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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叔凛了老脸,“是!”
亲眼目睹了游行的质变,事到如今,她知道必须要有人来承担后果。
最开始公布黑网罪行的贺正骁,就是首相要推出去的人。只怕这次,首相是不弄得贺正骁身败名裂不罢休,她要做好最坏的准备!
“我要去伦敦,这些天恐怕不能回来,你寸步不离的守在医院,不管任何人来,都不能让他们打扰到贺正骁。”
乔唯欢收拾好东西,动作顿了下,转头看向医护:“我能不能进手术室一次?”
脱掉外套,换上医护们穿的无菌手术服,乔唯欢细致的把头发拢进无菌帽里,朝医护点了下头。
手术还没有结束,长时间的精神紧绷,医生们精疲力尽,头顶的汗水密密匝匝地落下,旁边的人一刻不停的替他们擦汗。
整个手术室里,气氛压抑沉闷,然而手术台上的人感受不到这些。
贺正骁幽邃的眼眸阖上,凌厉的短发轻微的垂下,上方明亮的光色漫过他英挺的轮廓,看起来就像他平稳的睡着一样。
尽管背对着乔唯欢的医生,挡住了最怵目惊心的手术过程,她依然能在沉寂的手术室里,听见他胸腔里一下下沉稳有力的节奏。
乔唯欢闭了下眼,逼退眼底的酸涩。
外面已经备好了车,崔承川等在车旁,体力不支的靠着车门。
乔唯欢扫了他一眼,抬脚迈进车厢,看崔承川也动了,像是奔着副驾驶去,她眉梢微动,“你留在这里吧,万一有什么情况,我怕忠叔一个人不行。”
崔承川的长指已经搭上车门,闻言,他手势顿住,扶着拐杖弯下腰,似笑非笑的问她:“你自己在伦敦能行?”
“可以,而且贺正骁这里更重要。”
“你打算怎么做?”
“先去见女王,不出意外还会见首相。”
“有把握?”
乔唯欢抬起还在泛红的眼眶,不闪不避的对上崔承川的视线,“有。”
其实没有,但是不重要。
崔承川直起身,向后退了几步,乔唯欢便升起车窗,“走。”
那车不疾不徐的离开,后面一长串黑色的小车紧紧的跟着,绝尘而去。
然而乔唯欢到了伦敦,最先去见的却不是女王。
许夫人和薇薇安被丢在庄园自生自灭,四周都是西装男在看守,防止她们跑出去。
薇薇安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瑟缩成一团抓着许夫人的袖子,泪汪汪的说:“妈,我好害怕啊……”
她觊觎贺正骁不是一两天,然而这些年并没有实打实的和贺正骁近距离接触过,上次她好不容易贴到贺正骁旁边了,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脑海里不期然的浮现出一张深沉似海的面目,眼底浓重的夜色,幽静而危险的浩瀚,几乎能把人吞噬的深邃。
薇薇安“哇”的一声,把自己吓哭了。她摇着许夫人的手臂,抽抽搭搭的说:“妈,我害怕,我想回家……斯图亚特爱让谁住庄园就让谁住,我再也不找他了……你和他们说说,让他们放我们回去行不行?”
许夫人阴沉着脸,拍拍薇薇安的肩,眼光森森的落在窗外一闪而过的魁梧身影上。
西装男面无表情的向里看了眼,才晃荡过窗户。
这俩间接导致贺正骁受伤,西装男是恨死了这对这俩,肃着表情的防备模样,让她们怀疑自己下一秒就有可能被人道主义消灭掉,每时每刻都在心惊胆战。
当时被阿什蛊惑,以为计划万无一失,现在回过味来,阿什眼里冰冷的海色,多少是带了些讥诮的。
德姆维尔公爵从来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就算让薇薇安提前纹了蝴蝶,两个人脾气差那么多,还是很容易被认出来。何况阿什带走乔唯欢,从来就没说要把她怎么样,是她自以为阿什会弄死她。
现在想想,当时阿什的情况也不对,恐怕是碰到麻烦,不然上面怎么会突然查她的资金?
绑走乔唯欢,阿什多半是为了威胁公爵,怎么可能不告诉公爵,他绑走的是谁?
所以这场交锋里,她和薇薇安不过是顺手一扔的小棋子而已!
许夫人一咬牙,猛地站起来,“我要见公爵!”
旁边打扫的佣人,目不斜视的继续手里的活,全当没听见。
许夫人压着与生俱来的高傲,缓缓呼出口气,“这件事是我不对,我想和公爵当面致歉,你们去通知公爵一声。”
然而还是没人理她。
许夫人忍不住,拉过个佣人直接说:“你们听不见我说话吗?!”
乔唯欢站在大门外,从缝隙里听见许夫人的怒吼,纷涌的心绪渐渐平静下去。
还有事要做,不能一直缩在壳子里。
旁边的西装男听见自家夫人深吸口气,才推开那道虚掩的门。她脚步笔直,直接上楼,压根没看大厅里那两个人一眼。
许夫人反应过来,只见到乔唯欢的侧脸,随后她细细的影子便消失在走廊。她脸色僵住,很快追过去,楼梯口的西装男突然抬臂拦住她,吝啬的不肯说一句话,姿态强硬的不让她上去。
乔唯欢来之前问过忠叔,当时她的戒指戴到了薇薇安手上,后来事情紧急,戒指放在这里。她跟在佣人身后,去房间的柜子里拿出戒指,慢慢的戴到无名指上。
猫眼石依旧沉默,沧桑的目光,凝缩了德姆维尔所有的变迁和起落。
乔唯欢用拇指摩挲光滑冰凉的戒指环,下楼的时候,垂眸看向楼梯底端的女人。
年过五十仍然带有风韵的脸,表情难看也不得不承认,那还是个美人,也是她的生母。
此刻,对方阴冷的眼光拾级而上,里面的怨毒很深的压了下去。
第210章 塌天(5)()
二十多年的不甘和怨恨,在心底盘根错节的驻扎,早已经成了许夫人的心魔。
许夫人死盯着乔唯欢,问出口的第一句话是:“你没死?”
随后她冷笑了下,自顾自的说:“那正好,既然你没事,就快点和公爵说清楚,我和薇薇安都是被阿什威胁,你被绑的事和我们没关系,让公爵放我们回去!”
乔唯欢垂下眼,脸颊有些发木,也不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感觉。
好像身体里有柔软的东西被轻轻的扎了下,不至于血流不止,倒还是疼的。
那点感觉来得快也去得快,倏忽之间,便摸不到痕迹。
乔唯欢突然就释怀了,她抬脚迈上台阶,脸色很静的说:“不用找公爵,我可以让你们回去。”
许夫人准备了满肚子的话,冷不防听见她这么一说,反而被噎住,短暂的没了话。
这小贱人怎么突然好说话了??
来不及细想,乔唯欢已然走了。
路过大门外守着的西装男那,许夫人清楚的听见,乔唯欢低声对西装男说:“她们要走就走,以后也不用管她们。”
“是。”
许夫人脸色阴沉的看她上车,那车眨眼间开远,毫无留恋的离开。她连忙回到沙发那,拽起还在哭的薇薇安,谨慎的盯着佣人和西装男们,向着大门走。
这次没人拦她们,大家都在忙自己的,对两个人的离开视而不见。
遥遥的还能瞧见乔唯欢的车,许夫人冷了脸色,拉着薇薇安走上另外一条路。
开端阴差阳错,结尾背道而驰。
所谓的血缘的羁绊,远远敌不过时光的摧折。
也许对许夫人来说,永远不知道真相才是好事。因为她知道了以后,她现在所疼爱的会变成憎恨,那种能摧毁人神智的颠覆,别让更多的人去经历吧。
开车的西装男瞄着乔唯欢的脸色,看她没什么表情,说不上有没有难受。
“夫人,我们现在……”
乔唯欢靠上座椅,怅然的闭起眼睛,“去圣詹姆斯宫。”
曼彻斯特那边,在手术台上鏖战的医生们终于放下手术刀。
手术室外的忠叔和崔承川,看医生推门出来,登时挺直了腰杆。
“手术很顺利,但公爵还在昏迷中,可能要——”
话没说完,前面那半句已经让外面的人重重的呼出口气。不过手术室里又走出来个护士,开门声打断医生的话,“公爵已经醒了,要见忠先生和莫里斯先生。”
刚刚说贺正骁还昏着的医生有点懵,这不科学,麻醉还没彻底过去,怎么就醒了?!
虽然不合规矩,不过崔承川和忠叔根本等不下去,就这么进了手术室,就连等在外面的西装男们也跟了进去。
还有护士在收拾残局,叮叮当当的细微声响里,气氛已经松懈下来。
贺正骁修长地平躺,深邃的眼眸轻阖,汗水从刀裁般的鬓角滑落,打湿深黑的短发。那侧脸仍是刚毅挺峻的,只看一眼,便能让人感受到坚不可摧的力量。
忠叔眼眶发红,“……少爷。”
太好了。
西装男们克制不住情绪,在不远不近的距离,悄无声息的单膝跪地。
崔承川狠狠的闭了下眼睛,跟着低笑了声,“行啊,没事比什么都强。”
贺正骁缓慢的睁眼,上方柔和的灯光悉数覆上眼眸,将他眼底的清明映得纤毫毕现,没有一星半点的倦怠,只是嗓音有些沙哑:“她怎么样。”
不用问,都知道这个“她”是谁。
“你都这样了还惦记……小蝴蝶没事,生龙活虎的跑到伦敦替你收拾残局去了。”崔承川嗤笑了声,用拐杖敲敲手术台,“回头我打个电话告诉她,你安心养着得了。”
贺正骁轻微的弯起唇角,细小的笑意攀上眼角。
很好,她比想象中更坚韧,清楚的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没有倒下去。
崔承川不想让外面的事被贺正骁知道,怕耽误他养伤。不过贺正骁怎么可能不安排,所以在听见他说“手机拿来”的时候,崔承川一点都不惊讶。
忠叔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