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空气静得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突然有手机铃声响起来,能吓人一跳。
莫羡扭头看过去,韩略正匆匆从裤兜里摸出手机。
他脸上带着又尴尬又歉意的笑,把手机放到耳边,低低地“喂”了一声,转身走开。
关忆北松了力道,莫羡也把手从他嘴上拿下来。
莫羡一直看着韩略慢慢走远,努力把思想从关忆北那边抽出来,让自己去想点别的。
她开始考虑韩略的事情。
她想,明天要把话跟韩略讲清楚。
其实她本来是不屑于搭理韩略的,之所以改了主意,是因为到刚才为止,她发觉他不算坏。
韩略身上有种成功男人才有的那种指点江山的气魄,走路的时候背永远是挺直的。他骄傲,自信,富有侵略性,对所有想要的东西都志在必得。他有钱,有地位,有身份,一条真丝手帕的价格抵得上一个普通工人半个月的工资。
很多女人会被他吸引,可惜她不是。
她是跟他具有相同特质的女人。她不喜欢屈居人下,她擅长平等而立,或者站到比别人还高的位置上。
他们都是激进的行动派,像两匹脾性相近的烈性子野马,在一起的结果只能是厮杀过后两败俱伤。
而关忆北,是她的草原。
一开始她鄙视韩略,利用他,对她而言他不过是个工具,用过即弃,她丝毫不觉得抱歉。
可今天,她发现他身上有另一种特质,那就是慈悲。她觉得如果他还是个不错的人,那么她就不能像一开始那样对待他。
把话说清楚,告诉他,她莫羡早决定了终生孤身一人,不想去祸害任何男人。
这样是对他的一个交代,也是对她自己的。
她目送着韩略离开,直到他在走廊的尽头拐了弯再也看不见。关忆北把她的脸扭了回来。
她看向他,他眼里有很复杂的情绪,目光几分尖锐,有涌动的醋意。
大概是又误会了吧
莫羡往后退了一步,离他远一些,裙摆蹭到她膝盖上破了的伤口上,她疼得嘶了声,弓起腰,手想去摸摸膝盖,又不敢碰那里。
关忆北弯腰,轻轻撩起她的裙子,看到她的伤口在流血,他二话不说便要抱她,她压住他的手,拒绝说:“我自己能走。”
他眼神黯了黯,脸色难看起来,沉声说:“那就走慢些,我带你去包扎。”
“你不去看一下那个孩子的妈妈?”她故意岔开话题。
“她是成年人,不是孩子,有些事别人没法帮她消化。”关忆北却说。
“怎么心肠突然这么硬了?不像你的风格。”莫羡故意激将。
她希望不要再回到刚才那种氛围里面,太危险,不可控。
“不像我的风格,那像你的吗?”关忆北讥诮地说,眼神飘过来,清清冷冷的。
这下可真的不像平时的他了。
确实是在吃醋。
莫羡假装听不懂他的双关语,低头抚弄了下裙摆,只说:“我的意思是,我自己去急诊包扎就好。你先去忙。”
“我只有两个患者,一个在icu,一个”他顿了顿,对着白色的天花板长出一口气,接着说,“所以今晚我不忙。”
最后莫羡被关忆北带到了夜班医生休息室,让她坐到床上,他蹲在她跟前,默不作声地帮她上药。她觉得挺疼的,忍着不出声。好像她一旦出声,沉默被打破,就要发生一些她控制不了的事情。
关忆北把她的伤包扎好,没有把她的裙子拉下来,反而是把长裙往上一推,露出她大半的大腿。莫羡吃了一惊,伸手想把裙摆压下去,被他连手一起握了,压到她大腿上。
他的指尖还有掌根落到她大腿上,她打了个寒颤。
“怕什么?门我已经锁了,没人会进来。”关忆北淡淡说。
“关忆北,你不要太过分!”莫羡低喝。
她实则心慌,怕掩饰不住。
他哼笑一声,抬起眼皮看她,眼里难得有了阴鹜的情绪,问:“过分?你身上还有哪儿是我没见过,没摸过的?”
她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种混账话,这下她真的生气了。
她用力甩开他的手,想站起来立刻出去。哪知道他起身地比她还要快,又是一个熊抱把她抱进怀里。她气得打他,他固执地抱着她不肯撒手。
有敲门声,宋若词在外面问:“忆北,你在吗?”
莫羡立刻停下挣扎。
关忆北圈紧了她,朝门口“嗯”了一声。
“你在休息?”宋若词问。
“刚躺下。”关忆北说,侧过脸,在莫羡的耳后吸了一口气,有些陶醉。
“我爸爸来了。他知道了那孩子的事儿,想跟你聊聊。”宋若词说话的声音本就温和,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又柔了几分。
“我一会儿就过去。”关忆北说,手落在莫羡的脊柱处,掌心的热度透过衣服传过来,莫羡起了鸡皮疙瘩。
“那你尽快我爸爸在病房等你”宋若词有点儿不太情愿。
关忆北只说:“知道了。”
宋若词走了,莫羡想用力推开他,却听关忆北说:“莫羡,我害怕了。”
莫羡愣一下。
“这么多年来,他是第一个让我害怕的男人。”他继续说,“我不能把你给他。”
她脑里迅速分析他话里潜藏的意思。他却直接给了她答案:“我们复婚,好不好?”
界限,还是被越过了。
她只问自己能不能冷冷地像讽刺一样地拒绝他。
能不能?她问。
太难了。她答。
“你的活检手术,什么时候做?”她问他。
关忆北顿了一下,没说话。
“你做完手术,我给你答复。”她说。
关忆北像是在考虑,而后放开了她,恢复了如常的神色。他抬手在她眉心一弹,弹得她皱眉。
他竟然能笑得很轻松,说:“还是你聪明。是我想得不周到,如果检验结果是恶性的,那我就不祸害你了。”
莫羡抿唇,侧过头,只说:“你先把手术日期定下来,通知我。”
说完她开门出去了,关忆北没有拦她。
莫羡在医院门口遇到在抽烟的韩略,他见到她之后忙把烟掐了。
她惊讶他竟然还没走,想要跟他说点什么,又觉得多余,便只是朝他点了下头。
“我们都还没吃晚餐。我请你。”韩略故作轻松地说。
“我不饿。谢谢。”莫羡说完。匆匆走了,不给韩略多说一个字的机会。
以后数日,天下太平。韩略一切事务均公事公办,关忆北那边更是杳无音信。莫羡有几次想打电话问他,最终都没有打。
她有点乌龟心态,其实她盼他早点作手术,又怕他做手术。她特别怕活检结论出来。就像高考后,总是期盼放榜查成绩的时刻晚点到来。
结果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通知她关忆北做手术的人,是盛鸿年。他在电话里说,关忆北已经被送进手术室了。
第46章()
此为防盗章,12小时后可见。om比奇屋biqiwu的拼音“你是指喝酒?”莫羡反问。
盛鸿年顿了下;说:“哦;是。”
“他应该喝得不多。”事实上她也没在场;不清楚他喝了多少;她猜想哥哥们会顾惜他,而且他看起来还蛮清醒。
“莫羡,忆北他”话起了个头;盛鸿年突然吞吞吐吐起来。
莫羡的第六感猛然触动;便有些警惕,问:“他怎么了?”
盛鸿年口气一松,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这次回来,他就从普外转到心外了,我觉得该跟你说一下。”
莫羡“噢”了一声表示她知道了。
关忆北念研究生时候师从的导师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心外科专家;而他是老教授最得意的门生。他毕业后去了普外工作;也是很阴差阳错的。现在他回去心外科;算是顺理成章;重入正途。
这件事有什么值得盛鸿年煞有介事跟她解释的?
“莫羡,忆北他心里一直有你的。”盛鸿年说。
莫羡惊讶盛鸿年会突然说到这个,竭力撮合她跟关忆北的人不少,但不包括盛鸿年。盛鸿年在朋友的问题上从不站队,和稀泥打哈哈才是他的常态。
如今突然学着徐婉倒向关忆北;她也是看不懂;索性就没吭声。
盛鸿年停了一会儿;才说,“你还怪宋若词吗?”
莫羡抿了抿唇,说:“过去的事我都忘了。”
“能这样最好。”盛鸿年笑了笑,接着说,“那还有个事我得跟你说一声。”
盛鸿年很少像今天这样婆婆妈妈的,莫羡有些不耐烦,就说:“有什么话你直说。”
“宋若词她也转去了心外科。”盛鸿年的口气添了些谨慎。
莫羡眯起眼,只说了个:“哦。”
宋若诗是关忆北导师的女儿。在他们大学医学系的那个小圈子里,关忆北加宋若词等于“青梅竹马”,莫羡加关忆北等于“横刀夺爱”。
她不怪别人会这么看,把她跟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的宋若词放在一起,她都会觉得自己是个第三者。
莫羡挂了电话,仰起头看看天,有几滴雨打在她脸上。
难怪今晚这么凉,原来是要下雨了。莫羡搓搓胳膊,起身回去了。
楼道里等电梯的人不少,莫羡低着头站在人群的最外围,电梯来了,跟着人群簇簇拥拥地挤进电梯,她恰好守在电梯按键的那边。
“姑娘麻烦给摁一下10楼。”
“18楼,谢谢。”
电梯里隔得远的人摁不到按键,就口头请莫羡帮忙,莫羡一一帮他们摁了。
一只手却隔了千山万水过来,擦过她的耳侧,摁了29楼。
是个保养得当的男人的手,皮肤纹理清晰,指甲修得干净整齐,深色格子的西装袖子,袖口微微露出一截法式双叠衬衫的袖口,上面别了一枚雅致的袖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