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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莫测的一声在后车厢里徘徊不散,徒然让温度凉了几分,乔唯欢捏着qiang柄的手指,不由得紧了紧。
眼看气氛越来越僵硬,滞涩的空气凝固了一样,忠叔小心的停好车,“少爷,少夫人,我们到了。”
乔唯欢转了下眼睛,车子是在贺正骁在伦敦的庄园停下。
贺正骁拉开车门,笔挺地迈开长腿,半路脚步微顿,侧身看了眼,她还在车里坐着。
“忠叔。”乔唯欢把格洛克塞回到缝隙里,“能不能送我回曼彻斯特?”
许钟书还在病床上,她要回去看他,要傅明朗去一趟德国,仔细查一下许夫人的行踪,还有需要事情要傅明朗做,可能还需要方舒瑜过来。
从前她身边有那么多人可以用,一句话交代下去,很快会有结果。然而连斯科特都是夏洛蒂的人,她再也不会用西装男来办事。
忠叔为难的看了眼车外挺拔的男人,“少夫人……”
乔唯欢不难为忠叔,勾住车门锁,那门却被人从外打开。
贺正骁弯下腰,手臂从她腿弯处穿过,不由分说地把她抱出来,随后手臂略微使力。
乔唯欢被他的动作弄得惊了下,回过神来,她人已经被贺正骁抗到伟岸开阔的肩膀上,翻转的视野里,只能瞧见他修长的小腿。她害怕会掉下去,抓住贺正骁的外套下摆,一动不敢动。然而他肩上的肌肉和骨头那么硬,抵着她的肚子,让她有点反胃,“你放我下——”
“一把格洛克能让你满意?”
贺正骁轻松地箍住她的细腰,深黑的视线一扫,低垂着脑袋的佣人们纷纷退下。他大步走进客厅,把乔唯欢放到丝绒沙发上,“我看不能,可能还要给你个公爵位。”
乔唯欢刚刚坐稳,弓起腰捂住肚子,乍然听见这句,有点愣的僵住动作。
“曼彻斯特女公爵和德姆维尔女公爵,你想要哪个?还是两个都想要?”
贺正骁慢条斯理地弯下腰,手臂撑在她身侧,满身冷沉的气息,连同大片的阴影覆盖而下,“谁都不肯信,谁的话也不听,你的质疑和不安来自地位上的不平等,那我给你地位。”
乔唯欢反应了片刻,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她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皮肤就像刷了新鲜的白釉,毫无血色。
贺正骁低笑出声,眼底却没有半点笑意,幽沉的冷色沉甸甸地压住她的呼吸。
“以后你不用找上院议长和女王,没人能再威胁到你,夏洛蒂不能,连我也不能。”
乔唯欢抖着嘴唇,突然抬起手。
但贺正骁比她动作更快,轻而易举地抓住她的手腕,重重地压在沙发上,没让她这一巴掌落下。
手背上一阵刺痛,是乔唯欢扭动手腕,挣脱不开便用另一只手去抓他的手背,圆润的指甲深深地陷进他的皮肤里,在他的手背上留下数道红痕。
贺正骁的目光从那几道红色上收回,不疾不徐的问她:“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
乔唯欢红着眼睛,瞪着他挺峻的鼻峰,从那角度上看出,这个男人清晰的思维背后,是多刻寡的人情。
“……你是个混蛋。”
她没忘了自己坚持到现在的理由,一方面是不想对威胁妥协,更多的理由是因为贺正骁。
这辈子可能只会有一次轰轰烈烈的感情,掺杂了许多微小的情绪,如今已经沉重得难以剥离,她想坚持下去。
可惜贺正骁让她觉得,坚持这东西的她像个傻子。
贺正骁眸色微凛,眉尖无形的风雪汹涌而动。他的手搭上乔唯欢的脖颈,拇指在黑色的蝴蝶上轻轻摩挲,温存的力道,却让蝴蝶的触角瑟瑟发抖。
“怎么,那两个都不能让你满意?”
倾身靠近乔唯欢的嘴唇,敏锐的感觉到她屈起膝盖,贺正骁眼眸未垂,另一手直接按住她的腿。
就在快要四唇相碰的时候,乔唯欢偏过头捂住嘴,让贺正骁动作一顿。
耳朵里像有汽笛被拉响,长串的轰鸣绵延不绝,胃里也在翻江倒海,酸气直线上涌。乔唯欢被逼出眼泪,难受的蜷起身体,大声的开始干呕。
背上落下只手轻轻拍打,乔唯欢一把打开贺正骁的手臂,软着脚爬下沙发,跌跌撞撞地扶着墙壁,就近推开佣人休息间的门,钻进洗手间锁上门。
乔唯欢拧开水龙头,冲走自己的干呕声,等到感觉舒服了点也没关掉水流。她靠着墙壁,没有焦距的眼睛盯着对面的白色瓷砖,慢慢地捂住肚子滑下身体,坐到冰凉的地板上。
客厅里,贺正骁缓慢地直起身,长指解开衬衫顶端的两颗纽扣,另一手拎起外套,脚步沉沉地迈出客厅。
忠叔跟在他身后下了台阶,忽而听见他低哑的声音:“忠叔,你留下来。”
这是不放心乔唯欢,毕竟乔唯欢心情不好的时候拒绝交流,倒是还能和忠叔说两句话舒缓舒缓。
忠叔叹了口气,没说什么,只应了声:“是的少爷。”
贺正骁披上外套,径自拉开车门,车子很快发动,动力十足的引擎发出声嘶鸣,随后飞快地驶出庄园,留下一排飞扬的尘土。
那车一路穿过平原,攀过矮坡,最终干脆利落的甩尾,停在半山腰。
贺正骁靠上座椅,手臂抬起覆到额上,深深地阖上眼。
脑海里全是那女人苍白的脸色,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嘴,湿润的眼睛里,全是不加掩饰的疲倦,还有零星的厌恶。
那一幕隽永地在他心口驻足,每每灵动起来,就是阵复杂难言的滋味。
冷风从敞开的车窗灌进,带动凌厉的短发,和一声轻不可闻的低叹。
天色渐渐地暗沉下去,光色凄惨的月亮徐徐爬上山坡,不远处的庄园亮起灯火,星星点点的亮色,霎时间温暖了这一方冷色调的静画。
贺正骁放下手臂,搭上车门框,深黑的眼眸定在黑漆漆的卧室窗口。
隐约看见,卧室的灯亮起,有纤细渺小的影子在窗户那里站定,又站了很久。
仿佛中间横亘了看不见的山海,在筋疲力尽的和他遥遥相望。
第240章 还能爱他吗?(3)()
……
乔唯欢在窗前驻足良久,站到双腿感觉血液不畅,才伸手拉上窗帘。她去浴室放了满满一缸热水,脱了衣服迈进浴缸,捂着肚子坐下。
水温很高,泡的久了,皮肤和肺腑都变得暖和起来,手脚也没那么僵硬了。
卧室的门被重重敲响,乔唯欢迟钝的偏过头。
“少夫人。”
隔着两道门,忠叔听见里面细细的应了声,垂着头大声问:“您要用宵夜吗?”
庄园里的佣人训练有素,都是忠叔一手教出来的,平时按照他们用餐的习惯提前做好饭,到饭时才会提醒一下。两个人都不怎么吃宵夜,这东西便不准备,有需要才会让他们去做。现在忠叔特意跑来亲自来问她,不过是怕她一个人在里面出事而已。
乔唯欢拿过架子上的浴巾,扶着浴缸壁站起身,低垂的视线落在平坦的小腹上,用忠叔能听清的音量回:“不用了。”
这晚的夜格外压抑,乔唯欢昏昏沉沉的睡过去,半夜被灭顶的窒息感惊醒,惶然的翻过身,让密密匝匝的冷汗沿着额角落下去。
接下来再睡不着,乔唯欢披上外套,干脆去了书房。她从书柜上随便拿了本书,神思飘忽的捱到天亮,依稀听见外面有引擎声,转头看了眼。
黑色的车平稳地停下,忠叔弯腰拉开车门,一夜未归的男人正从车上下来。
伦敦夜里的寒气和冷霜挂在他的长外套上,也沾染上他的眉目。
贺正骁换了外套,再慢条斯理地摘掉手套,递给一旁的佣人,接过忠叔递来的新的手套戴好,半路却动作一顿,轻微地咳了一声。
忠叔看他像是受了风,有点担心的问:“少爷,今天的行程要不要取消?”
贺正骁抬眸看了眼楼梯,空荡荡的台阶尽头是灰暗的走廊。他收回眼光,旋身迈开长腿,“不用。”
眼看平安夜要到了,贺正骁最近忙得快没有休息的时间,昨天好不容易得了空,结果发生那么大的事,最后又吵架,今天还要去威斯敏斯特宫,忠叔想想就替他累。
可为温饱奔走的人、在寻求精神慰藉的路途上的人,沟壑难平的父子、貌合神离的夫妻……
芸芸众生,谁不累。
上午乔唯欢接了个电话,直接打到她的手机上,对方是皇家卫队队长,昨天要带她走的菲尔顿。
“公爵夫人,斯科特已经坦白,夏洛蒂夫人肩膀上的伤是他造成,我们按例需要向当时在场的您询问情况。”
“当时是斯科特抓住我的手扣下扳机,我的力气敌不过他,才会让夏洛蒂受伤。”
“好的,感谢您的配合,打扰了。”
菲尔顿要挂电话,忽而听见一声:“等等。”
乔唯欢合上书,平和的问他:“斯科特说的,和我说的一致吗?”
“是一致的。”
至于为什么乔唯欢要拔出格洛克,斯科特又为什么要强迫她扣下扳机,这些都不需要详细调查,只要伤了夏洛蒂的人是他就好。
大家心知肚明,开qiang的另有其人,斯科特是顶罪。
乔唯欢轻轻的笑出声。
吃了午饭,乔唯欢换了身衣服,忠叔等在门口。
她要回曼彻斯特,忠叔送她回去。
车上,忠叔搜肠刮肚了一番,硬是没找到能让两个人和解的措辞。乔唯欢也不说话,安静的车厢里,只吩咐忠叔:“去医院吧。”
到了医院,才知道许钟书已经醒了。
许钟书正百无聊赖地调戏貌美小护士,他倒是很会挑人,护士是亚洲人,小脸精致可爱,很不禁逗的模样。病床上英俊的男病人挑起眼梢,风流地盯了她一会,就把她的耳朵盯红了。
乔唯欢还没走到病房,就听见许钟书的声音:“