为评职称整天闹得焦头烂额,一个靠接课赚钱的,有什么立场嘲笑舟舟?真没劲。”
陈千帆忙道:“轻舟一直不介意这种玩笑啊。”
江建中自责道:“怪我,我有点假正经了。”
曹雨琴道:“什么都不用说了,你们就是嫉妒舟舟突然比你们赚得多,心里不平衡。”
“对,琴姐你一语中的。”
江建中也苦笑点点头。
一会宁轻舟从厕所回来,好像已经把刚才的事情忘记,跟曹雨琴说:“琴姐,好久不见的装修,一定不要我忘记盯卫生间,我刚刚发现,卫生间的好坏对顾客的印象太重要了,他们会觉得,这个店在卫生间的布置上都这么用心,其他方面更加不用说。”
曹雨琴点头道:“我会注意的。”
然后陈千帆和江建中为刚才的话道歉,宁轻舟一笑置之,道:“跟你们一点关系没有。”
江寒雪这时猛然想起什么,说:“对了,我们从机场坐地铁过来这边的时候,碰到曹宪他们乐队,还跟他们打了招呼。”
黄鹂忙问:“真的假的?”
“真的,曹宪认识宁轻舟。”
黄鹂问:“是舟哥上次去建安面试认识的吗?”
“不是,”江寒雪摇了摇头,“是因为她之前唱的那首《天使的翅膀》是跟宁轻舟学的。”
大家顿时愣住了,有点不敢相信,江寒雪解释了一下,说:“如果你们不信,到时候琴姐咖啡馆开张,她会过来捧场,到时你们问她好了。”
宁轻舟笑道:“我刚刚忘了提这个,现在你们愿意接纳我了吧?”
陈千帆反应过来,“哈”了一声,指着江寒雪,说:“寒雪你这是在替轻舟打我们脸。”
吃完饭,曹雨琴道:“今天你们过来陪我看店子,这顿我请了。”
宁轻舟道:“琴姐,我刚上厕所的时候已经把帐结了。”
曹雨琴道:“最不喜欢你们这种趁上厕所结账的人了,下次吃饭别忘叫我。”
大家笑着离开随园。
……
4月12日这天,江建中和江寒雪的爸妈来到新海,江建中原本已经请好假和妹妹一起去机场接人,但周二下午突然接到学校通知,要去开一个很重要的研讨会,一时拿不定主意,在群里跟江寒雪商量对策,江寒雪说:“我自己去接好了,如果让爸爸知道你耽误工作去接他们,说不定还会训你一顿。”
这时,宁轻舟突然插话道:“中哥你去开会,我和寒雪一起去接伯父伯母好了。”
江建中想了想,最后答应了,回说:“这边会一开完,我立即打车过去。”
下午三点四十左右,宁轻舟和江寒雪出发去机场,一路上江寒雪一直保持沉默,一言不发,看上去似乎很紧张。
宁轻舟不解问道:“寒雪,你是在紧张吗?”
“什么?”江寒雪立即反问。
“我看你好像有点紧张,见自己父母还会紧张?”
“我哪有紧张,我……”江寒雪吐了一口气,看着宁轻舟,放弃掩饰,说:“我是有点紧张。”
“为什么?你怕他们不认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